作者:元月月半
刘彻微微颔首:“带路!”面上一派矜持,心里急的恨不得飞过去。
奴仆前面小跑引路到花园里,随后又沿着抄jsg手游廊往凉亭走去。刘彻远远地看到凉亭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抬抬手叫奴仆停下,他自己过去。
春望不放心,轻手轻脚跟上去。
“大将军好兴致啊。”
卫青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了一瞬,好像陛下。不可能,陛下怎么会——转过头,卫青愣住,真是陛下?!
“臣有失远迎,陛下恕罪!”
卫青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刘彻噎得瞪他一眼,卫青忙不迭让出自己的座位:“陛下请。”瞥到俩孩子,“伉儿,不疑,快来见过陛下。”
小卫伉学父亲拱手:“伉儿见过陛下。”
卫不疑说话不利索,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刘彻不由得想起儿子像他俩这么大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坐吧。朕出来透透气,顺便来看看太子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
“太子很懂事。”卫青在心里补一句,就是太缠人了。
刘彻:“他又跑出去了?”
“不曾出去。”卫青指着不远处的凉亭,“在那里。”
刘彻看过去,并没有看到太子,他想问什么,从凉亭里出来六个人,待六人分成两组散开,露出小太子的身影。原来是被几人挡住了。
“他们这是做什么?”刘彻奇怪,竟然把他儿子一人丢在凉亭里。
卫青:“踢球。据儿给他们当裁判。”
刘彻惊得脱口道:“伤着他怎么办?谁的主意?”
卫青被问住。
春望上前:“陛下,踢球是大将军军中日常训练。要是连球都护不住,哪配当大汉军人。何况其中二人还是冠军侯和从骠侯。他二人的球技您是见过的,指哪儿打哪儿。要是伤着小太子,一定是他二人故意的,您尽管治他们的罪。”
卫青想解释,春望微微摇头,卫青点头附和:“陛下不必担心,臣就是怕他们玩上头,所以叫太子在凉亭下看。”
卫伉点头:“是的。陛下不用担心表兄。父亲不许我们过去。”
刘彻张了张口,坐下:“朕先看看。”
春望悄悄移到花丛里,离小太子仅有十步之远,他喊一声“太子殿下”,小太子看过去,春望指一下他斜对面的凉亭。
从刘彻那边看不见春望这里的情况,小太子却可以可以看清舅父所在的整个凉亭。小太子乍一看到老父亲险些以为眼花了。确定他没看错,叫来在果树下乘凉的韩子仁:“韩韩,你帮表兄看着。”
“殿下去哪儿?奴婢陪你。”
“我有望望。”小太子朝春望走去。
刘彻皱眉:“据儿怎么走了?”
“出恭?”卫青猜测。
小太子六岁了,知道水危险,火不能碰。刘彻想说他担心太子乱跑都说不出口,只能耐着性子等这局比赛结束。
忽然感到背上一沉,刘彻条件反射般反击,卫青慌忙按住他的手臂:“陛下,不可!”
刘彻停顿一下,耳边传来惊喜的呼喊:“父皇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人告诉我?”
刘彻扭头,果然是他儿子:“朕不想打扰你。好玩吗?”
小太子跪在他腿上:“好玩。父皇要玩吗?我叫表兄和你玩。”
刘彻露出笑意:“霍去病听你的?”
小太子点头,不敢不听,缠不好他!
刘彻捏捏儿子的小脸:“是不是瘦了?”
卫青禁不住起身。刘彻抬手:“又没说你把太子饿瘦了。”
那您此话何意?卫青真想问出口。他一贯谨慎,先看春望。春望无奈地摇摇头,对着天空翻个白眼。
卫青明白,皇帝心疼儿子罢了。
“肉结实。”小太子伸出小胳膊,“父皇,你摸摸,摸摸,我的肉是硬的。”
刘彻捏一下,软趴趴的:“确实比以前结实。怎么回事?”
“踢球啊。”小太子炫耀,“父皇,表兄踢好我们踢吧。”
刘彻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这么热的天踢球,也不怕中暑。”
刘彻烦得皱了皱眉,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公孙敬声,今日是休沐吗?”
公孙敬声从侧门进来的,可以看到刘彻这边的凉亭,但亭中人被花草树木挡得严严实实。公孙敬声心惊,他怎么好像听到陛下的声音了。
“公孙敬声?”
公孙敬声轻呼:“没听错?”
“我先走了。”
刘彻循声看去:“还有谁在那边?”
无人应答,像是连公孙敬声也原地消失了。
刘彻给春望使个眼色,春望用遮阳伞拨开花丛,惊得以为看错了:“昭平君?”
卫青和刘彻双双看过去,双双诧异,他怎会在此。
昭平君向来任性,他才不管祖母有没有绑过卫青,卫青恨不恨祖母,他在半道上遇到公孙敬声,得知小太子在大将军家中,不必担心碰到他皇帝舅舅,非要跟公孙敬声一起来,美其名曰,陪太子殿下玩。
昭平君躲无可躲,抬手行礼:“舅舅。”
“还知道朕是你舅舅?”刘彻没好气地瞪他,“滚过来!”
昭平君瞥一眼公孙敬声,你怎么不说舅舅也在。
公孙敬声低声说:“今日非休沐,陛下这时候该在宣室批奏章才是。要知道他在我就不来了。”
“磨蹭什么呢?”刘彻拔高声音。
花丛里种着牡丹,俩人不敢从花丛过,只能绕上抄手游廊。有一段路刘彻看不见他们,俩小子很想趁机溜走,闻言慌忙跑过来。
小太子趴在老父亲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是来找我的吗?”
公孙敬声:“我放假前去找你,你就不在宫里。这都几天了,还在舅舅家。舅舅家有什么好玩的?”
卫青气笑了:“我还在这里呢。”
公孙敬声走到刘彻个跟前,跪在坐垫上:“敬声拜见陛下。”
昭平君跪到他身边行礼。
刘彻:“坐吧。”
二人不想,又不敢反抗,只能就地坐下。
昭平君记事后从来没有离他皇帝舅舅这么近过,如坐针毡。刘彻瞥他一眼:“地上有钉子?”
管得也太宽了。昭平君腹诽一句:“贸然登门,请大将军见谅。”
刘彻:“还知道呢。你祖母和你母亲知道你来吗?”
“祖母没空管我。”
刘彻想起什么,替他姑母感到尴尬。
那种事怎么能叫孩子知道。
卫青没听懂,禁不住看皇帝,馆陶大长公主很忙吗。
刘彻抬手叫他看霍去病等人踢球。
天气炎热,霍去病等人也不敢踢太久,一炷香左右,奴仆送来水盆,六人擦擦脸,听韩子仁说陛下来了,赶忙过来见礼。
赵破奴总觉着他忘了什么,见着陛下终于想起来了:“陛下,您答应臣的事还作数吗?”
“朕答应你什么了?”刘彻忘了,公孙敬声一点也不意外,以为他故意的。
小太子趴在老父亲耳边提醒:“匕首。”
刘彻恍然大悟:“朕一言九鼎,你说呢?”
“作数就行。”
公孙敬声好奇,想问赵破奴,又不敢当着刘彻的面放肆,只能等他回去再问。
午饭后,刘彻想叫儿子随他回宫。小太子看看他,又看看表兄弟们,再犹犹豫豫可怜兮兮地看着老父亲,一声不吭,刘彻忍不住心软:“再玩两天,两天后朕叫春望来接你。”
小太子抿嘴笑着使劲点头。
昭平君皱了皱眉,用胳膊肘戳一下公孙敬声:“咱家表弟怎么怪怪的。”
小表弟蔫坏,成天故意喊他孙孙,怎么可能把自己委屈的泫然欲泣。
公孙敬声:“苦肉计听说过吗?”
昭平君指着太子张了张口,公孙敬声抬手捂住他的嘴。刘彻听到动静看过去,眉头紧锁:“去病,过来!”
霍去病上前几步:“陛下有何吩咐?”
刘彻指着站在卫青等人身后的外甥:“朕走后就叫他俩回去。一个比一个混账,跟他们在一起能学到什么好。”
霍去病十分想提醒,他俩一个是您亲外甥,一个是我亲表弟,您这样说好吗。
“诺。”霍去病牵着太子表弟随舅舅送他出去。
昭平君拉着公孙敬声落到最后:“他什么意思?我听见了。你也听见了吧?”
公孙敬声拨开他的手:“陛下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
“我——”昭平君想说他也没干嘛,只是喝点酒,言语上调戏一下俊男美女。
姨母说舅舅年少时比他会玩多了。
了解舅舅的人只是老了,不是死了。
舅舅以为无人知晓吗。
外甥像舅,也好意思怪他。
昭平君一脸不忿地翻个白眼。
公孙敬声扯他一把,压低声音警告:“陛下还没走。别连累我!”
昭平君无奈地抬手跟着众人说:“恭送陛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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