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修仙,主角祭天 第144章

作者:长尾山雀呀 标签: 穿越重生

“今日是我打扰了,既然事情彻底查清,那我便回宗给门主复命去了。”知道讨不到好,荣季也懒得再待下去。

他现在只想把一切罪责都推到赤堰身上,然而赶紧回到摩罗门,与门主商量对策。

毕竟,赤堰的事太过蹊跷,恐怕已经有不少人察觉到到了什么。

这尊大佛肯离开,众人心下也是松了口气。

自他出现以后,整个大殿里就没有一刻的气氛是松快的。

而在这一片庆幸送走了大佛的欢快之中,唯有桑璎提出了异议:“荣长老就这么走了?晚辈还有几件事儿,想同前辈说一说呢。”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桑璎带着她脖间无比明显的红痕站了出来。

“怎么,你还要本座同你赔礼道歉不成?”如今荣季倒是自称起“本座”来了。

他如此明显的提醒桑璎自己的身份,也是在暗暗以势压人。

但桑璎可没他想得那么好糊弄,先前是对方占了上风,但如今背后有靠山的,可是自己!

桑璎直言道:“难道长老不该给晚辈赔礼道歉吗?贵宗弟子污蔑晚辈,长老您一来便不由分说,想要了晚辈性命。最后查明是贵宗弟子心生邪念,长老就想一走了之?”

“你!”荣季本还想发怒,可他一转头就对上了其他宗门一众长老的目光。

他为人虽然蛮横,但自持身份不凡,也是个好面子的。如今那些人的目光里,似乎都带上了鄙夷之色,恰恰是荣季所不能接受的。

面皮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后,荣季长老只能忍着怒意问:“行,你且说说,你要如何?”

桑璎顿时笑了:“晚辈也不是那种尖酸刻薄之人,如今既然查明贵宗弟子赤堰修习了邪术,那么早前他赢下的积分也该清空才对。”

“再加上贵宗的弟子几次对晚辈出言不逊,恶语相向。晚辈觉得摩罗门的大比名次合该取消,也好借此教导他们往后切莫走上歪路才是!”

桑璎的话好似是落入水中的巨石,顷刻就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波浪。

摩罗门的人自然百般不情愿,但就像当时被污蔑的万道生一样,别的宗门可不会放过这个提升名次的好机会。

一时间,不光是即墨宗主,就连先前从未出言的那几位长老,也都好似活过来一般,纷纷帮着桑璎说话。

九莲更是被徒弟点醒,一个迈步走上前来:“就像贵宗圣女所说,能培养出这般不走正道的弟子,摩罗门更该担起责任才是,又怎么有资格继续占着第二的位置呢?”

“所以啊,摩罗门的名次合该取消,而荣长老您,也该为自己的不当言行,给我徒弟赔礼道歉才是。”

师徒俩的几番话,几乎将荣长老气得吹直了胡子。

他指着那无耻的两人狠声骂道:“你们这哪里是修仙之人,分明就是土匪呀!”

“长老谬赞,这不多亏长老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嘛。”九莲满脸堆笑,模样瞧着十分讨喜。

荣季一噎,是了就是他活生生将把柄送到了两人手里啊!

此刻的荣季后悔不已,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来这苍羽宗蹚浑水!

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在其他宗门的拱火下,单单一个摩罗门根本抵不过那么多条舌头,直接被人堵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关键时刻,即墨宗主还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表面上和稀泥,实则偏帮万道生。

一群人从未像此刻这般团结过,他们团结起来的后果,就是摩罗门不仅丢了第二,最后连个排名都没捞着。

而荣季更是付出了一件灵宝,作为给桑璎的补偿。

偏偏他今日来得匆忙,落下了储物袋。身上唯一能送出去的,就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枚土灵珠!

灵珠,那可是比灵晶好上千百倍的东西。一枚灵珠,需要凝结一整条灵晶矿,再花费数千年时光才能成形。

荣季也是今天才拿到这宝贝,他本还想着用这个,跟别的土灵根修士换些好东西呢。最后却迫不得已,便宜了桑璎。

当他忍着心中血泪,将灵珠送出去的时候,荣季对于桑璎的杀心,终于达到了巅峰。

他已经想好了,等万道生的队伍回宗之后,他便丢下手头上的一切事务,日夜蹲守在青州。

只等这女修一出门,便要了她的小命!

吃了这个大亏后,终于不再有人拦着荣长老离开了。他一走,徐长老等人也觉得留下来除了被人耻笑,也没有别的意思。

于是摩罗门的修士,不等后面的颁奖会结束,就早早带着人离开了。

至于驯兽宗和七情阁,也被他们选择性的忽视了。

在摩罗门人的眼中,这两宗不曾给自己带来任何助力,他们已经不需要这样的盟友了!

而这两个舍不得大比资源的宗门,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心投靠的对象给彻底放弃了。

在安安稳稳参与了颁奖会后,因为要带走所有的妖兽,故而被拖慢了行程的驯兽宗,正好与跟苍羽宗畅聊了一番的万道生撞上。

万道生来时乘着海船,但去时不必太着急,就转而坐了飞舟。这才恰巧能跟驯兽宗撞上。

甲板上,拒绝了即墨青和即墨玄两兄弟的十八相送后,桑璎心情颇佳地收回了视线。

只是在她撇过驯兽宗的飞舟时,不由地多看了那几个染血的铁笼子一眼。

铁笼子内,一双凶性外露的兽瞳泛着古怪的光彩。它低低地叫唤了一声,正躺在船舱内一间狭小仓库里的狮形妖兽,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躁动之意在整艘飞舟里弥漫着,似乎预示着将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线生机

高楼一般的海船碾碎了脚下的波浪,将海面上的那轮银月也撞得七零八落。它稳稳地朝着瑶州的方向奔去,载着的却是一船衰败的气势。

海船内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船舱中,一间装潢华贵的屋子内,一众侍女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涂在了苏抚云的脸上,生怕自己的动作重了,会引得圣女不满。

但此刻的苏抚云早就顾不得这些了,她满心都是即将回宗面对门主的恐惧。

来时她信誓旦旦,朝对方保证自己一定会带着大比头名的奖励回去。而现在,因为诬告一事,摩罗门连个末等排名都没捞着。

她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会遇到怎样的惩罚了。

一时间,苏抚云心乱如麻。

但偏偏这种时候,还有人没眼色跑来打扰她的安宁。

来的是个男修,如今早已经金丹了。前些日子便是他挑战了董福珠,最后还输在了对方手里。

男修一进门便说明了来意:“圣女,今日徐长老命我将此次参加了大比的人数清点出来,但我刚刚将人都数过了一遍,却发现除了赤堰师兄,竟然还差了两人。”

苏抚云一愣,挥手把面前的水镜打散。

“你可点算清楚了?确定差了两人?差的是哪两个人?”摩罗门这回派出来的弟子不少,几乎把这几年新入门都带了出来。

一是想让他们见见世面,开阔眼界。二是想借着这宗门大比扬威,令这些新弟子更信服宗门。

只可惜,这两样似乎都没做成。

男修闻言,连忙回答:“丢了两名筑基期弟子,其中一人还是瑶州荆家的大公子荆河,听闻他灵根出了岔子,如今从金丹跌到了筑基。还有一人似乎与他同房,好像是在咱们回苍羽宗的那一日突然不见了。”

弟子丢失对男修而言不是小事,他好不容易从徐长老哪儿得了个活儿,结果却把两人给丢了。

这事儿说小了是他办事不力,但往大了说,就严重起来了。

一听到荆河的名字,苏抚云还怔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她的脑中就浮现出了一张倨傲的脸。

她记得这个人,因为他把门主吩咐的事儿办砸了,所以等到对方好不容易入了宗门后,就被门主安排着成了苏抚云夺运功法的养料。

想了想,苏抚云便开口安抚他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恐怕是那两人见咱们摩罗门在大比里折了面子,所以起了外心。”

“不必担心,就装作没有这两人即可,反正只是筑基而已,我们摩罗门多的是筑基弟子。”

得了苏抚云的吩咐,男修果然安心了许多。他不见得就认同苏抚云的话,但只要对方揽下了这件事,即便后面闹大了,最后倒霉的也不会是他。

为自己寻得了个背锅之人后,男修便满意地行礼告辞了。

就像苏抚云说得那样,她的确没将那个被自己夺走了气运的人放在心上,毕竟在她看来,气运没了灵根也毁了,荆河这一辈子也算是完了。

一个废人,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但就在此时此刻,她口中的废人,却借着夜色的遮掩,用他倾尽全部身家换得的高阶隐匿符,偷偷潜入了苍羽宗。

他熟练地寻到了摩罗门早前入住的那个院子,又轻手轻脚地奔向了院落西边,那处废弃的破旧池塘。

池塘干涸,露出底部浅浅的淤泥,散发着浓重的臭味儿,也顺便掩盖住某种不该出现的味道。

荆河对着池边枯死的柳树数了一遍,最后在第五棵树下停了脚步。

脚下的泥土还是松软的,他不敢动用法诀,只能用手去去挖。

不知挖了多久,一只苍白没有半点儿血色的手,从泥土中僵硬地露了出来。

这一刻,荆河猛地松了口气。

他立刻加快了速度,好在他当初埋的不严实,筑基期修士的躯体也多少坚韧许多。

没过多久,埋在泥土中的东西,终于完整地呈现在荆河面前。

男子穿着廉价的法衣,好在也没被埋在地里许久,身上只是略显脏乱罢了。他的脸上还溅着乌黑的血点,模样比活着的时候,不知难看了多少倍。

“走,我带你离开。”荆河低声对自己挖出来的尸首道。

毕竟是世家培养出来的英才,哪怕荆河没了强大的修为,也能凭借聪慧的脑子,在短短的时间里摸清了苍羽宗的巡查布防情况。

几经周折,他终于还是带着那具尸首离开了苍羽宗。

望着那轮升腾于海上的月亮,又扭头朝着摩罗门的方向瞧了瞧,他将背上的尸首抱得很紧。

“赤堰,咱们恐怕不能回摩罗门了。”他似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身后那个没了气息的人。

瑶州荆家的大少爷,在失去了令人艳羡的灵根后,似乎又将失去属于他的身份……

荆河是在赤堰死亡的当日夜里,发现苏抚云与陈医修的不对劲的。

当日船舱内赤堰吐血身亡后,荆河实在惶恐,也没敢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就匆匆离开了赤堰的屋子。

但后来,他实在被愧疚折磨得难以入眠,才趁着夜色跑去看了看自己的旧友。

谁也不知道这一趟外出,竟然让荆河听到了苏抚云吩咐陈医修销毁赤堰尸首的话。

出于对好友的愧疚,荆河不愿让人损坏赤堰的尸首。故而他先行一步,将他给偷了出来!

只是他运气不大好,竟被先前那个抢了他丹药的同门发现了,对方还要将此事告知徐长老等人。

本就受了不少刺激的荆河,在听见同门的意图后,对于摩罗门的恐惧以及怨恨占了上风,他趁其不备,下狠手杀了那人!

再然后,陈医修见到的,便是换上了赤堰的衣裳,又被荆河做了些手脚的那位筑基期同门了。

回忆渐渐褪去,对于生的渴求从荆河的脑子里钻了出来。

他不能就这么做一个筑基修士,这比让他死了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