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的九零年代 第76章

作者:元月月半 标签: 快穿 种田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羊肉营养价值高,脂肪和胆固醇较少,很适合老年人。只是他们买的羊肉腥味有点重。煮一天张跃民就不许煮。

  今儿周末,梁好运得闲,就用她的小炉子煮茶,然后加纯牛奶。牛奶买的好,奶茶很香。赵新宇本来试喝一口,味道不错直接倒一杯。

  梁好运和两位老人都喝了,锅子很小,也就够一家四口喝粥的。赵新宇这么一搞,张跃民只得半杯。

  张跃民把杯子递过去,也不说话,让赵新宇自个看着办。

  赵新宇也是个小机灵鬼,立即分他一半。

  “不错!”张跃民满意了。

  赵新宇只想翻白眼,这么吝啬的男人,居然是他师兄。

  “现在还没到三点,你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张跃民好奇。

  赵新宇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吐槽,他爸没用。

  张跃民捏住杯子的手轻微抖了一下,道:“你爸虽然说他不好插手,既然已经知道,就不可能装不知道。”

  “什么意思?”赵新宇问。

  张跃民:“找时机抱怨一下,或开会的时候提出来。”

  “全国那个会议?”赵新宇皱眉,“早呢。”

  张跃民道:“也只能这样。否则公安系统肯定觉得你爸多管闲事。”

  “这——这怎么能是闲事?”

  张跃民想想怎么说,“公安人手有限,小偷小摸的他们可以抓。流氓团伙还得从部队调人。听说好些人都有枪。这不是一句话的事,得多方协调。”

  张爷爷赞同:“新宇你还小,不知道部队轻易不插手地方上的事。这事得打报告,开会研究,需不需要部队参与。单单摸排实际情况就得好些日子。”

  赵新宇:“这么麻烦?”

  “特殊情况快。”张跃民道:“可是流氓小偷强盗这种,就算弄出人命,也称不上特殊情况。”

  赵新宇顺嘴问:“什么是特殊情况?”

  “地震洪水之类的。”张跃民道。

  赵新宇不禁说:“那这事没得比。”

  “所以你爸说的没错,你小心些。”张跃民说完,自个反倒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张跃民把他们家的玻璃瓶敲碎,又趁着天还没黑,坐出租买几袋水泥。当晚弄几个电灯把院子照的灯火通明。

  东边邻居在外面聊天,灯光透过敞开的门把外面照的很亮,邻居上门:“大晚上的干啥呢?”

  张跃民道:“我师弟说咱们这边的小偷越来越多,我弄些玻璃渣安墙头上。”

  “你们家不是养狗了?”邻居瞧着他边说边弄水泥糊玻璃渣,还是觉得没必要,“狗一叫大伙儿就知道了。”

  张跃民笑道:“它又不是警犬,谁给它东西都吃,小偷要是扔块肉进来,它还咋叫。”

  “这倒也是。抹点药,无声无息的。”邻居这么一说,自个也觉得不安,“跃民,你这个水泥在哪儿买的?”

  张跃民:“出租车司机带我去的。”

  “你是真有办法。”邻居乐了。

  出租车司机多是百事通,别说水泥厂,火葬场他们也去过。

  邻居道:“我明儿也得弄点。”

  梁好运忍不住说:“其实把东西弄屋里,门从里面锁好就行了。”

  “那你们家还搁墙头上安玻璃渣?”邻居问。

  梁好运看一眼她的车:“我们家有这个。”

  “汽车也偷?”邻居震惊。

  梁好运:“火车上都敢明抢,偷算什么?”

  邻居想到前些天那起抢/劫大案,听说公安局都塞满了。

  “公安局干什么吃的?世道这么乱也不管管。”邻居忍不住抱怨。

  张跃民心说,肉不割到自己身上不会痛。哪天轮到自己头上就老实了。

  公安干警们还是低估了人性,认为除了丧心病狂的人,没人敢动执法人员。

  张跃民村里长大,很清楚无知的人什么都干敢。

  九四年的夏天临近,张跃华的女儿满月,张跃民得闲,本打算和梁好运带着爷爷奶奶回去。临出门张跃民的呼机响了。

  每次呼机响,张跃民都说他导师找他。梁好运白天工作不在家,呼机晚上很少响,梁好运就以为他导师很少找她。

  梁好运:“快去吧。肯定有什么急事。”

  张跃民看到上面只有两个字“速归”,就知道出大事了。

  骑车到学校,自行车放门卫处,张跃民就去打车。

  到单位发现一个比一个严肃,个别人好像很伤心,张跃民心里咯噔一下。

  随后开会,张跃民弄清出什么事了,简直不知该作何反应——一个回家探亲的同事,被当地流氓团伙打死了。

  这种情况张跃民没料到,但是一点不意外。只是听到领导提醒他们,以后在外多加小心,只想翻白眼。不过没等张跃民送他领导一记白眼,就有同事表示不满。

  自来都是民怕官,何时出现过官怕民。还是流氓团伙。

  领导出言安抚,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死的人还是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领导承诺,立即向上面反映,众人依然不满。

  领导大概担心他们私自行动,会议最后反复强调,近期没有命令不得私自离开帝都。

  张跃民觉得这句才是此次会议重点。

  梁好运不在家,散会后张跃民也没急着回去,跟同事们一起盯着领导办公室,直到领导穿戴齐整,看样子去告御状,张跃民才回学校。

  张跃民本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上面会很快行动,结果两个月后才有点动静。

  张跃民跟张爷爷分析,这么慢可能是因十年前的那场严打,弄出了很多冤假错案。

  然而上面小心谨慎,流氓团伙就以为上面没打算管,反而有恃无恐。不过此刻张跃民还不知道。

  暑假来临,张跃民被弄去封闭式训练一个半月,回来就被段老三拉去申城。到了申城张跃民才知道他们买的股票涨疯了。

  张跃民现在不止一个身份,于是借用宾馆的电话向领导请示。

  去年张跃民的领导就想让他把股票处理了。张跃民装死,领导也不好逼他,毕竟是他很早以前买的。现在一听张跃民终于要卖,就催他赶紧的。

  张跃民卖掉,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段老三疑惑不解:“赚这么多还不高兴?”

  “不是!”张跃民摇了摇头,“我答应好运,赚了钱就销户,以后再也不碰。”

  段老三惊得睁大眼睛:“至于吗?”

  “至于。”因为让他销户的不是梁好运,是他单位领导啊。

  段老三看了看自己的存折,跟张跃民的钱一样多:“那我,我也销户?你不干,我不懂,赚的这些钱早晚得贴进去。”

  张跃民点头同意。

  段老三立即去销户。

  普通股民心理,到帝都段老三就后悔了,劝张跃民把赚的钱投进去。

  张跃民现在不止一个身份,干什么都由不得他。张跃民想起梁好运跟他说,水满则溢。于是反劝段老三,股市最忌讳追涨杀跌。

  段老三闲着没事就看报纸,不止一次在报纸上看到“追涨杀跌”这个词。段老三就自我安慰,跌了再进。

  十月初的一天清晨,段老三到公司,单子处理一下就给自己倒杯水,翻开报纸。一口水刚入口,全喷报纸上。

  段老三看着报纸上的数字,惊得心慌腿软。

  准备送货的工人见他这样连忙去扶他。

  段老三坐稳,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

  “出什么事了?”工人担忧地问。

  段老三指着报纸。

  送货的工人都是五里坡的青年,上过几年学。顺着他的手指看到“昨日指数跌10.71%”的字样,很是奇怪,“股票跌了,又不是电脑跌了,您这么激动干啥?”

  段老三的呼吸停顿一下,嘴巴动了动,半晌憋出一句,“你说得对。”

  傍晚,电子一条街安静下来,工人都回来,有他们在店里守着,段老三驱车前往张家。

  段老三看到张跃民只是看他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洗菜,顿时有些心虚和尴尬。

  拿个小马扎,段老三坐他对面。

  张跃民抬眼看他一下:“今天的报纸看了?”

  “就不能是别的事?”段老三问。

  张跃民笑道:“什么时候值得你大晚上不回家,来我家报道?给我请安啊。”

  段老三真想给他一巴掌,“你小子的嘴巴这么毒,怎么没被人打死?”

  “不然你让我说什么?”张跃民反问。

  段老三确定张跃民知道了,他再狡辩也没用,“我原本还想跌了再买。今天一看直接跌停,我——我这个心,一天都没缓过来。以前只知道股票跌停,上证指数跌停我还是头一次见。”

  “那是你见得太少。”梁好运从屋里出来,“往后你会发现这种情况不是偶然,而是常态。”

  段老三和张跃民同时看向她。

  梁好运点头:“你们没听错,是我说的。”

  “媳妇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张跃民问出口就知道不可能,谁的消息有他灵通啊。

  梁好运摇了摇头:“不需要。”

  “不可能是你猜的吧?”段老三问。

  梁好运:“商人的直觉,加我们股市的德行。这才几年,搞出几次了?”看张跃民,“最初发行股票的时候你就倒腾,应该比我清楚吧?”

  张跃民确实经历了好几次。

  段老三禁不住皱眉:“那怎么搞?”

  “不搞。”梁好运道:“凭运气赚钱,最终也会凭运气赔进去。只有凭本事赚钱,才能越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