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三叔 第62章

作者:墨子哲 标签: 穿越重生

  顾知雅唇边不自觉溢出一丝冷笑,她缓步走到了钟璃跟前,直接将一叠儿银票掏了出来,“喏,这是两万两银票,你且点点够不够,点完,咱们就两清了,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

  她妆容精致,红唇微抿,倨傲地抬着下巴,从头到尾都没看方氏一眼,方氏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这一叠儿银票上。

  想到纸条上,说镇北侯给了钟璃价值几万两的铺子,她多少有些眼热,目光一直黏在银票上。

  钟璃示意秋月接住了银子。

  两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秋月接住后,便当场点了点,等她点完,顾知雅才冷声道:“一张嘴就索要几万两,但愿你有这个福气,一点点花完。”

  她说完,就扬起了下巴,对身边的丫鬟,道:“我们走。”

  秋月对着她的后背呸了一声,“什么东西!”

  顾知雅脚步微顿,扭头狠狠剐了秋月一眼,眼神冷得瘆人,秋月才不怕她,狠狠瞪了回去,“赶紧滚,我们府里不欢迎烂人。”

  顾知雅险些气死,怎么也没料到,她一个丫鬟也敢如此嚣张,“你!”

  “你什么你!”一想到小少爷成了这副模样,她还想刺杀主子,秋月杀了她的心都有,“若还有点廉耻之心,早滚了。”

  顾知雅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骂道:“你这贱婢,当真是胆大包天!”

  秋月叉腰道:“你倒是不怕惹事,不若我将你做的那些腌臜事,给大家说说,让众人评评理,看你该不该尽快滚走!”

  她嘴皮子一向利索,板着脸的模样,还挺唬人。

  瞧见路边已经聚了好几个行人,顾知雅咬了咬牙,终究是怕事情闹大,灰溜溜带着丫鬟离开了。

  见方氏的目光始终落在银票上,秋月将银票直接揣到了自个怀里,随后才老实站在钟璃身侧。

  钟璃摇了摇头,对方氏道:“让舅母看笑话了。”

  方氏又看了钟璃一眼,道:“难不成你遇到刺客的事,真是她做的?”

  钟璃正色道:“舅母不可乱说,刺杀可是掉脑袋的大罪,若让顾知雅听到,您也讨不了好。”

  方氏吓得连忙闭了嘴,她可不敢得罪顾知雅,她也没好问银子的事,真问了就跟惦记钟璃那点银子似的,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她笑道:“你快回去吧,咱们改日见了再聊。”

  钟璃看着她上了马车,才带着丫鬟回府,回去的路上,她难免想的有些多,只觉得方氏来得太巧了点儿,顾知雅也是,竟当着方氏的面,将银票交给她。

  按理说,以顾知雅的骄傲性子,吃了这么大的瘪,她本该好生捂着,不让旁人知晓才对。

  就算让舅母知晓了她有这么多银子,又能怎么算计她?

  钟璃眼皮莫名跳了一下,心中也隐隐有些不踏实,她对秋月道:“你让人盯着点顾知雅身边的丫鬟,别又搞什么幺蛾子。”

  秋月应了下来。

  今日早朝下得有些晚,下朝后,官员们依次出了宫,刚出午门没多久,安三就从身后蹿了出来。

  安三也穿着官服,他依然吊儿郎当的,俊秀的脸上挂着一丝邪气的笑,勾住了裴邢的肩膀,“还是不是兄弟了?真不够意思,前几日就发现你不对劲,身上的荷包一瞧就是姑娘绣的,问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还不承认,难不成你真去了春满楼?”

  裴邢拍开了他的手,眼皮都没掀一下,懒得理。

  安三啧了一声,他前段时间,去过一次春满楼,听楼里的姑娘说裴邢也去了那儿,还宠幸了楼里的花魁,若说他单纯去喝了花酒,安三勉强还能信,说他宠幸了里面的美人,他怎么都不信。

  他与裴邢也算一起长大的,自然清楚他眼光有多高,楼里的花魁就算是清白之身,也肯定陪恩客喝过酒,单冲这一点,不论她美成什么样,安三都不信,裴邢会碰她。

  谁料近日,他竟真发现了裴邢的不对劲,身上戴女子绣的荷包也就算了,这两日,还溜得这么早。

  安三心中痒痒的,实在好奇得慌,昨日还试图跟踪他,谁料这个变态,轻功好得出奇,才追一条街,人就没影了。

  安三没法子,干脆追在他屁股后面,问了问,“你老实说,真看上了春满楼的花魁?”

  见裴邢眸中带了点不屑,安三也没再提花魁的事,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金屋藏娇了?养外室了?”

  听到外室两个字,裴邢脚步才微微一顿,“少胡说。”

  安三顿时来了精神,“哎呦,还挺护着,真瞧上了?这天底下,竟还有你喜欢的姑娘,这得美成什么样?你出手倒是挺快啊,荷包都搞到手了,什么时候娶回来?”

  裴邢轻哂了一声,“你管得倒宽,关你什么事?”

  他这态度,跟承认也没什么两样了,哪怕被怼了,安三也不恼,依然笑眯眯的,巴巴跟在他身后,“你可以啊,平日不显山不漏水的,竟真钓到一个,怎么坑蒙拐骗的?就你这脾气,人家姑娘愿意跟着你?别好没几天,人就跑了。”

  这话裴邢自然不爱听,抬脚就去踹他,安三飞快躲了一下,屁股逃过一劫,衣摆却被踢脏了。

  安三笑得很欠扁,不怕死地喊道:“日后真将人气跑了,就找兄弟来取经啊,不是我吹,旁的你再厉害,哄女人这一点你还真比不上我。”

  说完,他就施展轻功离开了。

  若非他溜得快,就冲他嘴贱这一点,裴邢也得再踹他一脚,不就是哄女人,谁说他不会?

  裴邢心中很是不屑。

  想到钟璃给他买玉佩和扳指,肯定花了不少银子,他转身对秦兴道:“你去钱庄,给我取一万两银票。”

  秦兴行动力相当强,午时便将银票取了出来。

  晚上,裴邢便揣着银票,去了钟璃的住处,他依然回得很早,回来时,钟璃仍旧在看账本。

  室内燃着好几根烛火,橙黄色的光芒下,少女露出的那半张脸,说不出的娴静柔美。

  裴邢自然没有不能打扰她的意识,径直抽走了她手中的账本,“怎么日日看?”

  钟璃揉了揉眼睛,道:“最近送来的账本有些多,就顺便瞧瞧。”

  钟璃可不希望再像上一世,被两个掌柜轻易糊弄住,承儿的铺子,也得她好好打理,乍一更换店主,掌柜的对她未必服气,私下肯定会有小动作,她自然需要多花点心思。

  裴邢压根没听她的解释,他将账本丢到了一侧,一如既往的霸道,随后,就从怀中将银票掏了出来,递给了她,“喏。”

  钟璃怔了一下,接住后才发现是银票,他脾气虽不讨喜,不得不说,对人很大方,钟璃自觉欠他很多,自然不肯要。

  钟璃又塞给了他,道:“三叔怎么又给我银子?我不要。”

  裴邢闪身躲了一下,理所当然道:“给自己女人银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第52章 心酸

  钟璃对他的这个称呼, 颇为不适应,她又不是小玩意,怎么就归他了?钟璃正色道:“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三叔日后用银子的地方肯定有很多,我如今也有不少钱, 足够我花, 三叔快收着吧。”

  裴邢曾给她买过衣服和首饰,虽说是觉得她戴上好看, 才买的, 总归是送了, 他也懒得再买重复的, 才让秦兴备了银票。

  见她再三推辞, 裴邢不悦道:“给你你就收着,磨叽什么?还怕日后让你归还不成?”

  钟璃:……

  钟璃有些无语, 总觉得他这张嘴, 能将一切氛围都破坏掉,她心中的感激都散了大半。

  等她将银票收起来后,裴邢才将人按在榻上,他神情慵懒, 唇边带着一丝笑, 道:“若真感激, 就用其他法子回报三叔。”

  钟璃:……

  她木着一张小脸, 被他扭成了各种姿势, 亏得她韧性好,饶是如此,到最后,钟璃也有些气喘吁吁。

  裴邢好像格外喜欢她面色滴血的模样, 会不自觉轻啄她,先是小脸,后是唇,再是锁骨,一点点将吻痕,印在她身上。

  钟璃受不住时,眼睫会不自觉轻颤,死死咬住唇,他却很坏很坏,有时甚至会故意坏笑着凑到她耳侧,压低声音,道:“唇都要咬破了,想叫就叫,三叔又不会笑话你。”

  钟璃真想堵住他的嘴。

  今日也不例外,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唇角微微翘着,那张俊美又邪气的脸,凑得很近,汗珠顺着他健硕的肩膀砸了下来,落在了钟璃胸口上,她不由打了个激灵。

  她努力紧绷着一张小脸,权当没听到他的浑话,她若给他反应,他只会得寸进尺。

  见她不吱声,裴邢低笑一声,再次吻住了她,夜色逐渐加深,月亮高高挂起,夜风吹起时,钟璃隐约听到,他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钟璃羞得小拇指都蜷缩了起来,实在忍无可忍,拿起一旁的衣服,就去堵他的嘴,堵是堵住了,堵完,才发现拎起的是自己的小衣,裴邢愉悦笑出声时,钟璃才意识到,他又是故意的。

  钟璃就没见过这么可恶的人,好想踹他一脚啊,不等她蹬到,小腿就被他抓了起来。

  等钟璃睡着时,夜已深。

  睡醒后,想起他的可恶,她又有些气咻咻的,以至于,秋月瞧见桌上的银票,惊讶的询问是不是三爷给的时,她完全没了将银子归还给他的念头。

  钟璃道:“将银票收起来吧。”

  秋月偷偷估计了一下,觉得肯定又是一万两,她将盛银票的盒子取了出来,道:“像三爷这样大方的男人,只怕整个京城都寻不到一个,依奴婢看,能嫁给三爷,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秋月只觉得自家姑娘哪哪儿都好,只要她愿意,都无需施手段,就能成功嫁给三爷。

  钟璃不想听这些,怕秋月时不时会念叨一下,她很干脆地戳破了她的幻想,“他连郑姑娘都瞧不上,你以为会瞧上我?如今正贪图新鲜,都没娶我的意思,你当是什么意思?在他眼底,我估计连给他当侧妃都不够格,不然又岂会拿银子打发我?日后少白日做梦。”

  秋月闻言,只觉得手中的银票都变得烫手了起来,她将银票搁在了紫檀木盒内,泄气地撇了撇唇,“他不肯娶,是他的损失!看他日后能娶个什么样的!”

  钟璃也没想嫁他,没希望是一说,就算有希望,她也不敢嫁,他日后要登基为帝,凭她的身份,若真入了后宫,也不可能被立为皇后,届时他佳丽三千,单想想那种,被迫卷入争斗的日子,钟璃都觉得窒息。

  她根本不是个有大志向的,只希望后半生,能平安喜乐,与承儿开开心心地生活就行。

  镇北侯府,顾知雅打算今日离开京城,顾霖的病情比之前减轻许多,起码不像随时能丢掉小命的样子,她还有一双儿女留在封地,心中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去养心堂辞别时,张嬷嬷却道:“老太太昨日染了风寒,至今尚在歇息,奴婢就不喊她了,世子妃一路顺风。”

  顾知雅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她哪是染了风寒,前日,她过来给老太太请安时,丫鬟同样说她在歇息,顾知雅还有什么不懂的,只觉得祖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在她和钟璃之间,选了钟璃。

  她很想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却终究没敢任性妄为,她在养心堂门口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边磕边泣不成声道:“孙女不孝,日后没法在祖母跟前尽孝,望祖母日后保重身体。”

  室内,老太太自然听到了她的话。

  她闭了闭眼,仍旧没见她。

  顾知雅被丫鬟劝了起来,随后又去了镇北侯那儿。

  镇北侯的住处在前院,他的住宅是房屋最多的一个,红砖绿瓦,建筑恢弘,院落门口还种着两颗梧桐树。

  此时,镇北侯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

  短短几日,他像是老了十岁,鬓角都添了白发,他还染上了风寒,这几日都告病在家。风寒对他来说,其实无碍,让他这般痛苦的,其实是心病。

  得知顾知雅前来道别时,镇北侯本不欲见她,想到钟氏的事,他终究还是道:“让她进来。”

  他说完,才从榻上起来,去了外间。

  顾知雅以为父亲是原谅了她,才肯见她,她眼窝不自觉有些酸,她再骄傲,再狠毒,实际上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她也曾对镇北侯有过孺慕之情,虽然这点感情,早消磨掉了,她却不敢真正跟父亲闹翻,她一个出嫁女,想在王府立住脚,自然需要父亲给她撑腰。

  谁料,她进来后,他第一句话就是,“钟氏出事,可是你动了手脚?”

  钟璃也曾怀疑过顾知雅,却没能查出什么。

  顾知雅闻言,气得手都有些抖,根本没料到,父亲竟这么怀疑着她,杀掉钟氏对她能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