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不周山
“嗯……暂时没有危险呢，我的同学暂时牵制住了他。”
“好哦，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挂断电话。”
北山秋拿着手机，五条悟在旁边嫌黄鼠狼太麻烦，干脆将对方敲晕扔到一旁的地上。
伴随着**碰撞地面的闷厚声音，电话那头的警察听到动静，担心是北山秋两人受伤，连忙询问：“小姑娘你们没事吧？”
北山秋走到黄鼠狼身边，踹了踹对方，确定黄鼠狼不会中途醒过来，道：“没事噢，我同学超级厉害的。”
对面的警察还是不放心。
五条悟凑到北山秋耳边，用警察听不到的音量小声说：“他身上没有钥匙，需要我直接把锁捏碎吗？”
北山秋眨眼，目光挪向被关起来的两只小天鹅。
一只是名叫枷场菜菜子，毛发偏向于姜黄色。一只叫枷场美美子，毛发偏棕色调。
幼崽天鹅的毛发看上去比较毛茸茸，但有些地方却被粘在一起，不难看出曾经受到过虐待的痕迹。
北山秋将五条悟的问题问给两只小动物：“是需要现在打开锁吗？”
美美子没说话，和菜菜子紧紧依偎着。
是菜菜子最先开口，她大概是好几天没喝水，声音很低、透着哑意：“不要，要等警察来。”
大概能知道来的这两个人是好人，和外面哪群人面兽心的家伙不同后，两只小动物收敛起尖锐的态度，但是依旧很抗拒别人的接触。
北山秋尊重两个小动物的意见，向五条悟摇头。
五条悟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他跨步走到门前，在警察到来之前，两人都不打算引起骚动。
实际这段时间也并不是很长，很快，警笛声由远及近，清晰地传入村落的每个村民脑海中。
有了警察的协助，两个小女孩的营救活动极为顺利。
五条悟和北山秋作为证人录取完口供，由夜蛾正道出面负责两个小女孩的后期领养问题。毕竟枷场两姐妹的父母已经身亡，而她们的亲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两人都有成为咒术师的天赋，与其继续在外面漂泊，不如来到高专。
因为高专里面全部都是咒术师。
在经历那种事后，将两个小女孩接到咒术高专生活，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五条悟双手交叠放于脑袋：“那谁来照顾这两个小孩呢？加上这两个，高专可是一下子多出四个小屁孩，哦，还有在总监部的那个阴沉小鬼，只不过那个小鬼一时半会出不来而已。”
北山秋将方才买到的棉花糖递给五条悟，“还是交给小杰嘛，而且这次任务原本就是小杰负责处理的，这段时间我们不让他出任务，他一个人万一胡思乱想怎么办？”
“是哦。”棉花糖入口即化，五条悟几下处理完，胡乱擦擦嘴。
此时已是夜晚，两个小女孩先被送到医院里处理伤口。
天上的星星意外清透。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迎着凉爽的夏风，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感叹：“多亏了小秋啊。”
北山秋疑惑：“嗯？”
五条悟跳下台阶，揪住北山秋的脸：“其实吧，老子和硝子都是那种边界感比较强的人，啊呀不是说小秋你没有边界感啦。”
“就是你能懂吗？”
他的手在空中夸张地比来比去，“询问别人内心想法的事、让别人把内心想法说出来——这种话我和硝子根本说不出口啦，太难为情了吧。”
五条悟原本也是打算等夏油杰自己走出来的。
直到今天他听到北山秋对夏油杰说的话。
是的，那番谈话他听到了。
他原本就没跑远，一直在楼下等着北山秋，听到夏油杰的声音后，他就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打算吓一吓两人。
于是也就无意听到北山秋对夏油杰的开导。
说是开导其实也不太像，北山秋这个人说话总是很奇特，软硬兼施，偶尔挟裹着
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思维。
他听到北山秋让夏油杰把烦恼说出来。
那时候五条悟意识到，有些东西可能是需要一点强迫态度的。
总要问问吧。
于是五条悟装作刚买雪糕回来的样子，在路上抛出夏油杰和九十九由基的谈话。
什么毁灭非咒术师啊，这么疯狂的想法，能和九十九由基那个陌生人能说，倒是对他们这群担心他的好友讲不出口。
真是的。
五条悟目光落在北山秋身上，略微一笑。
其实他也差不多啦，担心的话说不出口。
他最近总有种不安的预感，是和北山秋有关的，那预感转瞬即逝。
随着调查的深入，他越发清楚地知道，北山秋的身后空无一物。
第59章 吐西瓜籽
但这些担忧，五条悟没有让北山秋知道具体的缘由。
他说过的，事关北山秋的一切，他总要担心的不得了，也因此要更加小心。
两人很快回到高专，五条悟回来后便去安排在总监部穿插五条家势力的事情，虽然他现在还未成为家主，但总体来说，五条家的运转以五条悟为核心，所以这件事并不难办。
枷场两姐妹估计明天才能到高专，夏油杰则是已经领着伏黑家的两个小孩回来高专。
见到北山秋的时候，他招手，笑：“两个小朋友我接回了，秋，你那边任务怎么样？”
北山秋没打算隐瞒，实话实说交代了一切。
夏油杰听后难得沉默，但是思路却意外清明：“秋你做的很对，是该这么处理啊。”
他大概是想到自己。
如果没有同期们的关心、如果今天去处理这个任务的人是自己，他会怎么处理？
一瞬间增生的、对普通人的恶意是没办法通过一瞬间消退的。
憎恶的力量往往是持久的。
他问：“那两个小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身体有些虚弱，伤口都不是特别深，但也要修养一段时间，明天夜蛾老师会把人接回高专。”
“嗯……正好，也有同龄的小朋友可以说话。”夏油杰点点头，却见北山秋还在看着他。
夏油杰：“？”
北山秋：“小杰，以后带孩子的责任就交给你了。”
“什么？”
“我和小悟回来的路上思考过，这么半大点孩子，肯定还是要以学习为主的，不然以后连字都认不清。”
旁边的伏黑惠瞪大眼睛，有点着急：“我认识好多字的。”
北山秋在他脑袋上搓两把：“不信。”
她仰头看着夏油杰。
“夜蛾校长似乎打算把四个小朋友安排在天内的住处，那边是高专的势力范围，也比较安定，附近还有学校。等周六周日的时候，如果小朋友们有想主动学习诅咒的，就回到高专，总之小朋友的童年肯定要以快乐为主啦。”
天内理子复活的事还没有完善好，高专有总监部的眼线，所以夜蛾正道将对方转移到其他地方。
这也是北山秋回到高专好几天，都没见到天内理子的原因。
“这些手续目前还没办好，这些天小朋友都待在高专，都要麻烦夏油大人带孩子啦。”
夏油杰倒是没反对，毕竟如果让他当个无业游民在高专闲转的话，他估计会更难受。
当着夏油杰的面，北山秋拉过来两只幼崽小动物，和他们说悄悄话：“你们看那个哥哥，你们平时要多关心他哦，他因为一些事最近心情很不好呢。”
“有多不好呀？”津美纪小声问。
北山秋严肃脸：“想毁灭世界的那种不好。”
伏黑惠吐槽：“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
津美纪却有不同的想法，北山秋刚才讲话没有避着两个人，所以她听到有两个和伏黑惠有同样力量的小朋友被其他人当成怪物的事。
她声音轻轻的，抓着棉麻裙摆的手不住收紧，女孩的情感一般会比旁人要细腻，尤其是在恶劣环境下长大的女孩。
能从只言片语和人们的语气中推测出很多东西。
“是、是因为像那样的坏人太多吗？”
“他们不理解，还欺负……”咒术师这个词对津美纪还很陌生，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个专有名词，“还欺负咒术师，明明咒术师是保护大家的存在。”
伏黑津美纪此话一出，夏油杰愣住。
北山秋也意识到一件事，这里面似乎只有津美纪是没有咒力的普通小动物。
来到新的环境，她却变成格格不入的那个，难免会多想。
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很敏锐啊。
夏油杰蹲下身，平视津美纪。
他握住津美纪的手，用十分温柔的语气道：“哪里都会有坏人，但是也会有像津美纪和北山姐姐那样的好人，能看见诅咒的人也未必全是好人的。”
“只是大家都少了理解和包容，所以成为这个样子，但是坏人的错误，不应该由津美纪你这样的好孩子背负，交给大人就好了。”
他弯起眼睛，黑色的、半扎半散的头发落在肩膀，高专的路灯明亮而温暖。
早该想到的。
善恶哪里是由是否拥有咒力界定的。
他大概懂了北山秋的那句话，那句“看你心情就好了”。
他要保护的是同伴、是父母、是津美纪这样的好孩子、还有那些数不尽的，却被他在这段时间强行遗忘的充满善意的普通人。
津美纪露出腼腆的笑意，伏黑惠还握着津美纪的手，他也能察觉到津美纪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