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铁剩
冯生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原……原来是你……”
司马青淡淡挥手,“来人,把他带下去,别让他死了。”
暗处立马有人闪现出来,将浑身泥污的冯生带了下去。
总算交差了。
酒月顿时卸了力,重新躺回了院子里,接受雨水的冲刷,不然一身泥的弄到屋子里,太难打扫了。
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身上,酒月眼睛也没睁,只是摆摆手道,“王爷,放心,一会儿我会帮你刷院子的。”
司马青:“……”
算了。
少跟她说话,不然气的还是自己。
司马青收回视线,又交代了人去通知墨金他们可以撤人了。
即将迈进屋里时,他忽然又瞥见院子里多了一注血水,微愣片刻,他转身,看到酒月毫无动静地躺着,两只手上的泥污褪去,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
跟死了一样。
司马青眼皮一跳,“叫几个丫鬟带她回房,再去传府医看看。”
小厮同样惊愕,连忙低头应声:“是。”
**
酒月难得做了个梦。
梦里她就变成了冯生私宅里面的那只耗子,不停地挖洞挖洞,最后竟然挖回了她的快乐老家。
还赶上了老家吃席。
她高兴坏了,连忙跑到厨房里想要偷吃东西,结果刚钻进去,看到的就是已经哭肿了眼睛的爸妈,旁边亲戚还在安慰他们。
——原来这是自己的席!
酒月犹如挨了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眼前场景瞬间扭曲,变成了自己车祸惨状的特写。
酒月:“……”
酒月倏地睁眼,一个仰卧起坐弹了起来,板板正正的样子让正在给她换药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是不是奴婢弄疼你了……”丫鬟颤颤巍巍地问她。
思绪回神,酒月呼出口气,又重新倒了回去,“没有……谢谢你啊,你去忙你的吧,一会儿我自己来。”
丫鬟没敢强留,飞快地逃了。
酒月抬起手,看到了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双手,她嘴角抽了抽,但并没有去换药。
密室里的工具脆得很,挖墙之前得用内力震一震才行,后面她又不耐烦,直接暴力破坏,又挖又踹的。
所以伤口看着吓人了些,但其实只是些皮外伤。
换药当然是没必要的,只需等着伤口自己愈合便是。
不过对外还是要装装样子,酒月看了看,决定继续缠着这绷带。
独自躺了会儿,酒月有些受不了屋子的阴暗,于是她又下了地,走出房间就看到了在屋外撒欢的小胖狗。
她高兴地抱着狗,三两下跃到房顶上躺着。
雨过天晴,暑气中带了几分潮湿的味道。
有些难闻,但很鲜活。
酒月又发了会儿呆,低头看到绷带上有几分绿色的马赛克浸出,她忍不住想……这里的房屋,草地,太阳,空气,应该都是假的吧。
没准儿这背后,就是一串儿二进制代码呢。
旁边的小胖狗汪汪地叫,尾巴快要甩成螺旋桨了。
酒月失笑,伸手玩了玩它的尾巴,不由问道,“你呢?你也是假的吗?”
她心中叹息,唉,系统什么时候才来啊?
小胖狗又汪汪两声,但这次是冲着下面叫的。
酒月偏头,看到下方的仇东方。
仇东方满脸敬佩,也跃上房顶在她身边坐下,“你太强了酒月。”
酒月:“……啊?”
仇东方说:“听王爷说,冯生在被审问的时候打定主意要当个哑巴,结果王爷一说要让你去审他,他立马就招了!”
酒月:“……”
酒月嘴角抽了抽,“谢谢你啊,其实也不用告诉我。”
“这怎么行?这可是你的功劳!”仇东方说,“王爷给你放了两天假,让你好好养伤,还说等你醒后要赏你东西呢……诶,你去哪儿?”
酒月抱着狗就跑,“有赏赐不早说?”
仇东方:“……等等我!”
书房里。
看着面前平平无奇的令牌,酒月脑袋里缓缓冒出一个问号,“王爷,这就是我的赏赐?”
司马青觑了她一眼,又交代旁边的仇东方,“过两天你带她过去。”
“是。”仇东方点头。
见状,酒月便将木牌收好,她隐约猜到了这是做什么用的。
“嘿嘿,王爷,还有别的赏赐吗?”酒月眨眨眼,“比如您通常视作粪土的金银财宝?”
司马青:“……这不合规矩。”
酒月表情一收,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不就是小气么?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她大摇大摆地蛐蛐。
司马青:“……”
司马青脸都黑成墨了,愣是没敢把人叫回来骂一顿。
第30章 训练营
见自家王爷又吃了闷亏,仇东方也没敢多待,赶紧追着酒月跑了出去。
酒月又回了房顶晒太阳,仇东方追上来,压低声音说:“你现在怎么这么勇敢了?那可是王爷啊……”
“我又没乱说,事实而已。”酒月撇撇嘴,又掏出刚刚那枚令牌,开始打听,“这个,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训练营?”
仇东方点头,“府上的暗卫都是从里面选拔出来的……不过现在你是个例外了。”
酒月:“……”
酒月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那王爷怎么会同意让我入府?”
其他人都是司马青亲自培养的,纯纯自己人,可她却是一个外人啊!像司马青这样尊贵的身份,应该完全不会考虑录用她才是。
“难道……”酒月语气变得深沉。
默默后悔自己多嘴的仇东方眼皮已经跳了好几跳了,见酒月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他连忙拍了拍脑子,急中生智地一笑。
“那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因为你的实力啊!”仇东方义正言辞,“你瞧,你入府那天轻轻松松就把墨金伏羽两人打趴下了,这么厉害的人才,王爷怎么会放过!”
酒月:“……”
酒月摸了摸下巴,眼神赞赏,“也是这个道理。”
自己培养的人不够强,肯定要找更强的人啊!
嗐。
酒月失笑,拍了拍仇东方的肩膀,“别太自卑,在遇上我之前,你们也很强。”
仇东方:“……”
仇东方不想跟她待下去了,于是起身拍拍屁股要走,“等过两天你的手好些了,我就带你去。”
酒月笑眯眯地看着他离开,晒了一会儿,又出了点汗,她想了想,还是抱着狗出门了。
**
南浔说书的时候一般都很沉浸,等到傍晚日落之际他才意犹未尽地说出那句“且听下回分解”。
一片掌声中,他听到两声狗叫。
抬头就看到酒月拍着两个绷带手,桌上的小狗趴在油纸上吃得津津有味。
南浔:“……”
南浔嘴角抽了抽,有些看不下去,“我生意还不错,不至于让你拖着如此残破的身躯来替我捧场。”
手都那样了还拍,这是生怕手不烂吗???
酒月也没解释自己的手其实好得差不多了,回小院的路上,她压低声音说,“你上次塞给我的纸条,我问清楚了。”
南浔脚步一顿。
上次仇东方被狗尿了一身,虽然他没机会细细试探,但大概是出于一种直觉,南浔觉得那人不单纯,所以写了张纸条塞给酒月。
提醒她要小心,摄政王有可能在给她下套。
不是南浔恶意揣测,他这纯粹是站在江湖和朝堂的角度思考,就算摄政王跟江湖人士来往密切,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结果现在酒月说她问清楚了。
南浔难以想象:“……你不会是找摄政王直接问的吧?”
“我还没那么愚蠢。”酒月悄悄说,“我是旁敲侧击问的仇东方,他说司马青会聘用我,完全就是因为看上了我的实力。”
“不是我吹,府上的暗卫,都没我能打。”酒月有些小得意。
南浔心情复杂,“你觉得他的话能全信吗?”
酒月一愣,“但这是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