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313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怀瑾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不自然的蜷曲了一下,她道:“其实我也有不是,你三番两次的找到我,我却连解释都不肯听就跑了。”

  “是啊,你为什么不愿听呢?”张良轻叹一声,故意问道。

  怀瑾没有回答,她拒绝想这个问题很久了,如今也不愿意想。

  静坐了一会儿,她忽然又变了脸色:“你如今知道莺儿是你的女儿,不会又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吧?”

  这里又没有法院,难不成她要和孩子生父争夺抚养权?她是绝对争不过张良的。

  见她突如其来的警觉,张良忍不住自嘲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有多可怕,他展颜道:“我怎会做让你伤心的事?”

  怀瑾哦了一声,安心下来,瞬间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已经丑时了,你也赶紧休息吧,睡觉的时候恢复快。”怀瑾说。

  张良却道:“我睡不着,你就在我身边,陪我说说话好吗?”

  “好。”怀瑾点头道。

  张良往里挪了些,留出榻边的空位,怀瑾便坐了过去,背靠着墙壁可以放松一会儿。

  她一下觉得好轻松,心里的这些爱怨喜憎全都消失,过去的心结也全都解开,再没有任何负担了。

  许多事情没有清楚的时候,便会有许多怨恨。可说清楚了,她又觉得造化弄人。

  怀瑾想起桑楚说的那句话,都是天意,她竟没法再怪任何人。

  怪桑楚吗?她并没有什么资格,她从来没有帮过桑楚什么,反而是桑楚这两年细心照料她们母女。

  他若为了另一个女子要走,她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人家认识在先。她心里的难受,不过是因为他的不辞而别。

  恨张良吗?前些时日快恨死了,可今晚这一番交谈,她看到了张良的艰难。

  一个溺水的人,总想抓住什么东西,就像她那时也曾想方设法留下桑楚一样。

  人性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恨别人呢?

  “你在想什么?”张良见她安静的坐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怀瑾看了他一眼,叹道:“我只是想起了桑楚。”

  没注意到张良突然微沉的脸色,她半低着头继续说:“他曾说,缘来则聚缘去则散,简单八个字便解释了许多聪明人解释不了的事情。”

  “你还恨我吗?”张良问她。

  两人便如故友聊天一样,轻松又舒服,怀瑾微微笑道:“刚离开的时候恨过,前阵子也恨过。这会儿……倒还好。”

  张良的眉眼骤然变得温润,他有些欣喜。

  思虑再三,他还是想说那一句话,虽然他已知道回答,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可不可以不走?”

  静默须臾,怀瑾说:“我是一定要走的。”

  她虽已不恨,可张良确实做错了事情,她不能因为他今日的坦白而留下。况且留下,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不忍?这些事情她尚未想明白,便只能先坚持自己的原则。

  虽然早知道这个回答,他听到也难免刺心,面上仍是温暖的浅笑:“走之前,一起喝顿酒吧?在齐国的时候我们有时会装病溜到酒肆去,还记得吗?”

  多少年的记忆了!怀瑾想起忍俊不禁:“你那时去的少,我都是跟阿缠还有田升一块,浮先生找不着我们三个,就会派你来抓我们。”

  “每次去抓你们,都被你们三个撺掇着一起喝酒。”说起往事,张良的语调带了点点笑意:“那时还是年少,定力不够,以至于你们一说就把我说动了。”

  “你那时候也才十多岁,哪能跟后来一般持重。”怀瑾想到如今种种,便叹息着笑道:“时间让你的心越来越冷硬,却让我的心越来越软,或许这就是男女的不同。”

  “我少年时如顺水行舟,自然心性纯良。你少时经生离死别,不得不刚强立世。”他心平气和的说道。

  平心而论,张良说得很对。

  她从咸阳出来嫁给张良,被他呵护了七年;与张良离绝后又遇见了桑楚,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烦心事。

  而张良,他长大后经历的事情就太多了,怀瑾有些不忍回想,单是他父母的死去就称得上惨烈了。

  不论男女之情,她和张良,亦有同窗故友之情,她不能控制自己为他感到心酸。

  怀瑾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了些温情:“这些年,就这么走过来了,真是不易。”

  你说两句我说两句,想到哪就说到哪,房间里一片融洽。张良说了许多从前的事情,惹出了怀瑾许多感慨,不知不觉外面就有了微弱的天光。

  怀瑾打了个哈欠:“你歇着吧,我也要回去歇着了。”

  “旁边只怕被阿缠住下了,要不你就在我这里躺一会儿吧。”张良说。

  怀瑾摇摇头,道:“我去把他叫起来,让他来这边休息。”

  她站起身走出去,张良叫住她,怀瑾回头:“怎么了?”

  张良深深的看着她,嘴畔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姮儿,做个好梦。”

  “你也是。”怀瑾牵了牵嘴角,回到了隔壁。

  项伯四仰八叉睡得跟死猪一样,怀瑾拿地上的脏衣服把他抽醒,把他赶到了隔壁,然后自己和衣躺下了。

  眼睛一闭她就进入了梦乡,可是没睡多久怀瑾就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莺儿爬到了自己身上。

  她吮吸着自己的大拇指,另一只手就摸着母亲的胸脯,女儿圆溜溜的大眼睛让怀瑾笑了一声。

  “娇娇是饿了吧!”她坐起来,外面已经大亮,听着喜鹊的叫声,估摸着才辰时,她才睡了两个时辰。

  把孩子抱起出去,阿婉已在厨房做饭了,看到她就愁道:“先生和客人还没起,这饭烧好了,要不要把他们叫起来啊?”

  怀瑾眼睛有些睁不开,她道:“他们一宿没睡,让他们睡吧,饭做好了你就自己吃。”

  看了一眼灶上,煮了莺儿吃的鸡蛋羹,怀瑾便喂着孩子吃完。然后把孩子放在推车里,嘱咐阿婉:“你就推着她在堂屋里玩,我去睡觉了,别让她捡地上的东西,娇娇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小心她往嘴里塞。”

  阿婉连忙点头,怀瑾又道:“等会儿英月就过来了,等她来了你再去忙别的事。还有,记得每隔一个时辰就喂娇娇喝两口水,也别让她在日头下面晒……”

  仔细交代了许多,怀瑾在莺儿脸上亲了一下,就回房补觉了。莺儿瞧着推车上的铃铛有趣,看都不看母亲一眼。

  没了孩子在旁边,怀瑾这一觉可算睡得香甜。待醒来时,已是傍晚,她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走出去。

  看见堂屋里张良和项伯、英月坐在一起,三人都在陪着莺儿玩耍。

  张良换了件深色的衣服,已然看不见里面厚厚的包扎。怀瑾站在柱子旁笑了一声,莺儿听到母亲的声音,从张良怀里爬出来,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扑到了母亲身上。

  “阿母!阿母!阿么阿么阿么!”起初还叫了她一声,后面就又听不明白她在讲什么了。

  软绵绵的一团,怀瑾在她脸上蹭了蹭:“小宝贝吃过饭没有呀!”

  “阿婉已在厨房备饭食了。”张良温言道,他脸色仍是苍白。

  怀瑾笑着点点头,英月咦了一声,不明白他们俩今日怎么这样和颜悦色。

  怀瑾过去在项伯身旁坐下,问道:“你怎么样了?”

  “小伤!不痛不痒!”项伯拍了拍胸脯,咧嘴笑道。

  英月就问:“项大哥受伤了?”

  项伯卡了一下,连忙道:“来的路上摔下马了,不是什么大事。”

  停顿半晌,他补充道:“你这年纪,该叫我一声叔。”

  英月当即就笑眯眯的叫了一声:“知道了,项大叔!”

  一会儿,阿婉做好了饭菜过来,几人就坐在堂屋里用饭。莺儿已能吃饭了,怀瑾把肉沫和米饭拌在一起喂给她吃了,可莺儿也不好好配合,吃两口就玩一会娃娃,怀瑾就只能趁她玩娃娃的空档自己吃口饭。

  “让我试试。”张良放下筷子,把怀瑾手里的饭碗接了过去。

  怀瑾乐得自在,便全权交给他了,睡了一天水米未进,她着实有些饿。

  英月越看越惊讶,这段日子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两人能正常交流了?不止正常交流,语气也很温和!

  英月觉得自己满脑子全都线头,一时只恨自己太笨了,什么都看不明白。若是师父在这儿,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老人家法眼。

  张良从来没带过孩子,这会儿喂莺儿饭倒是极有耐心,怀瑾看了他们一会儿,道:“我准备后日回会稽了。”

  英月一惊,立即去看张良的反应,谁知这位容颜绝尘的先生只是温和的笑笑:“好,我明日出门找几个人护送你。”

  怀瑾连忙婉言谢绝,然后看着项伯:“你跟我一块儿回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大家都在骂男主,我申请有话要替他辩解一二:他做最过分的,是逼走桑楚,用孩子威胁女主,除此之外,他做的事都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选择。当初两人闹离婚,并不是他伤害的女主,而是沉音,女主惩罚了沉音把她卖了,而后张良的态度伤害了她让她离开。试问一下:换做是你们,不论讨厌和喜欢,你们在得知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且承诺妹妹的爹照顾她的这么一个人,被卖到缅北去采血了,你们当真能无动于衷不闻不问?必然是先把人的命保下来再论赏罚,所以我说这里张良并不是致命过错,当时事情太多情绪化导致他们的分离。但是要说女主,女主也没错,站在她的立场真的很生气,老公为了他的奇葩亲戚不管我亲人的冤屈。

  然后再说张良黑化变态的问题:在古人的思想,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女主的那纸休书是冲动悲愤下的产物,张良并没有认可(插一句,现代离婚都要双方确认,所以在男主看来这个不能算什么),所以在张良视角里:她还是我老婆,我们因为不可调和的矛盾让她生气,但现在我解决了这个矛盾去向她道歉,谁知道老婆跟别人好了还跟别的男人生孩子了。

  而在女主的视角里:我的人生我做主!我的身体我做主!我才是我自己的主宰,你对我无情我就拜拜,男人多的是下一个更乖。(我自己包括我身边95后的朋友,大多是这种思想,所以我认为也正常。)

  这是两种人生态度的碰撞,所以导致后面一连串事情的发生。

  再说的张良逼迫这里,女主最不能接受的是伤害她的女儿,但女儿同时也是他的,又知道了他不是真心下杀手只是来逼迫自己,同时他还那么惨唯一的亲弟弟都死了。她感觉到张良已经到了极限了,恨不下去,所以揭过去不提了(想想当时女主为了留下桑楚,还想过打断他的腿之类的暗黑想法)

  最后再说回张良,他的手段确实很卑鄙无耻,但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有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历史上楚汉之争张良的一系列手段,为了把楚霸王的视线从汉地转移,伪作书信将齐王谋反的事告知,以至于楚齐打得不可开交。说句不好听的,张良是个有风度的阴谋家,以至于后世评判他和陈平一个阴谋一个阳谋,但其实被张良的阴谋坑到的人不比陈平的少……他对人心把控之精准可怕到了一定程度。他对女主说的,全是实话,虽然有些地方没有说完全,这是一个弊病留到最后会被翻出来。

  就酱,说完了,谢谢大家。

第345章 以柔克刚以退为进

  项伯咬着筷子,颇为头痛:“我身上还有人命呢!这两年是别想回去了,反正子房这院子够大,我已与他说好在这里住下了。”

  然后就觑着怀瑾,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回去干什么?你在这里不好吗?你和子房……你和子房……莺儿总是需要父亲的!”

  怀瑾只不理他,对张良道:“那阿缠就麻烦你了。”

  “放心。”张良从容笑道,莺儿这时爬到他腿上,攀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张良脸上瞬间多了一个油印,张良心里涌起淡淡的喜悦。

  莺儿正看着他,张良低头,这流畅的轮廓真是极像她母亲,不过高挺的鼻子和这双眼睛却是……难怪他那时看到莺儿,便想到了张景,张良的唇弯了弯,心情极佳。

  吃完饭怀瑾随英月去了一趟郊外,她的马车还停在老树下。马车里堆满了东西,全是她和桑楚为了去塞外而准备的,她一直没有清理。

  看着马车发了一回呆,怀瑾动手把里面的东西都搬了出去,然后把自己的一些零碎东西放了进去,然后便把马车驶到张良家院外。

  临行前一天,外面来了七八个壮汉,张良道:“这是我几个朋友,我托了他们送你到会稽。”

  见怀瑾张嘴,他抢先道:“路上太平倒也罢了,若等遇到危险再去寻人,那便晚了。”

  那七八个人看到怀瑾,纷纷笑着打趣:“这是不是嫂夫人啊?”

  然后就要给她行礼,不过他们并未有学过正统礼仪,行礼的样子有些好笑,怀瑾连忙欠身,抱了抱拳:“我只是子房的朋友,明日便要劳烦诸位壮士了。”

  见怀瑾学着江湖中人抱拳,那几人有些意外,一人连忙道:“大哥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夫人切莫客气!”

  张良便让他们各自报了名字,让怀瑾认了一下,然后就让他们先回家了。

  “这些人都是城中的游侠吗?”看这些人都走得没影了,怀瑾才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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