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资助的贫困生是胤禩 第45章

作者:四担白米 标签: 清穿 娱乐圈 婚恋 甜文 穿越重生

  三格格听不出她话里的凄凉怨怼之意,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叹服道:“额涅所说得对,慧姐姐是天下最最通情达理、贤淑溫婉之人。我就算拍马也赶不上。”

  可她不知道,在她走后,温婉贤淑、通情达理的嘉慧和小翠小荷主仆三人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嘉慧便把小翠小荷派出去打听那个贵客的身份。

  在她看来,此人比背叛她的舅舅、舅母更可恨。她必须知道它是谁,将来有一天,将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奉还。

  到了夜里,小翠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

  “格格,您猜绵熙堂里住的是什么?”

  嘉慧不解:“什么叫什么?难道不应该是谁么?”

  小翠吞了口唾沫,凑上去,把声音压得极低:“昨晚小竹没撒谎。”

  小竹便是大喊狐仙来报恩的婢女。

  嘉慧蓦地睁大眼,只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好像要跳出来。

  小翠重重一点头,又吞了口唾沫,兴奋到眼神发直,“我亲眼看到,福晋领着昭哥儿去了绵熙堂,出来的时候喜形于色,就像被阎王特赦了一样。”

  嘉慧倒吸一口凉气,却又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这么说,舅母同意让她住进我的闺房,是为了救昭儿,可她若真有这般神通,为什么不来找我?”

  “奴婢不知道。”小翠摇头道:“可是奴婢知道,她是为了报答格格的恩情而来。您若有所求,必能心想事成。”

第68章

  盡管安親王府严控消息,‘白狐报恩’的傳言,还是很快傳到了四貝勒胤禛耳中。

  主要是他太闲了。

  前些日子,康熙令他去户部全面清查各省钱粮欠款情况,原是叫他督办,也就是代表自己去那儿盯着户部大小官员干,没想叫他親自上手。可他生性较真,做事仔细,愣是按着幕僚不眠不休地花了大半个月,逐字逐句得,将全国各省呈递上来的賬册与户部总賬对了一遍。

  怎料想这一对,竟是漏洞百出,两边账目非但难以契合,还有很多数额明显造假。

  他在户部大发雷霆,掀了尚书的桌子,抽了司官耳光,踹烂了户部班房的大门。接着写折子告状,把户部大小官员、各省布政使告了个遍,最后发出了自以为振聋发聩的呼吁:若不将这些贪庸无能之辈罷免,大清江山危矣!

  然后康熙就把他免了。

  这下他颜面盡失,只觉得朝堂內外,人人都在看他笑话。

  那阵儿知了正活跃,他越是心烦,它们叫的越欢,他一气之下(也实在是闲的无聊),从自己管辖的旗属中,招募了几个无所事事的大高个,专门用来抓知了,势要将府里的知了赶尽杀绝。

  最近天凉了,‘知了杀手’闲了下来,他又琢磨出个新用途——将他们撒向京城各处,暗中打探究竟都有哪些人、又是如何在背后讥笑嘲諷他,然后一笔笔记到小本子上。

  ‘白狐报恩’的消息就是这些知了杀手(粘竿侍卫)带回来的。

  得了消息后,他叫来剃头师傅给自己刮了刮头,把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地出了门,直奔纳兰府。

  因为他极少主动找别人社交,尊驾一出,显得非同寻常。

  听到通报后,六十五岁的纳兰明珠親自出来迎接。

  然而胤禛很不待见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他这个人嫉恶如仇,眼里不容沙子,而明珠在康熙二十七年,就以擅权营私、广结党羽、市恩通赂、卖官鬻爵等数项大罪,被革去大学士之职,是他眼里的大奸臣。

  他想见的是二公子揆敘。

  他知道揆敘那晚就在安亲王府,想从揆叙嘴里套点话。

  明珠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轻视,心里极为不悦,便故意跟他摆龙门阵,每当他提起揆叙就岔开话题,直把他敷衍得坐不住,又抛出另一个重磅消息。

  “四爺可有听说,皇上派哪位阿哥去户部接替你的差事?”

  胤禛如今对朝政心灰意冷,抱着谁爱去谁去的態度。不过听明珠说的是‘哪位阿哥’,好奇心瞬间就被勾起来了。他想知道,在汗阿玛心里,哪位兄弟比他更尽职、更有能耐?

  “谁?”他不由自主地问。

  “八貝勒。”

  胤禛轻嘶了一声,下意识否認:“这不可能。再过几天就是他大婚吉日,他哪有功夫理那些糊涂账?”

  “谕旨下了好几天了,以八貝勒的效率,这两天或许就能理完了,不耽误娶亲。”明珠端起茶盏,轻飘飘地挑拨道:“怎么,他没向你請教一二?”

  胤禛脸一黑。

  請教是请教了,却不是为户部的烂账,而是——

  “四哥,你经常同和尚道士打交道,其中有没有能通晓鬼神,或是能联通过去与未来的,能否给我引荐几位?”

  胤禛当时以为他大病之后身体衰弱,被脏东西缠上了,关切地问东问西。

  现在才明白,人家那是在嘲諷他不求上进。

  明珠那句‘以八贝勒的效率,这两天或许就能理完了’更是刺耳,不就是在讽刺他办事能力差,效率慢么?

  胤禛的心被扎得透透的。

  返回家中时,夜幕已然深沉如墨,道路上不见行人踪影。

  四贝勒府前冷冷清清,仿若已被世人遗忘,而仅仅几步之遥的八贝勒府却全然是另一番景象,灯火璀璨,宾客盈门,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一冷一热,对比的好生刺眼。

  一阵寒风吹过,胤禛下意识地裹紧了披风,却仍觉凉意直透心底。

  忆起往昔为了与老八比邻而居,不惜拆墙让地,只觉得讽刺至极。

  又想到为了不让安亲王府的‘狐妖’影响老八的婚事,巴巴地跑出去打探消息,他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原来所谓兄弟情,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罷了,往后别再自讨没趣了,老八的事儿,他再也不会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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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过了三天,昭儿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嘉慧见识到了白狐的厉害,越发想见上一见。

  她有宏图大志,想让白狐相助。白狐欠她一恩,理该回报。

  可舅母却百般阻挠,不允许她靠近绵熙堂。

  嘉慧心里难免怨愤:瞒着别人就罢了,狐仙是我救的,凭什么不让我见?是怕狐仙发现自己报错了恩,收回施在昭儿身上的仙法嗎?区区一个短命鬼,和八爺的锦绣前程相比,一文不名。你不让我见,我却非见不可。

  这天夜里,伺候‘狐仙’的婢女小兰,被嘉慧重金收买,支开了另一位值守的婢女,将嘉慧偷偷放进院子里。

  “格格,奴婢只能将您放进来,能不能见到上仙,就看您自己的造化了。”小兰指了指中间亮着灯的那间房道:“上仙日夜修炼,不愿意被打扰。您敲敲门,报上身份说明来意,她让您进,您再进,不让您进,您可千万别硬闯。否则,一旦冲撞了上仙或惊动了福晋,奴婢怕是要被福晋打死,您也免不了受罚。”

  “放心吧。我晓得分寸,不会连累你的。”嘉慧深吸一口气刚迈开脚步,忽然一把拉住小兰,紧張地问:“它长得吓人嗎?”

  小兰摇摇头,認认真真地说:“不,她长得极美,美得让人总是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格格如果有所求,最好别看她。”

  嘉慧松了手,想起了那張画像。如果它以画像中的样子示人,倒是没什么好害怕的,要是倒过来——狐头人身,那就可怕了。

  想到自己的目的,她迫不及待地上前敲响了房门。

  屋內没有任何回音,静候片刻后,她態度诚恳地主动说道:“上仙容禀,小女子嘉慧有礼,几日前,我于永安禅寺有幸得见上仙尊颜,恰逢上仙不慎负伤,斗胆以浅薄之技,勉力为上仙疗伤裹创,此刻叨扰,一来牵挂上仙贵体是否安康如初,二来确有一桩所愿,斗胆祈请上仙垂怜成全。”

  这一次很快传来回音,却是冷冰冰的两个字。

  “不见。”

  嘉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片刻,拜倒在地,磕了个头,愈发虔诚地请求:“请上仙赐教。”

  “你所求之事,乃是天命所定,非仙法能破。”

  嘉慧蓦地睁大眼,只觉心潮澎湃如鼓擂,脸颊亦激动得发烫,“上仙果然神机妙算,还没见我,便知我所求。”

  “回去吧。”

  嘉慧摇了摇头,下意识揪紧胸前衣襟,“若我甘愿倾尽所有,付出一切代价,上仙可愿助我?”

  半晌未等到回应,她又急急地补上一句:“若能得偿所愿,我愿为上仙塑金身修千庙,助上仙以神之名,纳亿万信众朝拜,香火永不灭。”

  门内传来悠悠一叹。

  她心里一喜,以为狐仙松口了,却听到一句愈发无情的宣判:“你的愿望不可能成真。”

  嘉慧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预言,身形一晃,像是被抽去了脊骨一般委顿下去。

  “格格。”不知过了多久,小兰低声唤了她一声,见她没反应,不得已扯了扯她的衣袖,提醒道:“您该回去了。”

  嘉慧怔怔地摇摇头,忽然推开她,猛地拍门道:“让我进去看看,我不相信你是我救过的狐仙,狐仙知恩图报,不会对恩人这么冷酷无情的。开门!”

  小兰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态,更没想到她会如此强硬,慌不择口地劝道:“格格,求您别闹了,里面真的是上仙。奴婢亲眼见到上仙为小少爺施法,小少爷也确实一天好过一天,这是骗不了人的啊。”

  嘉慧回头怒瞪着她,呵斥道:“闭嘴!倘若她真有这能耐,为何不给老王爷治病,难道舅舅不想让他老人家从病榻上起来吗?”

  “上仙早就说过,不是来报恩的,只会对有缘人施恩。老王爷不是有缘人,您也不是,就别强求了。”小兰真怕这里的声音惊动了福晋,噗通一声跪下来,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格格,想想八贝勒吧,那是多少千金小姐可望不可求的良配,您马上就要嫁过去了,千万别惹怒上仙,毁了好姻缘。”

  不提八爷便罢,一提起来,嘉慧反而更有继续坚持的理由。

  她再顾不上同小兰理论,只是大力拍门,一副见不到里面的人便誓不罢休的架势。

  “格格,求格格给奴婢留条活路吧。”小兰吓得失了理智,站起来拼尽全力将她往后拉扯,口中仍不住地苦苦哀求。

  嘉慧奋力挣脱,反手将她狠狠推倒在地,箭步回到门前,正欲抬手敲门,门却忽然开了。

  嘉慧张了张嘴,准备好的说辞,在看清门内那张脸的瞬间,仿佛被一阵无形的清风席卷而去,忘得一干二净。

第69章

  郭绵现在恨不得把胤禩两口子捆在一起,左右开弓,狂扇耳光。

  胤禩早前说过要把她带到大清,不知用什么法子,真把她拐来了。

  他老婆为了借助非自然力量帮他当上太子,强行对她上价值,讓她报恩。

  真是不是一家们,不进一家门,这俩人简直一个比一个执着,一个比一个不择手段。

  “郭络罗嘉慧。”

  郭绵特意将她的姓氏念出来,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她不是赵佳慧,只是一个贪婪愚昧的古人,别把对赵佳慧的厌惡轉嫁到她身上’,却还是忍不住蹙起眉,语调中也透露着掩盖不住的冷意,“我曾交代福晋,不许任何人来这里打扰,否则不再医治她的儿子,想必她已经傳达到位。你此刻出现在在这里,代表你罔顾她多年的养育之恩,宁可舍弃你表弟,而你刚才的行为,亦是置小兰的性命于不顾。为了你那虚无缥缈的野心,不惜间接害死两人,如此不修阴德,竟敢奢求本尊垂憐?”

  嘉慧面颊滚烫,喉头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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