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子逢
咋回事,不是说两人感情不好的吗,怎么蒋徽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至于妈你刚刚说的我的钱就是蒋家的钱,也是不对的,我记得我刚准备来京市时,你就说过,‘儿大不由娘’,我这么大了以后一分钱都不能找你要了,就连来京市的车费也是我找岳父借的。
现在蒋华和蒋玲也长大了,别说妈你不应该养他们了,我更没有给他们钱的义务。”
蒋徽说完,邓凤已经傻了。
她万万没想到蒋徽不肯跟楚音音离婚也就算了,竟然还说了这些话。
这还没完,只见蒋徽突然往前走了两步,直接从人群里揪出来一个畏畏缩缩的人,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是蒋华吗?
“站好,一个大男人躲在自己娘和对象身后,算什么本事。”蒋徽低声一吼,蒋华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
他确实来很久了,但却一直站在人群外看着,毕竟在他看来,这是特别丢脸的事,他一个大男人才不会出面,反正妈肯定能把楚音音收拾一顿,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没想到却突然被蒋徽揪了出来,被众人注视着,蒋华脸色特别难看。
别说他了,就连文心洁都特别疑惑,这些男人不是最不喜欢这些吵吵闹闹的事,害怕失面子的吗,怎么蒋徽还主动站了出来?
蒋徽直接问道:“这些年妈前前后后寄了多少钱给你,你自己说。”
“蒋徽,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这么对你弟了?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邓凤还是不敢接受这件事,从前蒋徽可是最听她的话的,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忤逆她,现在怎么这样了?
文心洁也等不了了,系统显示的倒计时越来越少,她心里着急不已,大声道:
“大哥这是成为了六级工,又得了城市户口就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人了吗,咱们家确实有不少矛盾,但我们还是一家人啊,有必要把话说的那么绝情吗?”
这是又要把蒋徽往无情无义的份上推啊!
楚音音忍不了,她的男人她自己心疼都来不及了,凭什么被文心洁这种人侮辱。
“你可闭嘴吧,蒋徽从前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你问问你男人和你的好婆婆,蒋徽当年明明考上了中学,是邓凤逼着他把上学的资格让给了蒋玲,让他只能去读中专;
还有他辛辛苦苦赚的钱,邓凤全都拿走了,一分不剩的给了蒋华娶媳妇,蒋徽糟了什么罪,凭什么被你们这群白眼狼吸一辈子的血!”
一句又一句的质问,像刀子一般令邓凤面白如纸,她最好面子,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楚音音骂了一顿,整个人都差点晕过去了。
蒋华脸上没光,大喊道:“大哥,你就什么话都不说吗?!”
蒋徽直接道:“我什么都听我媳妇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围观群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蒋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能在自己家人面前这么维护楚音音,这叫关系出现了裂缝,情感不和?
怎么可能!
还有蒋徽的那句“什么都听媳妇的”,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估计就要被说上一声“妻管严”了,但此时所有人的心里只有羡慕。
在场的很多都是已婚女同志,只要是做过媳妇的,就没有不和婆婆发生矛盾的,每当这时,家里的男人要不就是和稀泥,要不就是站在自己妈那一边,像蒋徽这样坚定不移的支持爱人的,实在是太少了。
也因此,大伙这时都反应过来了,之前的那些话,绝对是谁不安好心传出来的谣言了,就是不知道谁这么可恨,在背地里诅咒别人家庭。
楚音音还不知道无形之间,自己都没发现的谣言就这么不攻自破了,此时她心情还挺不错的,毕竟邓凤最大的倚仗就是威胁蒋徽和她离婚,现在蒋徽都这么清楚的表明立场了,还担心这钱拿不回来吗?
“行了,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之前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了,但记得把我要的钱都还回来,不还的话,就用以后的养老费来抵。”
这是蒋徽成年后,邓凤立下的规矩,每个月都要给五块钱养老费。
为人儿女的,要是连养老费都不愿意给,绝对会被戳脊梁骨,蒋徽在厂子里也会受影响,所以楚音音倒没想过要动这笔钱,但要是邓凤不愿意还钱的话——
“一个月五块的养老费,一年就是六十,十年六百,按照你们欠我们的钱来算的话……”楚音音笑了笑,“刚好,等您老两口驾鹤西去时,我们都不用花一分钱了。”
“你!”邓凤真的要气的吐血了。
楚音音看都懒得看她,直接转身走了。
两小孩反应过来,连忙搬着凳子,抱着小鸡仔跟着她一起走了。
蒋徽自然也没有留下。
看着他们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邓凤直接倒在了地上,蒋华手忙脚乱的一边扶一边喊道:“文心洁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妈扶起来!”
文心洁刚想点头,突然察觉到脸上传来一阵疼痛,与此同时,系统的声音响起:【时间到,检查到任务未完成,赌注收回,进入惩罚阶段。】
惩罚阶段?
什么意思?
还不等文心洁问出口,就听蒋华大声道:“你,你脸上这是怎么了?!”
——
文心洁等人的兵荒马乱楚音音不知道,此时她已经回到了家。
和邓凤一家人折腾了一顿之后,这会儿已经中午了,楚音音赶紧打算开始做饭了,不然待会时间来不及,晚上还要请客呢。
蒋徽帮她择菜,走到她面前轻声道:“我今天不该去加班的,你受委屈了。”
楚音音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有什么好委屈的,你能站在我这边,我很高兴。”
而且骂了邓凤等人一顿,心里这么久以来压抑的情绪都得到了释放,她就更高兴了。
“不过说真的哦,刚开始你妈说让我们离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犹豫一下的呢。”当时楚音音也在想,要是这件事真的这么让蒋徽为难的话,她还要不要坚持让邓凤把钱还回来。
蒋徽想了想,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屋子里传来一道响声。
楚音音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看,房门一推开,就看到蒋榆和蒋樟两人正站在衣柜前,脚边的袋子里放着满满一袋衣服,而地面上还散落着几本书。
“这是要干什么?”
蒋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妈,我们要走了。”
第19章 要不再生个女儿吧……
楚音音一愣:“为什么要走, 走哪去?”
蒋樟眼含热泪的看着楚音音,突然走过来抱着她的腿喊道:“妈妈,要不你还是跟爸爸离婚吧, 我和哥哥都跟着你!”
他和哥哥早就想好了, 等爸爸妈妈一离婚就要跟着妈妈一起走,他们三个人肯定会过得很开心的, 但蒋徽今天在楼下说不会离婚,蒋樟当即就惊讶了, 要是妈妈不离婚的话,那就只有他们自己走了,可他还是舍不得妈妈。
蒋徽:“……”
蒋徽已经整张脸都黑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他离婚!
看着两只抱着自己媳妇的小黑崽, 蒋徽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是自己的,不能打……紧接着弯下腰, 一把把两个小家伙全都抱在怀里, 站了起来。
蒋樟原本还抱着妈妈哭得正可怜呢, 妄想用儿子的泪水要融化妈妈的心,让妈妈愿意和他们走,突然就感觉自己被举起来了,等反应过来才发现,他和哥哥正在爸爸的怀里。
蒋樟立马就警觉了起来, 喊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就算你把我和哥哥扔出去, 我们也会回来找妈妈的!”
楚音音简直要笑死了,这是干嘛呀。
“小榆,你跟妈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音音看向比较稳重的蒋榆。
蒋榆眉头皱的紧紧的,虽然没像蒋樟那样哭起来, 但也不太开心。
“是奶奶说过,要是我们把从前发生的事情告诉爸爸了,爸爸就会打断我们的腿。而且今天我们还对奶奶不好,她说了,只要我们敢这么做,就让爸爸把我们的手给剁掉。”
小孩说出的话带着一丝奶音,听起来还有些滑稽可爱,但楚音音能听得出来,蒋榆是真的害怕蒋徽会这么做,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有些发抖。
楚音音虽然知道邓凤挑拨了两个孩子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却不知道她会这么恶毒的话来恐吓两个孩子。
其实在他们这些大人听起来,这些话不算什么,甚至还有些可笑。可是对于两个才六岁多的孩子来说,他们却当真了。
在书中,也是因为这,令两个孩子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敢说出来。
楚音音立马变了脸色,她想说什么,但又想起来,从他们过来开始,两个孩子对蒋徽的态度都不是很好,很多时候比起父子更像是陌生人,虽然这里面有很久没见面的原因在,但更多的都是因为邓凤的挑拨。
如果这些误会不解开的话,说不定一直等到长大,两孩子和蒋徽之间都是这种敌对的关系。
所以她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蒋徽,道:“你们好好说说话,我先去做饭?”
蒋樟疯狂摇头:“不!”
蒋徽却道:“好,我待会儿来帮你。”
楚音音摸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安抚住他们,这才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楚音音不是什么教育专家,也不觉得自己能把两个孩子养的多好,但她明白,对于孩子来说,爸爸是不可或缺的角色,尤其是男孩,不管什么时候,妈妈都是不能弥补这个空缺的。
而且有误会就要说开,不然什么时候被邓凤抓住机会又开始挑拨离间,那就更加麻烦了。
虽然今天晚上就要招待客人了,但楚音音决定中午也吃点好的,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但自从楚音音得知了书里的真相后,她就一直在期待和邓凤吵上一架,这样才能缓解她心头的怒气。
毕竟邓凤这丧良心的做法,光是把钱拿回来还远远不够,她一定要大骂一顿心里才痛快!
现在愿望成真,可不是要吃点好的庆祝一下吗。
早上是蒋徽去买的菜,按照楚音音给的食谱。
看得出来今天运气不错,不仅买到了鱼,还买了不少肉回来,正好就是楚音音需要的那种偏肥的五花肉。
不过她并不打算做这些猪肉,这是要留着做叉烧包的。
柜子里还有不少的面粉,怕发霉,这两天不仅一直在做包子卖,家里吃饭也基本是面食,今天中午也吃面条。
用蒋徽买来的新鲜猪脚放在锅子里焖,加入大蒜和料酒去除腥味后,再往里面放点清水,就可以开始煮猪脚汤了。
猪脚油多而且肉质硬,难煮熟,没有高压锅的情况下,普通的锅子要煮上一个多小时,调料跟着冷水一起下锅,等到水烧开,肉香不断往外溢时,蒋樟和蒋榆跑了出来,大声道:
“妈妈,太好啦,我们可以不用离家出走啦!”
楚音音失笑:“爸爸和你们说清楚了?”
“说清楚啦,妈妈,奶奶可真坏,我是不会原谅她的。”蒋樟皱着小鼻子,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
楚音音给两小只都擦了擦脸,道:“她的事先放一边,但这件事告诉你们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傻黑甜蒋樟不懂。
蒋榆倒是想了想,道:“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告诉爸爸妈妈?”
“没错。爸爸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们的人,永远不会伤害你们,所以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让我们知道好吗?”
她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把眼睛盯在两孩子身上,只有这样,才能避开书中的悲剧。
“嗯,我知道了。”两小孩点了点头。
既然不用走了,他们心情就非常好了,一蹦一跳的准备回去把衣服都放好。
结果被蒋徽拦住了。
高大的男人把两个小家伙的衣服全都放进了他们房间里,低头道:“新床已经在家里放了这么多天了,是不是可以自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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