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240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第274章 还爱相交到百年

  男子们正唱歌,娲拉忽然站起来,她美丽的眸子落在项伯身上,然后张开了嫣红的唇:“十八小妹望郎亲,浑水过河不知深,丢个石子试深浅,唱支山歌试郎心。”

  娲拉竟在询问项伯的意思,可看到娲拉的羞怯与项伯的意外,怀瑾便知道两人此前从没说过感情方面的事。

  项伯迟迟没有回应,娲拉有些着急,转用中原话唱道:“心想上天天高,心想恋郎郎刁。铁打荷包难开口,石头破鱼唔似刀。”

  她在说项伯的嘴巴闭的紧,就差拿一把刀去把这嘴打开,然而项伯仍是没有说话。

  他从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令人尴尬的沉默,娲拉也不唱了,眼睛里慢慢涌起泪花。

  大庭广众下,她只觉得十分难堪。

  这时有旁的女子不忍娲拉尴尬,便主动又唱道:“阿育哟——阿哥有眼眼却花,不看细女看云崖!阿妹有歌藏布兜,寻个好灶再上油。”

  女子幽默的解了项伯和娲拉的尴尬,然后又有旁人开始唱,娲拉感激的看了这女子一眼,然后沉默的走开。

  项伯在草地上坐了一会儿,然后也默默离开。

  “奇怪,小叔不喜欢她吗?”项籍大为不解,这两人可是整日在一起游玩斗嘴,像对冤家!

  怀瑾耸耸肩,摊手:“我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听了一会儿歌声,怀瑾凑到张良耳边:“阿缠是不是嫌娲拉是百越女子,所以才不回应她?”

  张良缓缓摇头,然后打趣她:“你和阿缠关系好,不如你去问问他?”

  她才不问!她每次只要一问项伯关于娲拉的事,永远得不到正面回答。

  项伯爱跟谁好跟谁好,她现在已经不关心了,不管他和哪个女子好,反正这个小舅舅是没得跑。

  对了许久的歌,大家似乎都累了,有一个安静的空隙。

  怀瑾听着溪边商摊那边传来的声音,又听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声,忽然也细着嗓子唱道:“阿依啰喂——”

  大家都往这边看过来,张良也看着她,她脸颊有些红,只是刚刚想到了一首很出名的山歌,她想……唱歌给他听。

  “郎是岭中长年树,妹是岭中百年藤哎——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列嗨哟——郎是岭中长年树,妹是树边长生藤哎,树生藤死永不离,藤长树生万万年。”

  她的声线尖尖细细的,还有些颤抖,可她刚唱完,大家都喝起彩。

  张良笑弯了眼睛,朝她伸出手,她只是刚把手放上去,就被他重重的拉到了怀里。

  “新打嫁妆九连环,一个连环交九年,九九还归八十一,还爱相交到百年。”张良的嗓音柔和,仿佛清晨山上的云雾。

  少时在稷下学宫时他偶尔会在春季时参与踏歌,这些年他几乎再也没有开口唱过歌,怀瑾陶醉在他的眼神中,脸颊绯红。

  “对的好!”黑珍珠手放在嘴上吹响了几个哨子,然后从地上采了一朵花往他们俩这边扔,这是祝福的意思。

  韩念也学着黑珍珠的样子,往他们俩身上扔鲜花,项籍笑着看热闹。

  周围有秸溪寨的男子,看到他们俩高声笑道:“侬都是老夫妻俩,抢我们风头作甚么!”

  一语说罢,大家伙都笑起来,然后又开始新的一轮对歌。

  张良拉着她站起来,往溪边的商摊走去,韩念忙起身跟上,张良道:“你们在这里玩吧,我带夫人走走。”

  于是便撇下韩念几人,他们俩去溪边的商摊转了一圈,这里前几天就一起逛过了,但此时牵手走在热闹的人群中,二人感觉到一种平静。

  有女子在卖米酒,她的吆喝声是最大的,传出了三里地。

  张良就笑道:“南夷北狄,中原人总觉得这些地方的人荒蛮无教化,但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才觉出这里的人才是真诚又简单。”

  “原来你也这么觉得。”怀瑾笑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抓住了经过她身边的一只萤火虫,手心的小虫子在挣扎,她又松开,那只小生物尾巴上的光亮一闪一闪,然后从她手心飞走了。

  怀瑾看着这只萤火虫飞到半空中,和其他的同伴飞在一起,她看了一会儿再分辨不出刚刚她抓的是哪只了。

  她笑道:“中原虽富庶,却仅限于贵族,百姓过得苦不堪言。但在这个地方,每个人似乎都生活得很快乐。想一想,留在这里做一个他们口中的野蛮人,似乎也不错。”

  她在这里每天所想的,不过是第二天吃什么菜、穿什么衣服、去哪里玩;想想她从前十多年过的日子,这里简直是桃花源一样的存在。

  虽然百越之地很穷,物品也常有匮乏,可她的灵魂是自由的、放松的。

  张良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怀瑾心想。

  走了一会儿,两人往下游的方向过去,行人便少了,张良忽然发出一声叹息:“要是中原的百姓也能如此,就好了。”

  他似乎是第一次发出这样忧国忧民的感慨。

  怀瑾心道,百姓的生活取决于君王,有一个仁爱的君王百姓才会安居乐业。可中原尚未统一战乱不断,普通百姓都生活得水深火热。

  “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中原是一个怎样的的局面。”怀瑾说。

  走到了一处无人的河畔,张良拿出一块白色的绢帕,怀瑾不明所以,他却说:“一起抓夜照吧,我带去去看一个东西。”

  夜照,就是这个时代对萤火虫的称呼。

  不一会儿,两人至少抓了二十多只,张良把萤火虫放在白绢帕里,成了一个泛荧光的小灯笼。

  但怀瑾还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被张良牵着,他们往林中行去。

  这片林子没有部族驻扎,一点火光也没有,入目只有树木的黑影,入耳也只有虫鸣。

  张良牵着她静静的走了很久,不慌不忙,闲庭信步般的速度,怀瑾一言不发的依偎着他,心里什么都没想。

  走了大概一刻钟,张良停了下来:“到了。”

  周围不过是些树木植物,和刚才走过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分别,怀瑾不解:“这里怎么了?”

  张良手里的萤火虫灯笼往下面一照,怀瑾看到一丛茂密的绿植,绿植上有十几朵未开的花苞。

  张良拉着她席地而坐,丝毫不在意地上的泥土,他说:“望栗说这边有夜会草,我没见过,所以来看看长什么样。”

  脑海中并没有关于夜会草的信息,大概是古代的一种植物吧,怀瑾安静的坐在他身旁,靠着他的肩发呆。

  “几株草,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借着幽蓝的微光,怀瑾看这堆绿植普普通通。

  没有别的声音时,人也会忍不住压低声音,张良低吟道:“听说夜会草半夜才会开花,要极有运气才能见到,也没别的事,在这里等等吧。”

  他的嗓音忽变得低沉,怀瑾凑上去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然后顺着脖颈亲到了耳垂边,生了挑逗之意:“夫君可知,为何他们管这叫夜会草呢?”

  “夫人想来有高见。”张良将萤火虫灯笼挂在一截树枝上,然后双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怀瑾挑挑眉,摸索着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全部脱掉了。

  刚坐上去,张良瞬间把她放倒,天旋地转间,怀瑾勾着他的脖子往下一拉。

  (删减两百字,内容是夫妻间的xxoo。)

  不知过了多久,张良才停下来,两人喘着气躺在地上,天上无数繁星映入眼帘。

  “如果永远像现在这样,这一生也不枉了。”怀瑾喘得厉害,她坐起来将衣服套上,却看见幽暗的蓝光下,一朵洁白的昙花正在盛开,其他的花苞也正相继打开。

  “开花了!”怀瑾惊奇的发现,这百越人口中的夜会草居然是昙花。

  张良坐起来,注视眼前这多洁白无瑕的正在盛开的花朵,满眼赞赏。

  一朵又一朵的昙花相继盛开,在黑暗中白的灿烂而幽静。

  共开了八朵花,他们亲眼见到花苞打开,柔弱的花瓣颤抖着舒展,最后盛开到极致。

  怀瑾有些说不出话来,原来在黑夜中也有这样的美景,不管有没有人在旁边,这些纯白的花朵都会自顾盛放,在幽夜里寂寞的美丽着。

  “这种花只会开很短的时间,盛放到极致就凋谢了。”不知为何,怀瑾忽然有些感伤,昙花一现,是不是所以的美丽都留不住呢?

  她和张良的感情,会不会最后也如这昙花一样……只是这么一想,她便觉得有些不详。

  “人的生命短暂,对于天地而言,人也如这夜间草一般,从盛开到枯萎。”张良静静的观花,声音中突然添了丝禅意:“即便最后会凋谢,至少这样的美丽在天地间存在过,这就是它的意义,不是吗?”

  “为什么美好不能永远留下?”怀瑾相信,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

  张良慢慢说:“有无相生,难易相成,正是因为美好只能短暂出现,所以才是美好。”

  “你似乎颇为推崇道家?”怀瑾道。

  张良不以为然,自嘲道:“道家说无为而治,你看我像是这种人吗?”

  他要是无为、不争,那他们也不会来百越了。

  她知道张良一定是有所图谋,至于图的是什么,她心里也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想法。

  “诸子百家,各派自有精髓。儒家说择其善者而从之,我不过是择其利己者而从之罢了。”他如是说。

  怀瑾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你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尚在稷下学宫的时候,他仁善博施,满腔正义,还曾因为她的冷漠导致两人吵过一次架。

  大约是因为许多变故,张良脱去了少年的稚嫩,从几何时起,他从一块无暇的美玉成了一把藏锋的宝刀。

  见她愣愣的瞧着自己,张良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温柔道:“我们都长大了,自然就不一样了,你和小时候也不一样了。”

  怀瑾歪着头看他:“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现在又是什么样?”

  张良故作沉思,说:“你小时候老是一板一眼的装大人,偏生又一肚子歪理挑不出你的错。现在么,反而有了点小姑娘的样子了,会唠叨人会小心眼,还动不动就跟我置气。”

  “我何曾小心眼儿过!”这点她可真心不服气。

  张良忍着笑:“那望栗找我的时候,是谁在后面给人家眼色看呀!”

  “你!张子房!”怀瑾在他胸前狠狠打了一下,张良包住她的小拳头,拥她入怀笑道:“我就是喜欢你小心眼,喜欢你霸着我,姮儿,再等几年,赶紧给我生两个孩子吧。”

  “生孩子很痛的!”她小声嘟囔着,然后幸幸福福的揽住他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5章 如风少年炮轰百家

  花期歌会第七的时候,日月山下多了几十对情侣,怀瑾和张良笑道这日月山若有山神,必定是个爱拉红线的老头子。

  张良就道:“想必娲拉小姐很需要山神的庇佑了。”

  娲拉和项伯这些天都没说话,看得旁人别扭死了。怀瑾看出娲拉有好几次想和项伯说什么,但项伯往往就把项籍拖在身边当挡箭牌。

  “阿缠现在怎么变这么没种了!”怀瑾和张良坐在篝火边烤肉,忍不住摇头叹息,项伯这么个敞亮爽利的人,碰到女人居然这么怂。

  张良微微笑道:“大约他有自己的思量吧。”

  “他既然不喜欢娲拉,为何总与她一起,何苦招惹人家?”项籍在一旁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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