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子哲
谢芷澜的身体霎时紧绷了起来, 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别乱动, 你有伤在伤,早些睡。”
“伤的是另一只手。”他火热的唇贴着她柔软的脸颊,轻蹭了几下,声音沙哑。
谢芷澜眉头都蹙了起来,按着他的左手,没有松。
男人一双眸深邃漆黑,薄唇抿了起来,紧绷的下颌线显得凌厉,带着男人独有的魅力。他的手没再动,唇却顺着她软滑的脸颊下移,碰到了她的唇。
他先是亲吻她的上唇,随即是下唇,紧接着含着两个唇瓣,啃咬吸吮,极富挑逗。
谢芷澜心脏快得似要炸裂开来,呼吸也有些不畅,微微有些喘,有那么一刻,想被他拥抱,想让他滚烫的身躯,像之前一般,覆盖上来,羞耻的念头一闪而过,她狼狈地别开了脑袋,心中也涌起一股陌生的悸动。
顾邵屿微眯着眼,露出一点疑惑,有些不满地咬了一下她的唇,“伤个胳膊而已,亲都不给亲了?”
谢芷澜平复着呼吸,闻言轻哼了一声,“你也只敢亲。”
声音不大,带着丝没怎么掩饰的嘲讽。
顾邵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伸手将她白嫩的小脸掰了过来,对上了她清冷的眸,她脸颊泛红,唇瓣被他吻得娇艳欲滴,神色却很平静,有着寻常女孩没有的清冷叛逆劲儿。
他忽地笑了,一双深邃黝黑的眸染上一丝亮光,有种懒洋洋又痞气的劲儿,“知道圆房是怎么回事了?怎么?想真做?”
谢芷澜全身僵硬,被他直白的话,打得措手不及,她下意识抬眸,他直勾勾盯着她,漆黑的眸底似染着一蹙火苗,盯得人心里发憷。
她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一直隐忍,若说不喜欢,他的反应明明不是这样,为了取悦她,他甚至愿意放低身段,若说喜欢,每次险些失控时,他总能停下来。
谢芷澜承认,自己有些看不懂他。
若是怕她怀孕,分明有避孕的法子,两人成亲已大半年,虽说聚少离多,一直没圆房也匪夷所思,若是传出去肯定令人大开眼界。
他火热的唇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下,留恋地吻了吻她,并未给她一个答案,反而悠哉地躺了回去。
谢芷澜说不上什么感受,直接背过身,闭上了眼。
她平日是右躺,这会儿却是左躺,又给他一个倔强的后背,顾邵屿哑然失笑,凑过去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生气了?”
谢芷澜自然不至于生气,只是懒得理他。
他半拥住了她,火热的唇,轻蹭着她的肌肤,发出一声喟叹,“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谢芷澜睡着后,顾邵屿还没睡,他尚有事,他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眼沙漏,随即披上外衣,下了床。
片刻后,院中出现一声,极小的鸟叫声。
顾邵屿束好腰带,推门走了出去,凌寒正在院外等着他,瞧见他,他压低声音道:“王爷,贤王已经到了翡翠阁。”
顾邵屿颔首,也出了府。
贤王虽是长辈,实际上,只年长于顾邵屿几岁,两人都在皇宫念的书,彼此间也有几分了解,因为母妃对贤王颇为照应,顾邵屿也曾关注过他。
他一直觉得这位皇叔,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的邀约果真佐证了他的猜测。
翡翠阁是京城颇有名气的一家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才艺双全,因卖艺不卖身闻名于世,平日翡翠阁一到夜间就人满为患,这两日翡翠阁因要重新装修,暂时不对外开放。
顾邵屿来到翡翠阁门口时,一位年轻女子将他迎了进去,压低声音道:“王爷请随我来。”
顾邵屿并不吃惊。他在一楼包厢见的贤王,他仍坐在轮椅上,今日的他穿了一袭黑色锦袍,少了几分儒雅温和,多了丝平日没有的深沉。
室内有个身姿绰约的姑娘正在斟茶,她生了张芙蓉面,瞧着娇滴滴的,动作却很麻利,一瞧就习过武,等她倒完,贤王才开口,“退下吧,别让外人进来。”
姑娘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下去前,还恋恋不舍地瞥了眼贤王。
顾邵屿斜靠在门上,瞧着吊儿郎当的,“母妃若知晓,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是小舅舅所开,估计也不会这么担心你的亲事。”
贤王露出一抹苦笑,“之岩快别打趣我了。”
顾邵屿抬脚走了进来,室内熏香很重,还夹杂着女子的胭脂水粉味,顾邵屿不自觉拧眉,凌寒帮他拉开了一张椅子,待他坐下后,才退下。
顾邵屿大喇喇坐着,单刀直入道:“不知小舅舅喊我来,所谓何事?”
贤王道:“你父王的事,我也知晓了,请节哀。”
顾邵屿清楚,他喊他来没那么简单,只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唇,静待他的下文,下一刻,便听他开了口,“皇兄这些年,总是如此行事,不仅你父王死于非命,你的外祖父,我父皇同样死于非命。”
他苦笑道:“包括我这双腿,同样出自他之手。”
*
晚上,谢芷澜喝水有些多,她半夜醒来时,才发现顾邵屿不在,她微微一怔,伸手摸了一下身侧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也不知他走了多久。
谢芷澜起来去了一趟净房,回来后,他仍没回来。
谢芷澜不自觉蹙眉,明明受着伤,也不知大半夜跑去了哪儿,她没管他,又闭上了眼,打算继续睡。
不知为何,竟迟迟没有睡意,不知等了多久,外面总算传来了脚步声,谢芷澜闭着眼,懒得动弹,也没问他去了哪儿。
他径直走到了床前,谢芷澜怂了怂鼻子,隐约闻到一股香味,像极了女人的胭脂水粉味。
她下意识睁了眼,“你出府了?”
顾邵屿刚脱掉外衫,对上她清冷的双眸时,怔了一下,“吵到你了?临时有些事,便出去了一趟。”
他没有多说的意思,谢芷澜便也没问,他靠近后,身上的味道又重了些,也不知是哪个女人的味道,若非清楚,他不重欲,谢芷澜都要怀疑,他大半夜跑出府,是找女人厮混去了。
味道有些重,也有些刺鼻,谢芷澜对香味一向敏感,有些闻不惯,她瞥了眼沙漏,已然寅时,碍着他有伤在身,也没催他重新沐浴。
后半夜,谢芷澜没怎么睡着,天蒙蒙亮时,便起来了,片刻后,含辉殿便传来了长公主病倒的消息。
谢芷澜有些担心,早膳都没用,打算过去时,被顾邵屿拦了下来,“别担心,母妃没有大碍。”
谢芷澜这才知道,长公主只是有些头疼脑热,是他有意让长公主装病,“若我所料不差,皇上应该会提前去行宫避暑,你和母妃留在京城就行。”
谢芷澜眼睫不由一颤,梦中他便是在行宫,亲手砍了皇上的脑袋。她压下心悸,没有多问。
长公主病倒的消息,也传入了皇宫,顾邵屿让人入宫了一趟,请了萧太医为长公主诊治。
皇上自然是准了,他还特意让成公公往长公主府跑了一躺,给她送了不少珍贵药材,饶是如此,仍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皇上为了一己之私,命镇国公坑害老韩王,害得大魏损失数万将士的消息,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遍了整个京城,哪怕皇上下了旨意,乱造谣者会被砍头,仍有人私下议论此事。
皇上大为震怒,特意命锦衣卫指挥使绉明睿严查此事,但凡聚众议论此事的,就会被锦衣卫的人带走。
绉明睿和夏玉勋是至交好友,跟顾邵屿关系也不错,他并未一股脑地将“造谣者”抓起来,寻常百姓和读书人都没动,只象征性抓了几个平日爱闹事的小混混。
第二天早上,皇上便下了旨,将去行宫避暑的时间提前了几日,明日便要出发,梦中六月中旬皇上才带着大臣赶往行宫,许是朝堂上发生的事,令他颜面受损,他实在不想待在京城,才选择了提前。
长公主因身体不适,无法前往,谢芷澜在顾邵屿的提议下,去了一趟皇宫,见了皇后娘娘一面,跟她说了自己想留下照顾长公主和顾邵屿的事儿。
一个有伤在身,一个身体不适,都不适合长途跋涉,谢芷澜身为韩王妃确实不适合丢下他们独自去行宫避暑。
皇后娘娘不敢做决定,特意命人询问了一下皇上的意思,“王爷说了,待他的伤恢复的差不多时,如果皇上尚未归来,他会前往行宫赔罪。”
皇上如今恨顾邵屿恨得牙痒痒,也懒得瞧见他这张脸,自然应了下来,他不去更好。
第二日皇上便带着一干大臣离开了京城,由首辅和五皇子监国,皇后娘娘也留了下来。
皇上走后,谢芷澜才知道,顾邵屿也要离开京城。他甚至让凌寒收拾好了行囊,仅仅一个包裹,里面就两身换洗衣物,一些银票,一些金疮药。
为了拉拢他,贤王展露了部分实力,他有恃无恐,此次,行宫之行势必会出事,顾邵屿能用的人不多,无论如何,都需要回北疆一趟。
谢芷澜有些沉默,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劝了一句,“王爷有伤在身,这时候离开京城,太冒险了,万一路上遇到刺客……”
梦中,他不曾偷偷回京,也没有偷溜回北疆的剧情,她秀美的眉轻蹙,无意识揪着帕子,眼中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心。
顾邵屿伸出左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心中软成了一团,“这点伤,影响不大,路上我会小心,皇上想不到我会这个时候回北疆,不会再有刺客。”
谢芷澜眸中闪过一抹挣扎,终究没有再劝。
他俯身凑了过去,伸手将她一缕发丝,撩到了耳后,拿鼻尖蹭了蹭她的,眷恋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他一时没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得极为小心,半晌才移开,“等我。”
作者有话说:
明天中午见,争取十二点发表,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龙爷三太子、鲸落m 5瓶;白鹿瞳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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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归来◎
谢芷澜的手无意识攥着他的衣襟, 闻言,微微颔首,“不要冒险, 凡事以安全第一。”
顾邵屿点头, 最后又压低声音叮嘱了一句,“近两个月若想出门, 必须多带一些护卫,另外小心贤王。”
他声音很郑重,谢芷澜一怔,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贤王温文尔雅又乐善好施,虽不良于行, 名声却很好, 知道长公主喜欢花, 给她送过不少, 时不时还送来一些安神的熏香。长公主对他也很信任, 见他迟迟没成亲, 一直很关心他的亲事。
清楚他不会危言耸听, 谢芷澜点了点头。
他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谢芷澜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他转身欲要离开时, 她忽地涌现出一股极大的不安, 怕他万一遇到危险, 也怕他再次受伤,突然舍不得让他离开。
身体比反应更快,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 她已经搂住了他的腰。女孩柔软的身体, 就这么贴了上来,顾邵屿一怔,唇边溢出一抹笑,“舍不得我走?”
谢芷澜有些脸热,不由松开了手,正欲后退一步时,忽然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谢芷澜一惊,慌忙搂住了他的脖颈。
他要悄悄离开京城,不好声张,谢芷澜只将他送到了侧门,这会儿倒是方便了他。
他步伐很稳,抱着她又回了寝室,将她放在了书案上,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少了克制,多了分狂热,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了她的腰。
这是个无比漫长的吻,一吻结束时,她身上的裙子,已被他撕烂,她玲珑的身段,曼妙妩媚,雪白软腻的肌肤上是一片片吻痕,一双眸迷蒙含羞,又欲又清纯。
几乎能引起所有男人的征服欲。
与她的凌乱不同,顾邵屿的衣衫仍完整无损地穿在身上,显出几分衣冠楚楚来,仔细看才能瞧见几道褶皱,像是女子抓出来的。
顾邵屿眸色深邃,漆黑的眸底难掩欲望,他稳了稳呼吸,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将人放在了床上,拿起薄毯,将她白皙如玉的身体包裹了起来,伸手撸了一把她柔顺的墨发,“真得走了,别送了,再送下去,本王非憋死不可。”
谢芷澜眼神迷离,意识到他是何意后,脸刷地一下红了。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门口。谢芷澜红着脸,翻出一身完好的衣裙,一一穿了上去,望着被撕烂的衣物,她有些难为情,不知如何处理。
听到脚步声时,她慌忙将衣物塞到了被褥里,是青玥走了进来,道:“王妃,奴婢按您的要求,为舅老爷选了一副字画,您瞧瞧是否可行?”
过几日便是舅舅的生辰,他喜爱字画,谢芷澜让青玥去淘书苑买了一副名画,她展开看了眼,是前朝大儒的《晚秋图》。
淘书苑的画售价很高,基本全是真迹,这幅画的是凉山的景色,青山连绵起伏,枫叶落了满地,三两个小童在溪边垂钓嬉戏,既有秋季的寂寥,又有生命的蓬勃。
谢芷澜还挺喜欢,让青玥将画卷收了起来。他走后,天气愈发热了起来,几日后,府里竟有一位名医求见,正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手神医。他年近古稀,医术十分高明,早年他曾被老韩王所救,一直记着他的恩情,这两日恰好来了京城,听闻长公主身体不适,便主动登了门。
长公主近来虽休息好了些,身体实际上早已千疮百孔,时不时就病一场,她也知道顾邵屿离京的事,因挂念他,这几日清减不少,瞧着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神医为她把了把脉,给她施针了一次,又为她开了一个调理的方子,方子写好时,长公主歪在榻上已经睡了过去。
几人没敢打扰,退了出去。谢芷澜让丫鬟将方子收了起来,去府上的药房,抓了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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