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39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我看心情。”傲娇的抱起手,我勉为其难的说道。项伯做了个鬼脸,笑的阳光灿烂。马车动起来,我看着这队人马,仿佛是马贩子一般,马比人还多。项伯从车上探出身子,一直跟我挥手。我很嫌弃的摆摆手,回屋了。

  我也要准备回去的事情了。

  照例是解忧楼的账要理,今年挣的钱还真是不少,交了税,给田升两成,自己留一部分,带回赵国的有一万金,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清点装箱完。赵嘉看着院子里十多个大箱子,惊得眼睛都瞪大了,他很开心的说:“父王见到一定可欣慰了,正需要钱呢。”

  我好奇的望过去,赵嘉俯下身小声在我耳边说:“明年可能会打仗。”

  我猛地抬头看着他,赵嘉只是肯定的点点头,按捺住慌乱的心跳,我平静下来,院子里搬行李的人来人往,我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造星

  今年回到赵国,心情并没有太大起伏。赵王宫与我离去时,没有什么分别,似乎无论我离开多久,它都永远不会有改变。

  照例先见的是父王,献上一万金,父王几乎是欣喜若狂,竟然抱着我亲了好几口,夸得我都找不着北了。我一回母亲那里,父王赏赐的各种奇珍异宝就过来了,那阵仗,引得宫里各位夫人纷纷侧目。都道是父王宠我宠的都没边了,有求必应。我也不理会,外人不知我做了什么,只看他们能看到的。

  过年这一段没有什么可记录的,因为实在很无聊。去年的新奇是因为多了倡姬母子三人,今年他们也成了赵王宫里的旧人,恩宠依旧,可就是没身份,大家对她们的议论也就慢慢少了起来。一件事情成了常态,就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了。

  今年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国宴上见到了投降赵国的成蟜——嬴政的弟弟,我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想从他脸上看一下他哥哥嬴政的样子,我没见过嬴政,不过基于他在历史上太出名,所以我也忍不住关注这个名人的兄弟。

  毕竟也没机会见到嬴政,估计这辈子都难见到,我心想。

  许是我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成蟜身上,他也注意到我,频频看了我好几眼,于是我就收回了自己目光,强迫自己别再盯着人家看了。

  过完年,我终于收到了张良的信,信上说:姮儿,近日安否?连日里忙碌,今日一歇下来,才觉与你分别两月有余。家事国事甚多,明年立夏是相见之日,届时共饮白生喜酒。祝你生辰快乐,盼你一切安好,张良字。

  应该是过年前几天就写了这封信,只是现在交通太落后太慢,想了想我决定回一封信。拿出笔墨,在灯下写道:子房你好,我最近一切都很好,就是你不在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无聊。知道你很辛苦,要记得多多休息,不要把自己累着了。期待立夏和你的见面,我现在就忍不住要数日子啦!还有一件事告诉你,明年项伯不来齐国了,他去军营了。课堂里人越来越少了,感觉浮先生会越来越严厉,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多收几个弟子。你的祝福我已经收到了,就是总也见不到生日礼物,我什么都很好,你也好好保重自己,回见!赵怀瑾留。

  字还没干,我呆呆的坐在桌边等墨干掉。

  门外忽然响起欢娘的声音:“公主,怎么还不睡?”

  “我看会书。”我对外面说,欢娘又嘱咐了一声早点休息,然后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墨干了,我小心翼翼的把信帛卷起来,塞到一根竹管子里。把竹管子压到枕头下面,我一夜安睡。

  第二天一起床就叫人把信送出去了,信一送出我的心情啊,瞬间觉得天都比平时更蓝了,整天挂着一副笑脸,笑的母亲和欢娘莫名其妙。心情好,连带着看倡姬母子都觉得没那么讨厌了。

  忘了说,这次回来过年问母亲,知道倡姬这一年都没到她这里来几次。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你别来招惹我们,我们也不碍你事,互不往来最好了。

  今年过年没有什么好提的,出了正月十五我就准备提前去齐国了,不过此次去齐国,我与父王做了一个约定。这个约定的起源来自赵嘉,我从他那里得知父王年后准备开始扩兵了,需要很大一笔钱。

  我告诉父王,如果我能在半年之内筹到五万金,他能允诺未来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父王同意了。今年在父王面前我很少撒娇,他似乎也没怎么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了。

  为了这五万金我才这么着急要回齐国,五万金,是国库里一年的收入,我没有什么把握,只能尽力去做这件事情。

  解忧楼盈利最少的就是主楼的堂食,不过这个胜在薄利多销。千金馆的收入主要从赌客赢的钱里抽成,客人赌得大挣的钱就多,客人赌得少挣钱就少。添香馆是最挣钱的,歌舞挣钱,酒菜挣钱,收入很稳定。只不过在半年之内想把收入提升到五万金,听上去几乎不可能,需要我好好琢磨一下。

  在回齐国的路上,我一路整理账册,一路构思,头都快想破了也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解忧楼的经营模式已经把挣钱套路发挥到极致了,再往上走……除非再开四家解忧楼?不实际,我心想道。

  回去的路上我都不怎么说话,时茂和夏福见我一反常态,都伺候的小心翼翼的。

  快到达齐国境内的时候,我突然想古代要是有明星就好了。一想到这里,我就来精神了,我问夏福:“如今七国内有什么很出名的歌伎和舞伎吗?”

  夏福很是茫然,不过时茂却说:“燕国有一个舞伎叫旋珠,据说是曾经名响七国的舞人旋娟的第四代弟子。”

  “有办法把她弄过来吗?”我满怀希冀的问道。时茂卡壳:“这……这旋珠是燕国五王叔的爱妾,恐怕……这个……”

  说了跟白说一样,可我转眼又想,其实我可以造一个名人出来。齐国最大的名人就是齐王,我认识他儿子,想办法利用一下这条人脉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我有些兴奋,一回到齐国的宅子,我就立即派人去请田升。不过颇为麻烦的是,以前都是项伯去叫田升的,他有田升给的一块令牌,走时也并没有给我。不过也不知道时茂使了什么办法,傍晚的时候田升就来了。

  “你怎么看着这么瘦了?”月余没见,田升第一句话就是说我瘦了。

  我嘿嘿一笑,忙命人把田升爱吃的果子点心全摆上来,我笑嘻嘻的让他自己随意。他也不客气,翘着二郎腿坐在我边上,拿起一个瓜很没形象的吃得瓜汁四溅,他道:“你今年怎么回这么早?我听见宫人通传说你派人找我,我还不信呢。”

  “唉,还不是家道艰难。”我苦着脸,田升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得了吧,别演了!说吧,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我道:“你们齐王宫里平时会看歌舞表演吗?”

  田升道:“肯定会啊,每有宴会必有歌舞!难道你们赵国没有吗?”

  我问:“那最近你们有什么活动吗?需要歌舞表演的?”

  田升想了想,虽然觉得我问的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回答道:“有吧,再过半个月是我母后的生辰,父王每年都会举办宴会为她庆贺的。”

  我心道,天赐良机啊,我压抑着兴奋,问道:“你觉得让添香馆的女孩们进宫去表演怎么样?”

  田升想也不想,大叫道:“你想挣钱想疯了吧!”

  他说完这句觉得自己嗓门大了点,又赶紧压低声音跟我说:“宫里有女闾,歌舞伎上百名,我母后怎么会允许宫外那些贱民进宫去?”

  “你别激动,你先听我说嘛!”我把门窗都关上,在他旁边坐下,讨好说:“添香馆的阿宝你记得吧,长得特别可爱那个,跳舞贼好看!你就带她一个人,就说……是献给你母后的贺礼,你母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田升很容易被别人的节奏带偏,听我这么一说,他似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有些狐疑,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过来!”我神秘兮兮的勾了勾手指,田升不情不愿的把耳朵凑过来,我当即将计划给他和盘托出。田升听完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我肯定的点头:“你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每年分你的钱总不是假的吧?”

  田升皱着眉想了一下,敲锤定音:“行,我信你的!”

  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离齐王后过生日还有半个月,我让夏福每天吃完午饭把阿宝接到宅子里来,每天下午教她跳舞。阿宝今年已经十四岁了,不过她都不怎么长个儿,可能小时候营养吃的不好,现在无论怎么吃都补不进去。

  “大掌柜,你面具下面长什么样子啊?”练完舞休息之余,阿宝甜甜的问我,认识这几年下来,她也不怎么惧怕我了。我比她小好几岁,不过只比她矮半个头,终于也可以摸摸她的头,我说:“这个不能告诉阿宝哦。”

  阿宝歪头想了一下,看上去天真乖巧,我观察到她脸上还有没褪去的婴儿肥,特别可爱。我听到她脆生生的问我:“大掌柜,那你一个男孩子为什么也会跳舞啊?你教的舞很奇怪,但是真好看啊,是谁教你的呀?”

  是谁教我的?前世里高中初中就一直在跳舞,大概青年时候学的技能,不管过多久都是能够记得住的。我把她叫起来:“该练舞了,少闲聊。”

  她就不说话了,起来继续练习。我教的是一支在二十世纪很出名的古典舞,可惜我现在这幅身板韧带不够,有几个动作只能边示范边口头指导。但是阿宝的底子是很好的,我说什么她都能跳出来,特别省时省力。每天练完舞,阿宝就被蒙着眼睛送回添香馆,她很懂事的什么都没问。

  期间我让时茂带着宅子里会做针线的女孩做了一件舞衣,上衣和裙子是分开的,上衣是白色的,一字肩,袖子很长,一甩出去像开花一样。衣服很短没有腰带,腰腹是露在外面的,时茂缝制的时候还反复确认了,我只是说她做出来就是,不要多话,时茂就老老实实做衣服了。

  裙子是最费布料的,六米大摆,一转起来像把伞一样。齐王后生辰前夕,我让阿宝装扮好,穿好衣裙,然后将田升请到了添香馆。田升是个王子,对歌舞的审美不会太低下,阿宝一跳完,田升就点头称赞,然后说:“你放心,我待会就把她带进去。”

  末了,田升有点担忧:“我还有个问题,万一我父王……看上她了怎么办?”

  “啊?”我张大嘴,有点结巴了:“不……不能吧。她……她才十四岁啊!”

  “也不是没可能啊。”田升说,我在他头上拍了一把:“你傻啊,你母后的生辰,你父王会乱说话吗?”

  田升又高兴起来:“你说的对哦!”

  这傻子,我翻了个白眼。阿宝这里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倒是夏福是紧张兮兮的千叮咛万嘱咐了好些话。我躲在他房间的帘子后面,听着夏福没完没了的叮嘱,忍不住想笑。他比我还紧张,其实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一次尝试而已,不成功还有别的机会,不过我比较相信我自己,所以看着很淡定。

  阿宝进了齐王宫后,我淡定的在家吃吃喝喝,给夏福做了一通心里疏导把他赶去解忧楼经营生意去了。他就是担心阿宝会惹那些贵人不高兴,我就安慰他阿宝有田升罩着,不需要我们担心。倒是听说城里有好几家酒肆想挖解忧楼的两位厨子,我说夏福你的注意力应该在解忧楼里。

  我坐在院子里裹着貂,正月里的风还是有点冷,不过在外面透透气总比在屋子里强。张良还有好几个月才回来,项伯进了军营他也不会来齐国了,我越来越觉得生活十分无趣。没有什么期待也没有什么惊喜,不会特别难过也不会特别开心,我心情平淡得甚至都不想再记录这段日子了。

  还给张良写信分享了这段心情,不过是迟迟没有收到来信。

  他大概在忙吧,我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赌

  我在家里躺了两天,第三天田升来了,我见他独自一人,就问:“阿宝呢?”

  “送解忧楼了。”田升口干舌燥,在我面前灌了一大壶水下去,才说:“小八,你这次可得感谢我。阿宝差点就出不来了!”

  我吃惊,忙追问怎么了。田升露出点点得意的坏笑:“我告诉你,田轸看上她了!”

  “啊?”我匪夷所思。田升继续道:“宴席结束之后,田轸让他母亲来问我要阿宝,我当然不可能给了!我母后也帮着我狠狠羞辱了林夫人,臊得她头都抬不起来,我母后这次可高兴了,还赏了阿宝首饰呢!小八啊小八,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这次田轸可羞大了!”

  我扶额,冷汗直流,我的本意可不是这个。他一直说不到重点,我就问他:“你父王可曾说什么了吗?”

  “我父王?”田升抓抓头发,回忆了一下,说:“我父王说好。”

  “然后呢?”

  “没了啊,他就说了一个字,好。”田升老老实实说。

  “说了好就行了。”我笑道,大王说好的,那就是真好。

  第三天,都城里没有谁不知道阿宝,都说这是被齐王称赞过的舞伎,添香馆的订单已经预定满了一个月。不过我却让阿宝藏在添香馆里,不再出来演出了,大家反而议论的更起劲。更有人说阿宝胜过当年越国的的名舞师旋娟和提谟,把阿宝很是吹捧了一番。

  这些吹捧的源头,是我让夏福放出去的,噱头很足。

  偶尔也有人质疑是否阿宝真如传言中说的那么好,这时就会有人说:齐王可是亲口赞了好!于是质疑的人便不再发声。

  夏福已经跟我提了好几次,说客人看不见阿宝的表演,已经抱怨好几次了。我便让他传达我的意思:王后赏赐了阿宝很多首饰,添香馆也不敢再随意使唤阿宝了。

  某一天田升也在添香馆时,我便让阿宝露面了,只是匆匆一瞥,然后就进了田升的厢房。别的客人就不忿了,质问夏福,夏福早有准备,回答说:“田升公子出一百金,请阿宝姑娘喝酒。”

  一百金有多昂贵没有人不知道,但是添香馆的客人非富即贵,听到夏福这么说,立即表示自己愿意花更高的价钱,但夏福只是说需要问阿宝的意愿。七八天后,阿宝的身价已经涨到了五百金,五百金,如此一笔巨款,外面议论得更加沸腾了。

  阿宝除了见田升那次,却始终没有露面。

  许是顶不住客人的逼问,夏福催过我好几次。我只是跟他说,不急,还不到时候。

  到了开学的时间,我开开心心的去上学了,可是教室里很冷清,只有白生、申培、刘交、田升和我这五个学生。第一天的时间交了假期的作业,浮先生对我们很满意,因为平时偷懒赖账的田升,作业居然写的不错。我也十分意外,偷偷看他,田升却臭屁的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上了几天课,习惯了没有项伯一起上学放学的日子,心里也没有太大波澜。回家照例问了一下信件,依然没有任何来信。

  立春之日,解忧楼发出公告,阿宝即将有为期三天的专场表演。入场门票有三十张,贵宾席有九张票,以拍卖形式抢购。夏福给每一个前来订贵宾席的人发了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卡,拍卖地点在解忧楼外面临时支起的小摊上。

  门票拍卖那天我没去,不过听了田升的现场播报。据说那一天解忧楼外的巷子里、道路上全都停满了马车,看热闹的行人把东市堵了个水泄不通。前来竞拍的都不是本人,每涨一轮价就会停一小会儿,竞拍的人还要回到各家马车那里请示主人,主人都在马车里堵着。听田升说,此次参加拍卖的,还有他的异母兄长田轸。

  那天解忧楼的生意简直爆满,看热闹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听说后厨做饭都炒破了两个锅。那天的门票最高卖出了一千金,田升跟我说时激动的手舞足蹈:“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哪个舞伎这么值钱过。”

  过了会他又很纳闷的问我:“也不是没有别的舞伎被父王赞过,为什么阿宝……可以这样?”

  “阿宝的价值是我们给她包装上去的,”我耐心的跟田升说,任何一个舞伎都能做到阿宝这样,只要知道如何创造一个人的价值,人总会为了有价值的东西而买单。最后我说:“我之所以把门票拍卖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为了引起他们的争夺,有钱人总是要面子的,冲着阿宝去竞拍,但是最后会为了面子而不断的加价。”

  而正是有了这群人,阿宝的身价无形中又一次被抬高。

  田升似懂非懂,他此时像极了虚心求教的乖学生,要是浮先生看到他这样一定会很欣慰。

  仅仅是阿宝的专场演出,我就挣了一万多金子,算是完成了目标的五分之一。而我让阿宝除了演出的时间,其他时候都待在屋子里,禁止与其他人接触。她接受到外面那些人的追捧之后,只怕会有别的心思。有了可以跟主人谈判的资本,就不会像以前那么听话了,虽然她现在依然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我算完账看着窗外发呆。

  最近依然没有什么信件传来。

  另外一件奇怪的事,庆先生最近老让浮先生代课,给我们上课时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白生婚期将近,他每天见谁都是笑呵呵的,申培平日都和刘交一起玩,能和我玩到一块的,就是田升,不过他偶尔也会忙,听他说已经在跟着他父王学看奏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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