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将太子当工具人后 第57章

作者:织朱 标签: 女强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第46章 人非

  收到季行云进京的消息后, 谢意适让人暗中观察了他两天。

  期间季行云只去了一次太尉府,然后就一直留在客栈里,安分到异常。

  “这是在等我现身呢。”谢意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手腕抬起时露出?一抹鲜艳的绿色, 放下后又掩入袖中, 不见踪影。

  傅成今愉悦地收回视线, “他就是那本书中的男二?”

  “是的, 他和昙花一现的西南王不同, 是女主的青梅竹马,和女主之?间感情深厚,一直默默守护着女主。”

  “那样一封没有署名的信都能把他引来,证明?他和书中描写的情况很?大可能是一致的。只要他知道西南王胁迫女主一事, 拥有共同敌人的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他的盟友, 而女主有这样一个亲近的人在身边,心里有了安慰, 或许愿意坦言她?所知的那部分与书有关的情况。她?看到的书好像比我看到的要更具体一些, 我们对比内容, 或许能够发现一些线索。”

  谢意适的算盘噼里啪啦地打响, “今日,太尉会带柳轻羽到城西野梅林与赵思远相看,正好利用这个机会, 让柳轻羽和他见上一面?。”

  “……你怎么知道太尉要让柳轻羽和工部尚书的嫡孙相看?还连地点?都知道了?”傅成今很?会抓重点?,“你还知道赵思远?”

  从谢意适口中听到旁的适婚男子的名讳,太子殿下莫名地就有危机感。

  不用闻都感觉到了酸味的谢意适无语,半晌才道:“不涉及皇亲, 我也是有人脉可用的好不好?我与聂国公府的姑娘聂玄清是好友,赵思远是玄清的表兄, 太尉府和工部尚书准备联姻的第一时间,玄清就写信给我了。”

  傅成今抿了抿唇,“赵思远会把自己?相看的地点?都告诉一个表妹?”

  “自然不会。”谢意适解释,“但前不久玄清撮合了他和丰芫,他不愿意去?相看,就告诉了丰芫,问能不能和长?辈坦白?两人有在接触的事情,丰芫没想好,就写信来问了我,我便顺势请她?帮忙了。”

  一句话?里有好多重点?,傅成今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顿了顿道:“丰芫是谁?”

  “是林翰林的独女。”提起林姑娘,谢意适就微微笑了起来,“也是我在太子妃之?位竞选过程中结交的朋友。丰芫是个极好的女子,赵思远配她?,稍微有些高?攀了。”

  傅成今放心了,又感觉怪怪的。

  什么叫在太子妃之?位竞选过程中结交的朋友?

  不是他自己?倒贴的吗,她?什么时候竞选过?

  “她?会怎么帮你?”

  “赵思远会去?相看,然后中途离开,给柳姑娘和季公子创造见面?的机会。等柳姑娘和季公子见完面?,你我再分别去?见柳姑娘和季公子,如何?”

  傅成今略一思索,点?头。

  “可行。”

  “未时初,城西野梅林,你可以让人去?通知季公子了。”谢意适说着,拿起旁边的帷帽戴上,准备离开,“我先回府了,殿下请便。”

  傅成今不太想请便,他问:“你最近都不去?金玉楼看账吗?”

  如果去?的话?,还在养病期间时间相对自由的太子殿下也可以陪着一起去?的。

  “……殿下。”谢意适好笑道,“您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金玉楼等我过去?吗?在所有人缓过劲儿?来之?前,我都不会露面?的。”

  前几天动静太大了,她?就是待在府里来自四面?八方的示好信和礼物都像雪花一样地扑过来,更遑论?公开出?现了。

  傅成今沉默片刻,打起精神道:“钦天监给我们算了三个日子,我觉得六月不错,就定六月如何?”

  “其?余两个日子是什么时候?”谢意适好奇。

  “十月,和……三月。”傅成今一本正经,“还是六月好,不早也不晚。”

  太子大婚,三个月准备时间一定是不够的,谢意适想了想,问:“三月是来年三月吧?”

  傅成今闭着的嘴唇抿了一下。

  小动作被谢意适尽收眼底,她?微笑:“还是十月吧,不早也不晚。”

  纱帘放下,阻隔傅成今带着怨气的目光,谢意适一路走到门边,又回头忍笑道:“午后来接我吧。”

  傅成今就又被哄好了。

  -

  未时,城西野梅林。

  野梅林之?所以叫野梅林,不是野生的意思,而是因为其?造型非常奇特,被小树林分割得左一块右一块,长?长?短短宽宽窄窄,主打一个乱七八糟,因此得名“野”字。

  太尉和工部尚书约在野梅林东面?的杏花亭,谢意适等人便蹲守在了西面?的荷花亭。

  是的,野梅林中有各种花亭唯独没有梅花亭,也是它“野”的原因之?一。

  马车上,林丰芫频频隔着车帘往外?看,心下不安:“要不,我还是回自己?的马车等吧?”

  她?高?高?兴兴上马车的时候实?在是没想到太子也一起来了,进退两难时还逼得太子主动离开马车,只能在外?面?待着,想想实?在大逆不道。

  谢意适失笑,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无妨,你今天帮了大忙,他都还没感谢你呢。”

  说起这个,林丰芫就把那点?对太子的愧疚撇到旁边,拧眉说起正事来:“是那柳姑娘有什么问题?莫非是她?在太子跟你提亲后,还做了什么恶心人的事儿??”

  谢意适讶异抬眸,“丰芫,你这是……”

  “我本不欲在背后说人是非。”林丰芫的表情很?凝重,“但这个柳姑娘,太奇怪了。你还记得我曾给你写信,让你小心她?吗?”

  谢意适点?头,“当时你只说让我与她?保持距离,到底为何,却是没说。”

  “那日群芳宴,你被大长?公主叫走后,你可知她?跟我说什么?她?说‘没想到是辅助奏乐的谢姑娘拔了头筹呢’……”

  林丰芫将当日柳轻羽的语气还原地非常到位,听得谢意适也蹙起眉头。

  “这可不像柳姑娘会说的话?。”

  挑拨意味太浓了。

  那日西南王不在场,周边又都是各府的姑娘,她?也没理由在那个时候做戏啊。

  “正是如此,所以我越想越蹊跷,便让人去?查了查惊马那日发生的事。”林丰芫说出?自己?的怀疑,“虽然最终查出?惊马一事与她?毫无关系,但这个结果让她?当天的举动显得更奇怪了。你可知道,那日,她?就像是提前知道有一匹马会受惊,然后撞向我一般,是提前在那里做好了准备的。”

  “或许是我小人之?心,但是适姐儿?,在你面?前我也不想隐瞒什么,我就是觉得,那日她?必然是知道了什么,然后故意等在那里救我一命……”

  林丰芫看着谢意适的眼睛,斩钉截铁道:“再利用我与你相识。”

  故意等在那里。

  提前做好了准备。

  谢意适的脑子一清,忽然发现自己?一直陷入了一个盲区。

  她?下意识地认为柳轻羽是从书上得知丰芫会被惊马所害,也下意识地将柳轻羽看成是书中所写的那个温软善良的姑娘,所以下意识地认为柳轻羽是特意赶过去?救人的。

  可是不对啊,在已知惊马地点?和大概时间的情况下,哪怕不知道会是谁受害,救人的措施也不该是等在那里把人推开吧?

  是柳轻羽只能想出?这种笨办法吗?

  恐怕不是。

  谢意适的脊背忽然生出?一阵寒意。

  西南王,真的有胁迫她?吗?

  柳英光几次三番跟自己?搭话?,也真的是因为关心这个妹妹吗?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一名身穿靛蓝锦袍的青年出?现在荷花亭附近,看到傅成今诧异一瞬,随即上前行礼。

  “赵思远参加太子殿下。”

  赵思远生的白?净,眉眼柔和书生气十足,姿态不卑不亢,身形很?是挺拔,乍一看,倒也与林丰芫相配。

  傅成今略一点?头,回眸看向不远处的马车,马车的车帘掀开,两个姑娘笨拙地从车辕上跳下来。

  很?快,谢意适二人便也进入荷花亭。

  赵思远赶紧又向谢意适拱手,最后才看向林丰芫,嗓音柔了两个度,唤了一声林姑娘。

  林丰芫脸色微红地跟他见礼,然后神情一转,一板一眼地问起话?来。

  “情况如何?柳姑娘是什么反应?可有生气?”

  赵思远长?眉一皱,答道:“当我与她?致歉说,来此相看非我本意时,她?说……太好了,她?也不想来的。”

  傅成今把玩荷包的手顿住,谢意适和林丰芫互看一眼,异口同声:“这也不像柳姑娘会说的话?。”

  赵思远还以为她?们不信,着急道:“是真的,我是复述,一字不差!”

  末了他还嘟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姑娘这样说话?,绝不会记错的……”

  “不是说你记错了。”林丰芫到底还是有些偏心他的,解释道,“是她?这样说话?,与我们印象中不大相同。”

  赵思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的太子,“殿下,可否告知思远你们在查什么?我怎么,一头雾水。”

  “事情尚未定论?,暂时无法言说。”傅成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马车上,“今日辛苦你配合,你祖父那里,孤会替你解释,现下先送林姑娘回去?吧。”

  赵思远知情识趣应是,然后高?高?兴兴地带着林丰芫到更远的地方赏梅去?了。

  两人离开后过了许久,傅谢二人视野中又出?现一位青年,正是季行云。

  循着赵思远离开的方向一路找过来的季行云脚步停顿一瞬。

  只见古旧的小亭中,衣着华丽、姿容出?众的一男一女并肩站立,目光遥遥望着自己?。

  季行云稍稍平复情绪,而后坚定地朝荷花亭走去?。

  走到近前,他客客气气地拱手道:“在下季行云,敢问二位,贵姓?”

  谢意适微微一笑,“免贵姓谢,家?中行二。”

  傅成今开口:“傅,行三。”

  季行云在客栈住了两天,就算闭门不出?,也从门窗缝隙中听到过太子向谢国公府的姑娘提亲的事,这会儿?傅谢两个姓氏放在一起,面?前二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季行云当即后退一步,朝着傅成今双膝跪倒,身体伏地,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行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叩首礼。

  “草民季行云,叩见太子殿下。”

  “殿下容禀,草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今日出?现在梅林的太尉府嫡长?姑娘并非草民的表妹柳轻羽,无论?她?犯下何事,也都与草民的表妹柳轻羽无关——”

  “求殿下明?察——”

第47章 证实

  傅成今让季行云起来说话。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脸, 但?无论?是眼神,还是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

  季行云再次一揖, 谢意适站在他的左前方, 能够清晰地看到他因隐忍而微微张阖的鼻翼, 本该温润如玉的一张脸因过于激烈的情绪显现出几分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