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被篡改的人生
芷月很诧异。
“他们不过是想要一个傀儡,佳慧长公主怎么说也是皇家之女,情况未明之下,让她当这个傀儡也是一个选择。”
蔚震虽然远离朝堂,但猜测这些大臣的想法,还是能想猜到的,佳慧长公主是女子,只要把她高高的供起就好,权力嘛,自然是要被各路大臣瓜分的。
“当然,这是要请示永夜大人的,不过永夜大人一向不管这些事,怕是会由这些大臣自行主张的。”
芷月摇了摇头,道:“不行的,佳慧长公主虽是女子,但她留着皇室的血脉,虽然乾帝所为不能迁怒于他的后代,但是权力滋长野心,万一再出现下一个“乾帝”呢。”
一开始的乾帝不也是一心为民吗?不是也只甘愿做一个人皇吗?
可是后来呢?
他渴望长生,更渴望取代永夜成神,这一切,难道不都是权利的滋养吗?
蔚震皱眉看她,“那你的意思是?呃,芷芷啊,虽然佳慧长公主当初跟你抢李鹤染,但是如今……”
“爹,你想到哪里去了?”
芷月无奈的摇摇头,“爹,我是另有打算,只是还不到时机,但是我反对佳慧长公主继位,哪怕只是一个傀儡。”
屁颠屁颠赶来向永夜禀报的丞相,一过来就听到芷月的话,面上闪过疑惑,凑了过来,“蔚神使,您是说反对佳慧长公主继位?这个也是永夜大人的意思吗?”
芷月回头看了一眼,永夜的神识就覆在她的身上,所以这个主她是能做的,“是的,为了防止再次出现此次的疏漏,天下必须掌控在会完全站在永夜大人身边的人。”
丞相和蔚震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去哪里找这么个人呢?
他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芷月身上,眼神亮了一瞬。
芷月赶忙摇头,她没那个野心,更没有那个精力,小手下意识的捂着小腹,传来一团寒凉的触感,永夜是不一样的,她也没想到才不过几日,就能感应到这个特殊的存在。
丞相是没有发现什么,蔚震顺着她的动作看去,眼神有些疑惑,冥冥之中似有些莫名的感应。
芷月不等他们再询问,就道:“前朝就先暂且交给丞相和爹监管吧,这是永夜大人的意思。”
丞相倒是没说什么,反正不管怎样他都有监国之权,上头连个傀儡都没有,不也挺好吗?
哦,当然他是不敢生什么异心的,这次的事情足以给世人一个闷头一棍的警告,没有了永夜大人的镇压,再出个妖魔乱舞,可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人族。
丞相又再次屁颠屁颠的走了,正如他来时的那样。
“芷芷?”
蔚震看向芷月,眼神询问她留下他还有什么事?
芷月也没有含糊,直接道:“爹,之前我不是让您把和离书给李鹤染吗?”
“可是他不肯收。”
蔚震还有一个念头,女儿留在永夜大人身边始终不是个常事,也许终究会从夜神殿回去,那么若是真的和离了,女儿难道要孤独终老吗?
尤其是在李鹤染浪子回头之后,他也不如一开始那样坚决了。
“爹,把和离书给他吧,别再犹豫了,我不可能再与他有任何关系。”
芷月的语气虽然没有什么起伏,但眼神坚定如铁,丝毫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蔚震下意识的看向她护着小腹的手,又看向她身后的夜神殿,脸色一白,“你……?”
难道牺牲至此吗?
“爹。”
芷月再次打断他,感觉到永夜神识无声的催促,她道:“就拜托爹了,将事情处理清楚吧。”
说完,她又叮嘱了几句,让他照顾好家里的娘亲和弟弟后,就回了殿中。
殿内,是伸长脖子,差点望眼欲穿的永夜。
见芷月进来,他毫不避讳还没有关闭的殿门,笑得很是灿烂,恨不得像一条蛇一样缠着芷月不放。
蔚震踉踉跄跄的出了夜神殿,深呼了几口气,眸中惊痛,又深感无力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不禁苦笑一声,大祭司府的责任,终究是落在了他女儿一人肩上。
“岳父?”
李鹤染没有敢靠近夜神殿,永夜对他好似有天然的恶意,他不敢去赌,虽然他很想见芷月。
期待的看向蔚震,他问道:“芷月还好吗?现在最大的隐患已经除了,永夜大人是否肯放她归来?”
蔚震呼出一口浊气,从怀里掏出之前未曾送出的和离书,想也不想的塞到李鹤染的衣领内,“鹤染,这次别再执着了,不然于你于芷月都不是好事,其实你们的缘分从一开始就尽了,现在这个样子是最好的安排。”
李鹤染下意识的想要掏出和离书,就被蔚震用力的按住,使劲对他摇头,“芷月已经不可能回到你的身边了,你们这辈子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了,不要害人害己。”
蔚震虽然心痛于没有保护好女儿,可却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芷月能安抚住永夜,永夜对她也很是不一般,这样对天下来说才是最好的。
顺应天道,保护黎民,一直是他们蔚家的祖训。
芷月做的很好。
第215章 病娇反派强夺臣妻18
从相熟的官员那里得知芷月不允许她登上皇位,佳慧长公主气的打砸了一遍屋内摆设,忍不住想要去找芷月算账。
她的贴身宫女拦住了她,“殿下,今时不同往日,陛下都那样没了,如今蔚氏都能代替永夜大人做主,您还是忍忍吧,现在百姓群情激愤,本就对高祖所做之事心怀愤怒,您如今再闹,可没有人再能保您了。”
她句句皆是为佳慧长公主所考虑,说白了,如今佳慧长公主能保持体面,全靠永夜没有跟她计较,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但凡蔚氏在他耳边吹枕边风,让他记起有佳慧长公主这么个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佳慧长公主渐渐冷静下来,她虽然仗着是厉帝唯一的女儿,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还是有些脑子的,没想到昔日被她压一头,甚至差点抢了夫君的蔚芷月,会有如今的地位,甚至都能决定她的未来。
她恨得牙痒痒,但也知今日不同往日,如果她敢蹦哒的欢,怕是父皇的下场,就是等待她的下场。
“可如今本宫这样不上不下的,身份极为尴尬,眼下是不显,可今后待到无人问津时,又该如何自处?”
若是能登上皇位,哪怕就是一个傀儡,那她风光体面的日子也是有的,可如今她这个公主的位分,还不知能享受到几时。
“殿下,您不能登上皇位的事,如今还没有传到朝外呢,不若趁此机会,先为自己谋一份今后的保障,否则迟了,就可能生变了。”
贴身宫女提醒她,都是聪明人,哪个又不明白哪个的意思?
“你是说?”
佳慧长公主看她。
贴身宫女点点头,“李老将军也没了,李家的老夫人向来眼皮子浅,您又喜欢李小将军,不如趁此机会,赶紧将此事定下,只要能快点嫁进李家,虽说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如以前体面,但至少安全无忧。”
最重要的是不能继位,她一个前朝公主,最后注定到哪里都不是让人喜欢的存在。
佳慧长公主眼前一亮,“你说的对,此事得赶紧办成,收拾一下,我们赶紧去李家。”
“是。”
左将军府
荷氏看着佳慧长公主带来的各种宫中珍品,眸中笑意真切,握住她的手,嗔怪道:“殿下,您看您来就来吧,还带这么些东西,又不是外人,何须如此客气呢?”
她夫君没了,儿子如今整日酗酒消沉,眼看着这将军府就要日渐西沉,幸好有一个马上就要当女帝的佳慧长公主还惦记着她儿子,将来儿子与她成亲,这神月国的江山,不就成了他李家的了吗?
那他李家不就又翻身了吗?
想到这,她更加用力的握住佳慧长公主的手,看着她比看着自己亲儿子都亲热。
“自然要的,老夫人不必与本宫如此客气,虽然都是一家人,但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都不足以表明本宫对您的看重。”
佳慧长安公主回以热情。
一番熨帖的话,直将荷氏哄得差点找不着北,恨不得让将他们的婚事立马定下,省得让本朝唯一一个女帝逃出了他家手掌心。
“老夫人,我家殿下的心思你是知道的,眼下,众位大臣正在商量让殿下登基的事宜,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是陛下刚仙逝,按理是应该守孝的,但这不是怕徒生变故吗?
若是殿下能热孝成亲,身边也可以多一个能依靠的驸马,这不也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贴身宫女这时站了出来,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
荷氏知道长公主喜欢自家儿子,但没想到她能喜欢到如此地步,本就怕这位将来尊贵的女帝跑了,她哪有不应之理?
“是是是,殿下考虑的极是,”
荷氏连连点头,“正好我儿已与那蔚芷月和离,老身这就准备聘礼,让鹤染去向殿下提亲,赶紧将此事定下来。”
贴身宫女这时又说,“可是听说李小将军正每日酗酒,甚是为蔚氏神伤,当然我们殿下是不介意的,可是事情宜早不宜迟,李小将军眼下这个样子,怕是要横生波折呢!”
荷氏自然懂她的意思,她儿子脾气倔的要命,眼下恨不得为了蔚芷月要死要活,确实有可能拒了这桩亲事。
这可不行呢,她怎么可以让这个泼天的富贵从她眼前划过,眼神微转,看向佳慧长公主,试探道:“那依殿下的意思呢?”
佳慧长公主干咳一声,神色有些矜持和不好意思,看了身边的贴身宫女一眼。
贴身宫女会意,凑到荷氏耳边小声低语。
闻言,荷氏有些惊讶的看了佳慧长公主一眼,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中却有些鄙夷,还是公主呢?竟然想出这样不要脸面的法子?
不过转瞬她又有些得意,这是得多喜欢她的儿子?才会如此的不要体面?
也罢,反正是她儿子占便宜,她哪里有拒绝的理由?
李鹤染正在屋内喝得醉生梦死,脑海里一遍遍回想与芷月的过往,发现他们的过往是那样的少,最后更是很不愉快,他负了她,还没有还清呢,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不是,也许他还有机会,只要他耐心等着,也许芷月总有一天会从夜神宫回来,那么他是不是就有机会补偿了?
酒意麻醉了他的神智,让他脑子不甚清醒,迷茫中感觉身边凹下去一块,他也没有在意,只以为是小厮不放心他,来上前查看他的身体。
衣服被轻轻的褪下,他在昏沉中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他对上佳慧长公主泪眼朦胧的双眸,和他娘亲带着人过来发现此情此景的一声尖吼。
“鹤染,长公主关心你的身体才来看你,你说你怎么就干出如此糊涂的事呢?哎呀,为了长公主的名节,你得负起责任呐!”
荷氏都不等李鹤染反应过来,张嘴就将此事定下。
李鹤染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无比清楚,更清楚,这不过是她们下的套。
可是他娘亲今日格外的胡搅蛮缠,又是当着众人的面,将此事故意败露,他就是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
再加上佳慧长公主寻死觅活,根本就不给他一丝反应的机会,就将他们的婚事草草的定了下来,容不得任何人反驳。
甚至为了不让此事出现意外,佳慧长公主不过三日就嫁进了李家。
荷氏也觉得此事太急,但也想着早日把佳慧长公主套牢,强压着李鹤染与她成了亲,根本就没有想过,若真是可当女帝的长公主,怎么会有朝臣同意她的亲事如此草草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