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飞鱼
空气安静两秒。
三名美甲师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挺胸抬头，柔声笑问：“客人做美甲吗？我们都是专业的，有资格证书哦！”
乔安：“………”
就没见过跪得这么快的妖！
第27章 27 人工培育
这是她第一次送自己礼物！
长渊带着人把颈环给美甲店的妖物戴上, 防止他们逃跑，还有一部分外勤人员去店内搜罪证。
三个美甲师抱头蹲在角落里，不死心地说道：“我们是有正经营业执照的美甲店, 持证上岗，老老实实纳税，不至于这样啊！”
长渊接过一个外勤搜来的东西：“正经经营？这又是什么东西？”
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容器，内里趴了好多只小虫子，在容器正中央，有一块蓝色的蜂窝状物体, 看着像是蜂蜜, 这些虫子正趴在上面吃这个东西。
三个美甲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吭声了。
乔安拿过长渊手里的容器，说道：“是我之前看到的变丑实话虫, 原来有吃的东西就不会气爆了？”
长渊知道找对了地方，拿剑戳了戳地面：“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锋利的剑刃很快把地砖敲碎了, 三个美甲师心疼得直抽气，终于忍不住说道：“别敲了, 别敲了，我们说，这是美甲原料。”
长渊瞪着他们：“你们竟然用妖物做原料！”
其中一个连忙解释道：“它们准确来说不是妖物, 都没有妖灵, 也没有灵智。”
长渊看向了乔安。
乔安想了想, 点头。自己抓的那只实话虫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
美甲师们松了一口气, 继续说道：“这种虫子可以爆浆, 身体里的蓝色液体调成指甲油，颜色独特。”
“……”
她语气里有些委屈：“你们有铁饭碗，有正经的编制，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店主的苦恼，现在美甲店那么多，随便进个商场就有店，想要在众多美甲店中脱颖而出，不仅需要美甲技术，还需要创新，而且这个创新也不能被模仿。”
乔安听她说了半天，直指要害：“那种蓝色液体的副作用你们知道吗？”
三个美甲师低头，偷偷看着同伴。
乔安：“看来是知道。”
一个低声说：“我们也是在那位范大明星做出奇怪的事情后才知道的，进货的时候他们明明都说安全无毒无副作用。”
长渊问：“你们从哪进的货？”
他看了手里的容器，没有任何文字，是正经的三无产品。
“在启明街第二家杂货店买的。”
那里确实有个批发市场，人妖混居。长渊抬了抬下巴，立刻有两个外勤走出去了。
长渊继续盘问三个美甲师，务必要把她们知道的信息都问出来。
……
另一边，由外勤人员完全清洗掉美甲的范诺依理智也随之复苏，她呆呆坐在美甲店的一个单独休息室内，安静了几分钟，然后她摸出了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自己的消息，一瞬间跳出她很多“精彩视频”集锦。
最近这段时间，她的热度非常高，每次话题都上热搜，而且还是地理位置最好的前三名。
今天，她荣登第三位，压在她头顶的两座大山分别是“邵宇廷结婚”和“邵宇廷离婚”，后面紧跟着深红如血的“爆”字标签。
范诺依：“………”
范诺依点开自己的杰作，邵宇廷微博首页置顶自己的道歉声明，字里行间表示歉意，大致意思自己隐婚只是想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受打扰。
影帝里有大粉控评，表示理解，毕竟现在娱乐圈还是太浮躁，嫂子和孩子好好在哥哥的羽翼下待着很好。
随后她们哥哥的嫂子就带着雷神之锤发博表示：邵宇廷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对婚姻并不忠诚，他们的感情已经破裂……
网友吃瓜已经吃疯了，开心的网友表示他们要奖励给他们上瓜的好同志，于是范诺依涨粉了，涨了几百万，还有些人路转粉，表示就喜欢她这么直白的人。
范诺依：“……”
范诺依看着底下的评论，哭了，留下伤心的泪水。
坐在她身边的孔尚鸣笑了，他双目放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激动地说：“诺依啊，我觉得你可以给自己立一个新人设，但别像现在这样太过分，让圈里的人忌惮你。你要在这个圈子和粉丝之间精准把握一个度，这会很吸粉的！”
范诺依擦擦眼角的泪水：“鸣哥，你真是个天才！”
孔尚鸣索性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我还想让你走亲民路线，多接一些零食饮料的广告，就是普通人也很喜欢的那种。”
范诺依：“你不是说这种广告没有格调吗？”娱乐圈谁不是奔着奢侈品代言去的？这种代言也是圈里地位的象征。
孔尚鸣：“我们两手都要抓，奢侈品代言去争取，那些小广告也不要推，圈里的大多数人只想往高走，也不注意脚下，一个不小心踩空了，下面也没接着的地方，这种繁荣都是虚的。要想走得远，就要有群众基础，从群众中出发，让更多的人认识你。”
范诺依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孔尚鸣：“鸣哥，我感觉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孔尚鸣有些得意：“我毕竟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
要不怎么说经历能让人开拓眼界，经历过今天这种事情，孔尚鸣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拔高了。
正美着，徐熙带着乔安，长渊他们进来，长渊拿着记忆消除剂说道：“过来，把你们的记忆消除一下。”
孔尚鸣、范诺依：“…………”
徐熙看着略有些石化的两人，心里有些同情，刚才在门口她把孔尚鸣的有感发言听得清清楚楚，可惜宏图霸业刚开个幕就要夭折了。
孔尚鸣人都傻了：“消除记忆后我还能记得吗？”
长渊翻了个白眼：“当然不能记得，你怀疑我们是装备的质量？”
孔尚鸣：“……能不消除吗？”
长渊摇头：“没有这个特例。”
孔尚鸣求救地看向了乔安，伸出了四根手指头。
乔安开始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两秒后忽然福至心灵，是四箱卤味！
乔安立刻和长渊说：“让他们当妖物福利院的义工吧，那边不是也对人类招募志愿者吗？我之前在群里看到招聘公告了。”
这是妖物管理局新成立的附属机构，用于救助社会困难妖物，为他们提供衣食住行和医疗条件的爱心福利场所。妖物界有极少一部分妖物会发育不完全或者是后天原因生活自理会有些困难，比如这次美甲店后出来的那批妖物，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
三个美甲师养着他们，开销巨大，于是图便宜去店里买了没经过审批的产品。等东西买回家后，正好碰到了范诺依，于是给她做了深海之星的美甲，然而没多久范诺依就开始说各种“真心话”，震惊全网络。
美甲师们也看到了，觉得这情况不太对。暗暗怀疑是不是和她们做的美甲有关系，想拿小虫子测试，没想到跑了一只。
后来她们也觉得这事情不妥当，打算关店跑路，贪钱多开了一天，碰巧让乔安堵到了店里。
其他妖物会被收到妖物福利院，福利院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长渊对范诺依和孔尚鸣说：“你们要当志愿者可以，但需要签署协议。”
“这个完全没问题……”两人连声答应，只要不消除记忆，一切都好说。
……
美甲店的事情结束之后，乔安喜提四箱卤味，给同事们分两箱，自己留一箱在办公室，剩下的一箱被她抱回家里。
喻阳给乔安开门的时候顺手接过来：“这是局里发的？”
这一箱不便宜，按照喻阳对老祖的了解，她可能不会买。
乔安：“是别人送的。”
她把范诺依的事情说了一遍。
喻阳恍然：“我好像也听人说过这件事。”
乔安把卤味拆箱，分出一半给喻阳，剩下的半箱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喻阳不放心叮嘱：“老祖，这东西只能当零嘴，别影响吃主食。”
“知道了，小管家。”
乔安把箱子直接放在自己床边，当睡前零食，要出去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花盆里看着自己的小妖物。
乔安心思一动，回身拿了一袋鸭翅给他：“你吃吗？”
小人眼睛一亮，这是她第一次送自己礼物！
他郑重地伸出双手，要举起几乎和自己一样大的鸭翅。
乔安手到一半又缩回来：“我帮你打开吧。”看这样子小妖物打开包装袋也不容易。
她帮小妖物打开了鸭翅，又自己拆开一袋做示范：“这么吃。”
小人看着被她咬在嘴里的鸭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指挥着几片叶子托住鸭翅
，又拿花瓣做小刀，切下一片送到嘴里。
乔安心想，人虽小，办法倒不少。她看着小人慢慢地咀嚼，好奇问：“好吃吗？”
小人抿着嘴，扯出一抹笑来。
第一次吃人类的食物，好咸好咸！为什么这么咸！但这是她的心意，不能让她难过。
小人慢慢吃着鸭翅，脚底下不断抽干花瓣里的水分，狂给自己身体补水。
乔安没注意到小人的小动作，吃完自己这份鸭翅后离开，等到第二天一早，才发现小人花盆里的土有些干，金子都翻了出来，她立刻拿喷壶在上面喷了一些水。
等她离开后，一根绿藤缠住喷壶，“噗噗噗”地按压里面的水，等到喷壶里的最后一点水也抽干的时候才放下。
但尽管如此，湿润的泥土也很快变得干燥。最后小人指挥着一根藤探到了卧室门口，开始咚咚咚地敲着门。
正要离开家的喻阳听到动静，放轻脚步走过来，他默默回忆了一下乔安最近教给他的防身术法，手搭在房门把手上，谨慎小心地打开门。
然后他看到了一根绿色的藤蔓，藤蔓弯了弯，像是人的手一样，冲他招了招。
喻阳试探地走过去，那根绿色的藤蔓也慢慢地抽回。最后喻阳走到阳台，看到了老祖养的小妖物。
他虽然知道自家老祖养了一只妖物，但是从没这么真切地看过对方，因为大多时候，这个不知名植物的花苞都是合拢的，喻阳没见过它开花，更没见过花里的妖。
这个花妖长的真像是传说中的花精灵，没有一处不精致，喻阳也是有些千沧门祖传颜控在身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不少：“你好。”
小人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指挥一根藤把空了的喷壶提起来送到他面前。
喻阳见到了喷壶，又注意到了栽种花妖浴盆里的土都十分干燥，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要我给你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