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能有什么坏心思 第297章

作者:清新六月 标签: 情有独钟 女配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她总觉得他们俩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钟岭脸上的那道巴掌印是怎么来的?他还说是自己打蚊子的时候不小心打伤的,怎么可能呢?

阮潇潇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眼眶中隐隐有股酸意涌出,为什么?为什么这女人总是阴魂不散呢?

她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呢?就安安份份的躲在某个小角落里不行吗?为什么总这么纠缠不休呢?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是她从少女时期就在期待着的婚姻,怎么可以让别人来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不管是谁都不可以干扰这场婚事。

第212章 212

阮潇潇虽然不知道那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就是有一种直觉,刚刚钟岭一定是去找那个女孩了。

他脸上的巴掌印那么明显,明显到旁人多看两眼就知道是那女人打出来的。

想到这儿,阮潇潇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跟不安,那个公主打他都没有关系,扇他巴掌这种侮辱人的方式都能够让他毫不在意,他甚至没说过一句重话,而那个女孩仍旧完好无损的待在婚纱店里。

想到婚纱店,阮潇潇脑海中忽然又冒出了一个令人心颤的念头,她的眼眶越来越酸,钟岭这次之所以愿意陪她来这里试婚纱,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女孩在这里工作?

他根本不是陪她过来这里试婚纱的对吗?他分明是因为没有借口主动去找那个女孩子,所以才愿意过来的对吗?

如果真正原因是她想的这样,那他答应结婚的事情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因为在跟那个女孩子赌气?

阮潇潇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她咬着唇,她发现自己不能去想,一想到这些事情,一想到某种可能,想到钟岭答应跟她结婚完全是因为一时之气,是因为一时冲动,她心底忽然涌出一种无尽的难堪跟不甘。

怪不得,怪不得,他这段时间总是心不在焉,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这场婚事没有任何期待跟欢喜。

只有她,只有她自己还在一如既往的欺骗自己,以为钟岭答应跟她结婚结婚就是因为还喜欢着她,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了。

可是能怎么办呢?她已经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了啊,跟他结婚甚至都已经成了她毕业后最期待、执念最深刻的事情了。

阮潇潇心底甚至在想,他从前能喜欢上她,以后他也一定会重新喜欢上她的,只要他们结婚了,结婚之后过自己平平淡淡的日子,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自我,她会试着体谅他,他一定会重新爱上她的。

不管是自欺欺人还是真有可能,阮潇潇此刻都觉得自己只有这一条道路彻底走到尽头了,她现在是不可能放弃的了。

只是,那个女孩子怎么办呢?

如果她一直出现在他们俩的面前,钟岭是不是这辈子都忘不了她了?

她不希望是这种结果,更不希望那个女孩子往后会一直夹杂在他们俩之间。

阮潇潇用力捏紧了手指,可是到底该怎么办呢?她之前做过的事情已经让钟岭生气过一次了,要是再做一些伤害到那个女孩的事情,钟岭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了。

她其实并不想伤害那个女孩子的,阮潇潇咬紧嘴唇,嫣红的唇肉被她咬得更加殷红了,她之前让人查过那个女孩子的背景。

那女孩的家庭背景其实很普通,普通到让人都注意不到她身上有任何的优势。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而且还是因为不满意父母安排的婚事偷逃出来的,收了男方的彩礼钱,却不肯履行承诺,她知道这事不怪温南嫣,毕竟没有任何人会想要被人强迫着安排婚事。

但她又在想,为什么温南嫣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老家安心嫁人呢?这难道不比当个公主要体面正常许多吗?

至于她的父母,阮潇潇有查到,温南嫣的父母跟那个男方似乎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过她,想到这儿,阮潇潇的手指又掐紧了。

手心被指甲掐得发疼,她心中骤然涌出一股愧疚跟歉意,她知道那女孩的生活不算好,尤其是跟他们这样的家庭相比较起来。

但两个分明不适合的圈子为什么硬要融在一起呢?她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买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别去招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好吗?为什么要来抢她的东西呢?

阮潇潇缓缓低下了头,眼底闪过一丝纠结跟愧疚,最终还是下了一个决定,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是有些过分,但那毕竟是她的父母跟弟弟,再坏也不可能像上次那样毫无底线的伤害她了吧?

她这么做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她只是想让她离她跟钟岭的生活远点而已,回她的老家不好吗?

这一天,车上的两人心思各异。阮潇潇在想些,该怎么去通知温南嫣的父母,让她的父母将温南嫣接过去,或许她还可以给他们一笔钱,只要他们以后能看住温南嫣,别再出现在陵城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而钟岭则是一直在想,刚才在更衣室里,嫣嫣看他的眼神里,泛着丝丝水光,隐隐的似乎参杂了一股怨恨又莫名的情绪,她还讽刺了他,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安静温顺的嫣嫣也会有这么毫无顾忌嘲讽人的时候。

是因为他说得话太过分了吗?

还有她手背上不小心被皮带打出来的红印,不知道……严不严重?

钟岭不自觉蹙了眉,想着想着又闭上了眼,身体往后倾了倾,重重靠在了座垫上。

他脸上还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心里却在微微发苦发涩,还有那么一丝丝无法拔除的后悔跟愧疚,这情绪来得缓慢又持久,仿佛一根细细的尖刺一般扎进了心口里,让他无所适从,心里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面对嫣嫣的时候都是一副难以自控的模样,可能是因为她对自己毫不在意,也可能是因为从头到尾,她都不肯对自己说一句软话。

为什么连一次的妥协都不愿意呢?

他知道自己刚才说得话,或许……是有些过分了,他很可能是真的让她心中难过了。

钟岭眼睫微垂了下,眼底神色莫名。

明明他本意不是这样的。

他没想过真的要她难堪,更没想过要惹她伤心,但人在生气的时候,有时候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越是在意的人和东西,就越是怕她失去,越是容易失去理智。

钟岭偏过头,看着车窗上映出的皱着眉的冷淡面容,他发现最近的自己真的变了很多,变得有些陌生控制不住情绪。

明明他从前不是这样的,起码没这么冷漠,可现在却因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将自己变成了这副不堪又扭曲的性格。

变得连他自己都有些厌烦。

钟岭心中隐隐又生起了某种自我厌弃的感觉,闭上眼却心有不甘。

他现在居然连女孩子也开始欺负了,就因为对方不喜欢他,不肯为他妥协,他变成了从前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去逼迫一个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女孩子,以一副施舍的姿态去压迫对方,就因为想要对方跟他在一起,几乎已经快失去自己所有的道德底线了,他不知道自己还会堕落到什么样的地步?

他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陷进了一团充满迷雾的泥沼里,挣扎不开也摆脱不掉。

就这么纠缠着,怨恨着,一个人在那里自暴自弃。

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可是能怎么办呢?她不肯给他机会,不管他是祈求还是轻哄,他努力地向她靠近,努力地解决一切横在两人之间的阻拦,可是,她却始终不肯给他一次机会。

但凡能让他看到一丝丝的希望,但凡能让她稍微在意他那么一点点。

可是她不愿意……

钟岭睁开眼,整个人身上忽然显露出一种无能为力的疲倦感,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看着车窗上映出的面容,眼里一瞬间闪过一丝迷茫跟混沌。

……他到底要怎么做呢?

而身旁的阮潇潇也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或者说,此刻两人的心思都不在对方身上,也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对方在想什么。

而在另一边,南嫣估摸着这个世界应该也快要结束了。毕竟阮潇潇离开时看她的那一眼,可比上辈子难堪多了。

她可能也不需要自己亲自做点什么,在背后稍微动动手指,花点钱估计就能找来原身的父母了,之后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替她处理好。

那些事情暂且抛到脑后了,等南嫣从婚纱店下班后,刚走到车站,贺冕的车子就停在了路口边,车窗摇下来,露出了那张熟悉的侧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南嫣看着他挡在路口不肯挪动的模样,身后有车子按喇叭他也不搭理,就这么瞧着她,脸上还带了些笑意,南嫣皱眉看他,最后实在抵不过这人的固执,无奈问了一声:

“不是让你别来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车窗内的贺冕低着头笑了笑,口是心非地说道,“左右我很空闲,送你回家不好吗?你一个女孩儿挤公车,很容易遇到危险。”

南嫣抿着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最后在身后司机疯狂按着喇叭催促的情况下,南嫣轻吐了一口气,无奈上了他的车,说实话,这免费的司机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不过她面上仍是那副沉闷的神色。

等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南嫣才轻声说了句,“谢谢,不过,贺冕,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明知道我已经……”

“我知道。”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突然发出的声音打断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不管是已经不喜欢他了,还是已经喜欢上别人了,他都知道他们俩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但是他就想着再尝试一次。

毕竟钟岭已经彻底放弃了不是吗?在他打算跟阮潇潇结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放弃了她不是吗?

既然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能再尝试着努力一把呢?他知道从前的自己不够成熟,但人总是要经历些什么才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贺冕将心头翻涌的情绪平复下去,他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南嫣,看她垂着眸,神情明显有些低落的样子,贺冕还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于是缓和了一点,继续说道:

“就算是朋友,送你回家不也是很寻常的一件事情吗?”

说完,看她还是没什么反应,贺冕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便又问了一声,“今天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没什么。”

南嫣顿了下,脸上明显露出了些许疲惫抵触的情绪,随后又摇头轻声应付了一句道,“就是有些累了。”

贺冕感觉到她应该是不想告诉他,但片刻之后,他明显察觉到不对劲了,他转头看到南嫣低着头,看到她眼泪仿佛断线珠子似的,顺着苍白的脸庞不停地往下掉。

“嫣、嫣嫣……”

这动静看得贺冕一时间都怔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立马靠边停了车,想伸手过去却又发现不太合适,手忙脚乱地摸遍身上,急得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了,最后终于在后座的小箱子里翻出纸巾递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是不是我刚才惹你生气了,要不然你打我,打我一顿出出气好不好?”

贺冕的手指终于伸过去了,指腹轻轻蹭着她眼睑下的肌肤,看到她眼圈微红,眼底的水光越积越多,最后连成串,晶莹的泪珠就这么一颗颗地顺着脸庞滚落。

南嫣摇了摇头,其实心底没什么难过的情绪,但她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丝辛酸跟绝轻颤,最后声音沙哑地说了声,

“……骗子。”

“你们都是骗子,永远都是这样,说过的话没有一句是实现的……”

贺冕这下知道她说的是谁了,毕竟钟岭跟阮潇潇离开的时候,他不是没有看见。

他也猜到店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钟岭当着阮潇潇的面对她说了些什么过分的话,否则嫣嫣不会这样难过的。

贺冕心中忽然一阵泛酸,她以前从来不会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浪费心神,但现在却因为钟岭而伤心难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其实是真的喜欢上钟岭了。

想到这里,贺冕忽然伸手,然后将身旁哭泣的人轻轻按进怀里,声音低缓安抚着,“别哭了,嫣嫣,对不起。”

听着这样的哭声,贺冕莫名觉得心口有股沉闷的疼,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当他明白嫣嫣身上那种没有安全感,又无能为力的辛酸,他跟钟岭都是混蛋,可偏偏让她遇上了他们。

他用力搂紧了怀中的人,还是忍不住说了声,“嫣嫣,跟我离开这里好吗?我带你去另一个城市,我们开一个花店,养两只宠物,过那种平静的生活好吗?”

南嫣听到这话身体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最后擦了一把眼泪,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那一瞬,贺冕感觉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上心头,让他感觉整个人就像是掉进了冰水里,心口有种漫无止境的哀伤。

……

而在另一边,属于阮潇潇跟钟岭的婚礼还在紧锣密鼓地筹办着,或许是因为知道钟岭是因为赌气才答应跟她定下的婚事,阮潇潇最近一直在催促着婚礼的进程。

这场婚礼的规模确实不算小,阮家是书香门第,而钟家在陵城的影响力更是众所周知,这两家的联姻势必不是小事,甚至上了媒体新闻,有不少家杂志报纸发通稿宣扬了这场盛大的世纪婚礼。

随着婚期越是临近,阮潇潇的心底就越是紧张,她担心钟岭会在这关键时候后悔,如果他在这时候悔婚,不止是她,两家在陵城都会成为一场天大的笑话。与此同时,她也确实是联系上了温南嫣的家人。

说实话,看到那一家子灰头土脸却又格外强势的模样,她真的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会生出温南嫣那么干净漂亮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