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飞鱼
……
因为这种信息平常的时候也可以见到，不过这次廉言城用机器统计了一下，发现最近一周，这类信息出现频率是之前的两倍有余。
高出正常值，就表明真出了什么问题。
乔安问声声草那些钱离开的方位，自己调出了那部分监控，但很快她发现一件事：“这些钱挺聪明啊、走的都是监控死角。”唯一被拍到的地方还是还是在一个监控镜头的边缘，只扫到了一角，还是在草丛里，放大了都未必会发现，还是他们特意找才发现那处破绽。
声声草也是在这里追丢的，她个头不高，那些长腿了的纸币个头也不高，掩映在草丛里，很快不见踪影。
老咩记住地方，立刻拿上装备去了。只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这次出去，机器也没探查出来，符衍明那边也一样，空着手回来，没有线索。
镜姐道：“这是成妖多久了，气息隐藏得这么好？”
声声草抓着嫩黄的大脑袋说道：“其实，我觉得它们好像不是妖物，我没从它们身上感觉到妖气。”
她算是目击者，这么说，不管权威不权威，大家都信了几分。
但这又有说不通的地方，既然不是妖物，为什么自己还能长腿跑了？
这件事奇怪，但又没有什么头绪。乔安想着要从那批钱入手，看是不是纸币来源特殊，不过这钱都是从银行取来的，没有什么特殊印记。蔡鑫白当初只是取出钱拿来当零花，没多注意，妖物管理局的钱更没人注意了，也是放柜子里当零花的，不过财务每天清点，昨天刚放里面，今天早上就发现丢了。
不过他们没印象，其他人有印象，丢钱的不止他们，高封市的派出所也收到三起报案，其中一个最伤心，也是吐露信息最多的报案人。
因为这事涉及到了妖物，案子直接转交给妖物管理局，不过报案人不清楚，只当乔安他们也是警察，特别心塞地把自己的事情说了。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每天睡前把钱数一遍，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些钱的手感我闭着眼睛都能说出哪张钱是哪张钱。”
符衍明好奇：“钱不都是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呢？”大爷瞬间激动了：“你虽然是警察，我也得和你说，每一张纸币都不一样，你要是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纸币，就得小心了，它们一真一假，或者两个都是□□！”
符衍明：“……”这道理真硬。
乔安问：“丢的钱有什么特点？”
大爷道：“它们比一般的纸币味道更浓，而且它们的编号都是连在一起的，一张一张，每张都很新。”
纸币发行的编号不同，每张纸币都有一个编号，同时也是验证纸币真假的重要方式之一。
编号由纸币的冠号和数字编号组成，冠号又叫做字头、是号码前的数字或者是字母，在纸币收藏中“冠号收藏”很受欢迎。
大爷道：“我喜欢这组号码，想自己留着收藏的，哪知道那缺德的东西偏偏把我留着的几张钱偷了！”
乔安问他：“这几张钱的编号你记得吗？”
“我当然的记得！”大爷一张嘴，噼里啪啦地就把纸币上的编号说了一遍，确实都是连号的。
符衍明在旁边飞快地记了下来。
不过有大爷一个人的说辞不准确，乔安他们继续得找证据。
后来一个七岁小女孩哭唧唧和他们说自己的生日红包没了，红包里是大人给她的三百块钱，她是想留着在周末去商场买裙子，就两天的功夫，钱没了！
这小姑娘也准确报出了自己纸币上的编号。她的钱和大爷一样，竟然都是在同一个批次！
这是乔安他们好不容易抓住的共同点，虽然有可能会是一场误会，但大家也不想放过。
让银行帮忙弄了同一批次印刷的几张纸币，乔安他们把纸币放在抽屉内，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房间，看似是一个办公室，但是隐蔽角落里藏着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
鉴于之前这些长腿的纸币很会躲摄像头，他们不得不把这些摄像头放在隐蔽处。
乔安他们透过摄像头观察里面的情况。
白天没什么动静，到了晚上，午夜一过，四下里寂静，人们也正在疲乏的时候，柜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没多久，抽屉的缝隙中扁着身体探出一张纸币来，它只伸出三分之一的身体，四下里望了望，似乎在确定什么，然后又重新钻进了抽屉里。
没过多久，一张纸币熟门熟路地钻出来，乔安通过它身上的编号认出这就是刚才的那张纸币。
对于人类来说，这个抽屉不算高，但对于纸币来说，这个高度不低了。
但它像是早习惯了似的，细长手脚团起来，直接往下跃去。
纸币在空气中受到了阻力，竟然飘飘荡荡落在地上。
这像是一个好消息，又有纸币从缝隙里钻出来，一个个往下跳，落在地上的纸币都手拉手站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在中午。
第92章 92 钱钱钱
眼前的一排纸币共十张, 都是他们放在抽屉里的，长方形的身体上长出细手细脚，看着脆弱, 但是行动却非常灵敏，手拉手走起来速度飞快。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长了腿的钱，除了有工作的钱海青，呼啦啦一大群人都去了，声声草更是站在乔安的肩膀上，高声叫着“冲冲冲”, 他们也不怕被发现, 这些长了腿的钱确实和声声草说的一样，不是妖物, 没有灵性，似乎凭借着一种本能行事, 它们能精准躲避监控和路上的行人，但是身后有人跟着，又隔着一段距离的时候，它们又没有意识去甩开后面的尾巴。不过在经过某个草丛的时候, 它们薅几根草在手上，紧紧攥着, 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祝云变成了一只彩色的小鸟飞在高空，时刻盯着下面的那几张长腿的纸币，时不时给在后面的乔安他们发去消息。
银光拉着众人, 有了精准的位置后, 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面。
镜姐道：“这两条腿跑起来快赶上银光的四条腿快了！”
银光听着立刻嚷着为自己正名：“我还没发力！我比它们快多了！”
眼看着它受激要提速, 镜姐连忙安抚, 这路段都是监控, 超速就不好了，好声好气地把银光哄下来。
这些钱的速度虽然比不上银光，但是两条腿跑起来一般的人也跟不上，而且它们还不知道累，一直高速前进。乔安捏了捏自己兜里唯一的一张百元大钞，想着回去的时候在这张钱上缠上一圈线，免得哪天也长腿自己跑了，那她就得不偿失了。
十张长腿的钱绕过三条长街，钻进了一栋烂尾楼里。这栋楼其实已经盖得差不多了，但是后期资金链断掉了，也没人能接手，就放在了这里。好些年了，最近的住宅区离这里也有段距离，平时少有人路过这里，尤其现在还是晚上。
让银光待在楼下，一行人下车跟上去。
里面已经修了楼梯，乔安打开手电筒照在台阶上，青灰色的台阶上经年累月无人清扫，落下一层厚厚的灰尘，不过现在这些灰尘上有很多杂乱的脚印，看数量不是几个能踩出来的。
“我看是到地方了。”乔安说。
其他人也知道了她的意思，放轻了脚步，肩膀上的声声草用两片小叶子捂住了嫩黄色的花脑袋，嘴里不出声了，但是脚上的动作没停，激动地在她肩膀上又蹦又跳。
这个好事的性子，乔安无奈了。
但是在上了两层楼梯后，目睹了眼前的场景，乔安也想和声声草一样又蹦又跳了。
在她旁边，还能听到老咩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他金色的大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像是两盏灯。
乔安的眼睛也在放光，应该是所有人的眼睛都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青灰色的地面上站满了长腿的纸币，它们三五成群一堆，或者是七八九个聚在一起，像是在交流，在谈论，入眼一片粉红。
全都是钱！
上千张，上万张，甚至不止……
乔安的视野完全被红色的钞票填满了。
满地的钱，几乎没有下脚的空地，这一层甚至没有装满，从楼梯又延伸上去，红色的钞票一路向上……
这种安静的氛围持续了几秒中，长渊仿佛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问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这得是多少钱啊！”
廉言城道：“几十上百万应该是有的吧，数量太多，算不过来。但他们都是一个批次的。”
众人这才仔细看这些纸币身上的编号，果然打头的冠号都相同。
廉言城已经在网上搜起了信息，这个冠号开头的印制数量是一亿张。
等他把这个数字报出来后，废弃的楼道内顿时想起几道吸气的声音。
乔安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想要弯腰捡钱的动作，轻声道：“先看看把钱召来的妖物。”
她已经在风中嗅到了那淡淡的妖味。
那只妖物在楼上，大家怕踩到脚底下的钱，尽量踮着脚尖走路，又上了两层楼，入门口的地方堆着不少细草，摞成了一个草垛，两个纸币手拉手走过来，把手里的草扔到了草垛上，也不知道干什么用。
草垛后方的空地上铺着一张毛毯，上面站着一张纸币，只有它是单独一个，其余的纸币围着它站了一圈，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这张纸币的数字号码赫然是00000001，妖气也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1号纸币骤然见到这么多的陌生人，立刻用两只小细胳膊抱住自己，警惕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它的声音有些尖细，分不出男女来。
乔安道：“好多钱自己丢了，我们负责调查这件事。”
1号纸币恍然：“原来是这样，你们不用担心，是因为我要生小钱钱了，它们是来随礼的，等随完礼就回去啦！”
众人：“……”
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那边1号纸币说完，已经捂着身体哼哼：“哎呀，不行，我要生了！”
钱生钱啊！
乔安反应特别快，立刻热情地问：“有需要我帮助的吗？”
“你扶我坐下吧。”
1号纸币见到了乔安满身真诚，伸出小细胳膊搭在她的手上，刚在毛毯上坐下来，毛毯里就多了一块亮亮的黄色东西。乔安拿起来，入手沉甸甸，冰冰凉凉的，四周圆润，上面有花纹，最打眼的地方是一面底下标注着“1000元”的字样。
乔安几乎天天接触这个材质的东西，一入手就知道了，这东西是金的，纯度还挺高！
只是纸币生出一个金币，是不是跨种族了啊？
在她身后的长渊也道：“你怎么生下的是金币？”
其他人没开口，也盯着1号纸币瞧，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1号纸币挺高兴的，也没了之前对他们的警惕：“当然是随孩子的币爸了，这纯色简直和它一模一样，看着就正宗啊。”它美滋滋道：“我们这也算是优生了，幸好孩子随他，要是随我的话，就不好了，国家没同意发行，我们的孩子要是生出来，就成造□□的了。”
众人：“……”
你这法律意识还挺强！
不过听1号纸币这么说，乔安一颗激动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了，钱妖好啊，但是它生了小钱钱没处花也很糟心。
这还不如她家小妖物，实实惠惠的大金子，花盆里的土装起来收获也很可观。
小妖物细心地发现了乔安的情绪转变，脑中的警报解除，身上的花瓣又幸福地舒展开。
乔安想到了，其他人也想到了，望着1号纸币的的眼神就没那么热切了。等大脑重归冷静，工作素质就显现了，镜姐问1号纸币：“你知道我们妖物管理局吗？”
1号纸币：“听说过。”
但估计听得不多，镜姐猜测。否则以钱妖这个思想觉悟和法律意识肯定是要到局里办身份卡的。她和钱妖交代了一些现代妖物需要注意的事项，和钱妖提议：“你和我们到局里，毕竟你身份特殊，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难保不动心。”
他们知道制造□□犯法不能做，但某些人得到1号纸币，可不会管犯不犯法，反正钱到手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