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桂载酒
这些官员大多与太子、丞相一族有所牵扯。太子党损失惨重。
而丞相被念在主动上告此事,免过查家一劫。
……
这件事在金銮殿上由皇上派去的查案的御林军首领告知,水落石出之后,丞相根本不敢相信。他在金銮殿上大呼:“太子性情忠廉,绝非敛财之人,此事必定是栽赃陷害!”
主要他不相信太子那头脑简单的脑子能做出洗钱敛财、偷梁换柱这一系列滴水不漏的事情来。
更何况那晚他抓紧时间进宫之前,分明还让亲卫去东宫传信过,太子对此事一问三不知。
可皇帝震怒,将供词证据以及去年灾害时缺少的账簿摔在他面前:“证据确凿,丞相还要为太子说话吗?!”
丞相翻完那些账簿,腿都软了。
……
京城下了场大雨,天色阴沉沉,因了最近这件事,无人敢去触皇上的霉头,几个太子党甚至告病不出,竭力减少存在感。
物证俱在,御林军从太子府查缴到了去年赈灾时他趁机揽获的金银财物,已经翻不了案了。丞相走出金銮殿之后,与皇后以及其余的太子党产生了深深的嫌隙——毕竟,是他深夜进宫,告发此事。这怎么解释?
丞相无法解释,他憋着一口郁气,一气之下病倒了,躺在床上整整三日没去上朝。
他始终不信太子能以一己之力,干出这些事情。
即便敛财之事是太子做的,可后面的偷梁换柱、找来替死鬼、陷害五皇子办事不利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也不想想,太子蠢里蠢气的,有这个脑袋吗?
背后必定有推动之人,可是谁呢——老五?老二?还是九皇子。
丞相直觉自己那晚与太子之间的信,恐怕根本没传到太子手上,他恐怕是被谁阴了一把。此时太子已经被禁足,没人能去东宫,他没办法去问太子。
不过还有那名亲属——他这才想起来将传信的亲属叫过来,可却没料到,下人面色苍白地冲进来跪在他面前,说那名亲属昨晚失足,巡逻时淹死在河渠里了。
丞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线索就此中断。
……
雨珠宛如连线一般,噼里啪啦地砸在京城各地,洗去西市死掉的人血。震惊整个京城的事仍在官员之中发酵,只是无人敢明面上讨论。
这日深夜,九皇子府的侧门小道停了一顶低调的青帘小轿。
九皇子府的下人原本遵从陆唤命令,无论谁人前来,一律不见,也不与通传。
可当青帘小轿里的人露出一只手,拿了腰牌出来之后,门口那几个下人顿时犹豫,过了会儿后,匆匆进去禀告了。
可半炷香后,下人回来,诚惶诚恐地对轿中人道:“殿下睡了,二殿下,您还是请回吧。”
轿中的人微笑的嘴角顿时有些僵住,随后眸光微冷。
片刻后,青帘小轿打道回府。
……
这件事从头到尾,说简单也很简单。
陆唤去见兵部尚书那日便猜到了。
胡商前后与自己,与太子,与五皇子都有沾连,唯独彻底不见踪影的是谁?
这件事起因于京城几个平民百姓深夜接二连三无辜被杀,其中一次,有一具尸体躺了一夜,刚好冲撞了微服礼佛的太后,使得太后受惊,一病不起。皇上这才发怒,让五皇子和大理寺去彻查此事。
五皇子可不是什么蠢人,早就查到了这件事应该与太子那边有关。但他选择按捺不动,而是按照太子那边抛出的线索,放过了胡商,将几个替死鬼捉拿归案。
他并非放过太子,而只是在等这件事发酵,等民怨闹大,到时候再将真相引出,告到皇上那边去,将太子及其部分党羽敛财一事告发。
否则,只是死了区区几个人,怎么能扳倒太子呢?皇上只怕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势必要民怨沸腾,谩骂到天子脚下,朝廷无法交代了,皇上才会大发雷霆。
只是五皇子没想到,还没等他将此事收尾,斜里突然冒出来个深夜进宫的丞相,让东窗提前事发。
五皇子脸色难看,这样一来,他就什么功也没立下了。还哑巴吃黄连,变成了“脑袋糊涂、抓错了人、办事不力”的蠢货。
皇上罚了他的俸禄。
不过令五皇子心情好的是,太子这么一禁足,还不知何年何月能重返朝政。连太子印都被剥夺了,看来皇上怒气很重。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丞相一向站在太子那边,为何突然反水?
他不明白,皇后以及太子其余党羽也全都不明白,因此而和丞相几乎断绝了往来,有了隔阂。
……
然而,这件事,丞相在金銮殿上说中了一点,太子脑子平庸,是不可能这样完美的善后的。
太子贪财,二皇子低调,三皇子贪色,五皇子好功。
去年趁着灾荒之时大量敛财,这件事的确是太子所为,御林军翻出来的账簿也证据确凿。开了春之后,太子按捺不住联络了胡商,借由胡商之手洗钱,也确有其事。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切事情,便与太子无关了。
二皇子查到太子敛了财这一点之后,筹谋了一个很久的局。胡商进城之前,他秘密绑了那胡商的妻儿,让胡商听从他的派遣。这件事追溯到胡商进城之前,胡商没有行踪,根本查不出来。那胡商明面上是被太子选中洗钱,但实际上是二皇子送到太子跟前的。
太子蛰伏了一个冬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洗钱的突破口,再加上这胡商办事能力极强,便在几月前的那宴席上,与之合谋。
太子只做了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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