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风识我
“放你娘的狗臭屁,别人偷你家钱,你凭什么赖我身上?”
“当然算你身上,你也说了村里一半人都是你本家的,既然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
“狗逼玩意儿,老娘弄死你!”王大梅骂骂咧咧,做势又要揍人。
“行了!”王立春喝道,头疼不已,“你赶紧说里面啥东西。”
温卿肯定道:“都是从京城带出来的一些治病的工具,刀,钳子,管子,还有针线药物等等,既然你们非要看,那就看吧。”
话说着,温卿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药箱。
...
那日她是急着去给患者做截肢手术,没想到途中却被流弹射中......
当时国际医疗救援组织的目的地是刚经历过轰炸的伊德利卜,所以温卿在去之前就花重金买了这药箱,不仅能防水防火还能防震。
如今看来钱没白花,即使在池塘里浸泡了一整天,里面的工具和药物仍旧完好无损。
手术刀,止血钳,还有缝合针线以及抗生素,酒精,麻醉剂等等,但凡她能拿到的都准备了。
“嚯,这都是些什么刀,怎么看着白亮白亮的?”
“温笑卿,那罐子怎么是透明的,里面装的啥啊?”
“咋还有鱼钩啊,你们当大夫还钓鱼呢?”
村民们调侃的说着,见里面的东西虽然古怪,但确实不值钱,也就没了兴趣。
王大梅满脸失望,为了这么箱破东西她竟然差点搭上性命!真他娘晦气!
“看到了?”温卿抬眸问道。
村民们心虚的都散开了。
王大梅挣开拉住她的村民,朝地上啐了一口粘痰,不死心问:“既然是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湖里?”
温卿擦拭着药箱上的泥浆,皱眉说:“估计是发病的时候扔的吧,记不清了。”
大家想到温笑卿发病的时候六亲不认,也就接受了这个解释。
王立春冲王大梅不耐烦道:“既然事情都清楚了,你还不赶紧走,一天天的到处惹事,你家小珊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提及妹妹,王大梅脸色稍微好了一些,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服,“今天看在村长的面上,老娘就不跟你计较,下次再敢招惹我,我饶不了你!”
温卿冷嗤,什么玩意儿。
随后其他村民也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
王立春瞥了眼温卿,没好气说:“虽说王大梅是个没脸没皮的混子,但你性子也太偏激了!今天要是我不在,你还真杀了她不成?口口声声说自己会医术是个大夫在,怎么?你娘教你医术难道是让你害人的不成?你们能留在村里不容易,以后再这样胡闹的话,我也帮不了你们了!”
李岩山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歉,“村长实在是对不住,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一定好好看着她。”
“行了,你们好自为之吧。”王立春摇头,甩着袖子离开了。
*
日暮西山,倦鸟归巢。
温卿几人一直收拾到傍晚,才终于将家里烧毁的东西都清理出来,衣服被子、破椅子烂柜子什么的,堆满了小院一角。
李岩山一边收拾一边抹眼泪,不断地自责懊恼。
玉竹则骂骂咧咧的,骂王大梅是黑心肝的老混球,又骂村里人都是伥鬼。
“你还管他干什么,让他死了算了。”
玉竹瞥见温卿给柳逸轻喂水,气不打一处来,“但凡他有点用,咱家也不会烧起来,成天要死不活的一脸晦气样。指不定妻主就是被他给害的,自从你娶了他,咱家就没有一件好事。”
柳逸轻虽然是昏迷着,但是对外面的声音却能听见,他畏惧的蜷缩起身子,不敢吭声甚至不敢睁眼。
“人食五谷杂粮,都会生病,你今天这么对他,就不怕哪天你生病了,我也这么对你吗?”温卿不悦反问,看向玉竹的目光透着冷意。
玉竹愣了下,随即却是骂得更狠了,“行啊,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谁让我自己命不好,跟了你爹那样没用的主子,又被迫嫁给了你娘!就算我以后曝尸荒野,死无全尸,那也是我玉竹上辈子作恶太多,是我活该行了吧!”
话说着,玉竹“哐”的一声,扔掉怀里的澡盆,气冲冲的往屋后跑去。
李岩山看了看玉竹,又看向温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劝谁。
“由他去吧,别管他。”温卿冷漠说。
“可是......”
“大爹,村里能买药吗?”温卿打断问。
方才她给柳逸轻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猜测应该是呼吸道出了问题,很可能是支气管扩张引起的反复咯血。
但她手里的设备不足,既不能化验也不能做X线检查,所以暂时也无法确诊,不过倒可以买些草药先保守治疗。
李岩山一脸愁苦,“村里人连草药都不认识,哪还有药铺啊,再说了,就算有咱家也没钱买呀。”
第6章 半夜遭贼,竟然是他
“对了,你那药箱我怎么以前没见过?”李岩山看了眼屋檐下的药箱,小声问。
温卿随口道:“以前就听娘提过,我以为早就丢了,也没想到会在湖底。”
“唉,你娘那丢三落四的性子,也不知现在改了些没有。”李岩山说着摇了摇头,抬眼见太阳都落山了,又好声劝道:“卿儿,我看天都快黑了,后山也不安全,要不你还是去把你三爹叫回来吧。”
温卿触及李岩山担忧的目光,瘪了瘪嘴只好应下,刚准备出去却见玉竹提着个篮子回来。
“你这是?”李岩山问。
玉竹没好气的说:“一天没吃饭了,你们人高马大扛得住,我可扛不住。我从敏儿她爹那借了两张饼子, 吃一顿是一顿吧。”
敏儿她爹就是住在温家后面的一个鳏夫,早年死了妻主,一个人把女儿王敏拉扯大,如今王敏也十六七岁了,是个打猎的好手,家里日子虽不富裕,但也比温家好过不少。
李岩山接过篮子,感慨说:“敏儿她爹以前过的也苦,好在女儿有本事,总算是熬过来了。”
“是啊,人家是熬过来了,不像咱家,怕是要熬一辈子咯。”玉竹阴阳怪气的说着,端起屋檐下的澡盆又去晾衣服。
李岩山又是叹了一声,递给温卿一块饼子,“卿儿趁热吃吧。”
温卿确实饿的前胸贴后背,可一想到玉竹说的那些话,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吃吧,不然晚上饿的会睡不着。”李岩山塞到温卿手里。
温卿接过,晚上就着凉水吃了半张饼子,勉强有了个半饱。
...
天黑的很快,村子里的房子高低错落,太阳落山之后却是一片漆黑,一点光都没有。
房间的帘布被火烧没了,屋子里的两张床也都被烟熏得黑漆漆的,下午温卿擦洗了许久才勉强能睡人,但是被褥却一张都没剩下。
好在现在还没入秋,晚上不盖被子也不冷,就是床板硬邦邦的硌人。
“卿儿,可是跟着他你睡不着?要不还是把他放在地上吧?”
黑夜中,李岩山听见温卿辗转反侧的一直没睡,便小声道。
睡觉的时候温卿执意将柳逸轻放在了床上,这屋里因为扑火到处都是水,到现在都没干,柳逸轻要是还睡地上,明天怕是就没命了。
“不是,是床板太硬了。”温卿解释说。
“今晚先凑合,明天我给你讨些稻草回来,铺着就不硬了。”李岩山好生哄着说。
温卿心里一阵暖意,“嗯。”
“没有小姐命还一身小姐病。”玉竹嗤笑。
温卿:“......”
罢了,看在那张饼子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
温卿一夜未眠。
不仅仅是因为床板太硬,屋子四面漏风,最重要的原因是——柳逸轻太臭了!
根据原身的记忆,柳逸轻好像自从被扔进柴房就再也没擦过身子,少说都有一个多月了。
他身上有伤,又咯血,加上天气热容易出汗,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就是“生物炸弹”。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却听外面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什么动静。
本以为是村里的猫狗或者什么牲畜过来了,温卿一开始也没在意。但没想到过了半晌,那声音竟是越来越大,甚至直接进了堂屋。
温卿想起温家屋后就是大山,顿时心里一悚,别不是野猪豺狼进来了。
想到这儿,温卿哪还躺的住啊,赶紧爬了起来。
“大爹。”温卿摇了摇李岩山的腿,小声喊道。
可惜李岩山昨天累坏了,嘟囔一声翻过身反而睡得更沉。
温卿又看向玉竹,他蜷缩着身子,瘦弱的身形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猫刚打盹儿。
外面那声音越发放肆,这房间连个门都没有,温卿心里越发着急,索性从药箱拿出一把手术刀,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天刚蒙蒙亮,屋里光线昏暗,隐约中只见有个影子正蹲在角落里摸索着什么。
是个人!
意识到这点,温卿反而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
温卿突然出声,吓得那人一个哆嗦,猛地站了起来。
看到是温卿,对方拍着胸口庆幸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她们追过来了。正好,你赶紧收拾东西,跟爹走。”
对方约莫三四十岁,穿着身桃红色的交领薄裳,脸上涂着劣质的脂粉,虽然如今上了年纪,但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看得出年轻时候也是个美男子。
而此人正是温笑卿的生父,宋燕支。
“去哪儿?”温卿皱眉问,将手术刀收进袖子里。
宋燕支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当然是去过好日子,你看。”
说着宋燕支从怀里摸出一个满是灰尘的荷包,只见里面竟有二两碎银子。
“这钱我一直藏在墙缝里,还好他们没发现。”宋燕支得意的说着,又警惕的看了眼房间,“算了你也别收拾了,时间来不及,我们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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