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宋 第163章

作者:九州月下 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文 基建 穿越重生

  刘琦:“……”

  正在这时,楼下那位年轻的队长似乎敏锐地感觉到了注视,回头看了一眼楼上转角。

  那有一位与自己年纪相仿,清俊无比,一见便是极贵人家的白衫士子,正微笑的凝视楼下。

  四目相对时,那士子对他微笑颔首,目露赞赏之意。

  他心中微动,转头继续与这位□□将对饮。

  ……

  赵士程回到房中,在煤油灯的光芒下继续处理政务,过了一会,他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便开窗看了一会远方。

  黑夜之中,明月高悬,照亮远山,还有一片有人巡逻的军营。

  先前那位与他曾经对视的小队长拿着火把巡逻,那挺拔威武的模样,一看就是位好兵。

  “真是大好江山。”他忍不住感慨,关上窗,继续工作。

  -

  天还未亮,士卒们就吵嚷着打包营帐离开,吵醒了赵士程,那位李彦仙不死心地想问他的名字,希望以后有机会将他的马卖下来,被再次无情地拒绝。

  接下来的演习赵士程没有参与,因为他只需要守在这里,然后就会有人把全新的连载及时更新给他。

  这场争夺也没什么太出色的地方,这次参加的四个营,一个直接去占领养马场的建筑,然后被打出来,直接出局。

  韩世忠和李彦仙则相互试探后,都发现对方不是省油的灯,英雄惜英雄之下,他们两联手,又把剩下一个还在观望苟存的营围攻冲杀四散,把那位统领五百人正将活捉出局,开始相争。

  这两人,一个出身行伍底层,一个被种师中指点过,李彦仙有几分调兵之能,但韩世忠有万夫不敌之勇,且也对战场有着极为敏锐的感知。

  两军相互试探了大半日,你出我退,你进我扰,都奈何对方不得。

  韩泼皮便依仗着自己的武勇,干脆直截了当地冲杀过去。

  两人斗得天昏地暗,而这时,一只百来人的小队却异军突起,冲入他们的战阵,两人的手下争斗大半日,早就疲惫不堪,一时被冲散了阵形,而韩世忠则对上了昨日拼酒的那位队长。

  这位队长居然收拢了他们营中的散兵,在一边观望后,趁他们两败俱伤时出来。

  李韩二人心中有火,瞬间又化敌为友,一起招呼剩余士卒,先处理这只想要摘桃的队伍。

  这一上手,两人豁然发现,遇到了对手,李彦仙发现对方带的五十个士卒十分武勇,再惨的伤也无人后退,韩世忠更是发现,对方枪法力气,丝毫不在他之下,加上他已经战了这许久,一时力气不济,让对方的武器在自己肩颈上留下痕迹。

  这有什么好说呢。

  李韩二人虽然面色不好,但都是输得起的人物,这次是他们轻敌其实都只将对方视为对手,不知道这河北路营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人物,但若有下次,他们肯定不会让对方赢得这般轻易。

  既然胜负已分,宗泽便带着笑意,慢悠悠地出现,表扬了这位岳队长,让他们收拾仪表,整顿军座,去见太子殿下。

  新军们自然应是。

  于是,几座方阵在宽阔的马场上聚集,高处山坡上,已经有一座极为华丽的营帐。

  赵士程居于其中,已经看完了战场更新。

  他的目光在那个“岳飞”二字上久久盘桓。

  走出营帐,宗泽已经带着几名营将前来拜见。

  赵士程轻轻挥了挥手上的策书:“谁是岳飞?”

  宗泽一愣,立刻把岳飞唤上来:“这位便是以奇兵出击,赢下此次演练的队长,岳飞。”

  赵士程带着笑意,走进看着这名年轻却已有将领之资的将领,嘴角笑意不自觉地扩大:“岳飞……做得很好,有名将之资,今日起,你便是这五百人的营正,除了应有的奖励,我还有一份小礼物送你。”

  于是,在李彦仙嫉妒的目光下,一匹让他心心念念的名马,送到了那名叫岳飞的小将面前。

  赵士程心中喜悦,还想再多送些东西,但又想了想,控制住自己,退回原地。

  不能急,东西很多,来日方长。

第226章 心中有数

  心心念念的传说卡牌终于入手, 赵士程是十分满意的,但他也清楚,岳飞纵然资质无双, 但还是需要大大小小的战场来磨炼,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对方拔到高位, 这样反而有害。

  但他也不可能如历史一般让他按旧路成长, 毕竟在他准备的未来里, 会是热武器的天下, 这些年轻未来将星们,会有一条全新道路, 他只能尽量让未来的路少些坎坷, 至于他们能走多远,就只是交给命运抉择了。

  为此, 他还贴心地把岳飞的营兵都提拔成了骑兵营,这样, 他的马草也可以由国家报销——不然这一匹名马, 能把这位将来的名将吃到破产举债,毕竟是自己赐给他的东西, 他是不敢、也不可能怠慢的。

  赵士程觉得自己真的是这世上最好的菜农了。

  他其实很想私下和这位历史人物私下里好好聊聊, 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对于一个没有后台的普通营将,做为太子若是过于对他另眼相看,带来的会是各种势力对他拉拢腐蚀, 会是他人的嫉妒诽谤,这并不是好事。

  还是让他跟在宗泽身边, 老宗会是一个好老师, 在历史上, 老宗也是岳飞重要的伯乐,自己可不能扰了这段佳话。

  “太子殿下,这是又有看重的俊杰了?”他这么想着,老宗却带着一脸我懂的表情凑了过来,带着笑意调侃道,“可把老臣把他们骗过来?”

  赵士程瞬间不悦:“老宗你说话注意一点,咱们现在是太子与重臣,不是什么坑蒙拐骗的朋党……呸,咱们以前是给别人指引道路,如今是要为天下人指引道路,一视同仁,以前的事情,都给我烂在心里,懂么?”

  宗泽恭敬地一拜,诚恳认错。

  赵士程这才轻咳一声:“准备一下,我要设宴与这三位将士同饮。”

  一个很扎眼,三个就很理所当然了。

  宗泽微笑着应是。

  赵士程看他的笑意,更不满了,警告道:“你上回说要写什么跟随我的札记,这是私事,我也不阻止你,但你自己带进棺材就好,可别让我看到!”

  宗泽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是!”

  随后,宗泽又若无其事地问道:“那照夜白是陈行舟从辽国骏马中精心挑选,送给您的生辰礼物,就这样转赠他人了,是不是不太好?”

  要是传过去,那小子能在太子送的记事本上记一整页的仇。

  赵士程淡定道:“舟儿虽会生些小气,但哄哄便好,他这些年送我的马那么多,我又不怎么骑,浪费可惜,用来奖励军中正好。等下回信,我可以让他多送些骏马过来。”

  舟儿是属驴的,顺毛摸,多给钱,多夸奖,多说好日子还在后头,就能解决。

  宗泽应是。

  -

  但赵士程的接见,对新军的士卒们的震动是非常大的,李彦仙不但失去了他心心念念的马儿,还在那一瞬间想通当时在驿站里的那位贵客究竟是谁,一时间痛心疾首。

  他是有大志的人,有很多为国为民的想法,想一展长才,如果他那晚有机会向太子殿下陈述自己的才能,必然能得太子殿下另眼相看。

  但这一次的正式相见太糟糕了,他没留下好印象便罢了,居然还输了……

  好在李韩二人的懊恼太明显,赵士程还是微笑着勉励了他们:“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大比亦非一次,待三月后再比,诸位当再展长材才是。”

  二人自然有礼貌地拜谢太子殿下。

  赵士程又让宗泽安排,请将官们一同饮宴,他裁撤了宫廷里一些小众又昂贵的饮食,又不爱摆架子,新来的葡萄酒都是密州藏了好几年佳酿,韩世忠等人本就是酒虫,见太子劝饮,喝上了头,气氛便渐渐热烈起来。

  从夸耀太子的英明,到后来讲起军中趣事,后来甚至有人舞枪助兴。

  这三人的性格在这宴会上展露无遗,李彦仙希望展示自己的才华,韩世忠显示武勇,而岳飞则十分谨慎,并没出头。

  岳飞没有说话,因为以他的十八岁的年纪、威望、经历都不够他说出太有说服力的理论,便只是静静地听。

  赵士程与他聊了新军和新武器,而三人目前只是训练时接触过那么十几次新武器,对这东西的力量都有不同的想法。

  但毕竟限于了解不够,对新武器十分眼馋之余,觉得这东西还差了些火候。

  比如韩世忠就觉得火器时灵时不灵,还易伤人,有改进的余地,真的要打仗,还是以重甲骑兵冲杀最为有效。

  李彦仙也觉得火枪远比□□沉重,且上药太过繁琐,在用骑兵远攻时还是□□最为有效,所以,岳正将的军营,有火枪或者马匹一项就好,两样皆有,反而冲突。

  这话一出,赵士程唇角微扬,看了一直不说话的岳飞一眼。

  岳飞则终于开口,称枪骑优势更胜弩兵,完全可以长途奔袭后,射击之后,以马匹拉开距离,填补弹药后,再行攻击,其中并无冲突,反而相互补益。

  李彦仙认真思索后,发现这挺有道理,于是便和他讨论起如此一来,枪骑兵应该是什么样的阵形。

  赵士程听着他们的意见,但并没有针对战场的阵形之类发言,而是拿出一个新的武器增产计划书,递给他们观看。

  几乎看到的内容的一瞬间,李彦仙的眉头便忍不住露出喜色,里边写出了最近铁价格下降,武器的应供数量增加,这意味着,他们有可能给手下的士卒都配上上好铁甲。

  “士卒训练,背负铁甲,必然要食肉饮油,方可强身。”赵士程微笑凝视他们,“这些,孤都会抽调给安排,但亦希望你们知晓,如今国用靡多,北方乱起,军为国本,若有克扣暗用之事,必然重罚。”

  三人几乎是立刻起身相拜,尊太子命。

  赵士程讲完,便起身离开,让他们继续,他其实有很多可以讲,但还不能讲。

  拉拢收心他擅长,但他暂时不想用利益去捆绑他们,要让别人认同他的执政理念,需要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不能那么快。

  简单说,韭菜还小,得再养养。

  ……

  就在赵士程专心养韭菜的时候,辽东的战事则已经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

  四月初,就在辽东的开始在春季的低温下培育秧苗时,金主完颜阿骨打带十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他的儿子粘罕带领,攻打辽阳府,一路则由他亲自领兵,攻打辽泽城。

  辽阳府依山而建,背靠长白山,其中火药、粮食储备充足,周围的种田人口也早就收拢到城中,以做为一座四十万的人口的辽东大城,别说守上一月,便是守上一年,也不是问题。

  粘罕围攻这里的主要作用,就是阻止辽阳府在背后出兵,救援辽泽城。

  而辽泽城虽然建立了十来年,但周围无险可守,是庞大稻田围绕中的一座孤城,只是临海靠河,城墙并不高大,多是用开垦辽泽时淘出的卵石,以南方来的一种“泥灰”为原料浇筑而成。

  外墙之后,有一道内墙,最外层的防御是靠河道防守。

  这次,阿骨打带了二十架投石机,聚集了东京道几乎所有工匠,准备好了各种攻城器械的材料,又招纳了大量奴隶,前来攻城。

  海风呼啸,陈行舟带着将领拿着独杆望远镜遥望着远方,看到如蚂蚁一样熙熙攘攘的兵丁,安营扎寨,他们在军帐外立起拒马,建起塔楼,储备粮草。

  大量的平民被当作炮灰,拉来攻城,他们衣衫单薄,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一开始的攻城,只是试探,平民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女真□□手的威胁下,痛哭着携老扶幼,推着云梯、投石车涌过来。

  一般而言,这些平民是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的,两军相交,容不得一点留情。

  “有硬仗啊。”陈行舟放下望远镜,“既然来了,先用火炮试试。”

  最近师父给了他补了二十几船的火药,还有几个自称学函数学得很好的学生,虽然不懂函数是什么,陈行舟经过确定,发现在这些学生瞄准过后,炮火的落点比原来用求神拜佛时准确了一百倍。

  如今的火炮营的士卒们看这几个学生都像是在看神仙。

  在这几个学生用什么三角函数飞快地测算一遍后,墙上的炮口开始对远方调整高低。

  “开火。”陈行舟果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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