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蓦山溪1
直到被李援朝拉着走出秦淮瑾的办公室,这人都没抬起头来。
李援朝两口子走了,王涛看向留下的两口子。
柳沉鱼实在不知道这人居然如此能唠叨,下意识地抬脚就跑。
“你给我站住。”
被叫住了,柳沉鱼只好放下已经抬起的腿,“领导,我是受害者啊,应该没我什么事儿了吧。”
柳沉鱼想了想,觉得应该数落不到自己脑袋上,于是挺直腰板看着王涛。
王涛摇摇头,苦笑,“一个好好的姑娘,别动不动就上手,这成什么了,咱们驻地还没窝囊到让人欺负到家属头上。”
随后他又像给柳沉鱼做保证一样,“你放心,这次的事儿驻地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等柳沉鱼说话,他又道:“这跟你是谁家的孩子没有关系,我们要用铁血手段让那些不长眼的记住,不是谁的瓷都能碰的。”
从办公室出来,柳沉鱼跟秦淮瑾并排而行,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疑惑道:“还真别说,刚刚王主任说话的时候还真有股杀伐果决的劲儿。”
秦淮瑾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拉进唇边轻轻亲了一下,“王主任正儿八经的野战部队出身,要不是受伤了是不会转到师机关的。”
柳沉鱼恍然大悟,怪不得王主任有时候根本就不像个搞政工的。
“那真是可惜了。”
沙场血战过,退下来转文职,这对一名军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秦淮瑾握着柳沉鱼的手,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声音悠远。
“能活下来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至于是不是文职又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还在这个部队为人民服务,继续发光发热。”
为了部队的稳定,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
柳沉鱼听着这话,想到原著中为了救战友牺牲的秦淮瑾,心中一紧,紧握住他的手小声说:“是啊,不管如何,活下来就好。”
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沉默。
两人来到警卫室,秦淮瑾看了眼手表,“不到八点,爸应该还没睡觉,可以打电话。”
柳沉鱼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给贺世昌播了过去。
转接好久之后,才有人接电话,电话中男人的声音嘶哑。
“你好,我是贺世昌,请讲。”
柳沉鱼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她听到老贺说完之后轻咳了几声,声音小应该是他捂住嘴巴了。
“老贺,是我。”
“老闺女啊,怎么了,姓秦的那小子给你气受了?”
贺世昌惊讶于闺女这么晚来电话,原本弓着的身子瞬间站直,声音紧张地问。
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一定是受委屈了,要不然他想不通是为什么柳沉鱼突然给他打电话。
柳沉鱼喉咙发紧,轻声说:“那倒没有,他不敢,我就是突然想问你个问题。”
她清了清嗓子,“能问吗?”
知道闺女没受委屈,贺世昌松了口气,扶着桌子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说吧,爸爸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沉鱼撇嘴,“我没有在你们身边长大,找回来之后为什么你们跟刘芳的态度不一样?”
贺世昌叹气,柳沉鱼找回来得很快,之后他出差演习事情都堆在一起,他无暇顾及刚找回来的闺女。
腊月好容易腾出时间来,发现孩子怯懦不已,他想过跟她谈谈,但是还没来得及,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儿。
他们家是可以无惧流言把柳沉鱼留在家,但是秦淮瑾就完了。
乱搞男女关系,作风不正,这几乎可以断了秦淮瑾以后的路。
纸是包不住火的。
再说了,最开始是他打秦淮瑾的主意,想把贺白梅嫁给他。
人家秦淮瑾好好的当兵,看望老领导,结果被老领导的闺女算计,他不冤么。
这事儿在他考虑之后,也就同意了秦淮瑾要负责的提议。
他想的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他们贺家还在,柳沉鱼就受不了欺负,这就够了。
婚事定下来,他也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就离开了京城,然后就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孩子一直处在不安中,他都没能好好跟她聊聊。
“你的哥哥姐姐都是跟在你奶奶身边长大的,更理性,更重视血脉,看得也更清楚。他们爱的是血脉相连的妹妹。”
没什么相处过,分割起来更容易。
“你妈妈,刘芳她更重视的可能是体验和感受,我们都忙着工作,她的喜怒哀乐,建立的联系,珍贵的回忆都跟那个孩子有关,在她心里血缘的关系占比很小。”
准确地说,刘芳爱的是投射在贺白梅身上的另一部分自我,爱她那一部分灵魂。
她们之间的牵绊早就不是亲骨肉这三个字了。
“那你呢?”
第240章 顺手处理了
“我啊?”
贺世昌坐在椅子上,看着虚空,缓缓的勾起唇角,“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生命的延续,在你们身上,一个眼神,一个侧影,一个特征,总是能让我看到我生命中深爱的人的影子,不同的阶段像不同的亲人,陌生的血脉不会有这种感觉。”
所谓的责任和爱,都是建立在他亲生骨肉的基础上。
他的爱已经分给了部队,手下的兵,分给家庭的已经很少很少了。
贺世昌之所以同意刘芳留下贺白梅,未尝不是对刘芳的亏欠。
但是这个亏欠是有限度的,是在不能伤害他的亲生骨肉的基础上。
所以因为刘芳主动放弃了柳沉鱼,所以她在贺世昌这里,不管什么原因,都不值得被原谅。
他刚刚为刘芳解释了这么多,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刘芳太过自私。
不想自己培养付出心血的二十年付诸流水,又想让从未养过的女儿任她摆布。
这不是自私是什么,她没有任何一刻觉得对不起这个受尽苦楚的女儿。
柳沉鱼听罢,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星空,小声呢喃:“这下你总算懂了吧。”
不是你不够好,而是她不够爱,也吝啬再付出爱。
“小鱼儿,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应该喊你一声爸爸了,但是对比起爸爸,我更喜欢喊你老贺,可以吗贺首长?”
听着闺女声音里的失落,贺世昌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狠狠咳嗽两声,又怕闺女担心,硬生生把后边的咳嗽吞了回去。
“你想叫什么都好,叫什么都是我贺世昌的闺女。”
“咳咳咳,咳咳。”
听着闺女肯叫他爸爸,贺世昌打心眼里开心,恨不得现在就开车去蓉省把闺女接回家住一段时间。
“老贺,你要注意身体啊,我会跟小张说,让他明天盯着你去医院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病,还至于动不动就去医院?”昨天晚上睡觉着凉了而已,再加上之前上火,一下都发到嗓子上了。
“你要是不去,我就给奶奶打电话。”
“哎呦,真是跟淮瑾学坏了,居然变成个告状精,”贺世昌无奈地答应她,“明天就去,成了么。”
听着满意的答复,柳沉鱼高兴地应了一声,“时间不早了,工作也有个时间,赶紧睡觉吧。”
带病还在办公,这地球是没了老贺同志就不转了么,她柳沉鱼都不敢说这话呢。
贺世昌被闺女喊了一声爸爸,这会儿闺女要他命,他都恨不得给她,更别说闺女还是关心他的身体了,哪儿能不答应。
挂了电话之后,贺世昌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
没受气就好,没受气就好。
只是今天晚上为什么突然会想起这事儿,他还是要问问老于,今天算了,太晚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那个手就是不听使唤,电话还是拨了出去。
于师长这两天解决了生猪问题,正是松了口气能睡个安稳觉的时候,刚躺下就接到了老战友的电话。
刚刚发生的事儿小何都跟他说了,那边儿有老王主持工作,不会出乱子,他跟徐静就没过去。
老战友问起来他还真能说道说道。
挂了电话之后,于师长躺在床上跟戴着眼镜看书的徐静说:“事儿已经了结了,明天去看看小鱼儿,这丫头又受委屈了。”
徐静没好气地把手里的书拍在腿上,“都是刘芳那个拎不清的,要不孩子至于受这么多罪么。”
她今天晚上气得饭都没吃下去,怎么这么恶心人的事儿就让柳沉鱼那么好的孩子给摊上了。
于师长拿起她腿上的书放进她手里,摇了摇头,“那家人觉得把小鱼儿养大已经是大恩了。”
这还是贺世昌处理了柳家老太太之后拿到的笔录看到的。
原本柳家老太太的意思是把孩子抱回来直接沁死,来个死无对证。
只是柳家大儿媳妇失了个闺女,不忍心下手,这才留了柳沉鱼一命。
要不他们那些奇怪的想法哪儿来的。
这笔录既然到了京城,就瞒不过贺家,老太太知道之后发了大火。
大家都知道柳家那个换孩子的老太太是不能从农场活着出来了。
至于柳家剩下的人,今天一闹也彻底折进去了。
“为什么说宁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糊涂人说一句话啊,就是这么个道理。”
于师长躺下之后怕媳妇儿忘了,又嘱咐了一遍,两口子这才睡下。
京城那边儿的贺世昌却是一点儿也睡不着了,捂着胸口止不住地咳嗽,好容易不咳嗽了,他又生气。
一宿没睡觉,早晨一醒,就给冀州去了电话。
“刘芳,人我给你弄到农场去,我要结果你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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