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落无行
“你也是实验室里出来的吗？”齐璨往下伸手，小心地用手心包裹住了林悠铭的食指。
林悠铭的左手手指轻轻点了点女孩的太阳穴“猜猜看？应该挺明显的。”
齐璨有些羞于启齿，想起了什么，耳廓一瞬间就红了起来。
在昨天被他送上高峰完全标记的时候，泪眼朦胧间，她看到了少年的颈侧若隐若现过一个编号。
————MA001
“我昨晚看见了....”齐璨埋进了他怀中，闷闷地说道，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颈攀附上了绯红。
“什么时候？”耳边是他慢吞吞的嗓音。
手一下子攥紧了他的衣角“就.....你在我这成结的时候。”
“唔，果然呢。”林悠铭动作缓慢地褪下了自己左手腕上的手环，在上面不知道打开了什么界面“看来以后就不会出现这个编号了。”
“要看看吗？”他这样问道。
听到这话，齐璨翘起脑袋看向了那个影像，却直接愣住了。
瞳孔剧烈收缩，上面的内容简直令人寒毛直竖。
MA001体检报告记录：
星元10045年13月26日，编号MA001的体内仍然残留小部分婴幼儿时期的实验痕迹，但各项生命体征平稳，且精神力指数已突破界限数值。
记录的最后一行字，看着就让人心惊。
——已发展到可投放于人体武器的阶段。
都接受过什么样的实验？会有感知吗？这些实验的目的只是为了造出所谓的帝国武器吗？
会不会疼？
太多问题一瞬间浮上了齐璨的心头，但这些问题都难以问出来，她的唇只是动了几下，细声说：“疼吗？”
一时间，房间里只能清晰可闻两人的呼吸声，还有智能管家AI的时间流动的声响。
高大的少年陡然将她紧紧地勒紧在怀中，声音闷在胸腔之中，就像被囚困在牢笼之中的小兽呜咽着。
对于林悠铭而言，这场情绪波动来的异常凶猛，且没有任何预兆，爆发汹涌的情感过于复杂，夹杂着微妙的痛苦。
精神力也因此不断高速波动着，如果实验室的仪器在实时检测的话，肯定能看到起伏不平的峰值和谷值。
这是齐璨第一次能够清晰窥探触碰到，一直都是惰怠状态的少年内心的裂缝，透着汹涌的黑潮。
“大概是疼的吧，但那些人给我安置了痛觉屏蔽器，我感知不到。”
听到了这的女孩雪白的贝齿轻咬着自己的唇瓣，突然凑上去用力咬了林悠铭的嘴唇，却有些不忍心咬出血。
“现在疼吗？”
“嗯。”林悠铭细细地吻过她“我自己把那个东西摘下来了。”
“不必要的时候，我还是想要做一个正常人类的。”
他手腕上的实验报告还在划动着，冷酷的文字记载着这些实验惨烈的结果。
MC系列实验品死亡.....MB系列实验品存活率1%...
一只宽厚的手轻轻盖住了女孩不断产生波动的双眼，感受到那羽睫扫过手心“别看了，都过去很久了。”
“他们都是怎么做实验的？”
人类在看不见的时候，听觉就会格外敏锐，自觉地去捕捉外界的一切声响，包括林悠铭平静清澈的嗓音。
“唔，我都快不记得了，大概就是插上留置针，注射各种颜色的液体，脑袋上粘些电极片测试精神力。偶尔会给我们喂一些绿色的血液。”
女孩的声音都在抖“那...是什么？”
林悠铭的说话声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在回忆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虫族的血，喂完以后观察记录我们的反应。”
“不时再把我们这些实验体投放到关着狂化虫子的笼子里头，计算存活率。”
发现怀中抱着的女孩连肩膀都在发抖，有些天然呆的少年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脊背“不听了，璨璨乖。”
事实上，齐璨根本不是害怕的发抖，而是因为胸腔里的怒火导致气血不断上涌，气到发抖。
想想即使经历如此惨烈血腥的人体实验，现在的林悠铭依旧只是个爱睡觉喜欢吃东西的少年，也不曾伤害过任何人，甚至极其厌恶战争。
齐璨就想把那所实验室直接炸了。
“明明，人体实验是帝国明令禁止的。”
“嗯。”
“璨璨，如果说，这个实验室就是帝国皇室——嗯，我的父母同意建造的呢？”
齐璨猛地抬起了头，望进了林悠铭依旧是半阖的黑眸之中，里面幽深的叫人看不懂情绪。
“而且，璨璨，我杀过很多人哦。你的小叔叔MB003，是唯一在我手底下存活的人造实验品。”
这段话，犹如沾了水的棉花团，紧紧地塞在了齐璨的喉咙间。
看到少女一瞬间陷入呆滞的神情，他微微垂首，秀致的脸上被几缕略微长了的发丝遮挡住，晦暗不明。
“你是自愿的吗？”
林悠铭想过很多种可能。
厌恶，憎恨，恐惧等等，但他唯独没有想过女孩会如此地温柔问他这样的问题。
当然不是了。
自己不动手，那些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只会为他们挑选更加残忍恐怖的死法。
激光切割成块，皮肤失去80%后脱水而死....
应有尽有的死法，只有更残酷没有最残忍。
比起来，在自己的手上一击毙命，似乎已经是最轻松的死法了。
毕竟，这也是那些实验体乞求自己的。
那段惨烈蒙上诡艳血红色的记忆，几乎要将他的精神力稳定性吞噬。
一双柔软温暖的手自光线投来的天际，握住了他的手。
“不是。”
作者有话说：
天然呆宝贝不为人知的过往。
第102章 O在全是男A的体校里20
◎马甲捂不住了◎
房间里再度回到了寂静。
说实话, 齐璨现在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
这个答案其实即便林悠铭不愿意回答，齐璨也能够预料到。
这个少年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包括自己的生命, 又怎么可能会去热衷于剥夺别人的生命。
林悠铭显然对这个话题的兴趣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目光在女孩的脸蛋上逡巡了一会说：“璨璨会去军校吗？再过一个月就是考核了。”
剧情主要就是发生在体校和军校，而且鬼知道苏秋然作为虫族的间谍会在里头整什么幺蛾子，齐璨怎么可能不去, 点了点头“当然了, 悠铭呢？”
“啊....自然吧，都已经安排好了。”高大的少年抓了抓略长的黑发“就算不去考核, 结果也是一样的。”
齐璨陷入了沉默, 用指尖挠了挠林悠铭的手心“没关系，我陪着你。”
“今天的体术课是洛恩的吧？”林悠铭忽然问了一句。
“嗯，怎么了？”这个问题问得齐璨有些摸不着头脑, 却见他伸手从床头把那条束缚带扯了过来，仔细地给她系好。
当然，期间的逗弄和轻咬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了。
在离开齐家前，林悠铭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齐璨的发顶“今天璨璨要听话, 不能在洛恩面前露陷哦。”
“不然下一次机甲实战课, 我怕我会弄哭你的。”
齐璨嘴角抽了抽，也只能应一声好，目送他坐上了皇室的光驱无阻车离开了。
穿好了体术训练服，齐璨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待洛恩的到来，顺便翻了翻手中的军事理论课本, 复习俞衡舟教给她的机甲操作指令公式, 还有各种机甲作战数据的计算分析。
很复杂, 这对于数学废的齐璨来说, 简直跟读天书没什么两样，所幸这个世界精神力指数还可以，学习起来对于脑袋的负荷并不是很大。
到七点的时候，齐家的门被机器人准时打开了，走来了一个身影。
小麦色的肌肤上还带了点刚从军团训练回来的汗珠，顺着少年的行动流淌而下消失在衣领之间，一头短寸显得他精气神十足。
深邃的眉眼，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时，都点亮了几分，活像看到了骨头的大型犬。
对于这个地狱般的比喻，齐璨眼角抽了抽。
但实在是按捺不住这样的想法，主要是洛恩那种又想掩盖又掩盖不住的神情，太过明显了。
他还提前了一个小时到达齐家，只能说将军家的家教，确实是好的离谱。
管家和保姆们早在听到门铃播报声的时候就消失了。
洛恩大大咧咧地走到了齐璨身边，直接坐下了“好饿啊，你家没吃的吗？”
齐璨眉梢微挑“你没吃早餐？”
他顺手接过了面前这个皮肤似乎更加白皙透光的少年递过来的蓝色毛巾“对啊，我家那老家伙简直没人性，凌晨四点就把我抓起来训练，我还得来帮你补体术课。”
说着，他正拿白色的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珠，然后把毛巾随意地搭在了脖子上。
与此同时，洛恩身上不带遮掩的橙子味信息素扑面而来，激得齐璨都一时间有些愣神。
按理讲，被完全标记过的Omega是不能闻到除了标记自己的Alpha以为的信息素味道了。
手指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后脖子腺体的位置，瞬间清晰地感受到昨晚林悠铭的信息素残留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草....不会真的像她想象的那样，那个该死的抑制剂还是伪装药剂造成的后遗症吧。
也就是说，完全标记只能支撑一段时间。
齐璨内心的小人正在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