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飞鱼
梁柏航看到乔安拿着小瓶子走过来，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别删我的记忆行不行，我保证自己绝对不说出去！”
好不容易知道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要是删除了他就又变成了懵懂无知的普通人。
但长渊可不想自己的黑历史再多两个人记住，接过乔安递来的清洗记忆的装备，按准瓶身上的按钮，对着梁柏航的脸喷了一下。
正挣扎的梁柏航忽然不动了，双眼发直涣散。
乔安嗅着空气中残余的味道：“这是……祝神果？”
长渊挑眉：“你行啊，这都能闻出来。”
祝神果是妖物祝神结出来的果实，可以提神醒脑，而且吃到一定数量了还会提升人的记忆力，当然了，过犹不及，吃太多会起到反效果，最坏的情况是变成白痴。
妖物管理局的记忆消除剂是把祝神果的果实汁液提纯到一定比例，多次实验过后才成功的，这瓶专门针对人类。
长渊对眼神发直的梁柏航道：“你拍的视频后面是特效。”
梁柏航没有任何反抗，重复道：“是特效。”
长渊放下心，把手里的装备给乔安：“这个你来试试，练练手感，记得只喷一下，喷多了不好。”
实验小白鼠戏服男人眼巴巴地看向乔安，希望这位手准点。
乔安拿着装备，学着长渊的样子，对准戏服男人喷了一下。
戏服男人只感觉面部一凉，有薄薄水雾拂过面庞，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果香味。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卷走上面沾上的水雾。
乔安瞧着戏服男人的举动，不确定地问长渊：“这情况……是不是不太对？”
长渊盯着戏服男人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沉声道：“你们拍的视频后面是特效。”
戏服男人：“呃……虽然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要说，视频后面是你。”
长渊：“…………”
戏服男人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你们的装备过期了？我看上面也没有生产日期，这种包装是不是不符合国家规定啊？”
“…………”
第17章 17 两颗蛋
不是闻过，是吃过
当然不可能是这种理由, 毕竟梁柏航那里已经生效了，总不能就几分钟的功夫，消除剂就过了有效期, 没听说有效期准确到分钟的。
长渊重新拿起装备，抓着戏服男人说：“再试一下。”
戏服男人这次不再乖乖听话了：“不是说这东西喷多了不好吗？”
“没事，两下而已，我们有专业的医疗队，就算真出事，也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戏服男人：这话听着就很不靠谱！
不过他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到底被长渊制住, 又喷了一下。长渊抓着戏服男人的手臂道：“你们拍的视频后面是特效。”
戏服男人呆呆说道：“是特效。”
长渊刚要松了一口气。
乔安凑过来，忽然道：“哎, 这戏服上怎么破了一道口子！”
“哪呢？”
原本呆滞的某人立刻抬袖子查看。
长渊：“…………”
戏服男人后知后觉知道自己上当了，慢慢地, 小心地抬起头，正对上长渊喷火的一双眼睛：“为、什、么？”
戏服男人要哭了：“我也想知道。”他自己都想把那段记忆抠出来，也省得再遭罪。
乔安对长渊道：“我忽然想起来，如果短时间内接触过祝神叶, 会对果实有一定的抵抗性。”在他们的那个时候，还有人用叶子解过果实的毒。
长渊又看向了戏服男人, 目光锐利了不少：“这么说，他就不是没有接触过妖物的普通人了，但我记得我们高封市没有祝神申请居住。”
毕竟妖物管理局的消除剂都是从外省买来的, 被中间商赚了不少差价, 要是本市有, 能便宜一半的钱。
戏服男人眼见着事情朝另一个方向发展, 急忙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妖！”
乔安：“你再想想, 你不说我们不可能放你。”
戏服男人皱着眉思考，目光无意识地瞥到了长渊手里的装备，不确定地说：“你们喷我的这个东西味道有点熟悉。”
“你在哪闻过？”
戏服男人：“不是闻过，是吃过，我现在吃的钙片和这个味道很像。”
乔安、长渊：“？？？”
长渊问：“你还有样品吗？”
“有的，就在我卧室。”
……
两分钟后，乔安手里拿着戏服男人拿来的钙片，外包装盒很普通，但是拧开盖子后，淡淡的属于祝神的香味从里面溢出来。
长渊：“要先送回局里化验。”
戏服男人看两人都是一脸凝重，忐忑地问：“这东西吃多了会对身体有影响吗？”
乔安：“具体情况还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瓶：“这盒钙片你从哪买的？”
戏服男人：“不是买的，是我奶奶给我的！”戏服男人也知道情况紧急，立刻掏出手机给自己奶奶打了电话。
老人家那边很快接通，免提里能听到她高兴的声音：“哎，小珂啊，你这周回来吗？奶给你做好吃的！”
戏服男人：“我如果有时间就回去，奶，我今天打电话是想问你，你给我的钙片是从哪买的？”
“哎呀，不是买的，是排队领的，长岭街新开了一个按摩馆，每天坐垫子按摩，满一周送一盒钙片，大师傅说效果可好了。奶不是想着你练功夫费腿吗？就给你送过去了！”
“……”
“小珂，钙片吃着怎么样？”
戏服男人瞥了一眼身侧的两位，挤出一抹笑说：“挺好的。”
等戏服男人挂了电话，乔安问他：“这里面的钙片你吃了多少了？”
戏服男人老实道：“小半盒了。”
长渊：“行，你和我们一起走吧，顺便做个全身检查。”
戏服男人：“……”
祝神的资料妖物管理局都有，无论是化验还是身体检查的结果都出来得比较快。
廉言城戴着手套捏着药瓶从实验室走出来，在大家好奇目光的注视下，十分嫌弃地把手里的瓶子扔到了一边：“这里面确实和祝神有关系，钙片是用……是用它的洗澡水合成的。“
众人：“…………”
同样忐忑听结果的戏服男人面容扭曲一瞬，捂嘴跑了！
这丧心病狂的结果乔安也没想道，她忽然觉得自己还很年轻，十分好学地问廉言城：“人吃了会怎么样？”
“祝神身体表面有一种特殊的物质，溶于水，提取出来后可以制作兴奋剂，调动身体机能，因此成珂的鬼步比一般人的速度快。不过药效过后，身体会感觉很疲劳，长期服用有依赖性，其他方面的威胁暂时还没有发现。不过……”他话音一转，说道：“我查了这盒钙片的药品批号，是假的。”
……
卖假药的按摩店人很多，外面排了一个长龙，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们，中间还掺杂着几个中年男女。
乔安和长渊的出现，异常打眼。
这些大爷大妈们都看向了两人，甚至店门口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也看过来，扯着一把好嗓子喊道：“大家自觉排队，不能插队！”
乔安和长渊默默地走向了队伍末尾。
刚一站好，排在他们前面的大妈转过身问：“你们两个今天是第一次过来吧？”
乔安点了点头。
大妈笑得异常热情：“怪不得我之前没见过你们。”她把手伸到随身的步兜里，掏啊掏，从里面掏出两颗水果糖，强硬地塞到了乔安的手里：“丫头，你帮姨一个忙呗？”
乔安心安理得地收起水果糖：“你说。”
大妈：“一会店里的人问你们，你们就说是我介绍你们来的。”
这事不难，只是动动嘴皮子。
然后大妈用乔安和长渊换了两个鸡蛋……
这边店里有活动，每个进店的人都能领一个鸡蛋，如果拉来新人，可以多领，人头个数和鸡蛋个数对等。
乔安和长渊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排队的人，合着都是冲蛋去的。
乔安也领到了一颗蛋，她把蛋和水果糖一起揣兜里，排在她前面的大妈已经意气风发地去做大垫子了，这种垫子都是插电的，上面附带按摩的功能，店里躺了不少人。
旁边还有个柜台，柜台上摞着不少药盒，其中一个药盒开着，露出了乔安熟悉的钙片。
她低头看了一眼表盘，罗盘没有翻出来，她自身也没感觉到妖气，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里有问题，绝对不会多加注意一个小小的按摩店。
乔安的视线扫过店里的工作人员，最后定格在一个瘦高的人身上，这人嘴上留着一截小胡须，说话的时候喜欢用手捋着胡须，做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在他周围围着的大爷大妈叫他大师傅。
长渊也盯上了这个人，压低声音问乔安：“你觉得是他？”
乔安点头。
长渊：“我感觉也是。”
他们妖物，有时候对同类有种奇特的感应。
那边和大爷大妈们侃侃而谈的大师傅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朝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移开了目光。
长渊哼笑：“这做贼心虚的模样。”
现在人很多，两人没有立刻过去，否则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不过那边和人说话的大师傅却如坐针毡，一会喝一点水，没坚持到十分钟，他站了起来，和工作人员交代一声，然后朝乔安和长渊两个招手。
两人跟他进到里面的空房间，关上门口，大师傅揪掉自己脸上贴的假胡子，假皮肤，露出了一张稚气的脸，以人类的眼光来看，这就是一个少年人。
少年睁着自己的大眼睛问：“我主动自首，处罚可以减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