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丝煮酒
□□萍把头低下来再笑,这个章姚琴和当初的肖大姐一样,想把姜红果当软柿子捏,看来是捏不动了。
还非叫她来作陪,不来就威胁,那就看看,今天章姚琴会在姜红果这里,碰多少钉子好了。
□□萍把头抬了起来,微微笑着,看章姚琴如何应对。
章姚琴挺不客气的,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点礼貌,和姜红果说:
“早就听说你们两口子都不好说话,但今天叫你来,有正事商量,之前矿业协会,是肖大姐带头,带着大家共同发展、一起挣钱,凡事有商有量,如今她犯了事,不在了
,但矿区不能继续一盘散沙,得选个代表出来,大家觉得怎么样?”
在座的除了几个和她沆瀣一气的,其她的人,都是过来应付差事,附和着:“挺好的,我们听章老板的。”
章姚琴很满意,逼问姜红果:“你也表个态吧。”
红果连敷衍都不愿意,装都不装了,直接质问:“今天来这里的,除了我跟章老板,没几个真正能拍板的吧,都是家属,充什么数?既然是谈事情,老板不出面,让家属来,耍人玩儿,我没有义务配合你们演戏。”
章姚琴不耐烦,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姜红果,你算什么老板呢?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家属,自己打自己的脸,有意思吗?”
红果反唇相讥:“既然你觉得我不能做主,还请我来,你是傻了吗?我猜一下,私下里,你已经和别的老板达成协议,今天做个局,威逼利诱我加入,而那些老板之所以不来,有的觉得你不会成功,有的觉得我不配浪费他们时间,不管什么原因,你们玩你们的规则,我坚持我的原则,别把我扯进你们的染缸里。”
还说这样不知好歹的话,章姚琴直接下命令了。
“不行,我们是一个整体,就得共进退,姜红果,你家的矿必须和我们达成一致,别再搞什么双倍工资、六小时的井下工作制,还有许诺的分红,这是最不可容忍的,我们和那些旷工,不在一个层次,没必要给他们许这许那,你必须改掉。”
姜红果一拍桌子,打断她的废话。
“不用你教我做事,如果今天要谈的,是改回我矿上的待遇,上回肖大姐已经试过,结果如何你们看到了,我妥协了吗?上回没妥协,这次你哪儿来的底气,觉得我会听你的?真是莫名其妙。”
这样的争锋相对,让场面尴尬安静起来,别的人都不敢吱声了,生怕引火上身,心想章姚琴养那么多打手,估计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教训姜红果了吧?
但章姚琴估计不敢,顾昌宗的报复,各家可都是尝过的。
章姚琴看在场的墙头草,没一个站她,心里已经暴跳如雷了。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随后猛然拍了桌子,厉声质问:“姜红果,你真不怕跟我们所有人作对吗?”
气势不是比嗓门的,姜红果勾起嘴角,嘲笑她外强内空,要是有镜子,她真应该去照照,此刻狰狞的鬼一样的样子。
红果气势上已经赢了,气定神闲:“哪有什么所有人,不就只有你跟我吗?在坐的这些,都是墙头草,等着看我们两边打架,谁打赢了倒向谁,我看得明白,少来吓唬我。”
这句话,章姚琴接不上来,气势上一下子泄了,再提不起来。
眼看着场子接不起来了,最后一位被邀请的客人,迟到了这么久,这个时候终于到了,刚好打破了沉默。
……
迟到的客人一进来,就连连道歉:“抱歉,我不认识路开错了,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实在对不住。”
这简直来得恰到好处,章姚琴脸转变的好快,笑脸相迎:“是我们来早了,你来得正好,服务员,上菜。”
她给大家介绍,好像刚才没和姜红果吵过似的。
“这是永善家的爱人陈清织,在座的可没有一个像她这么有福,二婚带个小娃娃,还能嫁个未婚的有为青年,还被疼的如珠如宝,这福气,连姜红果都比不上。”
红果恶心的给了个白眼,把头转到一边。
这章姚琴真不是个好东西,当着这么多人,揭别人的短,陈清织跟傻子似的,还觉得是真夸她福气。
章姚琴让身边的那位,换到门口去,朝着陈清织招手:“闻太太,你来我身边坐。”
被叫闻太太,陈清织好像很受用似的,经过姜红果身边的时候,轻轻来一句:“你好,麻烦再挪一下,我好过去。”
红果往桌子边贴紧了,给她让出更宽的通道,这个陈清织衣服上的胸针,带到红果头发了。
红果吃痛,扭头皱眉,陈清织立刻弯腰解开她的头发:“对不起,看我笨手笨脚的,没扯痛你吧?”
听了这虚伪的解释,红果的眉头一直没展开,她都让出这么大空了,还挤?
大事上不知道别人挖坑,小事上却耍聪明,谁怕谁啊,既然这么小心眼,别怪她了。
红果扯开她盘好的几根头发,狠狠一拽,傻里傻气的说:“你问有没有扯痛,我不好形容,拽一下给你看看,大概就是这么痛。”
陈清织吃了个憋,知道姜红果不大好惹,默默走到章姚琴身边,坐了下来。
服务员鱼贯而入,开始上菜了,有进进出出的服务员在,就吵不起来了。
没人主动跟姜红果说话,她就默默吃菜,反正该吵的架吵完了,偶尔抬头,发现陈清织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红果试了几次,确定了,陈清织就是在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刚才介绍说永善家媳妇,又喊闻太太,那个叫闻永善的,红果压根不认识,但红果是认识陈清织的。
还是好几年前,她在顾知青的相片集里,看到过他高中的青涩合照,里面的陈清织和现在,容貌气质改变很大,但红果还是认出来了。
一开始红果假装不认识她,但陈清织过分,让了那么宽的通道,还用胸针刮她的头发。
她很生气,管她有意无意,昌宗无意中压到她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还会被她打呢,何况一个只看过照片的人。
陈清织其实听过姜红果,好几年前了,顾昌宗下乡当知青,有一年打电话回来,说要娶他救命恩人家的独生女,以后就留在乡下了。
她那时候劝顾知青三思,后来听说还是娶了,好些年没联系,没想到是先见到顾昌宗娶的媳妇。
那个叫姜红果的,有同乡的知青带回来大合照,她特意认过,姜红果和合照上几乎没什么变化,看来这几年,她过得是真好啊。
一时间都是默默的吃饭声,各怀心思,冷的叫人尴尬。
这场子是章姚琴组起来的,不能冷场,她把注意力放到温婉的陈清织身上。
她男人过来做煤矿生意,听说家里把关系都打点好了,新人爱出头,拉拢好了,正好和顾昌宗、姜红果斗一斗,都是年轻气盛的两对夫妻,心高气盛,能斗得起来。
章姚琴对陈清织嘘寒问暖,旧话重提,说起矿业协会的事情,找她评理。
“我费心巴拉的牵头,组织起这个事情,现在除了姜红果、顾昌宗两口子唱反调,别人都同意了,你家新来的,你说,你同不同意?”
徐清织别的事情上可以不动脑子,但是丈夫和婆家的生意上,她有自知之明,她说话不好使,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她忙摆手:“我不知道今天谈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是谈矿务,该请我爱人来,请我请错了,我做不了主的。”
想到什么,徐清织自作聪明问姜红果:“男人家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做主呢,你说是不是?”
姜红果立刻撇清:“我能做主,但我不答应,要么我当会长,按照我的规矩来,要么你们组你们的协会,我不参与。”
陈清织吃了瘪,立刻闭嘴,她实在摸不清今天这一桌的深浅,对上姜红果,已经吃了两次亏了,不敢多掺和。
……
又一次冷场,这顿饭红果吃饱了,别人可没她吃的多,也没她吃的心情好,今天虽然吵一架,但吵的心情舒畅。
走的时候,红果在前台的柜面上,放下钱,和服务员说:“我付自己的那一份,不用谁请,你帮我做个证,免得以后算不清楚。”
陈清织会处关系,抢先把这顿饭钱给付了,说话好听:“我初来乍到,应该是我请各位姐姐们,以后多多照顾些。”
她的举动把章姚琴哄的高兴,亲昵的夸赞:“清织,你真是会做人,难怪你都离过一次,婆家还能接受,姜红果要是有你一半会做人,这顿饭不至于吃成这样不开心。”
陈清
织谦虚道:“我运气好,遇到的都是好人,那个姜红果,怎么敢在外头当家做主,她家男人能同意?”
□□萍一下子看出,陈清织讲话处事好装,反正她现在没矿,不用求谁,就说:“你新来的不知道,姜红果男人在外面狠的像阎王,回到家温顺的跟红果养的狼狗似的,谁要是惹了姜红果,他一定会咬回去。”
陈清织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是自言自语:“不会吧,有那么好吗?”
□□萍好得意,看出来了,别看陈清织外表光鲜,带娃的二婚,还能这么风光,但内里怎么样,怕是只有自己知道。
哪像姜红果,顾昌宗爱她,他们夫妻二人一条心,所以红果在外头,不管面对谁,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才是真正的快活呢。
□□萍挑挑眉,无所谓的很:“我接触的少,但大家都这么说,信不信的影响不了谁,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嘛。”
章姚琴想拉拢陈清织,邀请道:“清织,这么投缘,跟我喝茶去吧。”
陈清织连忙婉拒:“这会儿太晚了,家里有孩子,而且回去太晚,我男人会担心,下回一定。”
陈清织开着小轿车来的,这会开着小轿车走,并不需要人来接,或者说,没有人来接。
旁边家属认出车的价格,羡慕:“那车十几万呢,我们这些做老板的都没买上,她倒先开上了,看来家里有门路,不然有钱都难买。”
□□萍如今没有矿,不用巴结任何人,忍不住说了句痛快话:“那又怎么样,我看她脸有愁容,再看红果的举止行为,多硬气,今天所有人,都没有红果这样硬气的吧,我觉得还是红果那样活的舒心。”
这话就算看不惯姜红果的,都不好当面反驳。
这么晚了,基本都是等人来接的,酒席快结束的时候,红果给虞山又打了电话,他说马上出发,到现在还没来,不知在路上耽搁了什么?
第95章 姜红果和老郑回办公室,商量……
等在门口的人,陆陆续续走了,红果还在等,她看陈清织还没走,坐在车里想等个什么结果?红果忍不住走上前,要问一问。
坐上小车里的陈清织,隔着车玻璃,看着不知等谁的姜红果,心里思绪万千,丈夫知道她高中的暗恋,还说那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并不介意。
所以,今天遇到顾知青爱人姜红果的事情,回去说一声,夫妻之间,坦诚最重要。
陈清织看到红果冲着她的车来了,突然发动了车子,急忙开走,避免被姜红果问话的尴尬。
回到家后,她主动跟丈夫提起:“今晚我见到顾昌宗爱人姜红果了。”
她爱人只当听了一件稀松平常的废话,压根没往心里去,也没接茬,只是提醒她:“小雨睡着了,你也该给她找个幼儿园了,再拖下去,等上了小学会适应不了。”
陈清织忙点头应和:“之前一直东奔西跑不稳定,现在安定下来就去办。”
“好,你看着办。”
“对了,今晚吃这饭,我听章姚琴那意思,想做矿业协会的会长,在拉拢人,我要和她继续接触吗?还是远着点?”
“随你,你只要让她知道,你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在生意上对她没帮助,别的随便你怎么交往。”
陈清织明白了,幸好没有随便答应许诺什么。
今晚和丈夫聊的蛮投契,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试探着说:“我把你房间收拾好了,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我再换换。”
丈夫语气冷淡下来:“不用换,就这样。”
陈清织心头一喜,绕到他房门口瞅了一眼,刚提起的开心瞬间落到了谷底,换上的半新被单,是她睡过的,被丈夫毫不留情换掉,换成他睡的水洗发白的蓝布单。
陈清织心里堵得难受,实在想不明白,丈夫到底怎么想的
当初他一个未婚有前途的青年,非要娶她这个离异带娃的女人,好不容易说服家人接受,婚后却提出分开睡。这算什么夫妻?
起初她以为丈夫需要缓冲期,心甘情愿答应,可一天天等下去,丝毫没好转迹象。
她一直盼着约定的时间赶紧到,如果丈夫还是这样,就有理由好好谈谈了,现在她不敢谈,怕提前戳破了泡沫。
其实除了分房睡这点,丈夫对她没话说,对女儿也视如己出,挑不出半分毛病,陈清织只能压着委屈,默默回到女儿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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