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孩子三岁 第168章

作者:元月月半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年代文 穿越重生

第134章 不同寻常大勇,你单位是干啥的?……

  团团不想理他爸,他可以在鬼门关走一趟,自己不能帮帮朋友啊。不需要他出钱,也不需要他费心,可能许小军的邻居还会感激许小军。

  一举两得的事上哪儿找。

  可这事团团不知道怎么继续,满脸讨好地看着妈妈。

  苏笑笑无奈地请几人先坐,“团团说的这事我知道,去年暑假他去过杭城,回来就跟我说过。不过不知道现在还缺不缺人。好的老板的员工都很稳定。一旦跟他干,就不会再这山望着那山高。”

  几人急了,一个劲问怎么办。

  苏笑笑听刘庄说过,村委会装了电话,就像公用电话,谁都可以用,谁用谁给钱。苏笑笑问:“团团同学家有电话,叫他打电话问问?”

  几人立刻想起村委会的电话。

  苏笑笑问刘小叔:“大过年的,村委会没人吧?”

  刘小叔希望杭城有自己人,可以让他们打听哪里的衣服好,他跟几个侄子直接去拿货:“我去找村长。”

  刘家这几年富起来,腰板硬了,在村里说得上话。

  年初七村长家亲戚该来的早来了,他闲着没事干,十分痛快地陪他去村委会。

  许小军接到电话就跑去邻居家。五分钟后电话回过来,人家需要五个识字且品行端正的。可以老实巴交,也可以能说会道,性格方面没有要求。到这里他邻居安排食宿,但工资肯定没有首都高。要是工厂效益好,年底奖金就能赶上他们在首都一年的工资。

  回到刘家,团团把这些告诉他妈妈,又补一句:“要是忍不住拿人家的东西,人家会报警。不过那个工厂有公家一半,比私企正规。”

  那几家一听公家占一半,顿时觉着稳。紧接着就问团团他们什么时候过去。团团算算时间:“我建议这几天过去。坐车直达杭城,叫我同学去火车站接他们。”

  团团的同学是航大的大学生。大学生肯定不敢乱来自毁前程。那几家长辈愈发放心,立刻回家收拾东西。

  团团提醒:“打听一下去杭城的火车票。”

  几人边走边说:“下午就去打听。”

  庄小婶看人走远才问:“团团,你说的那事能成吗?”

  “能踏踏实实的干就成。”团团道,“我说的这个工厂在杭城。我还认识一个大工厂在甬城,人家光保安就有七八个。”

  庄小婶怀疑孩子吹牛:“听你的意思还认识人家工厂老板?”

  “对啊。”团团点头。

  庄小婶惊得呼吸一顿,反应过来就转向苏笑笑:“怀民的战友开的?”

  苏笑笑:“我跟人不熟。团团跟人熟。那个老板比团团大七岁,我们随军那几年,团团经常找人玩儿。他爸是怀民的战友。”

  团团今年十八,那个老板二十五?庄小婶不禁问:“二十五岁?办厂?”

  苏笑笑点头:“他们家条件好,舅爷爷好像是大学老师,他打小就跟舅爷爷的朋友学画画。后来上的好像还是首都最高学府法律系,我和怀民加一起块也没有人家智商高。难得他性子踏实——”

  刘庄的妻子实在忍不住:“那就是没有短板?”

  苏笑笑点头。

  刘庄不禁说:“这样的人不想成功都难。”

  庄小婶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无法想象,“那就好。杭城这边不成,就叫他们去服装厂。咱也不算骗人。他们不去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那几家也是这样想的,杭城那活不能干就去甬城服装厂干一段时间,赚点钱把路混熟,到时候还不是想去哪儿去哪儿。

  翌日上午,刘小叔就陪五人去团团家。

  苏笑笑和张怀民上班去了,只能团团招待他们。

  几人拎着大包小包累得不轻,团团叫他们歇十来分钟,他把许小军家的地址电话写一份,韩大菊工厂地址写一份,防止跟许小军似的搞丢了,两个地址两个人收着。

  这五人有一人团团不认识。团团一问才知道他是其中一人表弟。年前刚满十六岁。娘早逝,前些年他爹娶了后娘,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再加上后娘生仨孩子,近几年看他的眼神不对,他就跑去姥姥家。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加上这少年的娘是跟他爹吵架喝药死的,害得他姥姥没了

  闺女,他姥姥就不想养他。

  他看出这一点特勤快,摘洋槐花爬到树梢上跟不要命似的,摘好就陪他姥姥进城卖洋槐花。当时他才十二岁。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姥姥见他可怜就把他留下。他有意控制饭量,表兄弟吃什么他都不羡慕,平时又勤快,他舅妈不撵他,他姥姥舅舅假装忘了,他就一直呆到现在。期间没回过家,就怕中午到家晚上被毒死。

  刘小叔见团团盯着那个半大小子:“我找人打听过,十六岁可以打工。”

  团团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不大,听到十六岁毫不意外:“可是他这么小,万一出点什么事——”

  少年的表哥立刻说:“我爹娘和奶奶跟刘家几个叔伯大爷说好了,出了事算我们的。就算我那个姑父来闹,也有我们挡着,你放心吧。”

  话说到这份上,团团也不好说别的:“饮料厂的工作不一定适合你们所有人。甬城那个服装厂不光要踩缝纫机的工人,还要仓管和送货的。你们要是谁有绘画天赋,跟老板签个长期合同,老板有可能教你们做衣服。”

  几人忍不住皱眉,仿佛说哪有大老爷们做衣服的。

  刘小叔解释:“团团说的这个老板就是男的,还在首都上过大学,厂里的衣服几乎都是他设计的。”

  团团担心几人不长脑子惹怒钟二娃,故意点出:“他很厉害,还是高干子弟。”

  “比你爸还高?”团团幼年玩伴之一问。

  团团:“我没问。肯定不低。因为他爸爸一直在一线。”

  几人都眼露精光。团团提醒:“他要有天赋的。去杭城的一路上你们想想擅长什么。杭城离甬城不远,早上去下午能回来,可以叫我同学许小军陪你们去看看。”

  刘小叔提醒团团:“可以走了吧?”

  团团看看时间,其实还早,再加上火车经常晚点,可能要在火车站等两个小时。团团想想几人没出过远门,又问他们的钱放哪儿的。

  刘小叔提醒过他们车上贼多,钱都缝在内裤里面,兜里除了车票只有几块钱零钱。团团放心了,“走吧。”

  果然,到车站等了快两个小时才上车。

  翌日傍晚,团团用公用电话给许小军去个电话,许小军刚到家。

  五人身上还有饼,韩大菊烧半锅米粥,几人用粥泡饼,吃好就去韩大菊豆腐厂休息。

  许小军担心几人骗了团团,其实品行不端,所以还没告诉邻居,他打算先了解了解,确定不会给邻居惹祸再把他们带过去。

  他们表示想去甬城看一下。许小军确定其中一人实在太小,干不了装卸饮料的活,也希望他能去服装厂。

  翌日清晨,六人乘车去甬城。正好服装厂刚开工,厂里事多,厂长忙不过来,钟二娃在厂里帮忙。

  以前许小军经常跟在钟大娃屁股后面,钟大娃又经常带着弟弟,所以他跟钟家几兄弟都很熟。

  钟二娃给他个面子,把几人带到工作室,给每人一张纸一支笔,随便画什么。十分钟后,还就那个刚满十六岁的有点天赋,但他太急,下笔很慌。

  团团在电话里跟许小军说了他的情况,许小军把钟二娃拉到一旁把他的事告诉钟二娃。钟二娃朝他看去,那少年一脸迫切。像他这种无家可归的,钟二娃估计把他留下,他会把厂当家。

  钟二娃沉吟片刻,带他们去车间,又带他们去食堂和宿舍。五人一看包吃包住,工厂很大,跟他们听说的国营单位一样正规,顿时都想留下。

  许小军急了,邻居还等他介绍的人开工呢。“二娃哥这里用不了这么多人。”许小军说着就给钟二娃使眼色。

  钟二娃好笑:“厂里确实缺人,但缺踩缝纫机的。像保安装卸工以及销售人员,轮不到各位。我相信小军给你们介绍的工作也不错。如果实在干不下去,再来我这里也不迟。”

  那个十六岁少年不禁问:“我呢?”

  “你可以留下。我工作室缺个学徒工。包吃包住,每月五十块钱干吗?”

  那个少年不假思索地点头,甭说五十,二十块钱也干。

  许小军:“他是跟我们回去,还是怎么着?”

  “行李带了吗?”

  许小军摇头:“其实也没啥行李。”

  没有牙刷牙膏,除了几件不合身的衣服和破被子,就只有一条灰不溜秋的毛巾,跟月球表面似的搪瓷缸子。

  钟二娃:“那就别回去了。厂里有工作服。待会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哥还没开学,对了,我哥是老师,叫他给你送几件衣服。我弟的旧衣服不介意吧?”

  少年不敢介意,也没资格介意。

  “那就这么定了。”钟二娃闻到饭菜香,带几人去食堂。

  钟二娃想想他哥一个人能干掉一只鸡一盆汤和半筐馒头,就叫食堂给他盛四盆菜,端两筐馒头。

  钟二娃客气几句“别客气,吃饱。”结果两筐馒头一个不剩,钟二娃只吃两个。许小军吃了七八个。他一边打嗝一边说:“二娃哥,你这里怎么连馒头都这么好吃?”

  “做馒头的是北方人,全是她们一个个揉的,你说呢?”钟二娃朝他肩上一下,“难怪你成绩不错。”

  许小军摇头:“那也没你学习好。不过,啥意思啊?”

  “吃得多脑子发育好。”钟二娃起身,“我就不留你了。要不要我叫人开车送你们?”

  许小军不客气。

  钟二娃叫货车司机送他们去火车站。他把他的小徒弟交给厂长。他回办公室给他哥打电话。

  下午,他振兴哥把东西送过来,钟二娃交给厂长,厂长把人安排到自己隔壁——重点培养的人必须不能跟普通工人瞎混。玩野了心学成后跑了,他们就亏大了。

  晚上许小军一行才到家。晚饭后许小军就把人带去他邻居家。翌日清晨,四人去饮料厂。

  饮料厂的规模跟服装厂没法比。四人不太乐意。但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看起来跟他们的叔伯大爷一样和气,几人又不好意思拒绝他,就想先干着,挣了钱再说。

  基本工资确实不多,但第二月生意好,每人拿了二十多块钱奖金。几人不再想着去甬城。第三月也拿到奖金,比上个月还多,几人决定干一年,一年后再说。

  钟二娃发现他小徒弟就是一张白纸,虽然小学没上完,但机灵。钟二娃去服装学院买了全套教材,又买一本字典和词典,又把他妈教学的英语书找到,让他徒弟从头学起,同时也给他签了用工合同。

  那个少年头几天搞卫生,后来被安排到车间学缝纫机。他心

  里寻思是不是不好意思团团和许小军才把他留下。即便这样他心里也满是感激,至少天天都有活干,不用担心被撵走。

  三月一号发工资,他拿二十五块钱,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钱到手里他傻了。大半夜睡不着,抱着被子哭。

  厂长以为谁欺负他,心说不应该啊。厂里最年轻的也比他大四五岁,欺负他有什么成就感。

  厂长敲敲门进去问他哭什么,他紧紧攥着钱打嗝。厂长故意逗他:“你是不是忘了还欠我几块钱?”

  买内裤、袜子、牙刷、牙膏、水盆、洗脸盆以及毛巾的钱。原先他不愿意买,厂长说不能给老板丢人。他怕被赶走才买,买的都是最便宜的。

  厂长此言一出他收起眼泪,一脸心疼地递出去五块钱。厂长装兜里:“睡觉!不许再哭!”

  厂长见着钟二娃把此事告诉他,钟二娃才决定好好培养。四月份,他屋里堆满各种书籍,一边头疼一边感动。周末也不出去,就窝在宿舍看书学习,真把工厂当家。

  待到八/九年立夏时节,工厂的工人很踏实,可高校乱了。陈大勇学校都没人上课。也没人去食堂吃饭。老葛急得四处找陈大勇。终于在操场一角找到他,看到他手里还拿着写着字的纸,不知道要干嘛。老葛不管他,二话不说拽着他就走。

  陈大勇赶忙解释:“我有事!”

  “我看你也有事!你是不是不想上了?”

  陈大勇见他神色反常:“你咋了?”

  “我问你咋了!国家大事跟你个学生有啥关系?你这么,这么——”老葛不识字,说不出大道理,“你这么为国家着想,我要是你老师,就把你安排到西北建设祖国!”

  陈大勇心慌,不禁问:“葛大叔,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