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 第58章

作者:月追云 标签: 快穿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脚尖瞬间扭转,待她跑回去,已累得气喘吁吁。

谢倨早已离开了。

只剩谢逍遥负手而立,在竹林旁的亭子里静静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阿怜觉得他好像有些脆弱。

谢叔怎么会脆弱呢?阿怜摇摇头。

既然他不动,她便向他奔去。

“谢叔,”阿怜站定,手指放在身前搅紧,“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尽量显得诚恳,忐忑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今后再也不会胡来了,你要娶妻,你要做什么,我都不管”

“只求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不好?”

她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明明是她在道歉,却轻易让人感到愧疚。

“之前那样?”谢逍遥习惯性地顺着她说话。

反应过来的他有些自嘲,怎么可能回到之前那样?

阿怜却以为他在疑惑,便急急地上前一步,环着他的腰将他抱住,双手在他身后收紧,似是怕他离开。

“就是这样”,她闷闷道。

阿怜柔软的头顶还未触及到他的下巴。

身前的热度让人想念,他却低垂了眸子,缓缓抬手,又一次将她推开。

谢逍遥认真地看着她,在她疑惑不安的目光中,宣判了‘从前’的结束:

“阿怜,你长大了,不该与我如此亲近。”

“这是不对的。”

阿怜的眼里瞬间积起泪水,一眨眼便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像是转瞬即逝的流星。

她的眉尾因悲伤而下垂,呆滞地问他,“为什么?”

“如果这是长大的代价,我宁愿不要长大”

从前生病时,他会将她抱在怀里给她喂药,要是嫌苦,便给她喂一颗饴糖,轻声哄劝。

因噩梦惊醒时,他会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像一座坚实而柔软的山,陪伴她重新入眠。

生辰时,他会提前备好礼物,即使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给她做一碗长寿面,再将那些精心准备的珍宝一一奉上,讨她欢心。

没有任何严厉的语气,永远偏向她,永远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要是她想要的,他总是答应得毫不犹豫。

可这些天,她求他这么多次,他却总是回,“不该”,“不对”,“不行”。

就是不肯答应她。

“没有为什么”,谢逍遥的话像是一滩不起波澜的死水。

“从前是我没教好你,都是我的错”

阿怜如坠冰窖,不想再听。

她抽噎着转身,走得不算急,却始终没等来谢逍遥拉住她。

清晨的院子甚少人声,只有点滴鸟鸣时起时落,清冷极了。

后来住在热闹的平安城时,阿怜每回忆起这一日的场景,便觉得仿佛是梦境,雾蒙蒙的看不清晰。

第52章

铸剑山庄和灵药谷要结亲了。

这消息一出,瞬间跟长了脚似的,传遍了整个江湖。

“恭喜啊!”

“恭贺庄主得此良缘!”

“庄主与黎姑娘真乃天作之合!”

每逢人祝贺,谢逍遥便露出得体的微笑,客气地回一声,“多谢。”

明明是人生三大喜之一,他的反应却过于平静了。

世人只说那是因为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表。

只有他清楚地知道,选择黎白芷并非出于爱情。

正如她所说的,他总会娶妻,而黎白芷恰好是最合适的人。

当年父亲娶妻时,应当也是类似的心情。

只不过,他绝不会像父亲那样,不懂得克制和收敛,最终伤人伤己。

就算那深埋在心底的秘密,永无得见天光之日。

若阿怜今后有了喜欢的人,他便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敲锣打鼓送她出嫁。

若她不愿出嫁,他便以舅舅的名义,养她一辈子。

无论如何,他都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灼热的暑气将溪流湖泽中的水蒸腾到了天上,变成湿重的云,化作突如其来的雨。

小厮撑开伞递给谢逍遥,复又撑开一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低着头,突见庄主加快了脚步,黑靴踩得积水四溅,衣角脏了都不顾。

小厮心中一惊,抬脚正欲跟上,待看清前方的情形,却又迟疑起来。

只见瓢泼大雨中,一穿着藕黄色罗裙的女子正用手遮着额头,往拱桥边的亭子里跑。

不消片刻,庄主便追了过去,将那黑色的大伞撑在她头顶,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遮住了。

两人在倾盆大雨中说着什么。

阿怜和春容临时起意出门透气,不料这雨来得突然,眨眼间便将

她们浇了个透。

雨淋在阿怜的身上,让春容心凉了大半截,她急忙指着拱桥对岸的亭子对阿怜道,“小姐,你先去对面的亭子里躲躲,我回去拿伞来!”

她低着头匆匆跑过拱桥,放在额头上遮雨的手将视线限制在前方一小块湿漉漉的地面。

原本正仔细瞧着脚下湿滑的路,怕不小心摔倒,突见身前来人,黑色的云靴,藏青色的常服,劲瘦的腰间挂着一条碧绿络子,坠着一枚鱼形玉佩。

头顶的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带着热气的阴影。

他的话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穿过淋漓雨声钻进她的耳廓,让她心尖发痒发烫。

“春容呢?她没带伞?怎么让你淋成这样?”

阿怜将手放下,冰凉的雨珠顺着苍白的指尖滴落,额头残留的雨水顺着脸颊滑下,像泪滴。

他焦急的模样半分未变,两人的心境却早已不似从前。

她无力地张了张嘴,喉舌间满是难捱的苦涩,接着屈膝浅浅行了一礼,“春容很快就回来了,不劳谢叔担心”

谢逍遥呼吸变得粗重,握住伞柄的手因用力而泛白。

阿怜的衣衫被雨水浸湿,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和颈侧,显得更加单薄无助,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

那只未握伞的手微微颤抖,似想抬起将眼前人拉入怀中,终究按耐住了。

亭中。

谢逍遥从小厮那接过雨披,正准备给阿怜披上,就听她轻声道,“谢叔,我自己来吧”

“咳咳……”那雨的寒意渗入肺腑,阿怜控制不住地掩唇咳嗽起来,脸颊因急促的呼吸而浮上绯色。

温热的手隔着雨披落在她微弯的脊背上,惊得她身躯一颤。

他在给她顺气,一下又一下。

阿怜的鼻头不争气地发酸,竭力忍耐着突如其来的泪意。

“还未恭喜过谢叔”,阿怜的声音发着抖,不知道是不是冷的。

谢逍遥只看得见她玉白的耳廓和压低的脖颈,她说,“恭喜你和黎姨”

似被烫到,他猛地收回手,嘴唇微张,却说不出一个谢字。

“庄主!”春容见到谢逍遥时也吃了一惊,第一时间去察看阿怜的状况。

见阿怜情绪还算平静,她才暗自松了口气。

她带了新的雨披来,匆忙笼在阿怜身上,撑开伞扶住阿怜的肩将她接走了。

淋了雨的阿怜一病不起,她唇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清醒时便起来喝药,喝完便又安静地躺下直到睡着,复又醒来,如此反复。

一场大雨不至于将她压垮成这样。

她此番病重,乃是心病使然。

迷蒙中,手心似乎传来熟悉的灼热温度。

可是醒来时,寂静温暖的侧卧始终只有她、春容还有趴在一旁的小墨。

应该是做梦吧。

恍惚间,她摸出了枕头下放着的东西。

相比儿时,只多了一个瓷白的药瓶。

是上次黎白芷来访山庄时带给她的。

那时,正是两人婚讯传出不久。

“阿怜,这是我这几月最后一次来铸剑山庄了”

黎白芷的欣喜与阿怜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