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原配 第21章

作者:此脸不要 标签: 宫廷侯爵 打脸 复仇虐渣 逆袭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律法死的,人是活的。

  她又不傻,以前她在李府管账累死累活,当然得给自己谋点福利,做了点手脚。

  把自己嫁妆从李家摘得干干净净,给自己留退路。

  就是有点麻烦,李家人一下子少了这么多财产,会不安生地烦她。

  但账本上都没有她嫁妆,他们有理也说不清。

  即便闹上官府,官府问:

  “你那么大一个丞相府,就这么点嫁妆?曾经你出嫁时的十里红妆又是怎么回事?”

  是的,曾经嫁给李燕庸的时候,她和李燕庸的婚礼,是李燕庸亲自来接。

  长街十里红妆,满京津津乐道了好些时候,哪怕到了现在,还会被拿出来说道。

  她就回:

  “空箱子啊,我爹虽是丞相,可向来清廉,穷啊。”

  但她的亲娘有钱。

  蔺照雪留了一半嫁妆给儿子。

  因为她经历了第一次产子,可谓鬼门关,即便她是丞相独女李家少夫人,生产条件很好了。

  仍旧小命差点玩完,不能再生了。

  玉兰看到了蔺照雪回来便收拾的举动,也麻溜地帮着一起收拾。

  玉兰一直是沉默的性子,但这时候也不免露出几分迟疑,主动搭话:

  “姑娘确定放手了?”

  蔺照雪双手提了个大箱子,嘿了一声,“我没必要再自取其辱。丁焕花嫁给他,倒还让我看清楚了不少事。”

  玉兰那张木头脸难得笑了笑。

  儿子这些日子,日日来同她一起用饭。

  这时候正好是饭点,他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蔺照雪和玉兰忙前忙后。

  儿子见状,不知为何,蔺照雪还没说,儿子就知道她要走。

  他没有情绪和表示。

  但事情特别多很忙的他,却蹲下身子加入蔺照雪,搭把手的同时,也带了下人来。

  儿子带来的帮手都是信得过的人,蔺照雪也就不需要另外找人手了。

  一派热火朝天。

  因为帮着收拾,儿子耽搁了时间。

  家主李总恒打算给他补课,时间都过了也没见着人,就找来了。

  李总恒来的时候,蔺照雪这边也收拾得差不多。

  明日就能离开李府了。

  蔺照雪快刀斩乱麻,已经约好了明日的马车货车,还租了朋友家的宅子。

  她的朋友,也就是七公主。

  是当今最受宠也是最骄矜的公主。有七公主在,李家不敢不放人。

  她有考虑过回丞相府。

  可不知道哪门子的别扭,脑海里浮现的,是爹娘和丁焕花亲密的模样。

  可能爹娘有别的考量。

  但他们看起来,并不需要她。

  蔺照雪还心里别扭。

  男人很多,她才为了满足自己七情六欲,才抢喜欢的一个,抢不到就放手。

  但七情六欲里的亲情……亲生爹娘这辈子只有固定的一双,要么关系好要么差。

  便得谨慎想相处方式。

  她自己想明白如何面对爹娘,有了合理的解决办法,再回丞相府吧。

  现在她回去,估摸着会像对李燕庸一样,和爹娘吵架,耗没了亲情,得不偿失。

  李总恒过来了。

  他仍旧是一身华丽的黑袍,眉宇间冷然,只皱着眉头附和了蔺照雪的打招呼,算是点头示意。

  收拾好了,天色已晚。儿子见李总恒来了,也没了继续待着的必要,跟着李总恒离去。

  不知为何,儿子并没有第一时间远去。

  而是在蔺照雪看不到的地方,拽住了比他高整整一个头的李总恒的袖子。

  李总恒停下,“有事?”

  儿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鹅蛋脸洁净、圆眼明亮的蔺照雪。

  她正清点物件,身影窈窕又丰腴。

  儿子忽得问,“家主对我母亲感兴趣吗?”

  李总恒对熟悉的人总是有耐心的,比如对问话的小男孩。

  他闻言,敲了敲男孩的头,“你在想什么?”

  明显疏离的话一出,儿子就懂李总恒的意思了。

  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睛:“走吧。”

  *

  已然入夜,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因为玉兰每日夜里,都会出府两个时辰。

  她说她已经成家了,得看看孩子,这是无奈之举。

  五年间,身边的人都有新的变化。

  蔺照雪把自己的眼泪全擦得干干净净,把凌乱如疯魔的发丝全都捋顺,捋到了耳后。

  露出光洁的额头、洁净的脸蛋。

  既然要走,她并不喜欢自己一副难堪的模样。

  她在府里的物件其实并不多,原来“死”的时候就清了一波,现在更多的是嫁妆。

  现在把自己屋里的物件收整到包袱里,便没有落下的了。

  什么妆台上的粉盒,妆奁,蔷薇水,全都收进囊袋里。

  从东头收拾到西头。

  直到她最后打开了一个柜子。

  这个柜子类似于一个储物间,并不当柜子用,当当杂物的用,且尘封已久。

  蔺照雪嗓子都有点痒。

  打开柜子,她大致扫视了一圈。

  眼睛却突然定住。

  因为她的眼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箱子。

  牡丹花纹,用鸳鸯锁扣得死死的。

  蔺照雪蹲下身子,来到箱子前。

  打开箱子,蔺照雪却是颤着手。

  

第13章 第13章因为我爹没有心

  蔺照雪从已经厚厚蒙了一层灰的箱子里吹了一口气。

  灰土飞扬,甚至拍在蔺照雪脸上。

  直到散去,把封存的记忆赤裸裸曝献在蔺照雪眼前。

  箱子里,先是一堆信件,平铺在最上头。

  蔺照雪把信件一一拿出来——

  信件下,是一个被砸碎,又被拼凑完整的瓷盒。

  尘封的记忆,也就被打开。

  先说手里的信。

  这些信她很熟悉,是她亲笔写下的,曾经日日都写。

  她年轻时候也算有些才学,最初识字是被爹娘逼着,可到后来嫁人,就把枯燥的写字写信,当成她发牢骚解闷的法子了。

  基本上每日都要写,从初为人妇的新奇迷茫,再到积郁成疾的麻木苦闷。

  都按照时间,被笔尖记载得清清楚楚。

  算是记载蔺照雪人生中最不堪,最耻辱于让人知道的那段记忆。

  其次是信下面被拼好的碎裂瓷盒。

  蔺照雪的神色有些恍惚。

  瓷盒,是李燕庸送她的礼物。

  瓷盒里面是什么?是……

  时隔太久,她都要不记得了。

  蔺照雪打开了瓷盒上的锁扣——

  里面的物件,不是胭脂,不是首饰,更不是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