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后宅升职记 第24章

作者:岸芷岸 标签: 宅斗 升级流 穿越重生

  二房里,秦贞娘是嫡女,秦珮自幼受溺爱,秦淑有个把持银钱的亲娘,也没谁戴过那样招摇的首饰,秦芬只瞥了一眼,就垂下眼帘。

  “二姐,你不要钱,碧玺恐怕也不敢要你的东西,你还是叫下头人收了银子吧。”见秦敏还要再拒,秦贞娘又添得一句:“你不要银子,那就是和我见外,我还有事要求你,倒张不开口了。”

  秦敏便不再拒,笑着应下:“好好好,我收了银子就是,可是有句话说在前头,我只要些本钱给下头人糊口,多了的我可不要。”

第45章

  说有事要求秦敏, 乃是秦贞娘随口诹出来的借口,只不过好叫她肯收碧玺的银子,秦敏问得几声何事,秦贞娘支吾两句, 一时倒说不出来了。

  秦芬放下手里的茶盏, 笑了一笑:“为着我的事叫四姐开口,倒是我的不是了。二姐姐, 我和六妹, 想进学堂来着, 四姐说先来和你说一声,等进了学堂, 还要请你照应我们。”

  秦敏此时才注意到秦芬这位庶出的堂妹来。她和秦淑、秦贞娘一道牵着手摘玉兰花时,几个堂妹尚是襁褓婴儿, 又因着嫡庶有别,她于这些堂妹,一向是没放在眼里的。

  三房嫡出的秦瑢甚是刁蛮, 下头两个庶出的, 更上不得台盘,秦敏一向只以为, 庶出的女孩子们,都是不可结交的。

  细细打量一番五堂妹, 身上穿了果绿色圆领褂子,下头是白绫裙儿,头上零星几朵珠花, 通身无甚华贵饰物, 只发髻上斜斜插着一支凌霄花样式的簪子,料子是难得的糖玉, 略显出些矜贵来。

  眼见得秦贞娘语结,她竟能从容解局,这份不卑不亢的模样,便已是个难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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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敏垂下眼帘:“如今府里已不请先生了。”她说了这句,伸手从碟子里取了一枚蜜饯,细嚼了两口,又放进茶碟:“今年的青梅,腌得太酸了。”

  秦珮于上学一事是极热心的,这时听见不去了,猛地抬头便要询问,忽地瞧见秦芬朝自己猛使眼色,话到嘴边,又改了:“二姐姐,我……能不能再喝一碗方才的桂花饮?”

  秦敏一挥手,自有小丫鬟上来,又给秦珮添上一碗。

  秦贞娘看了看秦敏的脸色,也垂下眼帘,须臾就又抬起头来,一指秦芬:“二姐姐方才说今年腌的梅子酸,五丫头那里倒腌得好蜜饯,不如叫她给二姐姐送些来,可好?”

  秦芬笑着接口:“桃香才学着腌,手还生着呢,只怕味不足,若是二姐姐不嫌弃,我去我姨娘那里要一些。”

  秦淑点了点秦芬:“你呀,得了个空,就爱往外跑,顽皮得很。”

  秦芬微微一笑,当着秦敏,也不多说什么。

  秦敏自然知道众人在哄自己高兴,将二房的四位堂妹来回看过几遍,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便不和五妹客气了。”

  几个女孩子又说了些吃食、衣物,茶水换了一遍,几人竟也谈开了些。从前二房不在老家,秦敏与三房的几个,年纪差得好几岁,教养也不尽相同,说不到三句话便各自瞧不上,已许久不曾这样开怀了。

  秦敏的大丫鬟莺儿见了,几乎喜得发颤,自从大姑娘出阁后不幸早殁,自家姑娘没几日是舒心的,性子也变得古怪了,今日与二房的几位姑娘,虽不曾亲密无间,却也算得上相谈甚欢了。

  莺儿招过小丫头嘱咐几句,自家往外走去。秦淑见了,虚点一点:“莺儿,你家姑娘与我们说话,你怎么跑开偷懒?是瞧我们自家人,只配使小丫鬟们服侍,不配用你这大丫鬟来服侍么?”

  “哎哟哟,我的三姑娘,你这话说得,知道的说你在开玩笑,不知道的,还当我是真偷懒呢。”莺儿装模作样地唱个喏,“方才六姑娘说桂花饮好喝,我记得屋里还有夏天窨的荷花茶、荷叶茶,想着各样包些,好给几位姑娘带回去的。我未曾禀告先行告退,是我的不是,还请饶了我吧!”

  “好啦,有点好东西就藏不住,这幸亏是咱们自己家的,若是别人家的人,还当你存心的呢,一点子茶也拿出来显摆,瞧人家笑话不笑话。”秦敏笑着嗔一句莺儿,轻轻掩住口。

  这么一低头一抬手,秦芬倒瞧出些温良贞静的模样,她不由得更好奇了,秦敏性子大变,究竟大房这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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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兀自胡乱猜测,秦敏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姐姐英年早逝后,我都许久没这样,和旁人高高兴兴坐着说话了。”

  丫鬟们都是有眼力的,听得这句,知道姑娘们要说体己话,互相使个眼色,悄悄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门的,还记得掩上半扇门。

  “二姐姐,大姐姐她……”秦贞娘说得半句,又不知该怎么说了,“你别伤心了。”

  “我伤心难过,又有何用?姐姐终究是回不来了。”秦敏说着,脸色漠然,好似个泥胎木偶似的,“其实姐姐也曾回来哭诉过,只是旁人总劝她温良恭俭让,说忍到有了孩子,再等孩子长大便好……”

  说到这句,秦敏的眼中似有湿意,又垂下眼帘去,“姐姐当真有了身孕,回家报喜时,大伙只当她要熬出头了,谁知那姓周的竟把人领回家了,最终害得我姐姐一尸两命!”秦敏脸上划过两道泪痕,“我姐姐好好一个女儿家,过门未满一年就英年早逝,我只恨那周家奸猾狡诈,姓周的那厮更是无情冷酷,旁的,我又能恨谁?”

  旁的人,究竟是指谁,别人不知听懂了没,秦芬却是听懂了。不能恨的,除了这些劝说秦月一忍再忍的家人,还能是谁?秦敏如今性情乖张,又难道不是在怪这些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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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话毕,秦敏高高昂起头颅,丝毫不曾顾忌泪水打湿了脸上的妆粉,她凤钗上那颗珍珠熠熠生辉,然而却还比不上她眼中的寒芒夺目。

  她的话太过凌厉,又不是女孩儿家该听的,自秦淑以下的女孩子,哪怕日常有些纷争,也都是温室里的娇花,这时不知如何应对秦敏的话,互相看一眼,都低下头去。

  秦月早亡的事,大房不曾细说,众人也都不大清楚,女孩们听老妈妈闲话,也听得几篇古事,还当大堂姐是生产时亡故的,此时才知道,原来竟是那贞静贤淑的做派,硬生生逼死了大堂姐。

  秦敏的话虽少,却也尽够猜的了。想来大堂姐秦月性子太过柔弱,而周家又太过蛮横,她一个新媳妇,既无法和公婆姑嫂撕破脸,也弹压不了丈夫小妾,最后那位周家公子,不顾娘子有孕,竟把外室给带了回去,最终害得秦月含恨而终。

  说到这一节,各人也没什么心情再叙话了,沉默半晌,还是秦贞娘先开口了:“今日叨扰二姐姐了,明日我叫碧玺把钱送来,那些鲜货还请二姐姐代为安排,我们还要回去收拾东西,这就不打扰了。”

  或许是在众人面前哭了一场,秦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时也不答应秦贞娘,只沉默坐着不说话,秦贞娘也不管那许多,对姐妹们使个眼色,急急出得门来。

  丫鬟们还在廊下远远站着闲聊,忽地见了姐妹四人出来,二房的丫鬟们赶紧迎了上来,簇拥着主子们回了北院。

  “五丫头,我闷得慌,你陪我去散散心。”秦贞娘说着,也不待旁人回答,伸手挽住秦芬,领先往大花园走去。

  大太太管家甚严,奴婢们少有闲逛磨牙的,在晋州这里,说话倒比原先还方便些。秦贞娘择了一条林荫小道,慢慢走着,半晌后才开口:“五妹,今儿陡然一听大姐姐的事,我真害怕。”

  秦芬知道,秦贞娘这小姑娘约莫是吓着了,于是柔声安慰:“四姐,别怕,子不语怪力乱神,别怕。”

  秦贞娘摇摇头:“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怕……”她踌躇半晌,最终还是摇摇头:“我也说不清,到底在怕什么,可是,我就是怕。大姐姐身份别我高,性子比我好,人生得也美,算是挑不出毛病的好人了,怎么偏生遇见这样的亲事?她都如此了,我们这些人,又能如何?”

  秦芬不意秦贞娘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深深凝一眼秦贞娘,这容颜端丽的小姑娘,个子已拔高了许多,又梳了高髻,穿对襟长衣,俨然是个大人模样,此时在摇晃的树影中,面色正如她说不清的心事,晦暗不明。

  “哦,四姐原来是愁亲事来着,我听说姜家送礼来了,太太正叫人备回礼呢,四姐若是愁这个,亲自去瞧一眼,如何?”

  这次秦芬的打趣,却没叫秦贞娘开怀,她勉强抿了抿嘴,又叹口气:“你这丫头,净爱胡闹。”

  秦芬也正色起来,挽着秦贞娘的手臂,往林荫深处走去:“四姐,你和大姐姐是不一样的,我只说一条,大姐姐被大伯娘教得温良恭俭让,太太可曾如此教你?”

  秦贞娘摇摇头:“这倒不曾。”

  秦芬用力摇一摇秦贞娘的手臂:“这就是了,咱们太太呀,可比大太太明白多了,我瞧四姐你是白担心。”

  秦贞娘点点头,面上高兴了些。

  姐妹二人又说得片刻贴心话,这才各自回去了。

  既是应了要给秦敏送蜜饯,也不好白白许下,隔日秦芬就往徐姨娘屋里走了一趟。

  徐姨娘听得秦芬要来,一早就命人搬了个杌子,坐在廊下等着了。秦芬老远就看见徐姨娘翘首以盼,她穿了一身紫衣裳,单一个大肚子鼓在前头,好似一颗圆滚滚的葡萄似的。

  走到近前,秦芬才发觉,徐姨娘肚子虽大,人却瘦了,不光瘦,还有些憔悴的模样,远不是当初神情怡然的模样了。

  秦芬向来觉得,杨氏是个公事公办的老板,待徐姨娘虽然不算顶好,却也算不得坏了,又因自己的身份是小女孩,便也不曾多问徐姨娘,谁知今日陡然一瞧,徐姨娘竟像是很受了些磋磨的样子。

  既是亲眼瞧见徐姨娘不好,秦芬自然要问,她也不去问梨花,只问徐姨娘:“姨娘在老家这里,可是受了委屈?”

  徐姨娘尚未说什么,梨花急迫的眼神已投了过来,此次秦芬却不曾轻轻放过,只冷冷扫去一眼:“我问姨娘来着,姨娘有话,自然要答,梨花姐姐大可不必急着代劳。”

第46章

  秦芬说话, 自来是和和气气的、爽朗大方的,何曾有过如此严厉的言语,梨花从未见过秦芬发脾气,突然听见这么一句, 膝盖都险些直不起来了。

  梨花偷偷抬头看一眼秦芬, 只见五姑娘穿着身橘色上衣,头戴一支金簪, 上嵌着颗绿莹莹的碧玺, 一身重色打扮, 与徐姨娘的轻桃淡柳全不是一个路子,倒与太太, 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芬知道梨花是上房拨给徐姨娘的,虽如今和徐姨娘主仆相得, 根子上却还是向着杨氏的,她见这丫头似要替徐姨娘拿主意,只怕她日后为着旧主委屈新主, 便有意弹压她一番。

  主仆有别, 五姑娘认真发起恼来,哪怕是紫晶也得认不是, 何况是自己,梨花想到这里, 鼻尖竟沁出了冷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姨娘看看两边,开口解了围:“梨花去给五姑娘倒一碗茶来,再拣两个咸甜口的茶点来, 不要那酸甜的。”

  桃香望了秦芬一眼, 低眉顺目地道:“我去帮梨花姐姐的忙。”

  待得周遭无人了,徐姨娘拉住秦芬的手进屋, 将秦芬上下打量几遍,也不去责怪女儿训斥自己的贴身侍婢,只长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我还当要连累你,幸好太太心正,不曾迁怒你。”

  不是不曾迁怒,而是已经迁怒过了。秦芬默默地在心里说一句,面上却不曾显出,只打量着屋里的布置。

  这个小院,东厢房空着,徐姨娘独个住着西厢房,屋里摆着绿檀嵌大理石屏风的桌椅,堂上挂了幅海棠富贵图,墙角摆得盆景石榴,正挂着几个小石榴包,虽不富贵,却也不寒酸了。

  秦芬稍稍放了心,点头道:“太太的为人,姨娘还不清楚么,我怎么会有事。只是姨娘,你回来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也是怪我自己太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徐姨娘只说这么一句,旁的却不肯细说,又道,“六姑娘往后,可就是孤身一人了,真是可怜见的,我听了当真不落忍。”

  商姨娘的事,满府都知道了,只不过此时徐姨娘说起来,神情却有些异样,秦芬再追问几句,徐姨娘竟松动了,肯多说一句:“唉,如今你展眼就长成大姑娘了,再瞒着你,只怕又一个大姑娘。”叹得几声,徐姨娘将自己头油被动手脚的事,告诉了秦芬,后头那些婆子嚼舌说杨氏害人的话,却隐了不曾提起。

  秦芬听了,猛地站起身来,半晌才慢慢坐了下去。这个商姨娘,本事还真不小,自己都坐冷宫了,还能找到人替她下手。

  只怕,杨氏送商姨娘去庄子,一则是不容她心思腌臜,还有一层,也是斩草除根,免得她又在府中兴风作浪。也幸亏杨氏决意送她去了,不然哪日发起疯来,岂不是要拿刀子捅人?

  徐姨娘见女儿面上似是有些沉郁,连忙道:“太太是最明白不过的人了,她处置了商姨娘,我这里便已无事了,你快放心,回太太那里,要高高兴兴的,可千万别挂脸。”

  秦芬点点头,并不曾说话。若是徐姨娘当真无事,又怎么会面容憔悴?那日减去份例,她只当不过如此,现下瞧着,府里的下人定是墙头草随风倒,杨氏那里发个威,奴婢们便要往狠了作践徐姨娘了。

  徐姨娘赶紧又说一句:“碧玺来过,只说叫我先忍着委屈,以后就好了。”其实,碧玺还说得一句“以后自太太往下,姨娘就是头一个了”,只是徐姨娘到底明白轻重,知道这话不能轻易说出来,因此这时竟一字不曾露出。

  秦芬见徐姨娘面色发急,生怕她有个不好,便不再多说,拣了些姐妹间的闲事,絮絮地说给徐姨娘听了,又问得几句徐姨娘腹中胎儿。

  徐姨娘摸着肚子叹口气:“照理,这孩子是个男孩才更好,碧玺倒透过意思,我这肚子里是个男孩,太太也喜欢的。只不过,瞧你在太太身边,我总心惊胆战。”

  说了这句,徐姨娘自家坐在秦芬下首,牵住了秦芬的手:“说实话,我倒情愿生个姑娘,别去招了旁人的眼,再有,你们亲姊妹二人,日后也有个照应。”

  这些话,本不该和秦芬这样一个小女孩说的,然而想到大房那位金尊玉贵却薄命的大姑娘,徐姨娘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自来了此地,秦芬打定主意只管自家门前雪,得饶人处且饶人,只当自己处处安分守时,照着杨氏和秦府的规矩,日子便差不了。可是如今瞧下来,处处无争,便落得个秦月的下场,看来该争还是得争,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待自己恩情深重的徐姨娘。

  “姨娘,我今日来,是要些蜜饯果子给二姐姐送去,她好似不爱吃酸,姨娘拣几样甜口的给我带去。”

  “好,好,糖冬瓜、蜜红豆,这两样就茶、包点心,都是相宜的,还有甘草梨肉条,家常拣两根吃,还能补养身子呢。”

  “再有……姨娘渍得糖玫瑰,给我一小壶,我要送给太太。”

  听了这话,徐姨娘不由得一奇,抬头看了一眼女儿。太太出身大家,自来不爱吃这些小零嘴儿,初初有孕时用一些,不过是为着压住胃里的酸意,如今胎气稳当,太太已不用自己送东西去了。

  “芬儿,太太她只怕不爱这些……”徐姨娘说了一半,忽地明白了什么,赶紧改口:“不过既然芬儿要尽孝心,这也是理所应当,我这就给你装上。”

  徐姨娘也不要旁人动手,亲自拿了个圆口青花的小瓷罐,装得七八分满,再用个紫竹小篮子装着,递在秦芬手里:“快回去吧,我这里地方小,不是你该久呆的。”

  几样蜜饯,秦芬叫桃香拿着先回院里,自家提着那小竹篮子,不紧不慢地往上房去了。

  杨氏有孕,经不得饿,这时正用着上午加的一餐点心,听见丫鬟报了秦芬来,手上的豆沙奶卷子倒顿一顿:“这个时候,五姑娘来做什么?请??础!?

  丫鬟迎了秦芬进屋,伸手就要替她拿着篮子,秦芬轻轻避过,对杨氏行了个礼,对杨氏笑一笑:“今儿去二姐姐那里,她说自己屋里腌的梅子不好,四姐便提点我给二姐姐送一些,我找姨娘要了几样,想着给太太过目了,再送过去才好。”

  杨氏微微颔首,指一指那篮子:“这里头就是么?我瞧瞧。”

  秦芬笑着送上篮子:“太太,蜜饯我先叫桃香带回去了,这里是徐姨娘渍的糖玫瑰,她听说玫瑰茶能滋补养颜,特地腌了出来,自家先试了,才敢进给太太的。她说,有时胃口不好,饭菜吃不下,喝一碗这个,倒还能对付一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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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便是在叫屈了。徐姨娘那个温吞性子,绝想不出这样的点子,这必是五丫头自家的主意。杨氏放下手里的奶卷子,将秦芬上下打量了几遍。

  见自己打量,这丫头不光没避开,反而迎着自己的视线看了过来,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就是在替姨娘讨要份例。

  眼前的女孩生得细眉细眼,轮廓和鼻子嘴巴与徐姨娘甚是相似,一双浓黑的眉毛却更肖父亲,这时与嫡母说话,虽是在替生身姨娘打抱不平,话却灵透而不伤体面,叫人一点气也生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