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至灵
许褚脖子一梗,硬气道:“没人让我杀,可这个袁潭实在可恨,他战败被俘,非但不乖,还高声辱骂主母,种种污秽之言,难听至极。
主母能忍,我不能忍,我就把他砍了。我知道我不先请示,又犯了错,愿意受军法处置。要杀要剐,主母下令吧。”
洛九看颜良文丑抱着袁潭的脑袋哭得凄惨,怒骂道:“许褚啊许褚,你可知此人是袁绍的儿子。他骂我两句又能怎样?你一时鲁莽杀了他,让颜良文丑两位将军怎么办?岂非陷他二人于不义?来人,把许褚拉出去砍了!”
此话一出,所有谋士将军全部跪下求情。弄得颜良文丑也只好自认倒霉道:“是袁公子有错在先,怪不得许将军。”
洛九赶紧就坡下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去领一百军棍。”
荀彧忙道:“大战在即,请主母先将此罪记上,等拿下了荆州,再行处罚吧。”
洛九看似无奈应允,转而对颜良文丑道:“二位将军,我本想成人之美,没想到被这个夯货坏了事。你们回去后,袁绍若有为难,你们尽管让他来找我算账。来人,送客。”
一招以退为进,让颜良文丑把心一横,干脆伏地而拜,“主母,我们不回去了!”
就会这么的,洛九收下了颜良文丑。这一功,得记到荀彧头上。荀彧也确实是迫切的想立功,才使了这个计。
他看颜良文丑面对洛九态度强硬,便悄悄把福宝叫到外面,教唆道:“袁潭辱骂主母,我恨不能杀之。”
福宝反问:“你把他嘴堵上不就完了吗?”
荀彧一看福宝不上道,便直接告诉她:“此人关系到颜良文丑的去留,将军去杀了他,只说是你气愤之下冲动行事,主母是你二妈,她必然不会将你怎么样。”
福宝一想,“她确实不会将我怎么样,但是杀人这么大的事儿,我得先跟她商量。”
荀彧急忙叫住她,“不行,主母知情此计就不灵了。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福宝属于武将中偏聪明那类的,荀彧想借她的刀,还真不太容易。于是,荀彧转而找了许大傻子。
荀彧见到许褚只说了一句,“袁潭被俘后高声辱骂主母,种种污秽之言,难听至极,我恨不能杀之。”
许褚一点也没让人失望,立刻怒而拔刀:“袁潭在哪儿?”
荀彧给他指了地方,假意劝道:“将军莫要冲动,我已命人堵住了他的嘴。可恨他是袁绍之子,主母仁义,说不定还会为了颜良文丑放了袁潭,真气煞我也。”
许褚道:“这等人还想苟活?主母饶他,我许褚不饶。你莫劝我,是我想杀他,主母怪罪下来我一人担责,与你无关。”
荀彧看着许褚怒气冲冲的背影,这才放心回去给洛九使眼色。
其实袁潭被抓到就打晕了,他哪有机会骂人啊?许褚到那儿一看,袁潭嘴上勒着布闭着眼。
许褚心想:好家伙,骂完累了睡着了?我让你睡!
一刀,剁成两份。
如此,长安军又新增两员大将,为取荆州新添了两份力量。
当然,只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一种最重要的东西——凝聚的军魂。
火盆熊熊燃烧,洛九站在誓师台上,命人打开了身后的箱子。
第440章 第一视角记录
箱子里,是预先准备好的白布。
洛九对众位将士道:“一个月前,我同天下各路诸侯一起,为了匡扶汉室,兴兵讨贼。其中有一位老英雄,让我尤为钦佩。他身先士卒,带领前锋部队,奋勇厮杀。他就是孙坚孙老将军,是我敬佩的兄长,是孙策将军的父亲,也是我义子孙权的父亲。
孙坚将军为国尽忠,江东将士们为天下流血,可刘表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刘表枉顾道义,在江东将士归家途中,派重兵围剿在前,射杀孙坚将军在后。此等狼心狗肺毫无家国大义的奸贼,该当何罪?”
孙策早就双眼含泪,高举手中兵器大喊:“杀了他!”
众将士们随即应声:“杀了他!”
“嘘!”洛九抬手按住众人激动的心绪,缓缓道:“此处离荆州不远,进城前诸位低声。”
洛九扯了一条白布系在额上,让人给众将士发下去。眨眼间,人人都系上了白布,气氛悲怆而凝重。
孙权不由小脸一皱,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他哭道:“我父亲死得冤枉,拜托义母和各位将军以及四万长安军将士,为我父亲报仇,孙权给各位叩头了。”
谁能受得了一个八岁小孩这么哭求啊?那些江东老将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顿时哭声一片,个个义愤填膺。
洛九拉起孙权,“权儿不哭,今夜的哭声应该来自荆州城。”
洛九对众人道:“小人当道,荆州的夜才会如此漆黑。今晚我们便替天行道,用战火点亮整座荆州城,杀了刘表,夺下荆州。众将军,上前听令。”
大家连忙擦了擦眼泪,拱手上前领命,“末将在。”
“冯琦、福宝,命你二人为特别先锋,潜入城楼,一炷香之内打开荆州城的东大门。”
众人一愣,眼泪都吓回去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暗自纳罕:有这种打法吗?任凭你有些功夫,也不能爬上那么高的城墙啊!而且让两个人去?这是先锋还是祭旗啊?
却听二人毫不迟疑铿锵有力道:“末将领命。”
二人骑上马立刻出发,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其他命令倒是很合常理,荆州城一共六个城门,洛九兵分六路,都在距城门三五里外埋伏。
东路军为主力,城门一开,立刻冲入。他们有三个任务,第一从内打开其他五个城门,放五路军进城;第二,围住刘表的刺史府;第三,围住荆州军大营。
各路将军领命,出发前,洛九忽道:“忘了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我们的粮草只够下一顿的。但我也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荆州城内有数百万军粮。所以此战,许胜不许败,因为我等都没有退路可言。”
许褚笑道:“主母放心,我一定砍下刘表的脑袋,让他看不到明早的太阳。”
众将士带兵前往指定地点,洛九拉着孙权上了战车,带领一众谋士文臣,在东路军中观战。
东路军主将孙策、典韦、许褚,他们来得早,过来时只见夜色中两个黑影闪电般攀上了城墙。
程瑶瑶和钟嘉灵拍马来到了军前,悄悄戴上夜视装备,拉开弓对准城墙上的士兵,准备远程支援。
只见冯琦和福宝拉着绳子上了城墙,二人立刻六箭齐发,一排小兵立刻倒地。
“好!”典韦忍不住喝彩,“真看不出来,程督军和钟主簿竟然有这么好的箭术。”
许褚:“隔这么远她们怎么看清的?我过去问问。”
他刚要过去,忽见城上挂起了一面红旗,孙策连忙提醒,“要开城门了,大家准备。”
吊桥一放下,东路军两万人马瞬间冲到跟前,瞬间杀入了荆州城。
刘表自睡梦中惊醒,忽听得外面杀声震天,不由大惊道:“哪里来的杀声?”
门外有一人影回答:“洛九带着长安军破城,六大城门均已告破,两千铁甲围住了刺史府,您出不去了。”
刘表听着声音陌生,不禁问道:“你是谁?”
屋门被白袍小将一脚踹开,他手中的长枪还在滴血,少年将军不过十七八岁,却有满腔的怒火,“我乃孙坚之子孙策,特来向你讨命。”
刘表惊呼一声,瞬间殒命。
战斗打了整整一夜,荆州百姓紧闭门户,听了一夜的厮杀声。
天蒙蒙亮时,忽听外面有人高声传令全城:“荆州军伏杀忠良,长安军替天行道。今我军大胜,刘表已死。我家主母洛九下令,一不屠城,二不扰百姓,全城百姓均可正常生活……”
荆州百姓听了真是暗暗松了口气,要知道此时“屠城”是种潮流,曹操就是着名的屠城爱好者。他也不是酷爱杀人,主要是为了抢粮食。抢了人家百姓粮食怕挨骂,干脆杀了。
百姓没想到一夜之间换了天,大家壮着胆子出来,发现街上的士兵有序的巡逻,张贴告示,果然没有抢劫的,这才放了心。
过了会儿,数千甲士在街上经过,匆匆赶往城门处。
好信的人好奇的跟上去看热闹,只见数位将士分列两侧,司礼官是一个挺大岁数的白胡子老头,站在城墙上,清了清嗓子:“长安军……”
“等一下!”钟嘉灵连忙打断他,“你这声音太小,我这儿有个自己发明的小东西,你对着这个说。”
钟嘉灵把扩音器调到最大声,老头儿眼睛都花了,“这是什么?”
钟嘉灵:“别管了,你说你的,用完我要拿走的。”
于是,半个荆州城的人都听到了仿佛天界传来的声音。
“长安军众将士及荆州百姓,恭迎洛将军进城,入主荆州!”
数万将士齐声跪拜,百姓们跟着慌忙跪倒。有人悄悄抬起头,只见进城队伍中有一辆战车,战车上端坐着一位身着戎装的女人。
只见她昂首挺胸目光如炬,所到之处无不俯首,傲视群雄好生气派。
洛九在欢迎队伍中见到了冯琦,心道:“不说好了你们几个不用迎我吗?这怎么非得来参演这场戏?”
她正疑惑着,见冯琦悄悄掏出了手机,用袖子挡着将镜头对准了洛九。
冯琦飞快的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按下视频录制键,小声嘀咕:“家人们,拿下荆州了哈。第一视角记录,我姐妹儿现在是荆州之主。”
*
这几晚,曹操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赶上雨季,春雷阵阵,一道雷劈醒了曹孟德,他正坐在床上缓神,程昱敲门道:“主公,派往荆州报信的人回来了。”
曹操心急得光脚下地去开门,“快说,情况如何?”
第441章 一条马腿都不给她留
士兵请罪道:“小的去晚了。”
曹操:“双方已经打上了?”
士兵:“不,打完了。小的没有见到刘表本人,只见到荆州荒野新添了一座石坟,上面写着刘表的名字。
荆州城墙上高挂了两道数丈长的字幅,用斗大的字写着:荆州军伏杀忠良,长安军替天行道。
小的在城内四处打听,才知荆州一夜之间易了主。洛九打着为孙坚复仇的名号夜袭荆州,四万长安军戴孝进城,战力惊人。刘表十万水师五万步兵,仅仅抵抗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束手就擒了。”
曹操眼前一黑,程昱连忙扶他到榻上休息,“主公,切勿动怒。”
曹操缓了片刻,方又问道:“这么说,她收服了孙策的江东军,凑了四万兵马便轻取荆州?”
士兵道:“应该是的,小的数了荆州城上的将旗,除了冯、福、典、许,确实有孙氏将旗,不仅是孙策,江东老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的将旗也在,应该是不走了,归了长安军了。对了,还有颜良和文丑,如今也在洛九麾下。
洛九进城后没有屠城,对刘表的旧臣也很宽仁。只杀了跳出来反对她的,也没有株连家人。
据说刘表帐下的谋士有些也归顺她了,有个叫诸葛玄的,洛九很喜欢诸葛玄的一个侄子,好像叫什么诸葛亮的,已经收为义子,和孙权一处养在府上了。
荆州城内办了义学,七到十五岁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可以去读书。送女孩去读书,家里还能减免一成赋税。
荆州城现在大约有精兵二十万,猛将如云。政通人和,颇得人心。
这些都写到《长安日报》里了,洛九将这份名为报纸的东西,指定为荆州官员士族必看读物,街面上一份难求,小的加价到二两银子,才终于买到一份,特意带回来给主公瞧瞧。”
士兵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左一层右一层的打开,里面是一份小心折好的四开报纸。
曹操刚刚听了那番话,几乎气到昏厥,此刻又从榻上支棱起来,夺过报纸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