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飞鱼
女人对着符衍明流泪：“对不起，我的错。”
乔安：“…………”
她插在两个对着哭的人中间，塞了几张纸巾给符衍明，让他擦擦眼泪鼻涕，有她挡着，符衍明好了一点，现在能哭出声了：“我不想哭……呜呜呜……太难了……呜呜呜……”
旁边有个穿着广场服的大妈急匆匆地小跑过来，看意思是要汇入舞团中去，结果看到哭得不能自抑的符衍明后，停下来后好心安慰一句：“年轻人，看开点，你还年轻，什么事都能过去。”
符衍明：“呜呜呜……我恨啊 ……”脸没捡回来，又丢了！他还看到不远处有个年轻人在偷拍他！
乔安看这情况不行，说道：“我来吧。你到旁边站着。”
符衍明抽抽噎噎地往旁边去，他不能让视频传出去！
走了一个顾客，但还有一个顾客留下来了。女人放心了，哭着给乔安介绍自己包里的东西：“买十个以上书签有团购价，这是新款。”她边说边拿手里的破布擦着自己脸上的泪，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乔安在女人身边坐了下来，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背包，这个位置，乔安伸手就能够抓到她，也不怕女人跑掉。乔安拿出自己的证件亮了出来：“我是妖物管理局的工作人员。”
女人原本还兴致勃勃地给乔安介绍东西，听到她的话后眼角落了下来，虽然依旧淌着眼泪，但是嘴上却冷淡地“哦”了一声，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乔安：“我们没在资料库里发现你的信息，你是不是还没有身份卡？”
女人听到身份卡后挑起弯弯的细眉，声音更冷了：“身份卡？你们舍得把那东西给我？”
乔安奇怪：“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你是妖，既然知道身份卡，应该主动来办卡。”她从兜里取出采集卡：“过来，我给你录入一下身份信息。”
女人见到乔安的动作愣住了，有点不敢置信地问：“这是给我的？”
乔安：“不给你给谁？”
这只妖物也不是刚诞生，竟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不过她倒是很配合，乖乖地往她这边靠了靠，让乔安把卡贴在她额头上，泪水朦胧双眼里还有着迷茫和一丝震惊。
采集卡上的进度条拉到100% ，乔安瞥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图片是女人的本体，那是一个椭圆形的瓶子，细颈，圆足，圆腹，材质像是透明的琉璃，瓶子外身缠着一圈暗金色的金属纹，雕刻得很精美，瓶口有同样华美的塞头，内里放着半瓶透明的液体。
妖的名字为泪语。
她的真身是泪瓶，顾名思义，是收集眼泪的瓶子，也是过去时候的玄门中，有人认为含有人真情的眼泪其实是可以提取出力量的，所以专门做出了泪瓶用来收集眼泪。
泪语是泪瓶成妖，因为肚子里装的都是眼泪，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流泪，她自己流眼泪，也让别人流泪。
乔安指着站在边上默默流泪没再过来的符衍明：“控制一下你的妖力。”
泪语哭道：“我已经尽量控制了，但还是有些人会不自觉地和我共情，这也不是我想的。”
乔安：“……但你这个情况很容易造成不良的影响，依照《妖物管理法》，妖物管理局可能会限制你的自由。”
泪语着急问道：“我会被投入监狱吗？”
乔安犹豫一下点头：“如果事情严重了，会。”
然而泪语含泪笑道：“没想到我竟然会有这个荣幸，太好了！你赶紧把我带走吧。”
乔安：“？？？”
现在的妖物，她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
第69章 69 分配工作
这就是艳妖的力量。
泪语最开始诞生的时候在靖群市, 当时靖群市还不是现在这样，妖物管理局也没成立多久，然后给她做了一张身份卡。
不过她没办法交税, 因为她找不到工作，人们觉得她一直哭太晦气了，妖物中有个别妖还受她的妖力影响，泪语没办法赚到钱，没办法上税，就被投进了妖物管理局的监狱, 但她觉得这地方挺好的, 给吃给喝还给住的地方，只是没多久, 监狱也不要她了，因为她无意间溢散出来的妖力, 监狱里的狱管和妖物都或多或少荳受到她的影响，每天都是哭声一片。
于是泪语被赶出了监狱，她的身份卡也被注销了。
随后她在城市里流浪，但这些年靖群市发展太快, 消费太高了，于是泪语就辗转到了其他的城市, 高封市她刚来没几个月。
现在这个城市的妖物管理局又要给她办卡，还要将她投入监狱！
在泪语的印象里，只有在监狱的那段日子是最幸福的, 不用操心吃喝问题, 她听过知情的妖说, 现在监狱的待遇比之前还好！
这好事让泪语想笑, 虽然她眼睛还在流泪, 但泪语真的感觉太幸福了！
好事终于降临在她的头上了！
乔安听泪语把自己情况一说，非常无语，至于靖群市为什么要注销泪语的身份卡？
在回到妖物管理局的时候，镜姐给出了答案：“你还不知道吧，靖群市之前也没现在发展的那么好，是国家政策让他们这块地先富裕起来，早几十年前，靖群市还不如我们高封市，当时靖群市妖物管理局的负责人也不是花子朝，泪语的户籍在靖群市，他们局里就需要负担泪语的花费，而且为了评优秀分局，还得把泪语的税补齐了。当时像泪语这类妖物不少，好多分局都默契地把这些妖物的身份卡抹掉，只当没有这个妖物，也少了一份花销。
乔安：“……”她确实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现实的问题。
“泪语现在怎么办？她还没达到要关进监狱的要求。”虽然妖力控制不住造成了一点影响，但都在可控范围内，没出什么大乱子。
廉言城端着保温杯进来：“这还不好办，给她找个工作。”
镜姐笑眯眯地点头：“对，除非那些实在不可控的，她这种妖物都要自食其力，哪有让我们局里白养他们的！有那些钱我们自己花不行吗？”
乔安想了一下泪语的能力，她的本事是哭，让别人掉眼泪。
这种情况她打工是不行的，没人能要她，只能自己当家做主了，等办公室的人都在的时候，大家一商量，最后决定让泪语开一家店，卖氛围香水。香水里有她的眼泪，经过廉言城的一个专业设备进行稀释，最后效果没那么强。这款香水的功能也简单，通过香味调动人的情绪，让人哭。
虽然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有了中间的缓和，就能让不少人和妖物接受了。不管是出于猎奇的心理还是真的是为了催泪。
泪语捂着第一瓶桃子味的氛围香水，眼泪哗啦啦地流：“我真的太感动了，没想到局里这么妖性化，还给我们专门分配工作！”
乔安几个不受影响在她周围，钱海青和符衍明两个躲在门口默默流泪，完全不敢上前。
镜姐：“也别高兴得太早，还不知道市场反馈什么样。”
泪语擦着脸上的眼泪：“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
长渊瞥了一眼门口两个陪哭的：“你的妖力还要想办法控制啊，这种情况不行。”
镜姐也微微点头。
泪语无奈哭道：“我也试过了，但没办法，我是泪瓶，瓶口的塞子不是密封的，气味会跑掉，我的妖力也没办法都隐藏起来。”
“……”
这是个挺现实的问题，确实没办法解决。
大家又重新商量香水的事情，市场要打开，还是找熟人推一下香水，镜姐目标定在范诺依身上，她是演员，演戏中需要哭的地方太多了，不管是男的女的，哭不出来就很尴尬，在镜头里强挤眼泪，不仅演员痛苦，其实作为观众更痛苦。
乔安看剧的时候发现一些演员面容扭曲地干嚎，干打雷不下雨的时候都很出戏的，还有一些演员哭不出来滴眼药水的，然后就会受到很多观众的抨击。
但是，有了这款氛围香水，这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符衍明为了挽回在泪语那里丢到的尊严，亲自写了一个广告词，和香水一起邮给了范诺依。
乔安也想起了另一个混在娱乐圈里的妖物——艳妖。有段时间没见了，她给艳妖写的秘籍估计艳妖快看完了。乔安有艳妖的联系方式，通了消息后知道她在影视基地附近的一个小区里拍戏。
手上没有案子，乔安拿了一瓶香水坐车去了艳妖拍戏的小区。让银光停在小区门口，乔安才给尘瑟发了消息，自己坐在车里等她。
车斜对面有个女生正在打手机，声音不算低，再加上乔安耳朵灵，她的谈话内容清晰地传了过来。
“笑死我了，今天那家奇葩的人又找物业了，非说我们楼电梯有问题，结果监控里就看到他家巨婴大呼小叫。要我说，是奇葩事情做多了，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时，空气中多了一股熟悉的妖气，乔安抬起眼，就看到小区门口有个女人走出来。
她一出现，不少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女人打扮得很简单，只穿了一件及膝的连衣裙，款式很普通，但却极好地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乌黑的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慵懒中透着一丝妩媚。
尘瑟的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确实给人变了很多的感觉，尤其是对乔安这种有段时间没见的人，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她的气质变了，整个人多了一种惊艳感，在人群中的存在感也更强了。
刚一出现，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视线。
这就是艳妖的力量。
看来这个小妖修习秘籍修习得很成功。
尘瑟的视线在外面巡视一圈，很快发现了门口的车和坐在靠窗位置露了半个脸的乔安，她激动地小跑过来，清风拂起她的长发，吹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大师……”她眼睛晶亮地看着乔安。
乔安从手边拿出一个纸袋：“给，里面是后半部分内容。”
尘瑟小心地接过来，连声道谢，又发现除了秘籍的纸之外还有一瓶玻璃液体，她拿出来，晃了晃里面的液体：“这是什么？”
“是有个妖物新制作出来的氛围香水，喷完之后流眼泪。”
尘瑟瞪圆了眼睛：“这么神奇。”
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了包装，喷了一点在四周，香味很淡，有点像是果香。
没多久，尘瑟就感觉自己的眼眶酸酸的感觉，有些热，随后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尘瑟边哭边道：“绝了！这么神奇的道具！”
乔安：“………”
她抽出张纸巾给她：“赶紧擦擦，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有几个注意力一直在尘瑟身上，听不到她们谈话，但是看到尘瑟哭，不善的目光都落在乔安身上。
乔安看着尘瑟擦眼泪，感慨道：“看来你在圈里混得很好。”
提起自己的事业，尘瑟脸上露出一点小骄傲：“是挺顺利的，我这部剧演女一号，一会儿还有我的一场戏，大师你要来看吗？”
对上她那期待的小眼神，乔安没再拒绝，也想顺便看看泪语的香水市场到底前景如何。
尘瑟给乔安带到了剧组租借的那栋楼，两人回去没多久就到了尘瑟的戏。之前还和她笑着说话的尘瑟一到镜头前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乔安也是有过电视剧基础的人，感觉尘瑟的演技很好了，虽然不像是那些老戏骨表演得细腻，但是比和她搭档的男主角强多了，男主角的戏有点拖垮。
这场戏结束之后，男主演从助理手里接了一瓶矿泉水，自己没喝直接递给了尘瑟。尘瑟摇头谢过拿了自己助理送来的。
乔安站在尘瑟身边，还能感觉到男主演时而投过来的视线，火热执着，提醒尘瑟：“那人一直在看你。”
尘瑟皱眉道：“我知道。”她稍微压低了声音和乔安抱怨：“他家经纪人想让我们两个炒cp，他本人想假戏真做。”她一脸嫌弃：“我才不干，男人只会影响我变美的速度！”
乔安也是没想到尘瑟是个事业型的艳妖，她有目标，乔安也就放心了。
和尘瑟说自己要离开，尘瑟想送乔安，然而她一会儿还有一场戏。乔安摆手让她安心拍戏，自己下楼。
刚走到电梯前，手机震动。乔安拿出来一看，发现消息是镜姐发过来的。
［镜姐：乔安你是不是还在蔚华小区？”
乔安刚发过去一个“是”，那边镜姐的语音已经飞了过来。
［镜姐：太好了，那边好像有个案子，你离得近，实地考察一下，一会儿小廉把视频发你手机上。］
廉言城那边也快，消息很快又响了一声，乔安点开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