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 第187章

作者:撕枕犹眠 标签: 女配 幻想空间 穿越重生

  “为什么你要定在废弃楼?”

  “我猜你在A城啊。A城里面适合偷偷摸摸画符文还不担心被人擦掉的,就那么点地方。”姜思雨直言不讳,“至于为什么认为你在A城……你之前不是接了那个找灰发女的单子?”

  徐徒然:“……”诶,什么单子?

  她默了两秒,这才想起淘宝店曾经发出过一个悬赏任务,任务是找一个在A城搞事的灰发女。她当时顺手接了,结果后面事太多,完全抛在脑后……

  徐徒然心虚地“啊”了一声,姜思雨见状,识趣地岔开话题:“总之,能力者对域的操作自由度更高。甚至还能吞并或转让。就比如现在——”

  她牵着自己家属的手,带着徐徒然走过一层楼梯,笑道:“姐姐,你觉得现在和方才有什么不一样吗?”

  徐徒然目光扫过旁边冷冰冰的金属墙壁,淡淡开口:“这里不是你的域。”

  “说对了一半。”姜思雨呼出口气,“这里是我爷爷过去的‘实验室’。他在用自己锁住我爸之前,将这里的所有权转让给了我。”

  所谓“实验室”,实际就是姜老头自己的域——所有人都以为,五年前慈济院堆出的那个预知能力者,是人类里的第一个辰级,却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天才,已经达到了别人达不到的高度。

  ——或者说,是一个疯子。

  “我爷爷是极为少数的三倾向能力者。生命、秩序、长夜。他原本也是仁心院的,但他有点,呃……比较不合群,再加上没人认同他的研究方向。所以就开掉老板,自己出来单干了。”

  姜思雨在一扇极具科技感金属大门前站定,熟门熟路地用手指往旁边电子锁上摁了下。大门稳稳向两边打开,露出藏在门后的“实验室”。

  这里看上去简直就像科幻电影的片场。整个房间足有一个小篮球场那么大,充斥着冰冷的白色。房间里面是好几张实验台,上面摆满徐徒然认识或不认识的仪器——其中不认识的占大多数。

  另一侧则排列着大量灌满诡异液体的容器,容器表面画着符文,液体内则浸泡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怪物器官或肢体。

  诡异的是,那些器官与肢体,还在时不时不安地抽动。

  徐徒然:“……”

  “那什么,冒昧问一下。”她花了点时间整理思路,“爷爷的研究方向具体是……?”

  “‘论如何利用可憎物有效提升能力者升级效率’。”姜思雨一本正经,“这是他最初的研究课题。后面又开了好几个来着。”

  徐徒然:“……”

  难怪呢,这里被切片的可憎物泡了一堆。跟泡酒似的。

  “那你的长夜等级,也是他帮你升上去的吗?”徐徒然一边往实验室里走,一边问道。

  姜思雨松开牵着家人的手,任由对方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轻轻摇了摇头。

  “不全是。严格来说,我现在的长夜倾向,就是我爷爷的。是他在锁住我爸爸前,特意剥下来给我的。”

  “……?”正在环顾四周的徐徒然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这是他剥下来给我的。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有辰级了。”姜思雨说着,拉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捧出一叠文件夹,找出一本翻了两下,递给徐徒然,“喏,就是这个课题。”

  徐徒然:“……”

  她定睛一看,只见纸上一行加粗黑体:《浅析能力倾向转让或继承的可行性》。

  徐徒然:“…………”

  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简单来说呢,就是我爷爷打算将我爸一直镇在域里。但这个域又需要人来维持。维持者还必须有辰级。他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选了我当能力继承人。”

  实际他当时最好的选择,是姜思雨的妈妈。奈何他这个项目才研究到一半,只能做到将剥离下来的倾向转给血亲。他生性又太过孤僻,其他亲人早就已经断了来往,情急之下,只能选择了尚且年幼的姜思雨。

  当时姜思雨的爸爸已经“发病”三年有余,姜思雨也才刚十岁多。

  “……也就是说,你爸和那个寄生虫硬刚了三年。”徐徒然喃喃出声。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她曾经以为,一个辰级的小学生已经够她惊讶,没想到她背后的家人一个赛一个地猛。

  “也是因为有我爷爷一直看着啦。”姜思雨倒是谦虚,转头又打开一个锁着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草稿纸。

  “我爸爸以前在清醒的时候,还会记录一些东西。用的不全是中文,还会掺杂一些很奇怪的文字……那些东西我看不懂,只能凭零星的中文去猜。”

  她将草稿纸咚地摆到一张空桌子上,摆手招呼徐徒然过去:“就是这些了。喏,就是这张纸里,也提到了‘寄生’两个字……”

  她将其中一张纸拿给徐徒然看,徐徒然扫了一眼,下意识念出了声:“‘……我终于明白了。那是个什么东西。它残缺、丑陋,是来自远古的碎片。它在畏惧着什么,以至于根本不敢暴露人间,只能卑鄙地寄生在人类身上……’”

  那字迹大而潦草,不过几行,就已经占完了一整面。徐徒然将纸翻了过来,想看看后面,却正对上姜思雨震惊的眼神:“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姜思雨眨巴着眼,小小的脸上满是愕然,“姐姐你,你看得懂啊?”

  徐徒然:“……?”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整整齐齐的中文——”徐徒然说着,又往那纸上看了一眼,不由一怔。

  只见那纸上,哪里还有什么“整整齐齐的中文”?

  整整一面,几乎全是一种奇形怪状的文字——徐徒然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一种“文字”。它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符文,或是祭祀用的图案。

  唯有“寄生”二字,使用的确实是汉字。不过写得极其扭曲,笔画与笔画之间拉得极开,仿佛一个人在数学课上打瞌睡时强撑着写下的笔记。得花上一些工夫才能辨认。

  ……然而,当徐徒然想要去理解这张纸上的内容时,她眼前的文字,便又变得含义明晰、极易辨认了。她脑袋里仿佛装了一个自动翻译机,看到的东西自然而然就译在了她的脑海里。

  所以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徐徒然微微瞪大眼。而就在她还在懵逼时,旁边姜思雨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又将几张稿纸拿了起来:“那、那还有这些?姐姐你能帮我都翻译下吗?拜托你了!”

  徐徒然自然没拒绝。她接过几张稿纸,快速扫了眼,微蹙起眉:“这个顺序全乱了。得先理一下。”

  她说着,又拿出几张纸,一面快速阅读,一面在实验桌上一张张排列起来,排的同时,又抽空拿出记号笔,往自己另一只胳膊上补了几个用来抵御幻觉的符文。

  ——时间过去太久,之前的符文已经开始失效了。徐徒然现在看桌子都是长触手的。伤眼。

  这些符文,她现在都是已经画熟了的,连着几个,一气呵成,画完脸不红气不喘,继续整理记录。

  倒是旁边的姜思雨,已经完全看傻了。

  天知道,这些符文都是高等级,她认认真真画上两个就得休息。

  大佬不愧是大佬——她曾经以为,能将一堆可憎物道具祸祸到半残就已经足够她惊讶了,没想到大佬总能展示出超乎她想象的猛……

  而就在两人的彼此震撼与下跪中,徐徒然终于完成了一部分稿件的整理。

  她将整理出的草稿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姜爸爸在被“附身”前期留下的记录,这些多是对对方以及自我感受的描述。一部分则是姜爸爸被“附身”的中后期。这个时候他和那个“铁线虫”的对抗已经发展到白热化,他自己也已经明显感到,撑不了多久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方才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我输了……那个家伙已经越来越暴躁,我不知道我还能拖住它多久。】

  【每当我死里逃生,我就会庆幸我是战争倾向。那里的升级空间存在着大量的废墟和遮蔽物。甚至还能捡到武器和弹药。这些给了我一战之力。还有我的父亲,我以前总觉得他是疯子,他现在却是我唯一的战友。如果不是他教给我如何在升级空间内使用技能,我可能早就死了。】

  【它又开始改换战略了。它没法抛下我直接离开,它的一部分已经在我体内,而我正好能利用这个来反拖住它……它似乎也学会该如何在升级空间里使用能力了,它一直在试图用那部分攻击和控制我,事情变得有点麻烦……】

  【当那部分在我的意识里活跃时,我会很难受,与它对抗的过程中,总会有大量陌生的信息充斥脑海,很难受。】

  【我趁着父亲来看我时,和他说了这个事。他告诉我,类似的症状,一般只会出现在全知能力者身上。有些全知在升级时,会感到类似的痛苦……那是否说明,那个寄生我的家伙,和全知有关?】

  ……

  【我确定了,我撑不了多久了。我的技能效果越来越弱,上次在升级空间对抗时,我被它打断了一条腿。我能躲多久?】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我可以试着去阅读那些涌入我脑子里的信息。在之前的碎片里,我确定我看到了一些和它过去有关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个闪回。如果获得更多的情报,如果我能将这些都理解记录下来……或许能够帮上其他的人。】

  【……它果然是全知倾向的!我看到了!全知、混乱、永昼、战争……它们在这四个地方游走!难怪它会盯上我!】

  【那你就钉死在这儿吧!一辈子别想出去了,垃圾!!】

  【……它们的追求是什么?比辰更高的,是什么??】

  【我又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看到了远古的大地,祭坛,吟诵的人们……不对,那些不像是人……】

  【它们在等待恩泽。谁的恩泽?】

  【……[一个世界,只能有一颗星星。当同时有两颗星星存在时,弱者的结局唯有熄灭。]】

  【当两个相对应的能力倾向并列存在时,真正的终点只会有一个。[野兽与混乱,共享圆月之名,天灾与战争,孕育真正的祸星。而预知与全知的权柄,终归属于操控时空的命运纺车——它们也称之为,命运书写者。]】

  【——这些是我从碎片中捕捉到的零星字句。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我的头很痛,写的时候浑身发冷。我不知道我在畏惧什么。又或者它们所指向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伟大的育者,亲启星门。伟大的育者,诞下星辰。当火光吞尽我们丑陋的躯体,我们将于灿烂的星光中化为灰烬,成为育者的子嗣,获得真正的永恒……]这段话又是什么意思?育者不是星星,那育者是什么?我们的世界,又是什么?】

  【育者……育者,请告诉我答案。伟大的育者,请回应我的呼唤……不,等等,我在向谁祈祷?我到底怎么了?!】

  【……情况变得更糟糕了。我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不该把这些写下来的!!】

  【不要想祂,忘掉上面那几段话!快忘掉!!!】

  ——这最后几段文字,是被重重划掉的。

  徐徒然望着那最后两段文字,却是深深蹙起了眉。

  育者——在此之前,她从未看到过这个名词。

  然而在看到的瞬间,她心里却不由冒出了一股凉意,头发发麻,后颈疼痛,一种从未有过的难受浮上胸口。

  这种难受的感觉,甚至比她在接触到匠临时,更为深重,也更加复杂。

  她抿了抿唇,将那种过于难受的感觉压了下去,转头看见姜思雨担忧的目光,轻声说了声没事。

  她将其余几张纸的内容都认真向姜思雨转述了一下,最后被划去的几段,却一个字都没提——那个“育者”,似乎是某种会引起精神污染的东西。保险起见,还是不要传播为好。

  徐徒然默默想着,顺手将看到的草稿纸都收了起来。脑子里却无意中又过了一遍方才所读的,关于“育者”的那些的文字。

  尤其是关于祷词的那段。

  下一秒,她就见姜思雨一脸诧异地看向了自己,有些慌张地递上了一包湿巾。

  “那个,姐姐,你、你不要紧吧?”

  ?徐徒然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我能有什么要紧。我不就看了点东西……

  徐徒然刚想说话,却听啪嗒一声,一滴红色顺着脸滑下,落到脚边。

  她默了一下,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上脸颊,摸到一手的血。

  ——是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她的眼窝里正在滴血。

  姜思雨明显吓到了,拆开湿巾纸就要往徐徒然脸上怼。徐徒然伸手想要说不用,手臂一晃,却晃出了重影。

  下一秒,只觉眼前一暗,等她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倒了下去。

  【恭喜您,获得两百点作死值。】

  有提示音冷冰冰地响起。

  响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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