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珍珠蛋糕
很不幸的是,她们在路上遭遇了堵车。卓思妤很担心赶不上,而凌穗岁已经在车上换好了运动鞋。
“准备好了吗?”她在下车前还做了几个拉伸动作,“我们要跑快点了。”
——那么,具体有多快呢?
#凌穗岁在机场狂奔#的话题先是上了美趋,然后被搬运到内娱,又在一段时间后上了世趋。这个话题页里很难见到凌穗岁清晰的高清照,全是路人抓拍的各种糊图,有些甚至只是残影。
吃瓜网友都惊呆了,凌穗岁跑这么快,难道是在备战下一届奥运会吗?
因为这个话题有热度有流量,凌穗岁落地香江机场后,在出口还被不少记者围住,想要在这里采访她跑这么快的原因,是为了参加亚洲电影大奖的颁奖礼吗?
对着这些明知故问,只想在她身上薅热度的记者,凌穗岁可没耐心应付。
她和卓思妤换了外套,让她戴上墨镜口罩,保镖跟着她走出来,然后等卓思妤被一拥而上的记者围住时,她自己又跑出了眨眼没的速度,拉开车门上车走人的动作一气呵成,让助理等下一辆就行。
香江记者:……
嘿,干这行这么多年,比他们跑得更快的可不多见啊:)
凌穗岁这会没空猜测港媒会取什么样的犀利标题,她刚走进化妆工作室,就被摁在椅子上,几人齐上阵给她捣鼓造型。
这份连轴转的辛苦最终没被浪费,凌穗岁还是赶上了活动的红毯,保住了她从业多年零迟到的记录。也许是跑习惯了,她在红毯上照样健步如飞,急得旁边的摄影师都在叫她的名字,让她走慢点,到这里就别再跑了!
这个话题不仅被主持人调侃,等她进了内场,坐到裴导身边,裴学海见面就问她:“你报名奥运会了吗?”
“……网友玩个梗,您还当真了。”
凌穗岁摊手,“这是我拿了电视圈满贯后的第一个国内活动,总不能传出些什么耍大牌、故意迟到的流言吧。”
互联网的舆论往往不注重过程,只以结果为导向。她要是真迟到,肯定免不了一顿口诛笔伐。
裴学海让她换个角度想,哪怕她今天都这么努力地赶场了,还是会有人说她故意炒作,大明星赚这么多就不准营销自己敬业等等……所以,如果做什么都会被骂,那就意味着什么都可以做。
凌穗岁哽住,她只能说,裴导安慰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两人又聊了点别的,话题绕到她刚杀青的电影。
裴学海对《屠龙者》很感兴趣,因为他和屠龙的导演见过几次,在彼此心里都有不错的印象。
凌穗岁在心里吐槽,这不会是某种神奇的“同性相吸”的原理吧,因为你们都很爱扣细节,总喜欢给演员安排一些特别难的戏。
当然,在聊天的时候,她用到了更高级的词汇——在艺术领域探索演员的无限可能。
凌穗岁也聊到了两个导演的差别。她觉得裴导会为演员调整角色,而屠龙的导演会为了角色调整演员。在调教演员这块,那位导演是凌穗岁见过最厉害、也是最严格的。
“我很难比较你们的水平高低,但我认为演员多尝试和不同风格的导演合作是好事,比如我自己,就觉得很有帮助。”
凌穗岁如此评价:“我演无忧的时候,有比较大的自由空间,而莫妮卡是让我感受到了表演标准化。这不是一个贬义词,不是千篇一律,是那种……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径,去融入这部作品整体的表演风格。
“我和对手戏演员几乎都是第一次合作,但在这种共识下,我们有一种无形的默契,每次对戏的效果都会更和谐。我有时候会想,这是不是好莱坞电影工业化的一部分呢?”
谈到电影工业化时,大多数人想到的都是技术、资本、产业链……但从演员的角度,凌穗岁觉得表演可能也是其中一环。
之前拍《美人与猛兽》时,因为贝儿的形象非常新颖,整个剧组都在尝试新风格,所以这种感觉还不算明显。但《屠龙者》的题材是导演的舒适区,凌穗岁的相关感受变得尤为强烈。
凌穗岁拿食物举例子,演无忧就像在吃白切鸡,什么味道不止取决于鸡本身,和蘸料也有很大关系,这是她的自由发挥空间;
演莫妮卡就像是熬一锅海鲜粥,你可以多加食材,但不能什么都往里加。看似定好了搭配,但如果想创新口味,也是有机会的,就看她愿不愿意动脑子研究了。
反正以凌穗岁个人的感受,她不认为标准化就等于工厂流水线的同质化。
即使只是一杯橙汁,都可以换不同品种的橙子,调整白糖用量,或者从外观下手,换不同的杯子,懂行的人自然能尝出其中差别,不懂行的人也能得到一杯品控在线的饮料。
裴学海边听边点头,然后问她:“我懂你意思,但你为什么都拿食物举例子,你很饿吗?”
凌穗岁:“……额,不瞒您说,这个确实……”
她真的很饿,虽然在飞机上吃过饭了,但化妆换衣服又是一顿折腾,胃里早就空空如也。
裴学海招了招手,有工作人员快步上前,他帮凌穗岁要了一杯橙汁。
凌穗岁补充:“不加冰,不加糖,帮我点个外卖就好,谢谢。”
裴学海:“你不来点小面包之类的?”
在内场吃饭肯定不行,但这种不会被闻到味道的食物,也不太影响仪容的食物,还是问题不大。
凌穗岁想了想:“如果有就帮我弄点,麻烦把包装全都拆掉,我有零食品牌代言。”
万一工作人员买到竞品,那可就尴尬了。
待工作人员离开后,凌穗岁还给助理发了消息,让她记得给人家报销。
裴学海感慨:“你在圈里口碑这么好,还真是有道理的。”
凌穗岁不觉得有什么,她只是做了认为自己该做的事。
两人的话题再次回到电影上,裴学海建议她详细整理这部分的想法,也可以参加几个业内座谈会,再尝试发表几篇论文。
以她对表演的理解,其实可以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了,而且她本来就是学院派出身,做这些事情更得心应手嘛。
凌穗岁表示自己会考虑,但她最近是真的没时间。新电影下个月就准备开机了,她虽然一直有关注进度,但之前都忙着拍戏,最快明天才有空看最新的完整剧本,现在的心情是既期待,又紧张。
别说发论文了,有好几个电影节找她去当评委,都被她婉拒了,档期是真的紧张。这才刚过完年,明年还有不少项目在排队呢。
裴学海挑眉,原本他还肩负着为几个老朋友当说客,请凌穗岁出演某部片子女主角的任务,现在看来是不成咯。
她放弃了很多位大导演,选择了一个新到不能再新的新人,确实超出很多人的意料。好在,凌穗岁早就过了被人嘲讽“资源降级”的阶段。
以前是资源挑她,现在早就是她挑资源了。别看她拿的是视后满贯,内娱最好的电影剧本,基本也要从她手里过一遍,人家还看不上。
凌穗岁在开场前喝上了橙汁,还吃了三明治垫肚子。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被拍到的照片又会带火一类食品,她做在台下,安静地参加活动,在念到她名字时,上台领取了她的最佳女主角奖杯。
台下的裴学海给她鼓掌,她也在裴导上台领最佳导演奖时送上热烈掌声。
这是《大侠无忧》正式上映后,剧组参加的第一个颁奖活动。
这次不用凌穗岁说,所有人也都知道——今晚,只是一个盛大的开场。
第282章
跟进新电影的项目进度
休息一天后,凌穗岁重新开启工作状态,关注新电影的进度。
经过几轮讨论,电影的名字还是定为《嫁不出去的姐姐》,用它去申请了备案。导演是严思菱,总编剧也是严思菱,还有四、五个人联合署名。
女主角的名字定了白薇,她的双胞胎弟弟是白飞。这两个名字取得就很巧妙,读起来很押韵,用在同胞姐弟身上朗朗上口,但仔细一品,又能察觉到父母对两个孩子完全不同的期待。
“飞”是飞黄腾达的飞,“薇”只是一种植物,或者读起来好听的名字。白薇一直觉得她的名字很文艺,很优雅,直到得知弟弟叫白飞,才猛地意识到什么。
整部电影里,白飞是仅次于白薇的重要角色,他们是二十多年没见过面的陌生人,也是共同来到世上的血脉至亲。
凌穗岁对白飞的选角很关心,封阳给她看了备选名单,竟然有特别长的一串人。
“这么多?”她很惊讶。
“这不算多了。”封阳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们自己拟的意向名单很短,别人来找我们聊,或者通过中间人旁敲侧击来问的特别多,就把他们也列了进去。这已经是筛选后的结果,只剩不到百分之二十的数量了。”
而且,即使是筛选前的名单,也不意味着就集合了全部有意向的男演员。那些还不够红,关系不够硬,没什么资源,找不到渠道联系她的人可不包括在内。
这并不是某种炫耀,而是遗憾。凌穗岁自己就能单扛知名度,合作演员红不红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如果有未被挖掘的沧海遗珠,她是很愿意给对方机会的,可惜不一定能找到啊。
凌穗岁快速扫过这个名单,里面有熟人,有朋友的朋友,也有上网冲浪时看到的新面孔,还有些名字是完全不认识。
李明煦怎么也在名单上……凌穗岁准备将他划掉。
他可是标准的浓颜,和她这种淡颜脸搭配容易产生cp感,但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双胞胎吧。
而且,就他那演技,能行吗?
封阳倒是替他说了句话:“其实他演技进步挺快的,去年就在尝试往电影赛道转型,综艺也不怎么上了,看得出来很想用‘好演员’的标签去覆盖‘顶流’。”
听她这么说,凌穗岁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刚才确实有点傲慢了,怎么能用过往的印象去评判一个人当下的水平呢。无论他演得好不好,都应该眼见为实。
她之前会主动避开和有热门cp的男演员二搭,但以她现在的咖位,这些问题都成了不用在意的细枝末节。没人会觉得她在炒cp,因为她不需要这么做。
这就是强者的“特权”——她什么都不用解释,别人自然会为她脑补出最合理的结果。
所以,可以给李明煦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看他自己争不争气了。
“那就安排他们试镜吧。”凌穗岁点头,“你和严思菱把好关,记得和他们说清楚这个剧组的片酬不高。”
封阳表示明白,她说:“我会把唐编剧和如梦令的选角导演一起叫上,因为大多数演员同时和我们谈了两个项目。因为这两部戏拍摄时间不重合,他们还很愿意连续进组。”
啊?凌穗岁有点惊讶,不过她转念一想,虽然这两部作品的体裁和定位截然不同,但她能两部连拍,人家为什么不行?
那行吧,只要是有实力的演员,凌穗岁都欢迎。
《如梦令》最快也得下半年再开机,凌穗岁目前主要关注的还是《嫁不出去的姐姐》。
她再翻看配角名单,有些依然列了比较长的备选,也有些定下来了。
比如,饰演白母的女演员是陶静。
这位前辈曾经是《金榜题名》的领衔主演之一,她扮演的是朱秀敏,也就是学生组主演姜恒扮演角色的妈妈。
虽然是同一个剧组的演员,但凌穗岁扮演的张紫涵和陶静老师没多少对手戏,顶多在群戏场合里同框过,可能有那么几句台词的互动?她也记不太清了。
凌穗岁记得,陶静老师这几年都在拍电影,作品闯进过几个国际A类电影节,也有过欧洲三大主竞赛单元以外的入围记录。她一直都是演女主角的,怎么会愿意给她演配角呢。
即使在《金榜题名》,她也是群像主演,而且凌穗岁不认为自己有唐冰老师那么大的面子。
封阳解释:“陶老师愿意来,我们很快就定了,她也和我们吐露了心声。她这些年演的只是电影作品栏里的第一位女性角色。在整个电影的主线叙事中,她仍然是一个点缀,也许是因为电影时长有限,或者干脆就是导演和编剧贪婪,他们都吝啬于刻画她的角色形象。”
女角色在电影里的生存空间被不断挤压,已经是屡见不鲜的情况。凌穗岁在《昭将》票房大爆后婉拒了所有找她的电影剧组,就是基于以上原因。
说起来有点荒谬,但这个还没有起好名字的“白母”,已经是陶静这几年接触过发挥空间最大的角色了。
陶静看过剧本,白母想做一个平等地爱两个孩子的端水大师,但她又非常心疼刚找回来的儿子。在白母的视角里,高学历的白薇很轻松就能赚到大钱,白飞只能赚点辛苦钱,白飞和白薇的差距越大,她就越是愧疚。
因为她潜意识里就觉得,如果自己细心一点,时刻盯着儿子,不让他被抱走,如果白飞能够拥有和白薇一样的生活环境,他绝对不会比白薇差。
她对白薇当然也有爱,但这种相处了二十多年的母爱,依然要为儿子让步。白母是重男轻女的受害者,在这种成长环境的熏陶下,她的悲剧不仅仅在于灰暗的童年,更是被打上钢印的、根深蒂固的思想。
这是一个很复杂,很纠结的角色。她要在本能和理智间拉扯,用道理来说服自己多爱女儿——而她的女儿白薇冷眼目睹这一切。她愧对儿子,也愧对女儿,白薇很崩溃,白母也快疯了,为什么她怎么做都不对?
封阳转述陶静的原话,当她发现自己用三个词不足以形容白母时,就对这个角色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凌穗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能像唐冰老师那样自己组局的女演员,在圈内真的是凤毛麟角。而且不是每个女演员都能转型成功,失败者退场时,都是悄无声息的。
她只希望,这部电影能让陶静老师演个痛快,尽量不要让她期待落空吧。
上一篇:年代文炮灰在七零吃瓜养女儿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