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太子抢婚后 第33章

作者:晚宁 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甜文 HE 穿越重生

  曹澜有些难为情:“对不起,书儿,因为问名的事连累你来佛寺小住。但是我心中从未在意这些。”

  她连忙摆手:“不碍事的,我素日也喜欢安静,这里空气清新,人烟也少,小侯爷多虑了。”

  话都说完了,曹澜又替她掖了掖披风,心满意足道:“书儿快回去吧,若是感染风寒了便不好了。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还有很长的时间筹备,我与书儿来日方长。”

  曹澜走后,沈灵书看着那满满一大箱子,心中微微叹息。

  他此番只是来送些东西,发乎情,止乎礼,处处替她思量,并不因一己私欲而要她在雨中久立,实乃君子。

  雨丝细密,落在肌肤上,冰冰凉凉,她想起那个雨夜太子近乎蛮横的占.有,变着花样的手段,突然令她心抖不已。

  她低低轻嗅着那芬芳,还好已经赐婚了,想来太子应该不会再来打扰她了。

  沈灵书回去后将芙蓉花插.在广口瓶里放在床边后,入夜便突然开始发烧。

第27章 抢婚(1)

  沈灵书是在一阵急促的呼唤中醒来的。

  她睡眼惺忪, 只觉得喉咙处针穿一样的痛,脑袋也塞了团棉絮般,唇边轻溢的声音微不可闻, 几近失声。

  采茵眼眶含泪, 哽咽道:“姑娘,您忍忍, 奴婢用浸了冷水的帨巾给您敷一下额头,就出去喊人寻药,不能再这样烧下去了,身子会烧坏的!姑娘您清醒些, 尽量不要让自己睡着。”

  她一直守着姑娘, 只觉得姑娘睡梦中隐隐有呼吸停滞的迹象,这才奓着胆子叫醒。

  采茵出去喊人不知道要多久回来, 她实在害怕姑娘会窒息而死。

  沈灵书只觉得身子很冷,那冰冷的帕子落在额前的触觉只让她觉得浑身发疼。

  意识昏昏沉沉的想着睡前, 那时候她便有些咳嗽, 却不想竟然烧成这样,可她每日所食也是姑子们所食,这几日并无不妥, 到底是因何缘故?

  沈灵书眼睫半掀着,无力地看向一旁的木芙蓉。

  月色清冷, 芙蓉花仍旧挺立绽放,花叶上的露珠娇艳欲滴,极致的妖艳美丽, 隐隐隐透着危险。

  她突然想起今日曹澜来时所说:

  “来时与母亲在街上看见有人卖花——”

  “母亲也说这木芙蓉颜色雅致, 着意挑选了许多——”

  原来是曹氏。

  沈灵书心底多了几分讥讽,她的胆子是真大, 曹澜送来的东西也敢下手。

  她最重视曹家的名声以及她的独子曹澜,顶着事情败露,母子离心的结果也要害自己……

  她岂会如曹氏所愿。

  沈灵书存了求生的意志,望向采茵,唇齿打颤道:“我等你回来。”

  采茵点头,背过身子手背快速抹掉眼角的泪便推门出去找隔壁的女姑子们。

  夜色寒凉,空山新雨,传来的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啊,救命啊!”

  “有没有人,我家姑娘病了需要用药,开门啊!”

  采茵一遍遍的拍打着门,可屋内皆是一片死寂,愣是无人点灯开门。

  采茵心知肚明这些人是装睡,她敲门的声音那么大不可能听不见。但是求女姑子们不成,她也顾不得男女大防,转头朝青阶下边奔去。

  一路上夜色浓重,她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也不知疲倦不敢耽误。

  风声在耳旁呼呼刮过,采茵撞到一个人。

  ——

  沈灵书蜷缩在丝衾里,身子抑制不住的发抖,脑海里那股昏沉随时要将她吞噬,可她愣是咬破了唇也不敢糊涂睡去。

  她这一睡,应当是醒不过来了。

  如此这般浑噩磋磨着,她听见门扇响动“咯吱”的声音,门被关好,走进来的步伐沉重,有力,听着不是采茵,是一个身高八尺的男人。

  恰逢此时腹中胀痛,那钻心的疼痛叫她轻溢出声,断断续续的呜咽,脸上的血色也一点点褪去,雪白一片。

  身体的痛让她无暇去想来人是谁,以至于那人到了跟前都无所察觉。

  她虚弱的瘫在床榻上,神色痛苦。

  陆执掀开帘账,便瞧见小姑娘额头敷上一层大汗,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脸色惨白到了极致,唇边还溢着血。

  他那张因赶路而风尘仆仆的冷清面容,也有了一丝裂隙。

  方才她那小丫头撞到了凌霄后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他虽没听懂却也知道个大概,立刻让凌霄去私宅找大夫。

  他坐到她身边,大掌捞起她的柔夷,滚烫灼热的触觉让他微微皱眉。

  “袅袅?”

  陆执将人按在怀中,放轻了声音唤她:“袅袅不能睡,听话。”

  沈灵书疼得近乎昏厥,意识也开始涣散远去,白雾朦朦中只听见有人一声声的唤自己的小字,一遍又一遍。

  是父亲吗?

  袅袅想你,好想你和娘亲。

  这世间里,袅袅已经没有至亲了。袅袅活得好辛苦,好累,好想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睡一觉。

  床榻边陆执眼色愈来愈深,他忽地厉声唤道:“沈灵书!”

  可丝衾下的女子毫无生气,也并没有回应他。那柔软手臂上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唇色由惨白渐渐变得深紫。

  陆执掌下不自觉用力,指骨处攥得泛白,心脏处不断传来抽搐般地疼痛,他试着深呼吸,却发现自己紧张到肩膀都在发抖。

  一室沉默,外面的风声不知疲倦的刮着。

  陆执的心也越来越凉。

  他甚至不敢去看去床前渐渐了无生气的小姑娘,他发现自己除了攥着她的手,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敢再唤她,听不见回应的滋味让他恍惚,无法言说。

  “砰”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凌霄带着陈大夫快步走进来。

  “殿下……”

  “闭嘴。”

  陆执起身,语气凌乱急速:“快看看她如何了?”

  陈大夫放下医箱,不敢怠慢,甚至连帕子也来不及垫就开始切脉。

  他微微皱眉,迅速从药箱中拿出一小片人参放在沈灵书舌下含着,又掏出银针,便施针便道:“还请凌大人去关紧一下门扇,姑娘施针后不能受风着凉。”

  陆执皱眉,一言不发,只是冷淡的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床榻上的女郎。

  陈大夫施针后又折回桌案前疾笔写下药方,这才起身回禀道:“殿下不用担心,姑娘体内的毒素不多,臣以党参吊着她的元气,又施针排毒,再熬煮几服药下去,便会没事。”

  “只是姑娘体虚,半夜还要发上几次汗,病愈后也要静养一段日子才好。”

  陆执点头,示意他下去煎药。

  陈大夫告退后,松了口气。

  他尚在睡梦中便被凌大人薅起来骑马赶路,一路上颠得他这老胳膊老腿都要散架子了。还好殿下私宅离这里不远,不然他怕是没命为这位姑娘诊治。

  人都走后,陆执重新坐回床边。他伸手去探沈灵书的额头,感受到刚刚褪去的灼热正在一点点升温,他将头埋入她的颈间。

  沈灵书垂在床边的指节动了动,美眸缓缓睁开。

  觉察到身上压着重量,她呛得咳了两声。

  嘴唇里淡淡的微苦味道教她有点力气说话:“陆执?”

  他怎么来了?

  她方才意识涣散间觉得自己好像飘到了这个屋子最上方,耳边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膜,她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见下边的人在低头忙碌。

  她看见凌大人带着人匆匆进屋,看着守在床边的人抿着唇角隐忍,也看见了大夫为她诊脉,施针,随后她觉得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得真切,清晰,颈边凉凉的。

  她唤了声没反应,可是肩膀处那抹微凉,让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陆执是哭了么?

  她费力的动了动手指,想要推开他,却见那人挪开身子,那双素日清冷的眼底多了分湿红,定定的望着她。

  他嗓音沉沉:“沈灵书,这就是你选择的路?”

  沈灵书水眸晃了晃,沉默不语。

  陆执:“你可知孤若晚来一步,你便可下去与你爹娘相见了。”

  她素手下意识的蜷着丝衾一角,无意识的打转。

  施针驱除了大半毒素,此刻她身子不似之前那么痛,有力气搞这些小动作。

  她理亏,做错事的时候便会这样。

  小时候闯祸了被爹爹拿着藤条要责罚,她便躲在娘亲的身后,胖胖的小手攥着娘的裙摆,无意识的轻轻打圈。

  可爹爹那会儿多半是吓唬她,那唬人的藤条一次也没有落在她身上。

  但是陆执不同。

  她见识过他的手段。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沈灵书气若游丝,声音软绵含着颤,说了几个字便要喘.一会儿。

  陆执眯起眼,“如何报答孤?”

  沈灵书美眸颤了颤,半晌,她咬出一个答案:“以命相酬。”

  陆执嗤笑:“孤要你的命做什么?”

  “臣女——”她唇边轻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

  “孤曾经对你说过,孤要你。”

  他的语气直白,阴鸷,志在必得。

  沈灵书心抖不已,本来冰凉的身子竟因他的威胁恐吓渐渐灼热,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