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河时代
苏若锦鼓嘴,“他要是敢对你不好,吃进去的也叫他吐出来。”
要跨进门的苏向珩:……现在的小娘子都这么彪悍的吗?将来谁做她夫君,估计是个惧内的,下意识就朝赵澜看了眼,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模样。
赵澜:……这年长的朋友什么眼神?
兄妹二人好一通腻歪才依依不舍分别。
“路上当心。”苏安之转身拜托赵澜,“麻烦小郡王了。”
苏若锦:……哥哥,我怎么出来的怎么回去就是了,你干嘛‘麻烦他’?
赵澜简短的回了一字,“嗯。”便带人下山。
到达山下时,苏若锦没看到房东、牙人,问向史二,“没找到人吗?”
史二怯生生的看向赵澜主仆。
苏若锦以为他怕身份贵重的赵澜,“他们不愿来谈?想坐地起价?”
史二摇摇头。
那是……
疑惑间,双瑞上前一步,“回苏二娘子,那三间小院,小公子替你买下了。”
苏若锦惊的瞪大眼,“我为什么要收你的东西?”
“就当绞肉机的回礼了。”
这礼回的猝不及防。
一时之间,苏若锦竟哑口无言。
双瑞又道:“小院子实在破旧,小的已经让四平找人修缮了,估计得个把月时间。”
苏若锦眉头一皱,“史二叔……”
“我……我随便找个地方住……”
他一个人可以,带着一大家子可不行。
苏若锦对书同道,“就在附近,找个客栈,让史二叔一家子先住下,等一个月后房子弄好再搬进去。”
“不行……不行……”史二连忙摆手,“那是贵人给你买的房子,我们不能住。”
“房子所有权是我的,先借给你们做生意,等早餐生意赚钱了,你们再买房子或是租房子出来。”
史二一听这话,感激的连忙跪下感恩,“多谢小东家的救难之恩。”
“好好想办法经营铺子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我一定努力。”
没有现成的铺子,苏若锦便让史二学苏家刚开始的模式,把以前用的活动板小摊先给他们用,让他们这两天就把生意做起来。
史二听的没有不应的,甚至劲头子十足,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京城把板车拿到文山街立刻把生意做起来。
苏若锦跟史二讨论生意一大摊子事时,赵澜等在边上,没有一丝不耐烦,一会望望小街,一会儿听听小娘子讲的头头是道的生意经,好像挺有意思的。
只有双瑞与三泰等人早就急了,今晚上王府里有宴会,要是再不出发,怕是要赶不上了。
“从明天起,书同会跟你们几天,这几天不管是用钱的地方,还是早饭摊子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他,尽早把生意做起来。”
“晓得……晓得……”
终于,把史二一家子弄妥了,苏若锦才放心,正要上自家骡车,被赵澜一把拉上了他的马车。
人小个矮的苏若锦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进了赵澜的马车。
书同看小娘子跟小郡王上车,内心一阵高兴,终于不要同史家三个孩子同车,挺好的。
刚上赵澜的马车,苏若锦还有些不自在,可是颠簸忙碌了一天,马车比骡车平稳舒服,晃着晃着,她便倒在毛丫的怀里睡着了。
赵澜拿了一张小毯伸过来,毛丫以为让她接过来给小主人盖,没想到他眼锋一扫,吓得她一哆索缩回了手,小郡王亲自仔细的给小娘子盖好了毯子。
平时总笑眯眯的双瑞此刻一脸冷肃,“不要乱说。”一副你敢乱说就让你消失无踪的样子,吓得毛丫脸色发白。
她低下头,只敢看甜甜糯糯的小主人。
赵澜盯着熟睡的苏若锦一直看着,刚刚盖毯子时,轻轻触到了小娘子,再次感觉到了那种软软糯糯让人无限心软的触觉。
第132章 焦虑
一连几天,书同都载着史二去东山,不是帮忙租住的地方就是把苏家以前用的家伙什送到文山街去,直到所有的都准备好,史苗氏才离开苏记去文山街卖早餐。
转眼又到三月三,苏家像往年一样驾骡车出行,却不是去踏春郊游,而是去郊外迎接苏家人到来。
苏家家信早就寄到京城了,苏言礼一直压着没告诉妻子儿女,一直到苏家老管事找上门,苏若锦才知道平江府的祖父祖母来京城了。
“爹,那你亲娘呢?”
“我没见过亲娘。”苏言礼的生母跟丁氏一样也是陪房丫头,嫡母为了巩固地位,把陪房丫头开脸生儿子,当时开了三个,只有苏言礼的生母生了儿子。
在苏言礼不到周岁时便生病去了,随着他在读书上显现天赋,另两个生丫头的姨娘悄悄在他面前说生母是被嫡母虐待而死的。
没有人不念母,但苏言礼就算听了两个姨娘的悄悄话,也没去刻意寻找证据,不是他冷血,而是嫡母与陪房丫头之间的身份之差,就算他有铁一般的证据拿到衙门也不见得生母的死能得到公正的审判。
但不管两位姨娘的话是真还是假,苏言礼还是受到了影响,那一年,他放下一切,背上行囊,借着游学的名头,游遍大胤朝,一边思念生母,一边寻找一个庶生嫡子的人生出路。
或许上天怜悯他从未享受过生母之爱,让他在科考上一路通畅终成两榜进士,且在最得意的年华遇到了阿珍,与她建立家庭生儿育女。
不管别人怎么看,对于他来说,国子监八品博士,这个官职对他来说正正好,既可养家糊口,又不需要营营苟苟保持他一颗文人初心。
可一想到要到京城的父亲嫡母,苏言礼总感觉平静的人生要被打破,他陷入了无端的焦虑之中。
苏若锦不是在巷子里疯玩,就是去铺子里查账、核账,就算有点空闲也是搞搞美食,一直没注意到他爹最近的情绪变化。
直到一家人坐骡车去郊外接祖父嫡祖母时,她才感觉到了异样,昨天晚上来的那个苏家大管事说,苏家人虽没到京城,但去年就派专门的人来京城置房了,苏言礼还住租房时,苏家人已经在京城买上三进三出大院了。
“爹是不习惯跟他们住一起,还是怕他们舍不得让我们搬过去住?”
“都不是。”
苏若锦小脑瓜子一转,“怕祖父以长辈的身份压着你把叔叔弄进国子监?”
苏言礼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女儿的猜测。
“那小叔现在是举人吗?”
要是举人,苏言礼都不愁了,就是因为嫡弟自从十一岁考上秀才后连考九年都没考上举人,此次进京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国子监。
自从苏若锦穿到大胤朝,除了他爹升职考核,在书房见过爹写的生平经历中提到过苏家,平时他从来不讲平江府苏家之事,在以宗族为单位的群居社会里,像苏言礼这样关上门过自己小日子的年轻夫妇几乎没有。
国子监虽然是大胤朝最高学府,但其实这个学府不是用来保证进来的人都考上进士的,它培养人才没错,那是为皇家贵族、官宦世族培养人才的,每年能被州府举荐上来的没几个,就算是州府举荐上来的,也是各州府官员子女居多,寒门学子几乎没有。
第133章 怎么办
在京城的人一般都有除了我是城里人,其余地方都是乡下人的优越感,程迎珍到是没有这样的感觉,主要她婚前一直生活在压迫之中,婚后又因为社恐几乎宅在家里不与人交往,而苏言礼也不喜欢结交,也没让她有更多机会接触外界,没受到这股气息的影响。
但当她看到苏家人时,内里还是很震惊的,他们穿着打扮光鲜亮丽,车马行李如此富足,竟比她娘家的日子看着都好。
苏言礼履历生平当中有提到苏家是平江府乡绅,苏若锦看到后,也想过多少家资才能称为乡绅,昨天晚上,苏家管事过来通知老爹今天早上来接人时提到已买三进三出大院,没想到见到真人,即便从南到北一路风尘仆仆,苏家人所表现出来的富足安逸还是惊住了在京城低层挣扎的苏若锦。
看来除了苏言祖进国子监烦老爹外,苏家应当不会打秋风。
十多年未见,乍然看到在京城才熬到八品博士的儿子,苏德开有一阵恍惚,好像儿子昨天才从家乡出发来的京城,他的相貌竟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文质彬彬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如果……他肯钻营的话,估计现在至少七品以上吧,比县太爷高,那他在家乡的面子是不是更好看些?
嫡母钱氏下马车当儿,扫了眼面前庶子一家,一个个相貌还不错,但是样子温温吞吞的,跟管事打听的差不多,穷的至今还租房子住,要不是有个早饭摊子,听说吃饭都成问题。
钱氏特意朝庶长子看过去,要不是听说他门下有晋王与吏部侍郎儿子,他们才不会举家搬到京城来,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苏若锦扫了眼祖父嫡祖母,见他们只管盯着爹瞧,她目光寻找传说中比爹还早一年考上秀才但九年没考上举人的叔叔。
寻了一圈没看到人,正在疑惑之际,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朝远处喊了声,“二郎君,大郎君一家到了。”
原来她二叔正站在不远处的水榭里看风景,对榭顶垂下来的柳枝摇头晃脑,不知吟什么诗作什么对,从背影上看,跟她爹差不多,难不成竟也像爹一样是个清雅文人?
听到叫声,年轻男子终于调头,负手朝这边踱过来。
苏言祖,今年二十岁,苏言礼十二岁中秀才那年嫡祖母生的儿子,不仅长相清秀还拥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缓步之间,贵公子气息扑面而来。
不得不说,苏家基因相当不错,苏言礼生的清朗俊逸、风姿绰约,苏言祖竟也差不多哪,气质潇洒,很符合传统审美观,让人见之忘俗。
“大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苏若锦:……
不开口就是温文尔雅帅哥一枚,这一张嘴……怎么这么欠呢?
你也知道是大哥啊,怎么跟一般文人朋友叙旧一般,只闻客气,不见真情。
不过也是,苏言礼十七八岁就离家,不是游学就是科考,跟当时还是几岁的弟弟确实没什么感情,他口中的客气,只是对传闻中的哥哥给出的基本礼貌罢了。
十多年没见,苏家人见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更不要说什么抱头痛哭了,简直比一般朋友见面还寡淡。
苏言祖开了口,苏言礼带着妻小给父亲嫡母、弟弟一一行礼,客气的说几句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然后直接转到吃饭上,“我在京中酒楼订了宴席,为父亲母亲、阿弟接风洗尘。”
苏德开没拒绝,捋着几缕胡须听长子怎么安排。
苏言礼道,“是京中的高阳楼。”
苏若锦还真不知道他爹订了这么好的酒楼,内心虽很惊讶,面上不显,跟在大人身后听他们寒喧。
汴京城大小酒楼数不胜数,但一流的酒楼就那么几家,除了苏若锦仰望过的第一楼——丰乐楼,还有几家,其中就有高阳楼。
跟高有关,大家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跟举子们高中有关,每到春闱放榜前后,那盛况就算丰乐楼都比不了。
一看,就知道苏言礼对家人来京,对弟弟未来还是挺重视的。
可有时候,形式上有多重视,当事人的内心反差其实就有多大。说白了就是一种用花钱打发内心的抗拒与敷衍。
苏家没有刘姥姥进大观园之感,他们穿着富态,到酒楼里,店小二很殷勤的把他们引进订好的包间,上了一桌高大上的酒菜。
从天亮出城到又进城又来酒楼吃饭,大半天折腾下来,苏若锦与苏三郎在苏德开老夫妻动筷后,也拿起筷子看似不吭不声,实则大块朵颐赶紧填饱小肚子。
倒是苏言礼,离家太久,已经不知怎么跟父亲嫡母相处了,没怎么动筷,也不擅长劝菜劝酒。
他不擅长,有人擅长。
苏言祖举起酒杯,“感谢兄长款待,闲之敬兄长一杯。”说罢,一饮而尽,既有文人的斯文婉约,又有商人的豪爽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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