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锦鲤的就是这样摆烂 第13章

作者:枝头念经 标签: 前世今生 正剧 美强惨 穿越重生

单茸嘲讽道:[得了吧你,我快淹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况且我现在好好的,完全没有按照你的想法在走剧情,哪里还用得着你。]

系统在业务能力方面受了指责,也依旧语调波澜不平:[无论如何,你现在依旧在接触拥缚礼,甚至在完成他的人生轨迹,怎么不算在走剧情。]

单茸眉头一挑:[你懂什么?这叫走他的路,叫他无路可走。]

系统不为所动:[随你怎么说,总之我是因为检测到了你们的感情积分上升才出现的……看之前的记录,你们好像天天待在一起给难民施粥?]

单茸正想反驳两句什么叫“天天待在一起”,明明都是拥缚礼自己缠上来的,自己可没有主动要求他的协助。

恰巧李书景找到了两个斗大的海碗,一时间堵住了单茸的嘴,不知道是该先说系统想太多了,还是问李书景“用这么大个碗到底想喝死谁”。

只见李书景将碗放在单茸面前,随后斟满了其中一个,推到单茸面前。单茸有些错愕地看看碗,又看看李书景,感觉这人实在厉害,这是准备杀人于无形。

“李大侠,你这是……”

难道还想灌我一个小姑娘的酒吗?!

李书景看出她神色慌张,觉得这姑娘实在有趣,敢独身进入贫民窟,却被一碗自己带来的酒吓得变了脸色。

他难得地在眼底漾开了一抹笑意,解释道:“来者是客,故而用姑娘带来的酒招待姑娘,喝与不喝全凭姑娘心意,李某并不勉强。”

单茸松了口气。

听别人说,白酒喝下去都是烧刀子一样的辣,能够从口腔一直烧到胃里,她一条没尝过人间险恶的小鱼更是沾都没沾过。

只见李书景也为自己倒满了酒,而后痛饮一大白,单茸仔细瞧着他的脸色,觉得自己带来的丞相窖藏定是上等好酒,否则这见识极广的侠盗也不会露出满意的神色。

李书景咽了酒后看着空空的碗底,里头再映不出自己的模样,嘴边的笑意也淡了几分。他道:“单姑娘那天说的,李某认真想过了。”

单茸听了这话双眼一亮,有戏!

可李书景只是懒洋洋地向后一靠,整个人的重量都贴在椅背上,自嘲道:“当真要让姑娘失望,李某如今一无是处,只是在此了却残生罢了。莫说是手刃仇人,便是踏出这贫民窟,也是难上加难。”

单茸闻言挑高了眉,忍不住反驳道:“可你的身手分明还在,都把我的贴身婢女打伤了,怎么会是一无是处?”

在她看来,春华的实力已经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的了,而李书景前几日出手,不过几招就能逼退春华,分明就是个中高手。

李书景扯了扯嘴角,并没有被单茸的说法打动:“那姑娘确实有天资,可惜入门太晚,师父资质平平,能教她的不过是以蛮力应对,别说是我,便是任何一个武艺稍高一些的,她都奈何不了对方。”

单茸闻言一凛,她硬着头皮也要前来说服李书景为她所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的事不能交给春华去做。

现在李书景骤然点破了春华在武学一事上并不如她想象中强,更是激起了单茸一定要说服李书景的心。

上次落水的时候,单茸就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她身边早已是*危机四伏,即便她没有害人之心,也会有无数人为了她、推着她行动。

总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单以春华的身手,能救她一次两次,可……

单茸想,倘若有更厉害的人要杀她,那春华和她,还能活下来吗?

她不知道。

忽然,单茸的脑海中多出了一段记忆,视角不像是她自己的,更像是第三人的旁观,她仔细看了看,是系统推给她的、拥缚礼和李书景初见的场景。

逼仄的屋内,拥缚礼与李书景正如今日一般对坐着,两个人面前各放着一碗酒,正在交谈着什么。

大概是酒意上头,李书景登时怒拍桌面,情绪激昂地质问道:“我不过是要这天下战火不再,民生安稳,想要国有明君,政事清廉,百姓不再颠沛流离。这样发愿,难道有错吗?”

单茸为之有一瞬间动容,随后看向拥缚礼,期待着他的回答。

拥缚礼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面前的李书景,比起单茸经常见到的样子,这时候的拥缚礼已经有未来残忍暴虐的雏形了,可在李书景面前,他将自己不为人知的那一面藏得极好。

开口时,拥缚礼的声音听上去胸有成竹,像是对李书景情绪的一种正向回馈。

他道:“人有执念,怎么会有错?不过我不会帮你做事,我要给你这个机会,你自己去争一片天。”

记忆中的画面定格在李书景的错愕表情上,等单茸再次回过神来,眼前的李书景已经有了豪言壮志的兆头,她赶紧开口,打断了他的施法前摇。

“李大侠应当知道,家父并非什么纯臣,朝中同僚无一不把他看作祸国乱世的奸相,可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能出现在这里吗?”

李书景不说话,只是喝了一口碗中酒,沉默地看着单茸的脸,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倘若有人在这乱世开启之前,率先立于人前,成为佞臣奸臣,便能让有志之士同心戮力,还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至于他自己……名声对他而言早已不重要了,自从家慈过身之后,他终日愿景不过是唯一的女儿今日有没有开心快乐,仅此而已。”

单茸说到这里,整个人向前倾去,双臂撑在桌面上,面不改色地继续道:“可当我想要设棚施粥,赈济流民时,家父尚且能为我开府中仓廪,李大侠哪怕有这一身武功抱负,也只能屈辱偷生。你甘心吗?你不想与天道再搏一次吗?”

言尽于此,单茸能说的话都说了个七七八八,再满怕是要引起李书景的怀疑了。

因此她不再开口,只是从桌上端起那碗李书景告诉她“喝不喝都无所谓”的酒,向着他的方向敬了一敬,随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烈酒过喉,果真是辣的。单茸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虽说碗中的酒有大半都在她敬酒的时候借着力荡出去了,但对于滴酒不沾的鱼来说,一点点也是烧喉咙的。

等单茸咳了几下,缓过那股劲之后,再看向面前的李书景时,他那轻蔑淡漠的眼神终于变了,看上去不再难以接近,反倒是从眼底生出了几分难言的清明与复杂。

李书景看着单茸,终于叹了口气,问道:“单姑娘究竟想要李某做什么?”

单茸松了口气,总算是有谈下去的希望了。

她压下心中的喜悦,摆出一副更加和颜悦色的模样来,道:“李大侠既知晓我身份特殊,便也能知道,单家早已是天下人眼中钉肉中刺。实不相瞒,前几日府上设宴,我竟在自家府里遭人推入湖中,险些丧命。如今我身边除了那名婢女之外,交心之人找不出半个,好在听说了李大侠的事迹,这才苦心寻找,期望李大侠能做我的暗卫,护我周全。”

李书景挑了挑眉,方才被单茸打动的心情立马收回了大半。他听了单茸慷慨陈词,没想到要自己做的不是什么丰功伟绩,只是一名小小的暗卫,自然令他倍感失落。

单茸看着李书景脸色骤变,心下了然。

她目前只是为了把人拉到自己身边用,具体做什么都还没想好呢,而拥缚礼在剧情里可是许给他高官厚禄的大饼,这才将李书景收入麾下,二者自然不能相比。

因此,单茸继续道:“我会让家父为你在朝中寻个闲职,平日里,你要随时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安危。听上去不像个光鲜差事,但除此之外,单家的所有资源、人脉,你都能取用,报仇也好,赈灾也罢,我一概不过问。”

“报仇?”李书景看着自己碗中残酒,里头倒映着自己失意多时的脸,自嘲一笑。

单茸心中一紧,她能开出来的条件如今都说给李书景听了,如果这也打动不了他,想必也只能找个机会,将他除之后快。

只见李书景仰头饮尽了最后一点酒液,这才终于迎着单茸又急又不安的目光,淡淡道:“还请姑娘回府吧,李某考虑几日,无论成与不成,都会到府上,给姑娘一个答复。”

17

第17章

◎晋江独发◎

单茸跌跌撞撞着往相府走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都发了软。

酒劲上头之后的感觉对她而言就像是从鱼变鸟一样,轻飘飘地走在路上。

春华被单茸下了令在路口等她,因此这一段路,她只能独自蹒跚着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

好在单茸的脑子还没有退化回鱼的记忆,虽说是第二次走这段路,但好歹还是看见了往巷子里张望的春华。

春华赶紧上前两步,将单茸扶稳,两个人这才偷摸着回了相府。

一直到躺在床上,单茸都在后悔为什么要喝那口酒。

她的额角都烧了起来,心里不住地念叨着阿弥陀佛。

难怪从前庙里的和尚们滴酒不沾,这烈酒入喉的感觉当真扰人清修!

要是喝上这么一口,恐怕一整天都不必念经了。

单茸在心里反反复复哀嚎了好一阵,再一次对自己这具身体的脆弱程度有了新的认知,没想到自己还有一杯倒的隐藏属性啊。

正当单茸头痛的时候,一条冰凉的软巾恰时贴在了她的脸上,为她舒缓了几分颊面上的燥热。

那双手的主人是体贴的,连落在单茸脸上的力度都轻轻柔柔,带着几分因熟练而产生的舒服。

单茸心中暗自感慨,春华这小妮子在照顾人这件事上简直是经验颇丰,逗得她生出了几分笑意来。

她伸出手去,顺着自己的直觉抓住了在她脸上动作的那只手,撒娇般地呢喃道:“好啦,痒痒的,别擦了。”

岂料落在单茸脸上的那只手并没有如往常那帮听了令就收回,反倒是顺着她迟钝的反应,手指一路滑到了单茸的脖颈处。

随后轻巧地解开了她早上缠好的、颈间的丝带。

单茸还在想呢,春华大概是怕她睡着后无意间碰坏了伤口,因此想为她解开,是以单茸略睁了睁眼。

……等等。

单茸有些懵了,连酒也醒了大半。

拥缚礼在这里干什么啊!

只见拥缚礼一手软巾,一手绸带,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单茸的脸。

烛火从他身后映出来,却莫名为他的眼底添了几分冷色。

拥缚礼道:“阿姐的伤,该换药了吧?”

说完,他便俯身跪在单茸的身边,这样的距离让方才的压迫感消去了大半,只是拥缚礼眼中半点没有温柔意,看得单茸背后一凉。

谁要害我把他放进来了!

单茸几乎是一瞬间就从床上蹭了起来,却不料自己在酒后的状态实在太差,下一秒便毫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她想向后撑着自己的身体,可那只手的主人比她的动作更快一点,动作轻柔地接住了单茸的后颈,然后顺势解开了单茸伤口上的最后一层纱布。

窄而长的剑伤撞进拥缚礼的眼帘,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暗沉,随即很快被他掩下。

这一眼把单茸看得紧张了起来,生怕拥缚礼抓着自己的把柄,转头就要去给单逢时告状。

好在拥缚礼什么也没说,眼神掠过之后,就将手上还沾着血的布带丢进了水盆中,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离开单茸的脖颈,因此单茸依旧将心悬着。

拥缚礼将手伸进怀中,取出了一直用体温煨着的药,看那半点不想假手于人的架势,是想要亲自替单茸上药了。

单茸看见拥缚礼给她擦脸都要怀疑是不是别有用心,现下还要好心给她上药,自然是怕的。

她眼疾手快地挡住了自己脖颈处的伤口,有些警惕地制止了拥缚礼的行动:“多谢阿弟好意,只是男女有别,还是我自己来吧。”

拥缚礼耸了耸肩,心情很好的样子,动作却半点没有想要顺从单茸的意思。

他压低眉眼笑了笑,自顾自地依着单茸的床边坐下,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仍旧没有褪去红意的脸颊,意有所指地问道:“阿姐出门饮酒了?”

单茸又忙不迭地放了捂住脖子的手,堪堪从拥缚礼的视线中遮住自己莫名发起热来的脸,闷声闷气道:“怎么,阿姐长你一岁,喝几口酒也要你管?”

当单茸松了手这一瞬间,拥缚礼便抓住了机会,趁着她露出脖子的空隙,将手中的药粉轻轻抹在了单茸的伤口上。

拥家是军功世家,拥缚礼手中的伤药想必都是数名军医的集大成之作,对于剑伤刀伤这样的外伤,效果自然非同凡响。

止血的药粉落在单茸的脖颈上,很迅速地和陈血融合在一起,随后形成了一道透明的水膜,将边缘发红发肿的伤口完整地覆盖住了。

只是做完这一切,拥缚礼并没有就此收手,反而是借着二人之间暧昧的姿势,将手指放在单茸的脖颈上,继续暧昧地摸索着。

触感微痒,单茸从来没有和人有过这么近的接触,一时间也愣在了床榻上。

她看着拥缚礼垂下的睫毛,心脏不自觉地狂跳起来,眼神中带着几分难以捉摸他动作意义的懵懂。

拥缚礼似乎是察觉到了单茸的紧张,终于假装若无其事地放开了手,随后他站起身来,将药瓶抛在单茸的怀中,理了理因动作而产生的褶皱,不经意道:“阿姐不胜酒力,我怕你醒了头疼,让春华去替你熬了一碗解酒汤,阿姐要记得趁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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