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肆有
第240章 会议
咒术协会三层会议室。
隔着电子屏幕，安室透的声音出现在房间内：“舆论正在向不利的方向前进，民众对特殊危险一定要得到一个交代，咒灵诞生的频率上升到……”
五条悟姿态懒散的靠着舒适的椅背，无所谓到：“这不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早在将咒力检测装置普及开始，他们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倒不如说，咒灵存在就一定会导致这个场面。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咒灵的数量还在预估范围之内，不如说比我们预估的最高线要低很多。”禅院直哉翻看着最新的数据报告，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
安室透神情稍缓，原本因为和政客上司扯皮的郁气消散些许。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对待有合作关系的友人，他难得放松下来半是疲惫半是玩笑的讲述着目前的状况。
“‘猎场’计划进展十分顺利，目前已经有三处试点稳定吸纳周边咒力，方圆百里内半数咒灵都会改变降生地，诞生在试点范围内。”
“再加上逐渐完善的预警系统，近几个月因咒灵而产生的伤亡一直在下降。”
这是安室透近期唯一听见的好消息。
禅院咲单手托着脸颊，手指在几人之间一点一点，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听见“猎场计划”施行顺利，禅院咲停下手中动作，头上亮起一个小灯泡。
她迅速举起手，“‘猎场’里诞生的都是低级咒灵，最高在二级左右吧？”
安室透：“的确。”
“那是不是可以作为低级咒术师的实战演练场？”
禅院咲举起一根手指，举例道：“我记得今年出现了很多出身普通人的咒术师，和从小就接触咒灵的家系咒术师不同，他们需要更多的实战来适应咒术界。”
“猎场是个好地方不是吗，咒灵等级低，能稳定产出低级怪用来升经验，并且还有高级咒术师作为保护机制。”
“完美的经验副本。”
“完美的经验副本！”五条悟打了个响指，他精神了几分，“听起来就很有趣，以后高专间的交流赛是不是可以直接在猎场内举行？”
夏油杰也开始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的确如此。这样不仅能解决新人缺少实战的问题，还能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反正猎场内的咒灵会不断诞生，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的小怪，简直太适合新人练手。
要知道，半路夭折的天才并不少。
“关于这点，官方应该已经有想法了。”禅院直哉移开自己落在资料上的视线，看向投屏上的安室透。
安室透也没有隐瞒，将有关猎场的布置分享给几人：“目前有已经有初步的计划，除去新觉醒的咒术师之外，也会让一部分通过考验的普通人进入其中尝试进行战斗和躲避训练。”
目前在猎场内监测到的最高级也就只是三只二级，毕竟咒灵的诞生是随机的，能用外物强行干预部分低级咒灵的诞生已经是极限。
但这就足够了，这已经为咒术师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禅院直哉注视他几秒，不动声色的掩去眸底暗光，平静道：“关于这方面，两所高专和禅院家会去与你们对接。”
作为长老，禅院咲并无意见。
“五条家也是～”五条悟心情愉悦的晃晃手。
家族中小辈也需要新鲜感，偶尔换个训练场有益身心健康。
作为大家族出来的，三人虽然看起来还是刚毕业的高中生，没心没肺没烦恼，但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他们都知晓。
自然也知道政府悄悄进行咒力能源研究的事情。
夏油杰轻笑，贞子随着他心念在数据的世界畅游。
家入硝子始终保持安静，她很少会在这种场合发表意见。
安室透曾旁敲侧击的提醒过他们，他的为人他们信任，但这不代表他们信任其他人。
作为咒术师，他们最了解人类的恶，知晓人性的丑陋。
那是比下水道里的污泥还要肮脏污浊的……
最初在政府研究咒力，想将它视作一种新能源的时候，夏油杰的咒灵就已经发现了这件事，并暗中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
政府的研究一无所获，咒力只会不断的腐蚀同化接触过的物体，纯粹的负能量。
这是一件好事，对咒术师来说。
一旦咒力成为一种新能源，高级咒术师没人能动，但低级咒术师会成为靶子，被贪婪者敲骨吸髓。
这是潜在的麻烦。
所以几人一直在关注这件事。
他们没有阻拦时代进步的想法，只是悄摸在所有参与这件事的研究人员和高层身上都种下了怨灵天团的诅咒大礼包。
特级之下没人能看出来，特级之上，没人会告诉他们。
即使是九十九由基也没这个兴趣。
这些人一旦有人有歪心思，下一秒就能和女鬼们快乐贴贴。
幸运的是，研究没进展。
“所以有什么烦恼的事，你看起来气色很差啊安室～”
禅院咲靠回椅背上，对自己精挑细选的椅子非常满意，这个推背感真是舒适。
家入硝子也看着投屏上安室透的脸，隔着网络诊断：“睡眠不足，郁气很足。”
她面无表情道：“安室，人类是需要睡眠的。”
说到这里，几人齐齐用探究的视线看向安室透。
他们实在是好奇这个上午在咖啡厅打工，下午在侦探社帮忙，晚上在特殊部门工作，还有时间给他们做心理辅导的家伙到底有没有睡眠。
到底是他根本就不需要睡眠还是黑皮遮住了他的黑眼圈？
感受到几人探究的视线，安室透好笑的看着他们，原本压抑着的情绪也放松了不少。
“是关于咒灵公开这件事的。”
说到这件事，安室透神情有些复杂。
“其实已经有国家将咒灵的存在以特殊的方式透露出去，只不过因为过于隐晦，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弹。”
“这是可行的。”
咒灵的存在就像是一颗悬停在所有人头顶的定时炸弹，没人能独善其身。因此，比起一味地隐瞒，安室透更倾向于将咒灵的存在隐晦的透露出去，让民众主动躲避危险。
他们也一直在为这件事做铺垫。
虽然可能会造成短时间内的咒灵爆发，但从长远来看这不是一件坏事。
“但那些政客们有不同的看法。”
“政客之中有部分人已经开始不满，认为这种行为破坏社会安宁的秩序，会导致他们在民众心中的形象被破坏……”说到最后，安室透自己都笑了。
有时候，无力感是自然而然升起的。
这并不是说他就放弃了正在稳步推进中的计划，放弃了为自己深爱的国家努力，毕竟那些高层政客中还是有正常人在为人类的未来考虑。
只是他作为一个人，偶尔还是会累的。
已经有先例的政策，即便说不愿意冒风险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理由。
他叹了口气，再次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征求几人的意见。
“即便咒术特殊部门挂靠在官方，本质上咒术界依旧是独立自治状态。”禅院直哉理性道：“虽然你名义上是特殊部门的上司，实际上是政府和咒术界之间的纽带。”
“他们只能接受你的提议。”
因为这是咒术界的决定。
比起咒术师自治不听使唤，那群人更害怕这把双刃剑突然发疯捅自己一刀。
毕竟在那些人眼中，咒术界又不是只不听自己的，咒术界平等的不搭理任何人。
有灵力界日常在毁灭世界和拯救世界之间来回抽风的朱玉在前，接受咒术界的不给脸轻而易举。
官方：都是需要供着的祖宗。
没关系，他们已经很熟练了。
微笑jpg.
“没关系，继续咱们的计划就好。”禅院咲也摆摆手。
五条悟：“无所谓，这批老橘子的意见不重要～”
安室透毫不意外，告诉几人他知道怎么做。
以安室透的能力，他并不是考虑不到这一步，只是他的身份和立场都不方便，需要走个过场。
随后他们开始讨论公开咒术师存在后会出现的后遗症。
“后续咒灵爆发期数量可能超过我们预测的最高值，到时就靠咒术师了。”“后勤不需要担心，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
安室透看着禅院咲几人，严肃的说：“最重要的是，请你们一定注意自身的状态，无论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还是对特级的重视，我都希望你们以自己为先。”
顺着他的视线，禅院咲几人也看过去，看见了坐在旁边的夏油杰。
“……噗”
看来这句话真正想告诉的只有一个人啊～
夏油杰：“……”
他动作一顿，老实的摊开手，“你们的反应太明显了吧……”
“放心吧，我可不是故事书里固执己见不懂变通的主教。”
几人：你最好是。
……
在一场美丽的初雪中，公安对网络进行了绝对封锁，将一切负面的舆论都尽数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