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摘碗星星
云知谦赶忙拱手施礼道:“两位官差大哥,小子乃石鼓书院的学子。
如今家中开了家冰饮铺子,今日运冰恰巧路过此地。想到官差大哥们每日不辞辛劳,为百姓立于这炎炎烈日之下,实在辛苦。
小子特奉上一些冰块,略表感谢官府对百姓们的恩德。”
云知谦之所以搬出石鼓书院,也是没有法子。
若只是寻常百姓,这些官差怕是看都不看一眼,但若是石鼓书院的学子,通常都会高看一眼的。
果真,官差闻言他是石鼓书院的学生,严肃的脸变得平和了许多。
石鼓书院的院长来头可不小,就连他们知县老爷见了都恭恭敬敬的。
又听闻有冰块,两位官差大爷快步走上前,朝马车上望了一眼,还果真有冰块。
他们在这烈日下值岗,早已热得满头大汗,浑身难受。
若是有了这冰块,定然会好受上许多。
想到此,他们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多谢小兄弟。”
云知谦一边帮着两位官差大哥搬冰块,一边说道:“二位大哥若是有空,可以去西街香云庄南侧的云记冰饮铺子坐坐,我请二位哥哥吃冷饮。”
见云知谦如此上道,两位官差笑意浮上眉眼,“好,日后我们定会光顾。”
这年头的冰如此昂贵,原本官差没想多要,搬两三块就是了,没想到云知谦这一给就是十块,可把官差乐坏了。
云知谦临走时还说了句:“官差大哥,这些冰块你们分分吧,今日用完了,明日我再给你们送。”
马车渐行渐远,两位官差中,有一位叫杜进的官差说道:“小丘子,跟哥几个提个醒,那云记冰饮店多照顾着点。”
向丘连忙应道:“好的杜大哥,这大热的天,也只有这位小兄弟惦记着咱们,咱们也理应照拂照拂。”
“好!”
云知谦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心思,他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搭上县衙了。
虽他年纪尚轻,但也知晓这世上人情世故是多么重要,但他对此事并不反感,只要能换得利益,他做这些都是值得的。
云知谦跟赶马车的大叔说了下石鼓书院的路线,马车便朝石鼓书院驶去。
“云知谦,今日怎有空来书院了?”
门房大叔也是认识云知谦的。
送全家五兄弟一同来书院读书的,只此姓云一家。
而每日上学放学时,他们总是齐齐的向他打招呼。
连续两年来,门房早已跟云知谦熟识了。
不仅如此,他还时常听到夫子和学子们提起云知谦,夸赞他才华出众,今年有望考取秀才。
后来得知云知谦退学了,门房大叔还为之惋惜不已。
“大叔,我这里有些冰块,特意给书院送来一些。”
云知谦边说边往下搬冰块。
“如今我身份不便,还望大叔帮我送进去。”
门房大叔瞬间明白了,云知谦虽已退学,但牵挂着书院里的弟弟们,真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啊!
大叔立即答应下来:“放心吧,我就给他们送去。”
搬完了冰块,云知谦交待道:“大叔,您留一块,给院长送一块,其它的您看着分吧。”
大叔闻言一怔。
这冰块还有他一份?
“这不是给你弟弟们送的吗?”
“不,不,这是给书院送的,跟学生的几位弟弟没有关系。”云知谦连忙解释道。
门房大叔这时才明白,他误会了云知谦。
想到这孩子都不在书院上学了,还想着他一个老人家,他感动的老泪纵横啊,但更多的是对云知谦的惋惜。
但他说话的分量轻,知道自己也劝不住云知谦,忽然想到今日院长在书院,若是让院长出面劝说,或许能让他回心转意。
想到此,门房大叔说道:“我突感内急,你若是不忙的话帮我在这里守一下,等我回来你再走。”
见门房大叔的确一脸焦急,云知谦说道:“大叔您快去吧,我等下再走无妨。”
“谢谢,谢谢。”
大叔边说边小跑着往外走,走至书院内,他立刻收起焦急的模样,赶忙往院长所在的院子急急走去。
石鼓书院的院长名叫陆远争,年逾半百,他曾是进士出身,本应在京城为官,但他厌恶官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便毅然离开京城,担任了这石鼓书院的院长。
这一干,便是二三十年。
此时,陆院长正在舍内全神贯注地研究名家手札,正当他沉浸其中、如痴如醉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不情愿地起身打开门,看到是门房,他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问道:“有何事?
门房毕恭毕敬地回道:“回陆院长,之前在咱们书院读书的学生云知谦,特意来给咱们书院送冰来了。”
对于云知谦,陆远争还是有印象的,他虽为院长,但隔三差五的还是要为学生们授一次课的。
云知谦虽入学较晚,但他对学业很是刻苦认真,且天资聪颖,只用了短短两年时间,便掌握了其他学生五年甚至八年才能学到的知识。
以他推断,今年院试云知谦必中秀才。
“送冰?”
陆院长微微蹙眉,眼眸中满是疑惑。
云知谦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学生,此时此刻,他应该在上课才对。
第66章 陆院长惜才
“是啊,院长,云知谦已经退学了,我来找院长是想让您劝劝他……”
门房大叔的话还没讲完,就见陆院长已经大步朝外走了,他去的方向,正是门房。
那样子看来很焦急,想必也是跟他一样,惜才吧。
他小心翼翼地帮院长把门带上,便也朝门房走去。
陆院长刚走进门房,便看到云知谦端坐在那里,这才相信了门房所言。
如此优秀的学生,就这样自毁前程,他不禁感到惋惜。
前段时间,他一直在京城,昨日才返回书院,若不是门房告知,他对云知谦退学之事浑然不知。
“可否与我谈谈,你缘何要退学?”
云知谦见是陆院长,微微一怔,瞬间明白门房大叔骗了他,但他也能明白门房大叔的一番好意,故而并不怪他。
云知谦赶忙站起身来,朝着陆院长拱手行了一礼:“学生云知谦拜见陆院长。”
“嗯。坐下吧。”陆院长落座后,又示意云知谦坐下。
“若是家中遭遇困难,尽管来找我,但凡我力所能及,必定全力相助。”
陆院长也知晓云家的情况,云家夫妻二人要供五个读书人,实属有些力不从心。
正因如此,当时也是由他做主,给云家减免了五两束脩费用。
莫非云家又遭遇了其他变故?
“谢院长好意,只是学生单纯不想读书了,并无其它缘由。”
陆院长不信。
那么热爱读书的一个人,突然告诉他,自己不喜欢读书,他不信。
见陆院长眼神充满了疑惑,云知谦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开口:“我志不在此!”
“不行,没有我的应允,你不准退学!”
“院长…”
“这样吧,我免你一年束脩费用,你所用笔墨纸砚皆由书院提供,安心来上学吧。”
陆院长实在不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学生就这么毁掉,眼看马上八月院试,他陆远争教出来的学生,不比京城那些书院的学生差。
这么一个好苗子,他怎舍得?
可已经晚了,若是前些日子院长这样讲,云知谦或许还会考虑一下,但如今铺子已经开起来了,钱也砸进去了,万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况且爹娘如今都已没有了收入,即便院长给他免了束脩费用,那家里的吃穿费用又该如何解决?
见云知谦有些犹豫,陆院长连忙说道:“若是你还有其它困难,尽管讲便是。”
但云知谦还是固执的回道:“谢谢院长的好意,学生就是不想读书了,跟旁的无关。”
见云知谦目光坚定,陆院长知道已经留不住他了,心中颇有些遗憾。
“不过,八月院试我还可以参加。”
陆院长急急问道:“真的可以吗?”
若是云知谦的情况不允许他来书院读书,以他现在的才华,考中秀才是没有问题的。
而他石鼓书院多出一名秀才,也是他们石鼓书院的荣光。
“不过,院长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陆院长摆了摆手道:“你尽管说吧。”
“院长,我那三弟自幼便聪明过人,在读书方面更是胜我许多,不知院长能否收他为门生?”
云知谦的话语刚落,陆院长的眉心便蹙成一团。
多年以前,就有不少学生拉拢学院夫子,试图通过夫子说服他收其为门生。
为了维护书院的安宁,他当时曾说过,凡进入石鼓书院读书的学生,他都一视同仁,此生不再单独收学生。
后来,他也遇到过几个中意的学生,想将其收在门下,但一想到当年自己放出来的话,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现在再收学生,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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