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刘彻想想乡野人家怎么打孩子,又想想他儿时气得母后跳脚母后怎么打他。刘彻拿起榻边的鞋,递给卫子夫一只:“既然你这么懂事,父皇也不能让你失望。”
不是做做样子吗?小太子慌了:“真打啊?”
刘彻朝他屁股上一鞋底,眼神示意卫子夫,卫子夫扬起手臂一鞋底下去发出啪地一声,刘彻呼吸骤停,你真下狠手?!
卫子夫瞪他,不使劲你当给他挠痒痒呢。
刘彻一想也是,打都打了,再心慈手软也显得伪善。
刘彻高高举起手臂,一巴掌下去,小太子撑不住趴在榻上嚎啕大哭。
卫子夫吓一跳,一把夺过鞋底,瞪他一眼,不知道你手劲多大?
刘彻忘了,看到儿子趴下才意识到过了——儿子晚上得趴着睡啊。
刘彻拉过儿子,抱到腿上:“不是号称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九岁是小丈夫。”小太子带着哭腔说。
刘彻气笑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跟朕诡辩?看来还是你母后打得轻。”
小太子转向母后,她手里两只鞋,竟然都是母后打的。
卫子夫顺着儿子的视线意识到什么,气得瞪刘彻,无耻!
刘彻微微摇头,回去再说!
卫子夫用鞋底指着儿子:“以后还敢一马两送耍小聪明吗?”
形势不如人,小太子很是听话的说“不”。
卫子夫又问:“还敢偷偷跑出去比赛吗?”
“不比了。”小太子抹泪,“彩头只有一个,孩儿有父有母不够分。”
卫子夫顿时觉着打轻了。
刘彻气笑了:“据儿,屁股疼吗?”
小太子的身体僵住,太疼了!比前世宗门大比受伤时还疼。那时受伤可立刻疗伤,纵然是锥心之痛也只是一瞬间,哪像现在屁股火辣辣的疼。
刘彻:“知不知道下次再犯罪加一等?”
“殿下——”枇杷听到哭声急匆匆跑进来,看到皇后手上的鞋底,小太子在陛下怀里,“皇后,殿下——”
刘彻打断她:“出去!”
枇杷一动不动,韩子仁等人跑进来,眼睛一扫,小太子寝室内接二连三响起“皇后?”
皇后气笑了,合着都以为她打的。
“出去!”皇后拔高声音。
众人吓得哆嗦一下,向天家父子求救。
“聋了?”刘彻冷着脸问。
一众人磨磨蹭蹭退出去,推到寝室门外,并非殿外。
刘彻气笑了:“听不懂人话?”
众人慌忙往外跑。
随后刘彻和卫子夫听到一阵脚步声,循声看去,纱窗外多出几个脑袋。卫子夫扬起鞋朝纱窗砸去,窗外传来惊吓声,卫子夫又扔一只鞋,窗外安静下来。
卫子夫转向儿子:“他们是母后和父皇给你挑的人吧?如今倒是对你忠心耿耿。”
此时多说多错。小太子一脸委屈地窝在老父亲怀里。
卫子夫看到儿子这样就头疼:“据儿,从小到大除了这招你还会别的吗?”
招不怕旧,有用就行。
此时不装乖装委屈,难不成跳起来同母后理论,撸起袖子跟父皇打一架。问题是他才九岁打得过谁。昭平君都打不过!
“父皇,屁股疼。”小太子说着话就抹泪。
刘彻:“朕听说你们来回骑四十里?不疼才怪。”
小太子的手僵住。
卫子夫想笑:“陛下说的是。多跑几次习惯了就不疼了。”
“可是父皇和母后不是不许我再跟人赛马吗?”
刘彻:“不比赛不能跑?开学后每天下午加半个时辰骑射课。”
小太子一脸惊恐。
刘彻把他放榻上:“朕意已决。好好休息。皇后,我们走!”
卫子夫疾步跟上去,端的怕慢一点向儿子倒戈。
出了太子宫,天家夫妻相视一眼,心累的长舒一口气。
太不容易了!
枇杷等人一股脑儿涌进寝室,小太子脸上还有泪痕,但看起来并不难受。众人松了口气,韩子仁开口问:“殿下,皇后打你了?因为什么?疼不疼?”
小太子可以在父母面前不要脸,因为他们是他的父母。可是叫他告诉奴婢们他的屁股可能被打肿了,重活一世的小太子做不到。
“父皇和母后不知道我今日出去跟人赛马。”
吴琢惊呼:“您没告诉陛下?”
小太子:“表兄在啊。我也不是只身一人前往。”
“可,您才九岁啊。”吴琢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事情已经这样,韩子仁也不知该说什么:“皇后除了打你还说什么?”
小太子胡扯:“我说骑马好累,母后叫我好好休息。”
韩子仁:“奴婢听到你哭了,要不要请太医给您看看?”
小太子摇头:“母后没舍得下狠手。”
不舍得才怪!
母后不愧是皇后,发起火来跟父皇有一比。
韩子仁明白,太子殿下故意扯开嗓子嚎。他怎么没有想到呢。太子一哭皇后就不舍得再打了。
“奴婢出去还是守在外面?”韩子仁试探地问。
小太子抬抬小手。
枇杷放下帷帐,走在最后的韩子仁放下门帘,小太子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转身趴在榻上倒吸一口气,太疼了!
“一瓶金疮药!”小太子对着他的芥子空间默念,“一瓶,一瓶,一瓶。”
空间毫无动静。
小太子奇怪,难道芥子空间消失了。
虽然已在此间八年,小太子还记得前世修炼功法。此间灵气稀薄不是一点没有,小太子默念功法试图引灵气入体。忙了近一炷香,小太子只感觉到一点点。小太子再次默念“一金疮药”。看不见摸不着的芥子空间依然毫无动静。
伊稚斜单于贼心不死,舅舅和表兄还得上战场,空间不能消失啊。
小太子回想前几次的情况,难道是因为前世跌打损伤药不叫“金疮药”。小太子换个说法“一瓶跌打损伤药?一碗跌打损伤药?一粒跌打损伤药?”
小太子感觉什么东西从他灵魂深处蹦出来,面前突然多个通体黑色泛着金星的小碗。
小太子惊喜万分地坐起来,屁股上痛的让他条件反射般又趴回去。
“这碗药何时买的?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啊。”小太子打开碗,看着奶油色药膏,戳一点放在鼻尖闻闻,清淡的莲花香,“不是哪个师姐师妹忘在我这里的面脂啊。”
小太子犹豫片刻决定试试,只试他戳出来的这一点。
药膏轻轻涂上去,小太子感觉冰凉冰凉,然后慢慢发热,再然后好像不疼了。小太子起身坐下,挨了一鞋底的屁股不疼,挨了两下的屁股有一点疼。
看来母后真生气了。
母后不会骑马,无法想象策马奔腾的快感,以后尽量瞒着她吧。
小太子看着眼前的跌打损伤药,犹豫片刻盖上盖。万一母后回到椒房殿越想越后悔,亲自带太医来为他上药,他可没法解释怎么好的那么快。
最狠那一下不是皇后打的,皇后虽然觉着打狠了,也没有想过找太医。刘彻倒是想过宣太医,可他怕儿子发现是他打的,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接下来几天避着儿子。
小太子用药及时,后来没再用过那碗药,两日后屁股也不疼了。
公孙敬声和昭平君来找他玩,小太子跟他们殿外踢球。刘彻听到儿子的声音到殿外看一眼,见他活蹦乱跳的,不安的心踏实下来。回到殿内刘彻禁不住同春望感慨:“小孩子真真好了伤疤忘了疼。”
“殿下秉性纯良不记仇啊。”春望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懂事的小孩,“殿下心如赤子,种那么多棉花和良种也只是趁机找陛下要点钱。”
刘彻:“他还不知道良种和棉花意味着什么。”
“殿下都知道奴隶现状不懂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春望不信。
刘彻仔细想想:“你说得对!难不成他真以为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万民乃朕的子民?”
春望点头:“看起来像。殿下为您分忧也不是因为您是天子,而是他父亲。”
“他没拿朝廷俸禄?”刘彻问。
春望:“可能吧。”
“如果朕令人每月给他一些钱呢?”
春望大胆猜测:“殿下会觉着您欺负小孩子。他学习已经很辛苦了,您还叫他参政。”
刘彻轻笑:“好像他没参与过似的。”说到此忽然想起儿子几次参与不是碰巧看到奏章,就是被霍去病拉进来的,“霍光现在何处?”
春望险些没反应过来:“跟其他郎官中大夫在一处吧jsg?”
“朕突然想到据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人。朕是不是给他挑几个人帮他办外事?”
春望:“陛下不担心殿下此后上一天缺三天?”
“担心!”儿子手边无人可用都能搞出这么多事,给他安排几个霍光那样机灵的,他下次敢跟人去秦岭狩猎。
刘彻权当他没说:“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真不希望过几日天天有人随公孙敬声来找他。”
“奴婢知道。”春望很清楚什么可以私下讨论,什么不能传出宣室。
公孙敬声和昭平君不知道小太子刚挨三鞋底。踢一会球觉着没意思,昭平君撺掇小太子去西市。
这几年侵扰边关的匈奴少了,边关百姓敢放心生产,年底西市来了许多异乡人,为了年前年后赚点钱做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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