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新六月
地板上很快就积了一小滩雨水。
贺冕身上又冷又难受,他现在喉咙也开始痛了,说话声音也有些沙哑堵塞了。
他没人倾诉,只能跟南嫣抱怨:
“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鼻子塞了,喉咙也痛,你去给我倒杯温水来。”
他病是病了,但这使唤人的本能还在,气得南嫣想再抽他一巴掌。
不过看他这副鬼样子还是忍住了。
南嫣将他手上的袋子拿出来,袋子湿了,但里面的药还是干的,她转过头又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开。
“行了,感冒了都是这样的,明天就能好了,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毛巾行了吧。”
贺冕好歹还有些理智,闻言是松了手,于是南嫣很快给他拿来了一块干毛巾。
但就这么一小块干毛巾真的就是顶毛用啊,很快擦擦头发就全湿了,他整个人又被冻得脸色开始发白了。
再这样下去,他估计就要被冷死了。
他现在是很后悔没去医院挂号看病了,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这样的了,他都到医院了居然还跑了,但现在后悔也晚了。
这鬼天气,出个门都看不清方向的,再说了,他这会晕乎乎的也开不了车了。
贺冕缠着刚走过来的南嫣又不肯松手了,他呼吸越来越重,气喘吁吁的,原本脖子上的伤口因为淋了雨又开始发疼了,这一疼连带着脑袋里的血管也开始疼了。
到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了,反正是冷热交加,又喘不过气来,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人在极度难受的情况下,理智也开始不听使唤了,他现在真的是什么都顾不了了,脑海中那点仅存的清醒意识也快被烧没了。
反正他现在想的是,这女人知道他的秘密多了,又是她把他祸害成这样的,在她面前丢脸次数太多,已经形成免疫了,再丢脸一点,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他抓着南嫣不松手,越抱越紧,紧得眼睛都是红的,脑袋一垂重重砸在南嫣脖子里,双手缠住她的腰身,声音沙哑又带点怨忿的说,“有热水吗?我想洗澡,你给我找两件干净的衣服来,我给你钱行吗?”
他还补充一句,“我有很多钱!”
可现在,有钱也没用啊!
南嫣伸手推搡着他的脑袋,被纠缠得也有些不舒服了,她这会儿自己身上也是湿的呢,都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但看到这人意识不清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说了句,
“你这样子能怪谁呢?本来都到了医院了,就为了那点面子不去了,自己一个人忍着拖着,这下好了吧,彻底支撑不住了吧。”
怀里的贺冕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他大概是难受得实在不行了,牙齿打颤,身体绷紧,双手纠缠的力道越来越紧,“我知道了……你烦得很,我明天再去挂号行了吧。”
他说着语气自然而然地就缓和下来了,没办法,嗓子都哑了,“我以后不这样了可以了吗?你帮我把衣服脱了,我现在很难受,浑身没力气。”
南嫣咳嗽两声,虽然很想上手帮忙的来着,但本着自己那点底线,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他,“不行,衣服你得自己脱了。”
贺冕揉着脑袋没办法,就只能晕乎乎的低下头,那两根修长的手指搭在腰间的皮带上,烧得迷糊了反倒有些看不清了,费了好半天的劲才终于解开,抽出皮带扔到地上,露出里头灰色的裤子,也是湿的。
南嫣看他这不见外的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尤其是是对方揪着那裤子还想继续往下蹭的时候,被南嫣一把按住了。
对方转过头来,发出轻微的喘息声,眼角还有些发烧引起的潮红,那张颇为立体的五官凑近了,从鼻间哼出一声,“嗯?”
“……干什么?”
南嫣对上那双有点水雾蒙蒙的黑眼睛,居然觉得还挺好看,就装模作样趁人不注意的撸了两把脑袋,跟撸狗一样的,“可以了,可以了,就算不行也不用这么豪迈不羁,再往下就少儿不宜了,你自己注意点。”
她咳嗽两声,也注意到这人的脸色是真的不太好,干脆直接扶着人送进浴室了,开了热水后,朦胧的雾气升起,贺冕感受到热水的温度后,明显没那么冷了。
南嫣就拍拍他的脸庞,趁机将人甩开,“好了好了,你自己先洗个澡,驱驱身上的寒气,我给你去找衣服,这样可以了吧。”
这次的贺冕终于有了点反应,坐在浴室的小凳子上老实了,他自己举着淋浴器用热水从头到脚冲了个遍。
等南嫣终于摆脱那人的纠缠,长呼了一口气后,这才回到卧室开始翻找衣服来。
造孽啊,居然中看不中用啊!
南嫣先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换下了,又找毛巾将头发擦的半干,稍微吹一下就干的差不多了,事情做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想起来浴室里的人还没衣服穿。
她在柜子里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衣服,睡衣都太小了,而且她这边都是女孩儿住的地方,哪会有什么男士的衣服?
她又去周姐那边看了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前男友留下来的旧衣服,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她只能找了件床单给他,总好过他待会什么都不穿在客厅空荡荡的躺着吧。
南嫣将那人刚从卫生间丢出来的湿衣服卷起来,一并打包丢进洗衣机里了,又去倒了杯温水,将退烧药放好。
浴室里的水流声一直没停,要不是偶尔能听见里面的喷嚏声,她都要怀疑那人是不是在里面被熏晕过去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浴室里的动静终于停了,水流声停了,南嫣将准备好的床单递过去,不过门一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那男人居然就这么毫无支撑力的直直朝着她一头栽过来了,他还知道用毛巾将自己的重点部位围起来,但这也没什么大用,就这一下,刚好将南嫣压得往后倒退几步,两个人结结实实的倒在沙发上了。
“起来……你要把我压死了!”
他这么高的个子,沙发都装不下了,更别说怀里还死死抱着个她了。
南嫣感觉这下要窒息的是自己了。
贺冕身上还散发着沐浴后的热气,大概真的是在浴室被熏得意识不清了,他双手直接圈住她的脖子,他觉得自己怀里像抱了只热烘烘的猫,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骨头,身体本能地想要缠住怀里这个热源。
他不肯起来,南嫣就抽他,抽了好几巴掌,他大概也是感觉到痛意了,凭着身高的优势将人整个压住,又往前蹭了蹭,脑袋就枕在她的颈窝里,呼吸不太顺畅。
南嫣气得简直想拿拖鞋抽他了,这个狗男人,别以为自己有毛病就能光明正大的占便宜了,她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她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贺冕,你起来,快点起来!”
身上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
其实贺冕还是有那么一点意识在的,他隐约能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但就是没那个心思去搭理,他现在晕乎乎的,只想睡觉。
他也没什么占人便宜的想法,就是太难受了,浑身酸疼发冷,刚在浴室里被熏的发热,这会儿出来了又浑身发冷。
好不容易怀里抱进一个舒服软和的抱枕,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谁要是跟他抢,他就抱得越紧,勒得南嫣后来腰都疼了。
两个人在沙发上扭成一团乱麻,一个使劲挣扎,另一个死不放手,柔软的沙发上被两人的动作压出一圈深深的凹痕,最后南嫣额头汗都出来了,脸庞也染上了一层薄红。
最要命的是,这狗男人身上的毛巾也早不知散开丢到哪里去了,她踹他没反应,给他头发都揪下来好几根也毫无知觉,而且都乱成这副模样了,这狗男人还是不肯放手。
南嫣没力气挣扎了,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这下她也终于确定了,这人是真的不太行,他浑身上下皮肤还挺白,是那种冷白调,腹部有肌肉,不小心摸一把还挺硌手的,线条格外清晰明显。
可就是中间那条作案工具软趴趴的,有气无力的像个慢吞吞的老乌龟似的,耷拉着,半点反应都没有。
看这样子,这是真的不能行啊!
南嫣忍不住为他同情一把,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没啥必要挣扎了,就当抱了个人形宠物狗算了,南嫣重重吐了口气,两人就这么纠缠着,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其实贺冕也不是一点都不行的,就比如说到了后半夜,他睡得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感觉手边的触感有些不大对。
摸起来很舒服,跟他右边这硬梆梆的皮垫有些不大一样,于是那手就顺着腰线慢慢往上,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着,刚摸到一个软绵绵的触感,本能的想枕过去的时候。
忽然一个巴掌从天而降,扇得他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质壁分离。
他下意识的居然感觉还挺委屈,这下没得摸了,就只能到处乱蹭着,可这床太挤了,挤得他腿脚都伸不直,翻个身差点就滚下去了。
他抱着怀里的人形软枕翻来覆去的蹭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发热发得太厉害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贺冕忽然就感觉心里有一股热气从身体蔓延开来,可这股热气憋在身体里怎么都排不出去。
最后实在太难受了,他只能循着某种本能到处蹭蹭,蹭到后来,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底下有什么颤巍巍的站起来了,那感觉让他更难受了,于是蹭得更厉害了,不过还好,很快它就萎了。
贺冕当时睡得很沉,大脑又不太清醒,所以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注意到这种情况。
所以等他第二天凌晨五点多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雨似乎已经停了,但天色明显还是昏暗了,他烧了半宿,这会儿终于有点清醒了,借着窗外昏暗淡淡的光线。
他很明显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贺冕下意识皱眉,低头一看,看到自己光着身子,再一扭头,发现自己怀里还抱了个女人。
那一瞬间,贺冕表情扭曲僵硬了下。
贺大公子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占了别人便宜,跟被别人占了便宜,而是他一低头,看到下面的兄弟居然冲他友好的点了个头,然后眼睛死死瞪直,内心惊呼一声:卧槽!
然后下一秒就是爬起来不顾一切冲进浴室,他嘴唇激动轻颤着,抿紧成一条线,手指颤颤巍巍挨过去,恨不得当场大喊三声:
老子好了!!!
然后在浴室瞎捣鼓半天的贺冕又萎了。
草泥马的,贺冕简直想以头捶墙,太伤人自尊了,这是人干的事吗?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萎了,他家兄弟这么不争气的吗?
他连手机里的小视频都还没来得及点开,自己才刚试着扶上手,瞎摆弄两下就没了,这难道就是他往后的命运吗?他下意识想起来昨天那女人递过来的小广告,中间疲软,时间又短,说的不就是他这样的吗?
草!那还不如让他继续萎着呢。
这种给了人希望的,又让他绝望的感觉简直就是太打击人了,他就没遭遇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贺冕抿着唇,发梢耷拉在额前,额头都紧张得出了一层薄汗,他的脸红了又白,咬着牙自己努力了一把,但他的兄弟就是不争气,十分屈辱的挂在那儿,半点反应不给。
贺冕一时间只觉得内心备受打击。
没有男人会不介意这种事情的,他也很介意,但介意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
他私底下也看过几个这方面的权威医生,医生都说他身体恢复得很好,车祸之后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很可能是心里阴影造成方面的渤/起障碍。
这么说可能也没错,他高中那会儿遭遇了一次绑架,绑匪是一男一女,要求给一千万的现金,他当时被绑在车后座里,醒来时就看到车里的一男一女在车上胡来,一边开车一边追求刺激,被恶心得当场就吐了。
那两人还以为绑架了他,拿到一千万的赎金以后就能出国逍遥了,但两人不知道他手表上的定位系统一直开启着。
最后保镖跟警察一同追过来的时候,两人还在一无所知的胡来,等到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车子控制不住速度后彻底翻了,两人因车祸当场死亡,死相也是十分凄惨。
而他也是那场车祸中留下的后遗症。
之后就一直有这方面的障碍,其实一开始他也不知道自己有这方面的问题,只是青春期发育后,某些该有的反应从来没有过,慢慢的,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异常了。
等年纪再大些后,他知道自己可能是真的是出现不小的问题了,一开始还试着去看那些成人影片,但看完以后也没什么反应,虽然也会有欲/望,但有不代表能站起来。
他私下里配合着治疗过几次,心理医生也去看过,但一直都没有什么治疗效果。
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男人承受得了,他也是一样的,所以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除了上次被许丝丝发现了,在卫生间不小心说出来后,被温南嫣无意中偷听到了之外。
不过越是不行,就越是想要证明自己可以,所以从前还装模作样的跟那些人一起玩的很花,但又不敢让人真正近身,要被人真发现了他不行的事情,他也没脸再混下去了。
也就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那点老底都被人揭了个干净。
贺冕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凉凉的,不光心凉,他身上也有些发寒,能不寒吗?
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还光着呢。
他有些不甘心,试着再努力了一把,结果发现还是不行!
贺冕脸上表情肉眼可见的屈辱,屈辱这不争气的狗东西到底要来何用?可屈辱完了之后还得想办法解决,他心里想着,是不是因为这里刺激不够大才毫无反应的?
是不是因为从前的影片刺激都是隔着屏幕的,根本不算数,而这次因为身体发热,真刀真枪的搂着个漂亮女孩儿睡了一夜,
——所以才被刺激得有点反应了。
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但这种事情他又不可能在外面随便找个漂亮女孩来试一下,要是刺激不够,还是不行的话,那他硬不起来的事情,岂不是又多一个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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