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说搞救赎 第50章

作者:落落无行 标签: 女配 系统 快穿 穿越重生

  齐璨被牵着走出房的时候,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那个盆栽,发现它就安安静静地伫立在那。

  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第54章 佛面杀心贵少爷6

  ◎名贵的盆栽◎

  待到晚些时候, 杜爷敲响了陆明笙的房门,他不由得看了眼衣冠整齐的陆明笙,心下有些讶异和疑惑, 面上却半分都不敢显露出来,只是颔首低声道“少爷,该用饭了。”

  齐璨还坐在木椅子上轻晃着小腿,听着两人说话。

  陆明笙忽然想起了什么, 说道“叫明叔加一道槐花饼, 不必端上来了,晚些时候送到我房中。”

  “明白了, 少爷, 我这就去。”杜爷点了点头,脚下没有半点声响地退下了。

  陆家公馆虽说按照陆明笙的喜好仿古的装横,但建筑风格还是这个时代的主流, 都是那种中西结合的风格,既有中式建筑的古典美,也有西洋设计的精心。

  齐璨挽上了陆明笙的手臂,巧笑嫣然“陆大少爷, 平日都吃些什么山珍海味啊?”

  陆明笙垂眼去看, 看到了她一双潋滟桃花眼中的促狭之意,温和地笑着回应“不过一些粗茶淡饭罢了。”

  然后到了堂屋,齐璨就看着满桌,琳琅满目、色泽诱人的各色美食,面无表情地想, 真是好一个粗茶淡饭。

  虽然因为陆明笙受了伤看着菜色清淡了些许, 但是并不妨碍这些菜做得花样百出。

  主汤是荠菜雪肉丝汤, 光是鱼的大菜就有两道, 银丝红烧鲫鱼和雪菜鱼片羹,里面还有道西洋菜,咖喱土豆牛肉。

  素菜的话有青菜烧豆腐,蛋花炒笋尖。

  还有几道小食甜品,粤式的双皮奶,赤豆糕和琉璃馒头。

  齐璨看了良久,鼻尖都是那鱼的鲜香味,诱人的很。

  陆明笙牵着她,让她在主位旁坐下了,然后自己坐下后理了理月白色的长袍,夹了一块琉璃馒头到了齐璨嘴边。

  “尝尝?这是平日里常做的糕点,明叔是北边人,战乱就跑来了这,琉璃馒头就属他做得最好。”陆明笙温声地解释着。

  齐璨不是很适应别人投喂,因此顺手从陆明笙手中接过了筷子,张嘴咬了一小口。

  微热的馒头在口中,口感很特别,香软甜糯,但又十分有嚼劲弹牙,还有淡淡的牛奶香气弥漫开来。

  雪色的贝齿轻不由得咬了银筷一下,陆明笙就着齐璨的手,抬起她的手转向自己,把剩下的一小半衔了去。

  堂屋里的杜爷和其他人很自觉地退了下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看来今日少爷不需要别人给他布菜了,清贵的少爷很明显还要为那位女郎布菜,就不需要他们这些人打扰了。

  “好吃吗?”陆明笙松开她的手,吞下了那小块琉璃馒头。

  齐璨的目光落在了陆明笙那殷红的舌尖上,意识到自己居然被这看似温柔的家伙搞迷糊了,顿时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轻声道“还不错。”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脖子和耳朵后边,却很诚实地攀附上了淡淡的绯红,加上皮肤瓷白细腻,通透得好似涂了胭脂一般。

  陆明笙只是看了眼她耳后的一小片绯红,低低地轻笑了一声。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皮相生得不错,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副皮相还能引得这明艳美人动容。

  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盯着别人看出神的齐璨执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鱼片,味道鲜甜清亮,有着雪菜特有的清香。

  “自从母亲父亲离开后,便再没有人同我一起吃这些了。”陆明笙目光落在了那道雪菜鱼片羹上,明显齐璨很喜欢这道菜,夹了不少。

  他的口味向来清淡,兴许是杀人杀得太多,血腥气闻得太多了,因此格外喜好这类雪白素雅的菜式,吃起来也清淡。

  倒是没想到两人的口味喜好有些相似了。

  一尝到好吃的,齐璨的本性就有点暴露了,她停下筷子,眨了眨眼,若不是陆明笙见识过她诱惑自己的妖精模样,怕是也要被她这一副单纯懵懂的面孔给哄住了。

  耳边女子的嗓音像含了清透的蜜一般,甜丝丝的“如今不是有我陪着少爷你吗?”

  “嗯。”

  既然如此,那便更不能放走了。

  陆明笙忽而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面上看着恰是一位彬彬有礼含笑的松竹君子。

  这次的晚餐,齐璨吃得格外开心,甚至心情好到在上汽车前朝陆明笙挥了挥手,笑吟吟地同他告别。

  目送冒着尾气的复古汽车消失在巷子里,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陆明笙这才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长腿迈过门槛,长袍的衣摆摇晃,面无表情的陆明笙到自己的房间里,端走了刚送进去不久的槐花饼,径直走向了方才给齐璨挑首饰的房间,如玉的指尖摸索到了书架后,拉开了暗门。

  他手中端着一盘精致漂亮的槐花饼点心,步伐缓缓地走到了齐璨说会动的那个盆栽面前。

  陆明笙放下糕点,慢条斯理地撩起长袍的衣摆,徐徐蹲下身。

  若是此刻齐璨在,定会被陆明笙说的那株所谓的东洋枯树盆景吓一跳,这哪里是盆栽!这分明是个人!

  微凉带了些寒意的指尖摸索上了那盆栽主干后边的布条头,掀起了解下来些许,露出了一双空洞的眼眸。

  眉眼间和陆明笙有两三分相似,赫然是前些年无故失踪的前任陆家主,此时他一看到来人是自己亲爱的儿子,空洞的眼眸瞬间恢复了神采,里边满是惊恐。

  布条下被缠住的嘴也发出了微弱的呜呜声,似乎是想要逃离开来。

  陆明笙看到他这副见到鬼一般的害怕绝望模样,满意地笑了出来“父亲,看到我不开心吗?”

  回答他的是更加惊恐且急促的呜咽声。

  凉薄不含半分温度的目光,上移看向了那宛如树杈的双臂。

  这盆栽之法,可是他当年特地听了春香窑的东洋人说的,不愧是东洋人,能想出这般别致的折磨人的法子。

  所谓盆栽,是指将犯人的腿砍去,待到伤口好完了放进雅致的花盆里,手臂需得裁剪出不对称的长度,再用长钉子固定成如同树木枝桠的角度,拿褐色或者深色的布条缠绕好,遮盖去白生生的皮肉,这样就有着和树皮的一样的深褐色了。

  枯树该有的树干裁剪出来后,倾覆上潮湿的土壤,将脑袋埋进去半截,刚好盖住一小半鼻子,保证呼吸困难,但又不至于让这“盆栽”马上枯死过去。

  陆明笙端起了那碟子槐花饼,食指和拇指拈起一枚,轻咬了一小块,槐花的清香和松脆的饼皮,让他心尖漫开些许有如针扎的疼痛。

  他抬头,看向了头顶的槐树,如今恰巧是槐树开花的季节,晚风轻柔地吹拂过,落下来簌簌清香洁白的槐花。

  母亲最喜好的花,便是这干净小巧的槐花,一如她这个人一般,香气也是贴心的温柔,开的花小小的,就像安静的母亲。

  每年到槐树开花时,母亲便会找来长长的木杆子,让家仆退下,自己亲手去敲下这些槐花来,那白蓝相间的碎花布装好,做成小巧的槐花饼,是自己儿时最喜好的糕点。

  耳边忽然又响起了当年,母亲绝望尖利的哭叫和那些男人放肆残忍的笑声,两相对比起来,格外的刺耳。

  待到一切结束后,那个畜生踏出房门前好似才注意到他一般,不甚在意地踹了自己一脚,骂了句小畜生。

  被踹倒的他,慢慢地爬进了房间里。

  房中都是令人作呕的污浊气息,让他的胃不断地翻腾着。

  陆明笙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讽刺冰冷的笑意,母亲吊死的那天,是个雨夜,堂堂正妻,书香世家里的大小姐,死在了这后院里,死在了那令人作呕的脏污中,无声无息。

  那个畜生甚至连个裹尸的薄席子都不愿给,没有家里老爷的吩咐,那些仆人也不敢贸然葬了母亲。

  最后是由他,拿着双手,在雷电交加的雨夜里,这槐树底下,硬生生挖出了个足以藏下母亲的坑来。

  孩子的指甲还柔软着,断裂开来陷进了土中,带了点血肉一同埋在了土里面,雨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他那时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想来只是雨水罢了。

  母亲如今就葬在这槐树底下,民间街坊的传言都说槐树养鬼,可温柔的母亲大抵是觉得做鬼会吓到旁的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把这个真正该死的恶鬼一般的人带下地府去。

  陆明笙面无表情地看向了眼前快要被吓死的男人。

  当时做盆栽的时候,他特地吩咐了潮湿的土得肥沃些,因此里面都是负责疏松土壤的蚯蚓,喜欢在这株盆栽发皱到快要腐烂肌肤上攀爬。

  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动静,受了惊的蚯蚓爬了一条出来,爬到了“盆”栽的鼻子上,惬意地挪动着。

  指尖将蚯蚓拨开,陆明笙的眸子里竟然沾染上了几分令人发寒的怜爱,有如情人低语柔声说道“父亲,是看到外人来了吗?”

  “以为会有人救你?还是会解决你的痛苦呢?”

  陆明笙收回手,抽出了一条雪色的丝绸帕子,细细地将指腹上不小心沾到的泥土擦拭干净,仿佛才想起来些什么似的,唇角上扬“哎呀,忘了您舌头被切了,说不了话呢。”

  他的眸子又迅速冷了下来“也省的你说些花言巧语,哄骗人。”

  当年若不是这个人渣,想着玩点新花样,便瞧上了温柔单纯的母亲,将一个养在深闺的文人女子,哄骗得丢了心思。

  在“盆栽”绝望的目光注视下,陆明笙动作相当细致地把褐色的布条给他缠回去,感慨道“方才您,可是吓到人了。”

  “若是将我好不容易有了几分欢喜,想要捉来悉心教导的小狐狸吓跑了,我可是要给您裁剪些枝条了。”

  陆明笙缠好布条后,眼中竟然多了对自己造就的艺术品的欣赏之意“这盆栽,做的真是精巧。”

  作者有话说:

  说实话,明笙啊,你是真有点疯批在身上的。

第55章 佛面杀心贵少爷7

  ◎时代的结局◎

  深夜的福庆街十五弄, 驶进了一辆老爷车,这时候的汽车发动机还是比较古老的,动静稍微大了些。

  里弄寂静的很, 有人睡的浅,便被这动静吵醒了,拉开窗户往外看,就看到黑袍黑帽的一个人从驾驶座上下来, 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那花汇厅里的出了名的歌女,从容地从车里下来了, 站起身。

  “杜爷, 辛苦您了。”双手捏着黑夹包,齐璨微微欠身,算是表达谢意了。

  杜若参冷硬的脸上, 浮现了一点笑意,点了点头说:“谢谢孙小姐陪我们家少爷,耽误您了。”

  齐璨笑着摆了摆手推脱了几句,拿钥匙开了门, 跨过门槛进去了。

  约莫是十几号的妇人, 眼见那道倩影袅袅婷婷地进了房,不由得啐了口“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如今也不知是又傍上哪位爷了,整日里打扮得妖里妖气的。”

  事实上,换了身衣服的齐璨穿的就是陆明笙送的那套浅绿淡雅的旗袍。

  常年跟在陆明笙身边做事的杜若参自然是听力灵敏, 听见这尖利的骂声后, 抬头看了去, 面无表情地盯着声音的来源, 记下了门口挂着的小牌子号码。

  只有一门之隔的齐璨当然也听到了那句骂人的话,在小院子里站了几秒,摇了摇头进了房门。

  同为女人,为何要这么互相为难,在这个黑暗笼罩的年代,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原身本来是南城人,离平城远得很。母亲早亡,五岁便没了娘,她父亲喜好抽烟,为了那一点子买烟钱,便把原身卖了。

  原身随了母亲,生得漂亮精致,被花汇厅派去四处挑人的领头人看中了,在南城教导了一段时间,就被送到了平城,靠海经济繁华的城市。

  没有人是自愿去花汇厅卖笑的,那些宾客都不老实,在跳舞间搂腰错从开叉的地方轻抚也不是没有的,无非都是被卖的,或者丈夫没啥用为了营生挣点钱养活自己罢了,更何况宾客给的钱绝大多数还要给那名义上的“妈妈”,也就是吴老板。

  齐璨掂了掂手里陆明笙给的信封,也不知道明日把这东西交给了吴老板,她能分自己多少块。

  洗漱完换上干净衣物的齐璨擦着头发,坐到了案桌前,看到那仔细摆放的纸和笔,忽而起了点兴趣,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

  她把毛巾披在了肩头上,防止湿漉漉的头发濡湿了刚换好的衣物,指尖也在毛巾上揩了下,这才拿过了那一摞有些泛黄卷边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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