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 第54章

作者:砚心女官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心意我领了,”他低低一笑,把人抱得更紧了些,安抚着:“往后有的是时间,你再慢慢学,今日还是我来。”

  “有些等不及了。”

  ……

  到底还是一夜未睡。

  梁忆瑾耷拉着眼皮,眼中有淡淡的血丝,声音低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天亮了我却困了。”

  彦卿侧身抬手拨开床幔,看了一眼外头已经泛白的天色,回身搂住梁忆瑾道:“睡吧,晚些时候出发就是。”

  “那可不成,”梁忆瑾打了个哈欠,挣扎着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揉了揉脸还用力掐了掐:“不能睡,这一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彦卿跟着她坐起来,略略挑眉,嗓音低哑:“那瞧你这意思是还要再来一回?”

  梁忆瑾吓得赶忙往床边挪了挪,连连摆手:“殿下饶了我吧。”

  彦卿盯着梁忆瑾的脖子眯了眯眼睛,嘴角浮起一阵古怪的笑意,方才暗着没瞧见,这会儿才发现她欣长的脖颈处留了些痕迹,还不止一处,显眼得很。

  这时节穿得衣裳领口都低,是遮不住的。

  彦卿伸出手指碰了碰,梁忆瑾自己是瞧不见的,问他:“怎么了?”

  始作俑者一脸坦然,手指往一旁移了移,挑起一缕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摩挲,语气沉沉:“我还没见过你散着头发的样子。”

  梁忆瑾狐疑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散落在腰间的发丝,又看看彦卿,“现在不就是吗?”

  彦卿哼笑:“我是说,白天。”

  “白天?”梁忆瑾不解:“王爷是想看我未出阁时的妆发吗?”

  “对咯。”彦卿抚掌,“那不如今日就梳一个给我看?”

  梳什么发髻梁忆瑾其实是不在乎的可但彦卿这要求提得古怪,哪有人希望自己的夫人装扮成未出阁的小姑娘啊。

  她目光警觉:“殿下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彦卿抬手刮了下鼻尖,欲笑未笑:“头发披散下来能遮一遮。”

  梁忆瑾瞪了瞪眼睛,等着他说下文,结果这人光顾着笑,不说话了。

  “遮什么呀? ”梁忆瑾催他:“殿下怎么吞吞吐吐的!”

  彦卿突然把手绕到梁忆瑾脑后,收了胳膊摁着她靠过来,贴着她的耳朵,滚烫的气息和面红耳赤的话一起钻了进来。

  “遮一遮,我在你身上撒欢的证据。”

  *

  梁忆瑾小半天都没给彦卿好脸色看,两人同乘一架马车,不管彦卿怎么盯着她看,她就是阴沉着脸,视而不见。

  她今日梳了个俏生生的发髻,天水碧的衣衫,褪去了妇人的美艳,真像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

  雪腮鼓鼓,浓密的眼睫乌压压地垂着,生闷气的样子,娇俏可爱。

  彦卿忍不住逗她:“都说了,以后只在冬天——”

  “嘘——”梁忆瑾抬手捂住他的嘴,还用力地摁了两下,好像能把不想听的话给摁进去似的。

  她皱着眉头,语气不善:“殿下小声点,芊儿给我梳头发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王爷这么大声是还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吗?”

  “声音不大啊,”彦卿被她捂着嘴,声音有些含糊,眼角上挑挤出几条淡淡的笑纹来,“真的不大。”

  他握住梁忆瑾的手腕,晃了晃,梁忆瑾用力抽了一把,“啪”的一声,他手背上结结实实留下了五个指印,触目惊心。

  彦卿看都没看一眼,还在笑。

  梁忆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低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躲一躲。”

  彦卿仍是盯着她,勾勾唇角,缓声道:“不疼。”

  梁忆瑾心里憋着火,也没想哄他:“这能有多疼?”

  这一句句的,怼得人真是心肝疼。

  彦卿无奈地笑笑,低声哄着 :“乖,别气了,这路上不还有几日呢,等到了渝西肯定就褪了。”

  他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没底。梁忆瑾的皮角柔嫩的,什么都比别人好的慢些。

  梁忆瑾又拿起都揣了一路的小铜镜仔细照了照,悲愤极了:“这样深的颜色,等到了渝西也只能是淡些,褪不掉的!”

  彦卿不做声了,他在想,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就这么忍不住,非得“痛下杀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原版米有了……看看缩减版的吧~~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烦恼的多肉君 5瓶;有点甜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故人

  梁忆瑾要归乡省亲的消息传回渝西, 王后捏着那一张薄薄的信笺来来回回地看,眼角蓬着闪亮亮泪花,信笺的边缘都被手汗给浸湿了。

  那短短一行字,怎么看怎么欢喜。

  同样也是新潮彭拜的渝西王上,以五十步笑百步,淡淡睨一眼王后,沉声道:“瞧瞧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有那么多眼泪。”

  “我这不是高兴嘛,”王后含着泪噗呲地笑了,小心翼翼地手里的信笺折起来, 暗暗掰着手指数日子,这一算又开始着急了, “哎呀, 那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在路上了,快则三日, 最慢不过五日也就到了,时间也不宽裕得赶紧预备起来了。”

  王上轻嗤:“有什么可准备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也不忘提醒一句:“这两天刚好有新鲜的苞米, 她爱吃那个粟米羹。”

  王后弯起笑眼, 也不戳破, 只是抿唇轻笑,重重应着:“忘不了。”

  王后叫了内侍的女官来,事无巨细地交代着,“月华宫每间屋子都要用艾草和白术熏过, 阿瑾皮肤嫩,这秋来的蚊子又毒,别扰得她睡不好了。”

  “还有她养的那只猫,给她抱回去,”说到这里,王后有些不放心地问:“那猫我没给养瘦了吧?”

  伺候王后的宫女叫梅若,一听这话直乐:“娘娘您放心,奴婢现在抱它可都费劲,哪能瘦了呢。”

  低头不知道摆弄什么的梁嘉赐也嘟囔了一声:“儿臣也抱不动它了,那猫又胖又霸道,它挠了儿臣,父王还向着它呢。”

  王上闻言扫他一眼,冷冷道:“男子汉大丈夫还学会告黑状了。”

  梁嘉赐瘪瘪嘴便不吱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算是明白了,跟他姐姐的那只宝贝宠物猫作斗争,无论如何落败的都是他自己。

  梁忆瑾出嫁之后这一年多,她养的猫在宫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每日好吃好喝地供养着,懒懒地趴在檐下晒晒太阳,心情好的时候喵喵两声,心情不好了挠人一爪子,跟它主子一模一样。

  梁忆瑾刚刚离宫的那段日子,王后无事总是长久地盯着那只猫看,看着看着眼角就湿了。

  那个时候她真觉得这是她的女儿留的唯一念想了,宝贝得不行,恨不得叫太医每日也来给它请平安脉,生怕这唯一的念想出了什么意外。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把大大小小能想到的事都交待完了,王后由梅若搀扶着往佛堂去了。

  提心吊胆了这些日子,总算能稍稍放下心来了。

  *

  林安国刚过完四十五岁寿辰,林尧回京贺寿之后,原本打算即刻返回北营的,可一听梁忆瑾要回来,就怎么也走不动了。

  之前定好的动身的日子,林尧随意找个由头给推了,一个人在马厩中给马梳毛。

  这匹马是从前梁忆瑾用的,被它家主人驯得又烈又野,谁敢骑在它背上,它就敢让栽个大跟头,唯独见了林尧能听话些。可即便这样,驯服它林尧也是花了大的力气的,好几回都差点被他尥蹶子扔下来。

  现在总算是听话了。

  林尧疼爱地捋了捋它的鬃毛,凑在它耳边低声道:“你家翁主要回来了,有人给你撑腰了,你是不是又要不听话了?”

  马通人性,闻言秃噜了一声,甩甩脑袋。

  林尧拍拍它,笑着说:“别着急,过两天带你见她。”

  马都想她了,何况人呢。

  他想见梁忆瑾,不带任何的杂念,就是想她了。

  送她往大楚的和亲的时候,乱哄哄的,他一连几宿都合不上眼,脑子里就是一片被炸过的废墟,也不知在想什么,想说的话来不及说也不能说,就眼睁睁看着她走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林尧每每想起那天的场景,血液中就像是裹了砂砾,碾得他身体的每一处都隐隐作痛。

  碍于身份,他只能跟着送亲的队伍把把梁忆瑾送到渝西和大楚的边界,梁忆瑾叫停了马车,从车里出来。

  林尧还记得那是日落十分,渝西的土地在夕阳的映照下分外美丽,一寸寸黄土如金沙般闪耀,梁忆瑾眉目温柔,嘴角含笑。

  “你看多美啊,”梁忆瑾指着远处巍峨的群山,丹丹浅笑:“渝西真是天府之国,是上天的馈赠,无论付出什么我们都要好好护着它。”

  林尧撇头看向梁忆瑾,感觉全身的血都往头顶涌,一路上,他无数次地想趁机带着梁忆瑾一走了之,什么前程,什么家国,都不要了,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自私地过一生。

  这样的念头翻江倒海,几乎将自己淹没,但最后唯余的那一丝理智还是让他将人送到了这里。

  “忆瑾,”他艰涩开口,“对不起,我……”

  “林尧,”梁忆瑾打断了他的话,她笑着摇头,“不怪你,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你为了我,抛下了北营的将士跑回来,我不吃饭你也不吃饭陪着我,但是你我心里都明白,我们都没办法不管不顾只为了自己去活。”

  她转头看向林尧,眼眸中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你信我,即便是我们现在真的抛下一切远走高飞,也不会好过。”

  “忆瑾,”林尧反复叫着梁忆瑾的名字,无能为力地虚弱感侵蚀着他,他握住剑柄,又深觉这十几年的起早贪黑下得苦工就像是重重扇在脸上的巴掌。

  遥远的天际线将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收尽,深蓝的天空如丝绸一般铺展,有淡淡的云丝。

  这样的好的天气,连离别都显得没那么伤感了。

  “将军,”再开口,梁忆瑾已经改了称呼,“千里送行终有一别,就到这吧。你离开北营太久了,该回去了。”

  林尧的目光落在北边隐约可见的绵延峰峦之上,是啊,群鸟归巢之时,他也该回去了。

  “翁主,保重。”

  他缓缓握剑抱拳,上一次叫她翁主应该还是她去北营之前。

  那个时候,林尧以为这千尊万贵的翁主不过是来过过新鲜,凑两天热闹便回去了,谁知梁忆瑾是动了真格的,之后的两年的时间,她竟几乎都窝在北营里。

  现在回想起来,那两年是林少将军最快乐的时光了,他亲眼见证了梁忆瑾从眼含稚气,眉眼灵动的漂亮小姑娘蜕变成眼前的绝色之姿,举手投足便是无限风情。

  可那些人不过是爱慕她的容颜,他们是否真的懂得这让人神魂颠倒的皮囊之下那颗沉甸甸的心。

  林尧站在原地,目送梁忆瑾上马车,淡薄的夜色之中,她回眸浅笑,像流星划过夜空,又像是极夜到来前最后一点弥足珍贵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