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23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你当然是我亲舅舅。”我摇了摇他胳膊:“就是因为你是我舅舅,我和田升走那么大老远看场地的辛苦活,才不想叫你的。等酒楼建好了,到时候咱一块儿去!”

  有些像哄小孩子,不过项伯是很受用,黑暗中我看见了他的一口白牙——哄好了这个小朋友了!我推了一下他,他会意的往里面挪了一下,我在他旁边躺下,取笑:“你羞不羞,我才是小孩子诶,你居然还跟我置气。”

  项伯默然一瞬,说:“怀瑾,虽然你年岁小,可是更多时候我觉得在你面前,我才是个小孩子,是你处处照顾我。小时候见到的你,你尚在襁褓之中,十分安静可爱。在齐国见到你之后,才发现你和我想象中长大后的外甥女是不一样的。”

  这是属于这两具身体的脉脉亲情,大概这就是血缘,我躺在他身边很安心。外面的蝉声一直没断,我呼吸渐渐平稳:“你想象的我是什么样的?”

  “项家除了姐姐,出生的都是儿子,家里的亲戚也没有女娃娃。但我见过别人的的妹妹、侄女,我以为你和她们一样是小小的,软软的,你会甜甜的叫我舅舅,会依赖我,我会带着你到处玩。”

  他想象的太美好,我默了一会儿,然后坦诚:“可我不是那样的。”

  “嗯,你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项伯摸了摸我的脸:“但是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你都是我们家小姑奶奶,父亲和两个哥哥每次来信都让我好好照顾你。”

  项伯每次的家书我都会读,这位远在楚国的祖父我虽从未见过,但每次听见他,也会觉得亲切。想到此,我问:“外祖父,是什么样的人?”

  项伯沉默了很久,我都有点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只听项伯慢道:“我在楚国时,常听人们在背后议论父亲,说他手握重权独断专行,还说他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凶狠残酷。但是在家里,在我们面前,他不是这样的。母亲去世时,父亲那样杀伐决断的男人,居然在我们面前落了泪。我和两个哥哥的功夫都是父亲教的……”

  他说了很久,我很困,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晚上做了梦,梦见自己回到现代,梦里我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我在爸爸妈妈身边,还有同学朋友围着我。我很开心,他们叫我的名字:怀瑾!怀瑾!我跟他们说,我不是赵怀瑾啊,我不叫赵怀瑾。

  半夜从梦里挣扎着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项伯在旁边熟睡,院子里静悄悄的。一滴眼泪没含住落了下来,无声无息的拭掉这颗眼泪,我轻轻的起床回到自己房间。

  在房间躺下,我睁着眼睛一直没能睡着,眼见着窗外天逐渐亮起。

  我叹了口气,起身叫时茂端水来洗脸,该去上学了。

  姜夫人的宅子在郊外,我和田升趁着两天后的休沐去了姜府。

  我们两人都带着斗笠,因田升早就派人谈好了,我们一来就被引了进去。姜夫人见我们没露脸也没问什么多的话,大概见多了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她是个中年女人,略有些发福,不过依稀能见到年轻时的美貌。

  “怎么来这儿还带着剑,奴家看着兵器就害怕呢!”姜夫人见到我身后的李徐,佯装惊吓的拍拍胸脯。她捂着胸带着我们往里屋走,她道:“按照你们的要求,这个屋里的女奴隶全是好模样的,不过可能就……贵了一点。”

  田升不耐烦:“我们可不是差钱的人!”

  走进去,乌泱泱的一堆女人,我没有数,大概七八十人吧,她们穿的衣服都是粗麻制作,脏兮兮的。

  “会唱歌的举手。”我言简意赅,有五个人举手。

  “会跳舞的举手。”有十个人

  “会弹琴的举手。”只有两个人。

  让这十七个人站出来,仔细看了一眼模样,我看向田升点头。田升和姜夫人都目瞪口呆,田升道:“就十七个?”

  姜夫人:“这就……看完了。”

  模样很好,身材也好,年龄都在十七八岁上下,都会些才艺,还需要看什么?我想了一下,坚决点头:“就这些,多少钱?”

  “一镒金!”姜夫人开口说。田升瞪眼,讨价还价:“一镒金能买一百个奴隶了!”

  姜夫人正想反驳,我制止住她,然后让李徐拿了一镒金出来,想了想又拿了几两碎金子交到姜夫人手里:“这些钱你拿着,让她们洗干净些,三天后这十七个人我们派人来接走。”

  姜夫人喜气洋洋的应下来,热情的送我们,我们没有多话,出了姜府直接往我家走。田升忍了一会儿,道:“那十七个人十两金子就能买到的!你刚刚应该让我砍价,到时候酒楼开起来置办东西招伙计请厨子还要花很多钱的!”

  一镒是二十两,也不算特别多,我道少年你别激动,然后说:“你不要心疼这些小钱,再说了这花的是我的钱,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而且,你可是齐国的大公子,你怎么可以去跟这些市井妇人砍价呢!”

  田升摸摸鼻子,悻悻道:“你说的也是,不过十七个人真的够吗?你知道我王叔府上的歌妓都不止十七个。”

  我摇摇头,少年啊少年,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美貌,那些才艺不过是为她们的美貌加分而已。刚刚那十七个人,平均相貌值在九十分以上,已经很够了。不过我不打算给他解释这些,到时候他自然就会明白。

  转了个话题,我跟他说:“你等会回去,吩咐工人三天内把乐馆的门窗安上,打扫出来,然后把我之前交给木匠打造的陈设全搬进去,三天之后先让那些女孩搬进去。”

  “知道了。”田升被我指挥得一愣一愣。

  “还有一件事,”我说:“抛头露面的事尽量让下面的人去做,我们两的身份特殊,要是人人都知道我们两个王族子弟在干这种生意,恐怕是要被取笑的。”

  田升拍拍胸脯:“这件事除了我堂哥没有人知道,先前找买地修楼我都是叫他去的。我堂哥不可能出卖我,你放心,这件事我连我父王都没说。”

  想起齐王我心说你父王未必就被你瞒过去了,不过买地修建这一系列事情下来都进展得十分顺利,我便料想齐王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这次出门坐的田升的马车,他先把我送到府上然后才走。

  一回去我就让夏福把汤厨子叫来了。

  之前教汤厨子做菜时我们日日都能见到,后面我每天忙起来我就再没怎么见他了,不过今天看到他发觉他又胖了一点,我想了想,好像厨子似乎都是胖胖的。

  “公子,有什么吩咐?”汤厨子胖,跪起来动作十分缓慢,我忙叫夏福拿了个垫子过来。汤厨子颤颤巍巍的磕头道谢,我知他们都是从小为奴,主仆观念已经深入骨血,就没有纠正他说不要那么客气。

  我问:“你现在身子骨还硬朗吗?”

  我不知道他的岁数,不过怎么也有五六十岁了,看着他面色红润,身体应该还是不错的。汤厨子说:“小人身子还算硬朗,还能给公子做二十年菜!”

  我和夏福都被他逗笑了,我问:“你有几个徒弟?”

  汤厨子一愣,诚惶诚恐:“厨房里帮工的八个人都是小人的徒弟,不过他们都太年轻,公子的那些菜他们都不会做,恐怕公子也吃的不开心。”

  “那明日起,烦请公公挑两个徒弟出来,把你平日里的那些菜式全都教给他们。”我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说:“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把他们教出来,可以吗?”

  汤厨子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是否小人做错了什么?还请公子示下,小人一定改。”

  我哭笑不得,忙让夏福给他端了杯水过去,我道:“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公公做的饭菜点心我是没有一处不满意的。只是现下另外一座府上需要两个厨子,还请公公挑两个人用心教导出来,一个月后我来验收成果,如果他们手艺不错我赏你一两金子。”

  想了想,怕他藏私不肯尽心,我又说:“要是他们做的不好吃,我就只好把公公你送过去了。”

  汤厨子忙不迭的一口答应下来,汤厨子一走夏福就笑了:“公子,有你后面这句话,恐怕一个月之后他那两个徒弟的手艺能赶上他自己了。”

  我吃吃笑起来,我也不是故意恐吓他的,不过人都是有私心的,不恐吓两句怕他不尽心。我让夏福坐下,说道:“你应该知道我要开一个酒楼,等正式开张了,我准备让你去当老板”

  夏福啊了一声,惊讶的模样特别可爱,我笑道:“我身份不便,平日又要上课,没有时间。我今年所有的钱都用在这个酒楼上了,田升办事不靠谱,我只能相信我身边的人。”

  “公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是公子,”夏福急的扯头发:“我没当过老板,我不会啊!我担心给您办坏了。”

  我拍拍他:“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搞砸,你听我的就好了。”

  他的表情是又高兴又期待又紧张又害怕,我见他表情变换如此迅速,不觉笑出声来。

  三天才有一次假,我脑子里就算有千百个想法也没办法一下就实施,只好每天写策划,把我要做的事情全写在帛书上交给夏福去实施,交代最多的就是那十七个姑娘,我还得把她们的衣服样式画出来交给夏福让他去找裁缝。

  策划书写了七八天,每天上课在写放学也在写,一放假我和田升就会去东市。忙的脚不沾地,白生他们都忍不住好奇问我每天忙什么,我只是笑而不语。

  最郁闷就是项伯了,他老是抱怨我都不陪他玩了,我安慰他说给他一张酒楼的黑卡,赌博喝酒随他玩不要钱,他立马高兴的闭了嘴。

  深夜,我坐在房间里,看着书简上的记录,所有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其他的都是些细枝末节。

  我去又库房看了看,只剩十镒金了,这段时间简直是花钱如流水,不过按照我预期中酒楼的进账,年底就能回本了。

  “怀瑾,吃饭了!”项伯在院子里大喊了一声。

  “来了!”伸了个懒腰,我答应着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章 姑娘们

  三座院子呈品字形,前面打头的是酒楼,我做了匾额放上去,这是解忧楼——这是整个酒楼的名字。要去后面两座院子必须要经过解忧楼,左边院子是赌坊,取名是千金馆。右边是乐馆,我起了个很俗气的名字:添香馆。

  院子的墙壁全让人涂成了红色,工匠们是价值不菲的椒泥和墙,墙壁上还能散发出淡淡的植物香味。院子里的地面全铺上鹅卵石,这样下雨客人就不会踩到泥土。院子里我还叫人移植了三棵桂花树以及很多小盆兰花摆在墙角,每栋楼的外面都挂了若干个防水灯笼,这样就算夜晚,这里远远看上去也是灯火通明。

  田升跟着我走进去时,发出了宛如乡巴佬进城一样的感慨,他一上午都没说出话来。硬件设施已经全部到位,解忧楼里的酒单和菜单还有伙计全部已经安排好。

  千金馆里的布置我着实花费了一番心思,在现代时只有去澳门旅游去过一个赌场,按着印象中的装修,千金馆里布置得犹如现代电玩城一样,每个游戏台相差三米左右,在千金楼我开设了庄家,比起这个时代的赌场,我又增加了套圈和猜单双猜大小这些游戏,每个游戏的吧台都派有一名伙计坐庄。

  至于添香馆,里面是厢房最多的,这栋楼的设计也最繁琐。里面是一个回形,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舞台对着屋子的天窗,舞台后面是楼梯,我做了幕布将楼梯遮住,表演节目需要从幕布后面上场。舞台周围有流水环绕,因为这里没有玻璃琉璃之类的,天窗只好空着,下雨时这个舞台没法用,雨水会打到舞台上然后流到下边养着金鱼的水渠里。一楼全是雅座包厢,每个包厢都有比较厚重的木门,木门是推拉的,想开门又不想让人看见只需放下帘子就好。二楼则是厢房若干,十七个姑娘全住在上面。

  至此田升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毕,剩下就是该我出场了。

  找到一日休沐,我特意抽空来会一会这十七位姑娘,每次来这里我都把自己的脸包裹的严严实实,今天也不例外,一个硕大的斗笠将我的脸遮了起来。

  夏福已经提前住进来好几天了,我到了添香馆,他脸上罩着一块蒙面布,领着那十七个姑娘在门口排排站好,我突然有了种小领导视察的感觉。

  “进去说吧。”我说,夏福就在一楼找了最大的一间包厢出来。

  这些姑娘看着我,有惊讶但是更多的是惶恐,大概看我太矮在猜测我的年纪。夏福很了解我的行事作风,我还没开口询问,他先让这些姑娘报上自己的姓名年龄。

  最大的女孩叫穆鱼,是从魏国来的罪俘,十九岁。最小的叫汲穗,才十二岁。我只记住了这两个人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都太过拗口,实在记不住。

  “你们在这里,不是来干苦活的。”斟酌了一下,我和气的说:“夏老板应该已经跟你们说了你们各自的活计,我们这里不是娼妓馆,你们在这里无需献媚讨好,你们是……艺术工作者,所以我现在要给你们每个人一个艺名。”

  她们都面面相觑,似乎听不明白,还是最大的那个问我:“主人的意思……是赐给我们新的名字?”

  我点点头,看着这十七位小美女,略略一思索脑子里就有想法了。

  那两个弹琴的分别叫抱琴和挽琴。唱歌的五个人是风奴,花奴,雪奴,月奴,星奴。十个舞娘分别是:阿招,阿财,阿进,阿宝,发儿,家儿,致儿,富儿,吉祥,如意。

  按照高矮排下去,名字大批发,我说:“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自己的新名字!”

  因为除了抱琴和挽琴,我目前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你们要是不记住,我更不可能记住了。我正沾沾自喜呢,她们都一齐跪下:“多谢主人赐名!”

  除了抱琴,我记得她的本名,是叫穆鱼,从魏国来的里面年纪最大的女孩子。她虽然也是跪在地上,却是挺直了腰杆,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开口。

  她说:“我不喜欢抱琴这个名字,我叫穆鱼。”

  夏福当即冷言呵斥:“你只是一个奴隶,主人赐名,你应当感恩。”

  穆鱼只是神色自若的昂着头,带着淡淡的倨傲,她没有说话。我愣了足有好几分钟,其实我给她们起名就是为了方便好记,没有旁的原因,我道:“人的名字是父母给的,你愿意叫穆鱼就叫着吧,我给你们取名只是为了方便区分,没有不尊重你们的意思。呃,其他人呢,如果不喜欢我起的名字,可以不用,仍叫回你们的本名。”

  寂静半晌,其他女孩子们都低下头不说话。没办法,我道:“那我就默认你们同意我改的名了,除了穆鱼。”

  她们仍然不敢说别的,只是重复了对我的感谢。我敲定:“那你们就叫新名字,不管过去如何,既然来了我这里,大的不敢说,但是让你们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我需要你们一心一意的为我做事,我可以许你们五年之后的自由。五年之内我需要你们的忠心,五年之后无论想去哪里,我都会应允,你们可以做到吗?”

  她们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穆鱼嘴唇阖动:“当真吗?”

  “君子一言九鼎。”我看着这群可怜的姑娘,庆幸自己取消了娼妓馆,当时想开娼妓馆不过是在电视里看多了妓院的桥段,以为说开就能开,若真正实施,恐怕我此刻面对一屋子的姑娘们,只怕会感到羞愧。即便是在古代,我还是保留了一丢丢的道德底线的。

  穆鱼终于弯下腰,伏在地上:“穆鱼愿效犬马之劳,望主人一言九鼎。”其他人也紧跟着她之后,纷纷伏在地上。

  穆鱼伏下身的这个动作特别好看,带着女人的柔媚,有些把我看呆了。

  我咳了一下,觉得有些不自在,忙让他们起来:“以后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大掌柜!”

  “今天来这里,一是见一下你们,二是想看一下你们的才艺,我好方便写策划案。”我没有注意措辞,不过她们能不能听懂并不是那么重要。

  于是乎,整整一下午,我仿佛观看选秀的评委老师一样。看完她们的表演,我得出的结论是,这十七个人其实是都能跳舞的,只是现在的舞蹈实在太单调了,不像后世的舞蹈有那么多技巧。其中跳舞最好的是阿宝,可能因为年纪最小的原因,身体格外柔软。

  唱歌的这五个人,水准都一般,声线不错,这个我没有办法训练,只能在曲子上下功夫了。穆鱼会古筝和古琴,演奏水平上等,是可以办小型音乐会的那种,但是比起上次在酒肆里听见高渐离的乐声,还是差了不少档次。挽琴会弹箜篌,水平中上。

  我敲了敲桌子,陷入沉思,添香馆该做成什么经营模式呢?嗯,值得深思,是歌舞团呢还是歌舞剧呢?回去得好好策划一下了。

  “公子?”夏福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听到。

  我猛地回神:“怎么了?”

  他给我端了一盘糕点:“好几个时辰了,吃点东西垫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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