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院芭蕾美人 第18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邻居再问:“大儿子呢,也不管管您?”

  “老大一月也是十五块工资,生了仨儿子,他倒想管,可你说咱都老成这样了,能忍心饿着孙子,给我个老不死的瞧病?”毛姆叹气。

  邻居再琢磨一下:“我恍惚记得您有个外孙,还有份钱,您月月拿的,咋的,就不能拿那份钱去住院,先把命保住?”

  说起轩昂,想想他居然把月租送给个满城闻名的小尖果儿,却不给她,还纵容个尖果儿打烂了他舅爷爷的脑袋,毛姆气的咬牙切齿。

  但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骂,她只是有气无力的摇头:“孩大不由人啊!”

  “那孩子还小吧,他不把钱给您,难不成拿着去浪花。”邻居大惊。

  毛姆冷笑:“那他倒不敢。”有胡茵是敌特的证据,轩昂她能捏得住。

  但她捏不住陈思雨,那个满城闻名的小尖果儿。

  就儿子大炮,甭看现在老实,见了陈思雨,就只会傻笑流口水。

  当然,这事她就不好跟邻居说了。

  看到有小汽车驶过,毛姆忙示意儿子盯着点儿,别错过了墨水厂的领导们。

  王大炮出门时,隐隐觉得刷的一下,有什么东西从耳旁略过,但他刚好看到乔主任和高厂长俩下了公交车,忙得就去迎人了。

  毛姆也忙得躺好,太阳下眼睛一闭,呻.吟了起来。

  轩昂是她的大外孙,就是她的,连人带月租粮票,她必须拿回来。

  刷的又有什么东西从耳边掠过,毛姆听到声儿了,想看的,但这时有人进门,她长长一声哼:“哎呀,我的命真苦啊。”

  来的是郭主任和乔会计。

  见寿衣都晒出来了,郭主任忙说:“毛姆同志,我们没来晚吧。”

  毛姆手颤颤:“当初被胡家老爷欺负我,整个旧社会欺负我,如今一身的病,诉苦大会都没力气上了,我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儿,死了算了。”

  一听她打苦情牌,郭主任忙劝:“不不,如今是新时代,你作为苦难大众的代表,必须活着,享福,这也是先辈拼了命打江山换新颜的目的。”

  “郭主任,咱就不说轩昂是我外孙,就凭他是胡家最后一个后人,他也得对我负责不是,我的脚,就是当初被胡家的管家打坏的。”毛姆再说。

  郭主任还能说啥?回头看:“轩昂姐弟怎么还不来。”

  赶紧把三十先给了,一会儿思雨来再多给点吧,毛姆太可怜了。

  老太太还想多哭诉几句的,可嗅一嗅,闻到一股焦臭味。

  突然她哎哟一声:“我的寿衣!”

  王大炮正看乔会计掏钱呢,哪还顾得上寿衣呀,但那晒在太晒下的寿衣最是干燥的,遇着火星子就呼啦啦的烧了起来,金丝银线遇火就着,蔚为状观。

  “大炮,快啊,我的寿衣着火啦。”毛姆连喊带叫,一个蹦子跳了起来。

  郭主任也懵了,不是说毛姆病的特别严重吗,怎么喊起来中气十足的。

  围观的邻居也惊呆了,因为他们发现寿衣上的金线是真金,烧而不化。

  转眼,一见寿衣烧了一半了大家才反应过来要灭火。

  但郭主任才提起一桶水,屋里出来个傻闺女,伸手就堵上了他:“你们谁啊,烧我妈的寿衣干嘛?”

  郭主任愣在当场,明明是来送钱的,咋就变成烧衣服的凶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火蔓延过寿衣,朝着床烧过去了。

  王大炮也是个脑子不够用的,扯乔桂云:“该不会是你放的火吧?”

  乔桂云甩手:“你胡扯啥呢,快松开我的衣服。”

  但王大炮手劲儿太大,刺啦一声,乔会计的线衣已经被他撕裂了,郭主任脾气一看急了,本来准备灭火的,一把扯过王大炮,给扔远了。

  毛姆更着急,她脚不好,眼看架子床着了,欲要抓着郭主任站起来,谁知哗啦一声,郭主任的裤子居然被她拉掉了,当场,露出条比抹布还破的内裤。

  老太太当场震住,郭主任个领导干部,内裤居然比她的还破。

  围观的邻居也大惊:这位领导那解大的地方,有个超级大黑洞,他解手都不用厕纸吧。

  那条破内裤存在,也只有个象征意义了吧。

  毛姆当然知道墨水厂的领导不可能烧她的内衣,元凶另有其人。

  她想说对不起的,但女儿太傻,伸手就喊:“赔钱。”

  儿子也怼了过去,摁住了郭主任意图提裤子的手:“赔钱!”

  这可叫她咋争粮票和月租呀,毛姆的心肝肺在此刻生生烂成一锅卤煮。

  她咧嘴一笑,想缓和一下形势。

  儿子再喊:“你们要敢不赔,我就向思想委员会反应你们,虐待白毛女!”

  这场面可咋收拾哟,毛姆的心肝肺,当场烂完啦。

  而院外,陈轩昂摇着个弹弓儿,轻轻吹了一下被煤渣子烫起泡的手。

  呲牙咧嘴,手好疼!

第17章 烧四旧

  先说陈思雨, 她虽然担心陈轩昂,但更担心自己的工作,所以来了歌舞团。

  徐莉办公室, 歌舞团的大团长孙跃进也在,看到陈思雨, 敲桌子:“小丫头,徐莉夸你夸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但你才多大,不可能自己编舞吧,那支舞是谁给你的?”

  徐莉选择直说:“白山当众怀疑你太小,没能力编舞, 他认为你的舞是抄了别人的,孙团长想要一个解释。”

  小尖果儿嘛,满城闻名的品性不好,所以领导们觉得舞好,但不信她。

  当然,即使领导不信,且怀疑,但该努力还是得努力。

  陈思雨说:“从《天鹅湖》到《斯巴达克斯》,再到《永不凋谢的花朵》,我热爱芭蕾,去六国饭店看外事片多到,都在思想委员会挂了号儿了。我虽人小, 可看的芭蕾不少, 从理论到技术, 团长您考考我吧?”

  一在芭蕾舞界浸淫了四十年的女人, 她是无冕的团长。

  看这位孙团长, 只当是个弟弟!

  孙团长坐正:“口气不小嘛。我且问你,有一部苏国芭蕾,叫《红色旋风》的,你看过吗,给我讲讲你的观点。”

  因为里面有色.情元素,而且牵涉到了政治问题,《红色旋风》是一部只在六国饭店公映过三天就被下架的片子,足够冷门嘛,团长这是故意刁难呢。

  但巧的是,原身当初看的正是《红色旋风》。

  而舞团的人,思维跟外面是不一样的,他们只求专业性,于风化方面的要求,约等于零。

  陈思雨自然要大大方方的谈:“当然看过。不过我觉得它未免太突出苏国男性,甚至为此,不惜弱化,丑化我国妇女,我于此非常愤慨。”

  再说:“但苏国芭蕾更适合我们东方人的审美观,技术方面,我觉得我们应该向苏国芭蕾靠拢,而让芭蕾结合蒙古舞,则会更胜苏国芭蕾一筹。”

  团长一凛:“这丫头肚里有点东西。”

  她讲的正是国内文艺界对《红色旋风》几大公认的批评点。

  至于技术方面,观众确实更喜爱苏国芭蕾,所以团里的创作,也一直是在向苏国芭蕾靠拢。

  但陈思雨太小了,团长认为的是,就算她肚里真有点东西,也并不多。

  一切还得看徐莉。

  所以人家只点个头就完了,回头对徐莉说:“我个人比较认可你的想法,但白山是国家二级编导,他的意见我不好直接反驳。这样吧,你和陈思雨单独出一份剧本吧。总之,我要的是一份能让上级领导满意的答卷,不在乎答卷由谁来出。编制嘛,只要你的剧本能叫上级满意,你想给谁就给谁。”

  所以徐莉想直接把自己编导的编制给陈思雨,但团长否决了。

  而且,要求陈思雨单独出一份剧本出来。

  这等于免费劳工,并不公平。

  但陈思雨悄悄一声yes,因为世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而有能力的人,不需要公平,要的是一鸣惊人的机会。

  送走领导,徐莉折身回来,先指陈思雨的鼻子,再从抽屉里掏出一只网兜来,揣到了她随身的绿书包里,这才说:“你放心大胆的改吧,目前你还没有上台的机会,但我们接到任务,要拍电影版,到时候我会争取让你上的。”

  哇喔,在这六零年代,她居然能拍电影了?

  不过有了双腿的陈思雨,锦绣人生才刚刚铺开,倒也不着急这些。

  只觉得徐莉塞给自己的东西闻起了可香了,遂问:“徐姐,你给我的是啥东西啊,咋闻着这么香。”

  正好这时小B推门进来,气哼哼的说:“徐莉,你什么意思,空院发来福利,白编导那一份明明已经许给我了,你怎么抢先一步给领走了。”

  “白山是我丈夫,我领他的福利没错呀,怎么,白山生气了吗,他自己为什么不来找我?”徐莉反问。

  小B撇嘴说:“您见天儿跟他吵架,含沙射影说我俩有风纪问题,他倒是想跟您说话,可他不敢见您呀。”

  陈思雨明白了,自她上回提醒过,徐莉就开始追查问题了,但她比较笨,没有直接抓证据,选择了吵架,结果不但惊动了丈夫,还把丈夫给吵跑了。

  她也太软弱了,给小B一阵怼,一声不吭。

  陈思雨忍无可忍,说:“徐老师,我们院最近出了个女人,插足别人婚姻。”

  徐莉喔的一声,小B也是面色一白,挑眉:“然后呢?”

  “一年纪青青的黄花大闺女,看上一三十多岁谢了顶的秃头老男人,自以为男人工资高,待遇好,有权有势就想挤走原配,结果被原配举报到思想委员会,然后就被发派到农场去了呗。”陈思雨话中有话。

  小B撇了撇嘴,神来一句:“那男人呢,就没有任何惩罚?”

  “当然是一起发派农场啊,反正一对野鸳鸯,农场里天宽地广,由着他们滚草垛,岂不美哉?”陈思雨故意捏造,说得特别严重。

  小B抿唇一笑,居然来句:“原配肯定又老又丑吧,心也够狠,得不到就毁掉,一点都不顾全大局。她丈夫遇上这样的女人也是倒霉,公婆肯定也得恨死她!”说完,她摔门,扬长而去。

  咦,陈思雨活了两辈子,头一回见如此理直气壮的小三。

  徐莉闷了半天,才担白说:“他们不但共用一个杯子,白山去国外访问时买的香水,她的比我的贵三倍,我并非空穴来风的怀疑,他们就是有问题。”

  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也是太傻。

  偷情那种事,论证是没用的,既怀疑,就应该捉奸当场!

  “徐老师,男女想做什么,得有时间和地点,如果是我丈夫出轨,我会不动声色,还会找借口出差,当然不是真的出差,然后悄悄跟踪,最好再带上思想委员会的人,来个捉奸当场。”陈思雨说。

  捉奸当场?

  现在是不但丈夫说她小心眼,神经过敏,因为小B是白山表妹,公婆也骂她,说她没事找事,甚至婆婆还跑她娘家哭,闹,告状。

  害她父母都觉得没脸,低声下气的。

  但要能捉奸当场,那一切不就都反过来了嘛。

  徐莉心怦怦的跳着,说:“不说这个了,我再送你两张外事电影票吧,辛苦你,那边的班得上,但《白毛女》的创作也必须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