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35章

作者:一口香 标签: BG同人

隆科多劝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今日就算了,算了啊,让人看着不好。”

塞尔弼也道:“等都统乌尔衮回来,将观音保交由他处置就行了,世子不必动怒。”乌尔衮是正白旗蒙古都统,观音保是副都统,是乌尔衮的副手。

有隆科多和塞尔弼两个连番劝导,给足了保泰面子,保泰才作罢,一挥手,怒道:“你们还等什么?将人带走!”

侍卫们齐声应“是”,然后腰刀半出鞘,示意西鲁特氏她们自己走,要不然他们就要用强了。

西鲁特氏在侍女仆妇的搀扶下抖如筛糠,眼睛看着马尔汉和塞尔弼,道:“马尔汉,你就任由他欺负我这个未亡人?”

马尔汉叹道:“王妃啊,王爷刚薨逝,皇上在热河,尚未收到消息,等收到消息,不管是有旨意示下,还是皇上直接回銮,都会有丧事经理人来为裕王爷经理丧事。到时候,您若是有什么冤屈,尽可以和经理人说明,或者等皇上回来向皇上陈情,请皇上处置?”

有恭亲王常宁的丧事在先,裕亲王的丧事也不会脱了形状,你是嫡母,你着急什么啊,世子不敢把你怎么样的,等皇上回来了,你有多少话说不得?

还是说,你就是要趁着皇上没回之前搞定一些事情?

裕亲王福全临终之前,吩咐后事,留下遗言,的确有让保泰要好好孝敬嫡母,也说过“不要让嫡母操劳”这样的话。

其实听遗言的马尔汉等都听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意思就是以后王府就交给保泰了,他要孝敬嫡母西鲁克氏,但王府事务,就不需要西鲁克氏操心了。

西鲁克氏只要享受儿子的孝敬,安享晚年就行了。

但这事儿吧,福全为了西鲁克氏的面子着想,说的是隐语,没有将话挑明,说的那样绝对。

哦,“本王信不过你,王府主人是保泰,你这个嫡母就安静待在后院过日子就行了”,这样的话说出来,不仅不顾念夫妻恩情,还十分的绝情绝意,福全是万万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但“好好孝敬嫡母,不要让嫡母操劳”这句话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孝顺,孝顺,听嫡母的话就是最大的孝顺呐!

西鲁克氏完全可以凭借这句话,拿孝道压保泰一头。

这也是保泰作为人子,最憋屈的地方。

马尔汉人老成精,对西鲁克氏这浅显的手段一望既知。

马尔汉觉着西鲁克氏挺聪明的,但也就是一些小聪明了,她这点子聪明在他们这等朝臣看来,太过儿戏了。

世子就是世子,也是以后的裕亲王。他还年轻,才二十来岁,你西鲁克氏已经半截身子埋进黄土了,就算一时拿住了王府权柄,那又有什么用呢?

王府明面上万事还是要保泰这个王爷出面,难道那个冯多金能代替的了保泰去面圣,去做王爷吗?

这王府,迟早是保泰的。

他不信西鲁克氏想不明白这个道理,那么,西鲁克氏今日闹这么一出,就不是简单的王府权柄之争了。

“不错,恭亲王薨逝,汗阿玛下旨,让在京皇子经理其丧事,如今裕亲王薨逝,汗阿玛只会更加哀痛抚恤,让我等在京皇子亲至,经理丧事的。”胤禩从分开的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福顺。

众人纷纷行礼:“八贝勒。”

胤禩摆摆手,道:“免礼。”

胤禩看了一眼叶勤,重点在他怀里抱着的德亨身上看了好几眼,心道这个小儿看着玉雪可爱的,还挺能惹事儿。

胤禩贝勒府就在裕王府隔壁,按说这边皇伯父死了,他要第一时间来王府致哀的,但他今天跟叶勤前后脚进宫了,他先去惠妃、良妃宫里走了一趟,然后又去了胤禟、胤礻我那里走了一趟,等两人下学之后,三人一起去宁寿宫看了会太后和叶勤、纳喇氏,然后又去养心殿看了会如何造风扇,回府之后没多久,裕亲王福全就薨逝了。

所以,他是不知道中午和下午自己王府这边发生的事情的。

他一面换衣裳,一面问左右具体情况,又跟府上幕僚聊了一会裕亲王薨逝会带来的朝中变局,正说着呢,福顺就一身狼狈的找来了。

他的大外甥德亨,被王府拿走了,福顺请贝勒爷去王府帮忙救人。

胤禩一开始是犹豫的,什么巫蛊什么魇咒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他沾上说不定就要惹一身骚。

但他的幕僚谏言说:“贝勒爷府邸就与裕王府一墙之隔,裕王爷薨逝,贝勒爷不仅要去,还得要第一个到。德亨小儿这事儿,您是避免不了要遇上的。”

胤禩早晚要去裕王府,这事儿他早晚都要遇上,倒不如尽快赶过去,也好显的他仁义体下。

况且,什么巫蛊什么魇咒的,都让人摆在明面上了,那还叫巫蛊魇咒吗?

这事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它另有隐情,八贝勒您去了,正好看看这隐情为何?

于是胤禩这不就来了。

但他还是来的有些晚了,对峙已经过去了,但他也来的也并不晚,因为“王妃拿人”这件事的起因和目的还没有弄清楚。

胤禩来的时候听了一个尾巴,立即意识到了王妃和世子的纷争,他自然是站世子保泰的,傻子都知道要站更有政治优势的世子的。

胤禩对西鲁特氏道:“王妃尽管回后殿歇息,前头这些事儿,自有我们这些爷们料理。”

西鲁特氏环视一周,她没想到,这个德亨,居然能引来这么多人和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儿。他的佐领和都统都为他说话,那个衍潢也被他笼络住了,也甘愿为他担下所有,还有隆科多这个意外,不管不顾的只想着出风头,还有保绶,似乎和叶勤相交匪浅的样子……这些都不是她掌握的消息。

马尔汉这个老匹夫居然袖手旁观,任由正蓝旗的人欺负她,现场除了观音保,居然没有一个人是站她这边的。

今天行事确实太匆忙了,没有叫来更多的帮手,今日之打算恐怕要失手了,她只能将不忿和屈辱往肚子里吞。

西鲁克氏神色勉强道:“既有八贝勒吩咐,我等未亡人,就不在此多事儿了。只是,观音保……”

胤禩去看保泰,保泰冷笑一声,对还在钳制观音保的四个侍卫挥挥手,侍卫收到指令,放开了观音保。

观音保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在地上狠狠“呸”出一口带着血水的唾沫出来,恶狠狠的盯着保泰。

那一脚力道十足,他已然是受伤了。

保绶站在兄长保泰面前,狠狠的瞪了回去,半点不带怕的。

目送西鲁克氏一行女眷向后殿走去,胤禩对众人道:“站在外头像个什么样子,不如入偏殿再续话。”

保泰微微躬身请道:“贝勒爷,诸位,请随我来。”

保泰带着包括叶勤、德亨、纳喇氏和小福陶牛牛在内的所有人进入偏殿,保绶落在后头,指示家奴道:“将那个冯多金弄醒,等会还要他回话呢。”

一个家奴从正殿场院里立着的太平缸里舀了一瓢水,兜头泼在已经昏厥多时的冯多金头上,将他浇醒,用麻绳将他绑在立柱上,等着一会主子们召唤问话。

保绶看着冯多金醒过来,先蹲在他跟前道:“你早就醒了,刚才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别跟爷打马虎眼,你来说说看,王妃到底是因为什么非要去拿一个六岁的小孩子?”

冯多金气弱道:“一个能造风扇这等奇物,能召唤神鸟盘旋不落,能笼络皇子王爷的小儿,二爷当真将他当是寻常六岁孩童吗?”

保绶挠着下巴想了一下,还真是,之前不觉着有什么,现在被冯多金一块儿指出来,这个德亨听着是有点邪门。

冯多金说的这三点,尤其是最后“笼络皇子王爷”这一点,但凡有人能占得一样,都够惹人注目的。

更何况德亨还一下子占了三个。

保绶道:“这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冯多金冷笑道:“正因为他神异,魇咒王爷的事才是真的,他有这个本事。”

保绶不耐道:“爷问你王妃为什么一定要拿德亨,她的目的是什么?没问德亨是不是有真本事。”

对冯多金说德亨有“真本事”这话保绶就当他是在放屁,嗤之以鼻。他又不是三岁小儿,才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儿呢,都是唬人的。

冯多金沉默了一瞬,道:“奴才不知。”

保绶奇怪:“不是她让你去拿人的?你不知道?”

冯多金:“王妃只说那小儿魇咒死了王爷,奴才一心给王爷报仇,就去了。”

保绶:“……你真的相信,是德亨魇咒死了父王?”

冯多金突然激动道:“就是他!王爷原本已经大好了,结果看了他引来的神鸟之后,就薨逝了,不是他是谁?”

保绶:“……有没有可能,是父王自己回光返照?”

冯多金不接受福全是回光返照的事实,他只坚持自己的逻辑:“奴才亲眼看到是王爷大好了,能起床吩咐奴才做事了,王爷还吩咐奴才去给那小儿送赏,结果王爷的好心喂了畜生,白费了。”

保绶有些混乱了,纠正道:“不是,你之前可是自己跟马尔汉他们说的,你说是德亨魇咒了父王之后,父王才身子看着像是大好,有精神头儿起身吩咐我等后事的,现在怎么反倒要说,是父王先是大好了,然后又被德亨咒死的?那个德亨和父王无冤无仇,他一个小儿,做什么要咒死父王?”

“你这前后,说的到底哪一句才是实话?”

冯多金:“……”

冯多金痛心疾首道:“二爷,王爷都仙去了,你作为儿子,不说为王爷鸣冤,怎么还为个外人说话?”

保绶无语:“那也得是父王有冤可鸣呢?这明显的,是你们要置别人与死地呐。”

保绶起身,不再和冯多金废话,他看出来了,这个冯多金是心魔缠身,不愿意接受父王薨逝的事实,被王妃利用了。

而且,冯多金对德亨的事情有些过于清楚了,他怎么听说人家那风扇是叶勤弄出来的?是因为太后喜欢风扇,皇子皇女承欢膝下,太后大悦,赏赐诸皇子皇女,顺便赏赐叶勤的?人家皇子是去叶勤家宣旨去的,可不是被那德亨小儿笼络的。

不过,冯多金知道德亨的事这样详尽,是父王生前吩咐他查的?还是听谁说的?

父王早就病重,卧床不起,对外头发生的新鲜事一概不知,应该不是吩咐冯多金去查的,而且,一下午的功夫,即便中午父王清醒的那会子吩咐的,冯多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查德亨也不会这样详尽清晰。

只能是冯多金听现成的。

保绶:“冯多金,你是从谁那里听来的有关于德亨的事?”

冯多金:“二爷问这话作甚?”

保绶:“爷问你话,你直说就行了,多什么嘴?”

冯多金:“……是奴才偶然听到观音保副都统向王妃回话,就记下来了。”

保绶忙问道:“还有呢?观音保还向王妃回了什么话?”

冯多金:“奴才出现后,观音保就住了口,之前他跟王妃说了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

保绶眉毛一挑,喃喃自语道:“不会是那个什么风扇惹出来的祸事吧?”

他虽然是个纨绔,但也看到了这个风扇的好处,啧,这个东西要是拿去卖的话,可是要赚翻了,这可是新物件儿,怕是满大清都没有的,而且这不像是貂皮鹿茸人参这等是珍奇难得的稀罕物儿,这个风扇,是个只要有木头就能做出来的好东西,不管是谁要卖,都是京城头一份儿

这里面的利润,保绶都不敢想象。

难道……

保绶又问道:“你知道王妃让你将德亨拿来府上是要做什么吗?真的要烧死他?”

冯多金:“……王妃只说要拿人,带去王爷灵堂前,并没有吩咐要拿人怎么办。”

保绶笑了:“也就是说,你只管去拿人,至于将人拿来之后怎么处置,王妃还有其他打算?”

冯多金:“……奴才不知。”

保绶伸了个懒腰,大马金刀的站在冯多金面前摇头晃脑的点评道:“冯多金啊冯多金,枉你在王府做了这么多年长史,居然被王妃利用了还不知道,或者说,你是心甘情愿被王妃利用的?”

冯多金:“……不知二爷要如何处置奴才?”

保绶冷哼一声,道:“二爷我又不是世子,爷可处置不了你,你刚才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吧?没有故意哄骗爷?”

冯多金萎靡道:“奴才刚才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欺瞒二爷。”

保绶不信道:“你之前可是威风的很,对王妃一副忠贞不屈的模样,爷都看见了,怎么现在就全都招了?”

冯多金冷笑一声,道:“王爷临终前要世子好好孝敬王妃,奴才本以为王妃会压世子一头,谁知道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是奴才跟错了人,奴才认打认罚,无话可说。”

保绶轻轻踹了冯多金一脚,骂道:“你居然看中了一个女人,不看好咱们爷们,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枉父王以前那样信任你。”

冯多金怒道:“世子有自己的心腹可用,等世子做了王爷,自有新的长史代替奴才,奴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何错之有?”

保绶面上表情缓缓褪去,他看着被白布笼罩的王府,淡淡道:“……说什么为了父王报仇,还不是为了自己?罢了,原本还觉着你有几分忠烈,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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