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瞧瞧她现在成什么样子。
可是话又说回来,既然认识她,看到她炕上有个男人不应该帮她吗?
难道这个鬼是那老两口的儿子。
爸妈不像是搞冥婚的人。总不至于可怜她生前没谈过恋爱,或者担心她一个人黄泉路上寂寞,给她烧个美人吧。
这样就能解释通这鬼怎么在她炕上,被她踹的时候还反问她想干什么。
张小芳不担心了,转向男鬼,不小心碰到他的身体,条件反射般退一下——不对,这个鬼的身体火热火热,好像还会喘气,还有心跳——不是鬼?
不可能吧。
张小芳不信邪地摸摸他的胸口——砰砰砰——心跳如累。
真是心跳啊。
啪!
手背上挨了一巴掌,张小芳痛的倒抽一口气,脑袋突然很痛,多出很多画面,画面中的人也叫张小芳,一根肠子不转弯,有一把子力气,抗一百八十斤的粮食袋不带大喘气。今年十八周岁,是张庄村支书的独生闺女,性别女,爱好方剑平——方剑平?
“方剑平?!”
她没死?
从人变成了纸片人?
穿到她生前看的那本年代文里,还变成了男主方剑平惨死的炮灰前妻张小芳?
张小芳睁大眼打量眼前的人,留着标准的学生头,肤色很白,不像在农村呆了三年,倒像是刚从城里来的知识青年。
鼻梁高挺,五官极具有攻击性,棱角分明,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主儿。
原主真胆大包天啊,连这种人也敢招惹。
此时方剑平的一双剑眉皱到一起,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依然英俊逼人。
难怪书中原主喜欢他喜欢的死去活来。
方剑平见她盯着自己打量,下意识往后移,张憨妮不会又想敲晕他吧。
昨晚在知青点外面被敲一下,到了张家他醒来又被她敲一下,他的脑袋就算是铜做的也经不起第三次。
“你别乱来!”
张小芳的思绪被打断很不高兴地瞥他。
方剑平不禁皱眉,她居然没发疯。
——又憋着什么坏呢?
张小芳注意到他一脸警惕,下意识说:“我不乱来。”
方剑平不信:“去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衣服?”
方剑平皱眉:“别说你忘了放哪儿。”
“在我爹娘那儿。”张小芳想起来了,原主怕他跑了,学着牛郎把织女的衣服藏起来了。
张小芳神情一怔,所以刚刚那两位是原主的爹娘,不是这男鬼——跟方剑平没关系。
那他俩怎么那么震惊啊。
这事不是一家三口合谋——好像真不是。
张小芳仔细想想,是一个知青的主意。
那个男知青喜欢的女知青喜欢方剑平,觉得他长得好人聪明以后回城前途不可限量。男知青知道张小芳也喜欢方剑平,就帮张小芳把他约出来,然后撺掇张小芳跟方剑平生米煮成熟饭。
方剑平不耐烦地催:“那你还不快去?”
张小芳想想该怎么趁机糊弄他。
虽然她不是原主,可顶着原主的身份还想让方剑平跟她和平相处——以后别报复她。首先得降低他的警惕性。
原主缺心少肺,做事没条理不懂法,她不想过来第一天就被识破必须得装傻。
缺心眼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回答啊。
张小芳沉思片刻,“急啥?”打量他一番,装出很嫌弃他的模样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你脱了衣服没穿着衣服好看。早知道就不把你打晕弄回来。看着挺瘦也不知道咋那么重,昨晚累的我现在腰还疼。”
“腰疼?”
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老头子,老头子,听见没?”
“小点声!你想左邻右舍全听见?”
窸窸窣窣声离窗台越来越远。
张小芳眼角余光就看到方剑平用杀人的目光看着她,慌忙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便宜老娘不会就听清楚最后一句吧。
方剑平冷笑。
张小芳连忙说:“真的!我等一下就跟爹娘说,咱俩啥也没发生。她要是不信——”停顿一下,原主不懂这些,她也不能说的太懂,“让她验身。”
“验——”方剑平脑袋疼。
以前别人告诉他村支书的老闺女缺心眼,脑袋时好时坏,见着离远点。他还觉得夸张。
他今天算是领教到——验身这种话正常人谁说得出口。
“胡说什么?不用你解释,我自己解释。”
让她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方剑平瞪她一眼,掀开被子冷气袭来又赶紧盖上,“让开!”
“干嘛?”张小芳下意识把腿缩回去。
方剑平下去裹上被子,“在哪儿?我自己去拿。”
“堂屋椅子上。”
方剑平猛然转向她,“你就——你就大咧咧放在椅子上?不怕有人来找村支书?”
张小芳很想说她怕,原主不怕。
可原主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让她怎么解释啊。
她敢这样说,方剑平能给她来个锁喉。
张小芳干脆倒打一耙制止他问下去,免得被他看出她不是原主那个傻大姐,“也不能怪我。你老老实实跟——跟我睡一觉,我用得着又打晕你又藏衣服吗。”
“你——闭嘴!”方剑平气得高声呵斥。
张小芳吓一跳。
“咋了?”
张支书焦急的声音传进来。
方剑平狠狠剜了她一眼,朝外喊:“大叔,我的衣服在你家堂屋椅子上,麻烦你帮我拿过来。”
“小方同志,到底咋回事啊,你咋在小芳炕上?”原主的娘高素兰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窗外。
张支书不禁说:“还能咋回事?他俩不知道啥时候好上了,方剑平——”
“不是,你误会了。赶紧把我衣服拿过来,我穿上衣服跟你解释。”
张父冷笑:“你不愿意谁还能把你敲晕了扛回来?”
第2章 新年快乐 看我咋收拾她。
方剑平顿时胸闷气短喉咙痛眼前发黑。
张小芳尴尬地捂脸,想到原主不知道何为尴尬,又忙把手拿下来,对上方剑平的视线,习惯性挤出一丝笑。
方剑平看到她笑头更疼了。压低声音,愤愤道:“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这么脸皮厚的。你是女的吗?发生这样的事还笑的出来。”
张小芳心说,总不能哭。可是她也哭不出来啊。
原主干的这事吧,虽然荒诞,可她回想原主的记忆却像看电影一样,无法感同身受啊。
张小芳:“我是不是女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啊?”
方剑平的呼吸停顿一下:“你——”
“方剑平,咋不说了?”张父的话又传进来。
“快别说了。”高素兰脚步慌乱的来到窗外,小声说:“你看,小方同志和咱家小芳的衣服。肯定是咱家妮子干的。”
“憨妮又干啥了?”
陌生的声音让张小芳不由得坐起来。
张父急急道:“没,没啥。”
“不对吧。我刚刚听到你们喊小方,还有啥平啥的?”
张父脱口道:“你听错了。”
“是吗?我看看。”
方剑平慌忙移到门边挡住,怕她突然闯进来,忍不住小声问:“这人谁啊?”
“我也——”小芳脑海里浮现出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张庄全村百分之九十的人姓张。其中一半上数三代都是近亲。这个人是张小芳本家婶子。她丈夫跟张小芳的爹是一个奶奶的。张小芳她爹最大,这人的丈夫行九,外号张老九。
不过原主没叫过她九婶。因为这个女人看不起她娘,觉得她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就算了,生个闺女还缺心眼。
她平时也没少言语上嘲讽原主。
没敢动手是因为原主力气大,心眼不全乎,杀人不犯法。
“王秋香。”张小芳想起来了,就学着方剑平跳下炕裹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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