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职记 第19章

作者:岸芷岸 标签: 宅斗 升级流 穿越重生

  徐姨娘点点头:“既知道了这里的厉害,咱们也只好学太太,忍着些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太太又不曾见……”

  “梨花!”徐姨娘赶紧出言打断,还不忘看看门口,“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梨花讪讪地捂住嘴:“我是急昏了头了,多亏姨娘提点。可是,姨娘和太太的身子到底不一样,如何能也忍着?”

  这道理,徐姨娘如何不明白,可是她是个什么身份,如何去和正房太太比呢。再说了,太太不也把身子放在一边,顾着大局么,她一个姨娘,又有什么可说的?

  主仆二人几番商议,仍是没个主意,又怕对面的丫鬟婆子知道了生出事端,也不敢声张。幸而徐姨娘本就谨慎保养,如今足不出户,旁人只当她是身子懒怠,也不曾多说什么。

  倒有两个积年的老妈妈,家中子孙满堂的,不知从哪里寻了两大块红糖来,嘱咐梨花:“这东西虽不金贵,却很养人,姨娘嘴里没滋味了,掰一块下来冲碗红糖茶喝,也是个滋补。”

  梨花知道船上东西难得,再看一眼那红糖,颜色虽重,却不如在家喝的成色纯,知道大约是问船娘讨的,这两个老妈妈还不知费了多少的事,没口地称谢,回去拿给徐姨娘看,徐姨娘心里也是感激,不好亲身去谢,便嘱咐梨花开了箱笼,寻了两匹又稳重又不打眼的好布料,送与那两个妈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不知是心里宽了,还是那红糖真起了作用,徐姨娘喝了两日,身上竟真好了些,原先每日见红三四次的,如今只晨起一次了。她心里感念两个老妈妈,虽不好自家抬脚过去,倒时时遣梨花去寒暄几句。

  对门的丫鬟婆子们见这主仆二人倒不拿腔拿调,心里也愿意与她们亲近,船娘们晾晒的虾干蟹酱粗鄙,不好送给杨氏的,却送了不少给这些丫鬟婆子,原还顾虑徐姨娘娇贵,现下看着她不是那等穷讲究的,也拿些来送给她,又和她闲叙些家常,徐姨娘的日子,倒过得比在府里宽松些。

  又隔了几日,行到了一处大的渡口,杨氏身上实在倦怠得受不住了,便吩咐停船靠岸,好好修整一番。

  秦贞娘被拘在船舱呆了数日,早憋闷得不行,看见停船了,便缠住杨氏:“娘,娘,我看这里甚是繁华,我带五妹六妹她们下去走走可好?”

  杨氏听得婆子来报,此处是西津渡,乃是润州地界,离晋州和金陵城都不远了,甚是繁华,便是下去逛逛,也不为过,于是唤过碧玺,嘱咐多带几个粗壮婆子,再去后头船上叫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厮,护着姑娘们一道下去。

  既是都要出门,连秦淑秦恒也得一并叫上,秦贞娘虽不乐意,却也无法,抢先带着兰儿下船去,把秦淑远远扔在后头,待秦芬领着秦珮下船,她便招手:“芬丫头,珮丫头,这里!”

第36章

  秦芬见秦贞娘隔得老远便挥起手帕, 连忙赶了几步:“四姐,别跳跳舞舞的,若是给先生和太太知道,又要说我们了。”

  秦贞娘不在意地摆摆手:“咱们回家, 宋先生又不跟着去的, 你怕什么?”

  秦珮也走了过来,听得这话, 嘻嘻一笑:“太太已许了, 这次回晋州, 五姐姐和我都可以进学了,四姐当然更逃不了。到时候, 没有宋先生,只怕还有张先生、王先生, 咱们呀,可松快不起来。”

  秦贞娘闻言,“哎呦”了一声, 秦芬不由得好笑:“四姐从前也不曾怕进学, 如今怎么也怕起来了?”

  “哎呀,你们在家时还小, 大约不记得事了,家里请的那个先生, 严厉得很,大姐姐和二姐姐被她训得那叫一个端庄贤淑、笑不露齿,我们此番回去, 若还是那个先生教, 可有大苦头吃了。”秦贞娘说着,顿了一顿, 又摇摇头,“前几年大姐姐英年早逝,想来也是性格太过软弱的缘故,这次回晋州,倒未必是那个先生了。”

  这话一说,秦芬不由得大惊,听起来,这秦家的大姑娘竟不是幼年夭折,而是长大后早亡的?看秦珮的神色倒不意外,想来这事也不是秘闻,可是她这个穿越者却是不知道的,这里头,究竟有什么缘故?

  这里姐妹三个一边说一边走,秦淑领着秦恒远远跟着后面,脸色却远没有三个妹妹好看。

  “这些天,听说你和五六两个丫头相处得甚好,想来是忘了自己的出身了。”秦淑不阴不阳地道。

  “我是二房的儿子,是她们俩的哥哥,和她们两个相处融洽,有什么不对么?”秦恒不答反问。

  这句话听得秦淑一噎,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大面上,秦恒和秦芬秦珮自然该和和睦睦,可是私底下,秦淑却觉得秦恒该与她们划清界限。从前不曾一处相处过,倒不觉得如何,这些天,她愈发觉得弟弟和自己母女离心了。

  在杨氏边上,秦淑听了丫鬟的不少回话,又是六丫头送点心,又是五丫头送披风,自家这傻弟弟被哄得晕头转向,又是给两个丫头画画,又是给她们写字帖,这三个俨然成了亲兄妹,自己这同胞的姐姐,倒往后排了。

  “你当她们都是好心的?我可告诉你,她们肚子里可都藏着坏水呢。这次回晋州,说家里要卖铺子田庄,咱们手里的,可不就被卖出去了?再要买,难道还能送回姨娘手里?你呀,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这话说的,却不是两个妹妹,而是太太了。

  秦恒听了,不由得一皱眉,看向秦淑的目光带了些冷淡:“该是谁的东西,老天爷也夺不走,不该是谁的东西,捏在手里也能被风给吹跑了。三姐的意思,难道我该学三叔,不读书不考举,靠着家里的田土庄子吃利息才好?”

  秦淑到底不曾读过书,争辩不过秦恒,待要再摆摆姐姐的架子,秦恒却又开口了:“太太待我们到底如何,凭公道凭良心,三姐也该好好想想。姨娘她见识短,三姐可是进过学读过书的,难道也那般无知?”

  这话的厉害,犹胜过旁人指着脸骂,秦淑眼见亲弟弟也如此向着外人,不由得怒从心来,倒流了两滴真心的眼泪。

  “你别只看眼前的孝悌和和睦,长远了可还能如此了?从前太太每年盘账收租总带着姨娘,这几年恨不得架空了姨娘,如今连收成也收了回去,你当能过一辈子傻乐呵的日子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恒所学所知的,就是男儿自立,但凭本事。在他心里,自己就该奋发读书、努力考举,以后为官做宰了,替嫡母请封诰命,姨娘和姐姐也能跟着脸上有光,这才是正经道理,可是姨娘和姐姐想的,怎么却与自己全然不一样?

  姐弟二人一时说僵,又不好去赶旁人,只好别别扭扭,远远跟着前头三个妹妹。

  码头上的吃食大多粗粝,婆子们拦着不敢让小主子们吃,秦贞娘和秦芬还好,秦珮却不肯依,吵嚷着要买糖人吃。

  “好姑娘,这码头上的东西不干净,当心吃坏了肚子,可没人替你疼。”锦儿苦劝,秦珮仍是不依:“我看别人都能吃,我怎么不能吃?就要吃!就要吃!我要吃那个最大的孙猴儿!”

  才去绛草轩时,秦珮还有几分大人模样,如今反倒小了回去,秦芬知道,这也是生活过得舒心的缘故,然而这事却不能依着她,于是出声劝道:“珮丫头,锦儿也是为你好,你若是实在想要,买个糖人拿着玩,可不许吃。”

  秦珮高兴了些,得意地冲锦儿一使眼色:“还不快去买!”

  既是不拿来吃,哪怕买个猪八戒那样大的也无妨,锦儿摸出荷包,往糖人摊子上去了,她嫌那草垛子上的沾了灰尘不干净,指了那最大的孙悟空,叫摊主重新画一个。

  摊主常年便是做这个的,见来人是个笑眯眯的小姑娘,有心显本事,把琥珀色的糖浆甩得飞也似的,舞龙画凤一般,把个孙悟空画得栩栩如生,锦儿见了甚是满意,多给了十个大钱:“给你家孩子买果子吃。”

  秦珮拿到那个威风凛凛的孙悟空,高兴得不行,向秦贞娘和秦芬轮流显摆一遍,又向后头嚷嚷:“三哥!看我的孙悟空!”

  秦恒远远地点点头:“瞧见了!好好拿着玩吧!可别沾在身上了!”

  秦珮应了一声,又叹口气:“哎,只可惜不能吃,上来一趟,不吃点东西,不是白来了么。”

  这话说得连秦贞娘也连连点头,秦芬见了,四下看了一遍,道:“既是如此,咱们吃一碗热豆花就是了,也不使店家的碗,叫人回船上拿碗来盛就是。”

  秦贞娘想得更多些,道:“既是如此,越兴多买一些,买个十几二十碗的,船上有人想吃的,匀着吃几口,也是个新鲜滋味。”

  秦芬不由得赞:“到底是四姐,想得周到些,我便想不着这许多。”这一句倒不是秦芬拍马,而是发自心底对秦贞娘的赞许。

  除了与姐妹们一道听宋先生教诲,秦贞娘也受得杨氏亲自教导,于人情往来、家宅事务上,自然比旁人要强些。譬如现在,秦芬只想着姐妹们尽兴一番,便想不到也要给船上人也带一份。豆花本身只是小事,秦贞娘这份周到和体贴,才是可贵的。

  现成的例子摆在面前,秦芬自然知道该怎么学:“四姐给大伙买豆花,那我给大伙买点小玩意儿,珮丫头,你呢?”

  这一句提点,却是锦儿先领会了,见自家姑娘还懵懵懂懂,笑道:“方才我见那糖画摊子旁边便是卖花串的,如今是秋日,也无甚稀奇鲜花,倒不知她们哪里寻来的晚荷、早桂,六姑娘可买几支带回去。”

  既然有了主意,姐妹几人便兴兴头头去买东西,秦贞娘指挥婆子们打了满满二十碗豆花送回船上,秦芬挑了些木珠串儿、竹雕根雕,秦珮买了满满两大把荷花、桂花,命锦儿捧着,说说笑笑回了船上。

  因怕耽误开船,秦芬秦珮只托秦贞娘把东西带到杨氏面前,又叫婆子们各自带了东西去各自船上,二人拿了自己的东西,仍回自己船上。

  秦恒早已回了船上,站在甲板上吹风。秦珮从锦儿手里选了一支大大的荷花,又拣了一个半垂的莲蓬,脆生道:“三哥,我买了荷花,给你一支好的!”

  听见声音,秦恒回头来看,秦珮早已把花举到了他眼前。秦恒是光身一个出门的,身边一应俱无,自然没钱买什么礼,本已在懊恼羞愧,此时见到又要饶旁人的东西,几乎想也不想就摇头:“不了不了,我不要,妹妹自己留着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珮哼了一声,嘴噘得老高,秦芬知道二人心里的想法,连忙笑着道:“这也是珮丫头的一点心意,还请三哥收下,三哥既觉得荷花难得,不如把它画下来送给六妹,岂不是两全其美?”

  秦恒见秦珮气鼓鼓的,只能苦笑一笑,把花接了下来。

  秦芬也笑着举起手里的东西:“我这里选了个竹雕的扇坠,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三哥可别嫌弃,等回了老家,还要请三哥为我画一幅扇面呢。”

  这话说得甚是周到,秦恒知道这件礼物也推不过,只能长叹一声,也收了下来。

  这船上兄妹和睦,杨氏的船上却是一派肃穆气氛。

  秦贞娘和秦淑甫一上船就被请回了各自房里,秦淑知道有事,恨不得把耳朵支在杨氏边上听响,可是送她回房的婆子壮得好似一头牛,面色沉沉地往门口一守,显见得是不给她什么偷听的机会了。

  秦淑再如何伶俐,也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借口舱里闷,把房门开着。婆子起先未曾明白,待张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婆子忽地回转过来,不阴不阳地道:“河上风大,别刮伤了姑娘。”说罢砰一声阖上了房门,秦淑连对面的响动也听不见了。

  秦淑无法,气得在房里跺脚,婆子的声音隔着门又响了起来:“奇了怪了,这世上怎么有人这样爱听壁角,比我们这些粗使婆子还不如呢!”秦淑如何不知这是在指桑骂槐,又不好和奴婢置气,只能喘着粗气,把帕子翻来覆去揉了百遍。

  秦贞娘本就和杨氏住在一个屋里,如今杨氏又有心教导,叫女儿回屋不过是做给秦淑看的,待对面屋门关上,杨氏反示意紫晶将秦贞娘的房门开了条缝,然后才道:“徐姨娘的胎,可确实稳住了?”

  张妈妈连连点头:“听说是稳住了,起先见了几天红,后来喝了刘婆子、钱婆子送的红糖,又养了几天,已经无大碍了。”

  “那也轻忽不得,她肚里的,和商姨娘肚里的,可不能一般看待。那两个婆子是懂事的,别忘了赏她们一回。”杨氏托着腮,略想了想,“你把我那匣子里的阿胶糕,拿一半给徐姨娘送去。”

  张妈妈猛地抬起头:“那可是舅太太特地托人从山东寻来的正宗好货呀,能轻易给徐姨娘?”

  杨氏摆了摆手:“东西和人,哪个轻哪个重?妈妈怎么连这也分不清了?再说了,那阿胶糕我也用不着吃,只是以备万一的,如今徐姨娘这不就是个万一,此时不用,还等什么时候?”

  张妈妈连连点头,又道:“派去英王府的人,能求到熊胆牛黄丸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杨氏苦笑一笑:“能不能求到,得看杨二姑娘在英王跟前的面子,也看我这姑母在杨二姑娘跟前的面子。”

  张妈妈不好答这话,便低下头去,见主子半晌无话,便小心翼翼地请示:“太太,是不是开船?”

  杨氏点点头,张妈妈自下去吩咐不提。

第37章

  急赶数日, 人人都倦怠无比,不说秦珮,就连秦芬这个大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这日船速渐缓, 外头婆子隔着门回话, 说马上要在庆门渡靠岸,秦芬秦珮还未反应过来, 锦儿先喜得念声佛:“终于要到家了。”

  秦芬还当马上就好上岸了, 谁知船挪了半晌, 仍在晃动,待要命桃香出去问一声, 锦儿笑着道:“五姑娘有所不知,这庆门渡是进金陵城前的最后一个大渡口, 许多官船在此休整,咱们要靠岸呐,还得慢慢排队呢。”

  “晋州老家, 和咱们呆的那蛮荒地方到底不同。”秦芬忍不住发出感慨, 引得秦珮又多了一席话:“我听四姐说过,她从前在老家时, 常和大姐姐二姐姐出去游玩的,街上什么好玩的都有, 可有意思了,这次到家,我也要好好游玩一番。”

  锦儿连忙沉下脸:“姑娘可忘了咱们是回来干什么的?到了家里, 可不能说出去玩的话, 想都最好别想。”

  秦珮也知道锦儿是为了自己好,闷闷地应了一声, 不说话了。

  秦芬待要哄两句,外头婆子又轻轻叩门:“姑娘们,好准备下船了。”

  桃香和锦儿连忙取过披风,将自家姑娘从头至脚牢牢罩住,搀扶着主子走上甲板。

  秦恒早已站在甲板上,穿了那件灵芝仙草的披风,听见声响,回头一笑:“五妹妹,六妹妹,你们可都披好衣裳了?老家这里可比咱们原来那处凉呢。”

  话音未落,一阵人声响起,七八个穿着齐整的婆子已经凑到了近前,唤着“二太太家来了”,秦芬知道,那几个便是祖宅来的下人了。

  待得秦芬这里下船,一个婆子领着两个丫鬟已侯在了边上,齐齐行了双福礼,口中称呼一丝不错,领头的婆子低头道:“三少爷、五姑娘六姑娘,请跟我们来。”

  忽地一阵嘈杂,展眼望去,一群人声势浩大地走了过来,中间三四个壮汉簇拥着一个锦衣少年,将周围人赶开,秦芬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帘,秦珮对眼前那少年的阵仗不以为然,轻轻哼了一声,前头的秦淑忽地开口:“这不是那位范公子么?”

  秦贞娘随口应道:“哪位范公子?”

  秦淑又道:“便是当初在清心寺遇见的那一位,包夫人娘家的亲戚呀。”

  清心寺这地方,秦贞娘是记得的,可是那日只想着和姜家兄妹和气些,旁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于是摇摇头:“不记得。”

  秦芬倒是想了起来,那位范公子,便是帮着秦淑说话的,也难怪秦淑会记得。秦珮却也不记得了,只悄悄指了指前头秦淑的背影:“三姐这个爱在别人身上用心的性子,倒真是改不掉了。”

  秦芬微微一笑,也不答话,随着婆子的指引,带秦珮坐一辆马车。

  进得马车,桃香长长舒了口气:“看方才几位妈妈和姐姐的架势,可真比咱们原先府里的规矩要大呢。”

  锦儿知道桃香是外头来的,她自家是家生子,这时听了,心中略有些自得,微微一笑:“桃香姐姐,等你进了府呀,还有得叹呢。”

  桃香吐了吐舌头,待要掀起帘子看看外头,又怕给自家姑娘招了是非,只好安安静静地坐着不提。

  这头姐妹两个心下雀跃,杨氏却是愁眉紧锁,一挥手将秦贞娘赶去和秦淑同坐马车,自家则叫了张妈妈与紫晶陪坐。秦贞娘也知道如今自家娘亲受不得累,此时怕是要歇息,心下虽不悦,却还是乖乖与秦淑一道往后头去了。

  “可是当真?徐姨娘的身子,又不好起来了?”马车一动起来,杨氏便忍不住发问了。她如今一头盼着自己的肚子,一头把希望寄在徐姨娘身上,想着老天垂怜,怎么也能赏个男孩下来,可是偏生这当口,徐姨娘的身子竟弱了起来。

  “是呢,听说吃了阿胶糕以后出血止住了,好了三四日,又开始见红,幸而今儿到了晋州,得请个老道的大夫给徐姨娘瞧瞧才好。”张妈妈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家里只怕乱得很,为了她一个姨娘请大夫,大太太自然是无话说的,只怕三太太那里,又要倒一车的酸话。”杨氏无奈的揉了揉额角,“就说我赶路赶得身子乏了,要请大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