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只和灭世魔头he 第170章

作者:吞鱼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他不给她牵,她就说:“燕燕,你这样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一脸冷峻的青年:“……”

  她歪头朝着他伸手,他咬牙, 黑着脸把她拽进了怀里。

  她说自己不在乎这些,无论落魄还是风光, 她都会陪着他。

  青年却闷闷地说:“可是我在乎。”

  他不知道她是天上的神, 他只知道她是纤尘不染、应该捧上一切的珍宝。

  他可以陷在泥沼里, 却不想他的珍宝在泥沼里打滚。

  小将军开始想方设法地联系自己的旧部。

  他做得很隐蔽、也很慢。

  只是慢慢的,不再别人面前避嫌,别人说他们是小夫妻的时候,他也不再矢口否认。

  那鸳鸯玉佩被她放进了他的手里,他也再也没有拒绝过。

  只是时常看着她笑。

  快到流放地的时候,押送的军队遭遇了一伙“匪徒”,当大刀斩下来的时候,戴着镣铐的青年直接身手敏捷地借刀解了镣铐,护着她一路离开了队伍。

  就在不远处,他的旧部已经等候多时。

  就连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联系上他们的。

  青年翻身跃上马,朝着她伸出了手。

  虽然衣衫破旧,但是他的身上有种旺盛的生命力,俊朗的眉眼,上扬的丹凤眼,都如同开光的宝剑,魔神天性里的不羁和锋芒,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管在万魔窟还是流放路上,只要有她在,他就无所不能。

  小将军的声望极高,又爱惜自己的部下,于是就算是到了如今的地步,仍然有旧部愿意誓死追随。

  他们在一座小村庄里住下了,青年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仔仔细细地洗干净了,才把她拽了过来,带着潮湿的湿气去亲她,这恶犬还要拿青青的胡茬去扎她,被她把脸推到了一边。

  他们倒在了床上,她问他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青年对她说:“总不能真的被发配去南边当苦力吧?”

  他不想未来的每一年,只能送给她草蚱蜢。

  这条恶犬突然间凑过来,她扭头看他,就看见了他的手中变出了一捧的桃花,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看,他又可以给她送花了。

  她刚刚想要笑,就看见他手上镣铐留下的伤痕。

  沉重的镣铐加身,他戴了三个月,伤好了又坏,坏了又好,被枷锁遮掩着,叫人看不出来。

  她把他的手抓了过来,他下意识就要缩手,可是她却认认真真地给他处理了伤,神情沉静又认真,最后看着他包着的手,还举起了他的手,吻了一下。

  长发青年瞳孔一缩,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缩手。

  他转身就走,消失得飞快。

  他想:她怎么能这样呢?

  青年想,自己完蛋了。

  ——要喜欢死她了。

  她以为青年大概是打算落草为寇。

  毕竟小魔头当年就是占山为王,拉着一群叫他“老大”的魔族打天下的。

  但是她猜错了,青年纠集了自己的旧部,招揽(殴打)了几座山的流寇,将他们一一收编,慢慢地发展了起来。

  开始收揽旧部的时候,日子过得很清苦,也就比流放时的日子好过一些。

  他们住在茅草屋里,吃得也很简单,他时常去山上给她打兔子、野鸡来吃。

  但是随着势力越发扩大,他们的生活渐渐得好过了许多。

  青年精通兵法,深谙人心,经常使用空手套白狼大法,比当初昆仑剑宗的小岁宗主还要狡诈,发展起来自己的势力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她却忍不住看着他发笑。

  他问她到底在笑什么?

  她就说:“燕燕,你竟然会用阴谋诡计了。”

  从前,小魔头经常叫她“狡猾的人族”,说她是千年的小狐狸,就知道骗他、诈他;魔神也非常简单粗暴。

  所以她万万没有想到,还有看见他用手腕的一天。

  他脸色一黑:“什么叫阴谋诡计?”

  “阳谋、这叫阳谋。”

  他们坐在了窗前,这点破事都斗嘴了半天。

  最后,她把书翻开了一页,转头敷衍地亲了他一下。

  于是,他果然就忘记了他们刚刚在吵什么了。

  ……

  他们从茅草屋搬进了小院子,一年的时间里,小院子又换了大宅子。

  北边流寇横行,蛮子又隔三差五地掠夺,朝廷对此地的控制力非常之弱,当听说一座小城被流寇攻破之时,青年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小将军带着旧部,朝着那座城攻去。

  他说七日内就会回来,她便留在了家中等他回来。

  自从她成为天道后,天地间魔气灵气恢复平衡,修真界开始了休养生息,《不测录》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一直到了他回来的前一天,她看见了《不测录》上出现了文字。

  她知道,自己必须立马回修真界一趟了。

  她知道等不到他回来了。

  于是当青年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时候,却见到了院门紧闭,桌子上落满了灰尘。

  青年冒雨骑马而来,长发被打湿了,大氅上一身的泥泞,显得有点狼狈。

  他知道,她的身份是假的,她的来历也是假的,漠北曾经赫赫有名的战神,如何察觉不到她身上的古怪?

  比方说她经常几日不吃东西,他曾经怕她饿死,忍不住半夜起来想要偷偷喂她点东西;

  比方说她时常神出鬼没,不管是戒备森严的监牢,还是他守卫森严的大帐,都来去自如;

  比方说她时常没有呼吸,他睡着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检查她是不是还活着;

  ……

  对了,她还会半夜会飘到屋顶上打坐。

  他每次看见了,都当做没看见。

  他一开始以为她是奸细,后来相处久了,就怀疑她不是人。

  而且她似乎从来不在他面前掩饰这一点。

  但是他从来不问——

  因为他怕一问,她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现在,她还是离开了。

  是这场太美好的梦,要醒过来了么?

  他沉默地站在了门口许久,摘下了斗笠,将给她买的糕点放在了桌子上,失魂落魄地要离开之时,却看见了桌子上有一封信。

  青年打开了信,以为是什么诀别信,薄唇抿得死死的,可是一打开,里面就冒出来了一捧魔藤花,探头探脑地缠在了他的手上,还去蹭了蹭他的掌心。

  面无表情的青年:“……”

  他冷冷地想:她都不要他了,还送他花做什么?

  然后他看见了第一句话:卿卿吾爱,见字如晤。

  她说清楚了自己是有事回家一趟,要一年才能回来,并不是不要他了。

  面无表情的青年合上了信,旋即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他想:啧,真肉麻。

  他又想:老子可是个武将,才不吃这一套!

  夜里,睡下后——

  可是她叫我“卿卿吾爱”欸。

  说好了不吃这一套的武将,把魔藤花种在了身边,每日早起还要把“卿卿吾爱”的那封信给看一遍。

  他一边觉得她花言巧语,一边看得都能背下来了。

  ……

  当来年燕子归来时,青年已经占据了北边的三座城池,隐约有了割据为王的气势。可是青年再也没有了当年小将军的锐气,反而变得内敛又沉稳。

  一年的时间里,他成长了很多——

  但是每天早上还是要把她的信给看一遍。

  他是个武将,不搞悲秋伤春那一套。

  于是当他看见雪落下的时候:老子好想她。

  看见桃花开的时候:老子好想好想她。

  思念在疯涨。

  一直到这一年的夏末,青年站在了城门楼上,心中算着她还多久回来。

  一转身,就看见了一个人在不远处看着他。

  他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心想:老子想她想得终于要发疯了么?

  可是下一秒,幻觉开口了:

  “燕燕,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