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婆婆手册 第163章

作者:朱大概 标签: 种田 年代文 古代言情

  见到亲娘被一个陌生人打了,唐七斤赶紧上前扶住她,张嘴想问问那人咋动手打人,就见大舅子出现,吓得忙把嘴闭上了。

  他就是这么欺软怕硬的怂货,否则哪个大男人看到亲娘挨打不先打回去,反而要问人家凭啥打人?

  唐队长的脸色一直没好看过,现在完全不能看了:“夏大队长,你们大队的人咋上来就打人呢?不管咋说,我媳妇都比他大那么些,年轻人也不该跟她动手。”

  夏菊花已经不客气了,干脆不客气到底:“你不知道我侄子为啥动手打她?”指指捂着脸的女人,夏菊花轻蔑的说:“她烧了高香今天在我侄子面前说的这话,要是在我儿子面前说,你看我儿子让不让你们三口离开平安庄。”

  说完她都不看唐家人的反应,对常青山说:“这儿的事儿不用你管,进屋把你爹抬上车,拿床被褥给他铺盖一下,快点把人送医院去。”又对刘志福说:“你先给拖拉机掉头,把人送到后到公社派车所去,跟公安说我要报案,有人诬蔑我,我要告她诽谤。”

  刘志福瞪了唐家人一眼,转身去调整拖拉机的方向,唐家人已经傻了,唐队长小声对夏菊花求情:“夏大队长,那娘们就是嘴上没把门的,你打她两巴掌,骂她几句出出气,就别……”

  夏菊花看都不看他,冷冷的说:“嘴上没把门的,那是打得轻。我一辈子堂堂正正,一个人带大两个儿子,从来没被人说一句闲话。现在孙子孙女都有了,倒让你媳妇指着鼻子说我跟人东拉西扯不清白?那几个你媳妇说跟我拉扯的人,都有名有姓的,我要去问问他们,是咋跟我拉扯的。”

  刚被人打了一巴掌,希望男人给自己出气,结果男人反倒给人赔不是,被气得不轻的唐队长媳妇,听到夏菊花要报案时已经屁都不敢放,现在又听夏菊花要去问那几个被她说有拉扯的人,一屁股坐到地上起不来了。

  她真的只是图嘴上痛快,想拿这事堵夏菊花的嘴——农村人更看重名声,寡妇被人说与人拉扯,那是最丢人的事儿,一般人听了恨不得以死证清白,哪还有脸跟别人还嘴?

  这个夏菊花倒好,竟然要去报案,还要去问那几个人。别说报案得惊动公安,就是她顺嘴说的那几个人,最小的也是公社书记,问到头上别说没事,真有事儿能有她好果子吃吗?

  越想越怕的女人,抬眼看向一脸铁青的男人,小声叫了一声:“他爹。”这可咋办呀?

  在这个女人的印象里,自家男人一向有本事,在大队不管是谁都得高看他一眼,连带着他们一家子在大队走路都下巴抬得高高的。

  不想唐队长不听媳妇的叫声还好,一听走上前两步,在媳妇希冀的目光之中,抬脚就踢了上去。踢一下还不算完,接二连三的狠脚,踢得媳妇吱哇乱叫。

  唐七斤心疼亲娘,更怕亲爹,哪怕亲娘被踢得在地上打滚,也只敢乍着手在旁边带着哭声喊:“爹,你踢我娘干啥,快别踢了,别踢了。”

  看着唐家人的闹剧,夏菊花觉得常会计那句话没说错,他是真对不起常春芽,咋给闺女找了这么一个没骨气没担当的男人。

  在夏菊花的心里,一向都不赞成男人打女人,可今天唐队长脚踢蠢妻,夏菊花没制止——不就是在自己面前演苦肉计,想让自己开口劝说别打了吗?

  嘴贱的人难道因为是女的,就不该打?

  冷冷看着唐队长出脚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夏菊花全当他是踢累了,一点劝解的意思都没有——她两辈子活下来,都十分注意与男人的距离,就是怕有啥闲话扯到自己身上。

  不是她封建,实在是舌头底下压死人,她要干的事儿多着呢,难道天天让人戴有色眼镜看她,不管她干成啥事,都让人说是因为拉扯不清才办成的?

  她是没出脑子还是没出力,难道女人自己就干啥都得靠男人?

  所以夏菊花就那么看着唐队长一脚一脚踢向自己媳妇,她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心软,就跟对唐书记时不能松口是一个道理:啥事都怕开头,这婆娘开头不直接按死,以后会有无数诬蔑之词加到自己身上。

  常家人已经把常会计抬到了拖拉机斗里,盖好了被子保暖。其实常会计已经早醒了,就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睛都睁不开的那种。他把亲家母说夏菊花的话都听在耳中,敢不得自己起来也给她一个耳光,却终究有心无力。

  李杏芳几人同样看到了唐队长踢人,同样没有人劝说——常会计被他们家人给气倒,这个婆娘出力最多,挨打还是挨自己男人的打,那是活该!

  唐七斤自己劝不住亲爹,见常春芽从身边走过,还有脸拉住她,嘴里说:“春芽,你快劝劝爹,娘都多大岁数了,爹这么打她打坏了咋整。”

  常春芽真想不通,自己咋跟这样的人过了两年——真不想让你娘挨打,上去把你爹抱住就行了,没看你爹现在就是做样子吗,你一抱他还不就着台阶住脚?

  结果挺高的大老爷门,光张嘴不干事,求了这个叫那个,要让常春芽说,唐队长最该给两脚的反而是唐七斤。

  她冷冷挥开唐七斤的手:“放手,咱们都要离婚了,少拉拉扯扯的。要不到你娘嘴里,又成了我缠着你不放。”

  刘志福已经摇着了拖拉机,见常家人坐好了,大声对夏菊花说:“大娘,一会儿我路过大队的时候,叫几个人过来把姓唐的看住了,公安不来他们一家子谁也别想跑。”

  夏菊花冲他摆手:“好好开你的拖拉机就行。他们一家子住哪我知道,就算是跑了,去唐家庄一样能找着人。”

  拖拉机开走了,常家只留下两个儿媳妇看家,都站到夏菊花身侧,提防的看着已经停住脚的唐队长,以及人高马大的唐七斤。

  唐七斤还委屈呢,冲着唐队长抱怨:“爹,你听春芽的话了没,她还说要跟我离婚呢。”

  唐队长恨不得自己也跟常会计一样昏过去。他想不明白自己豪横了一辈子,儿子咋被养成这样,不由怨恨的看着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媳妇。

  一定是这老娘们没教儿子好,更是因为她把常春芽逼急眼了,才咬死都要离婚。不行,儿子立不起来已经定形了,常春芽看起来却是个能干的,还能在平安庄大队上班挣钱,说啥也不能让他们两个离婚。

  “夏大队长,这娘们你爱咋处理咋处理,我肯定没二话。不过春芽和七斤,小两口感情好,都是这娘们在里头瞎搅和才生了点气。以后我一定管住这娘们,不让她插手他们小两口的事儿。”

  还真是能屈能伸呀,就是这话说的真不是时侯。毕竟刚才夏菊花已经明打明要向派出所报案了,此时的唐队长最应该的不是向夏菊花求情,别追究他媳妇诬蔑的事儿嘛,咋说起春芽和他儿子是不是离婚来了?

  跟夏菊花说得着吗?

  夏菊花被气得冷笑:“唐队长,你这话说错了吧?春芽和你儿子是不是离婚,往小了说是他们两人的事儿,往大了说是你们两家子的事儿,跟我有啥关系?你不会觉得今天跟我说了,将来他们两个真离了婚,就可以赖到我头上,说是我指使的吧?”

  “春芽两个嫂子都在呢,这事哪怕你跟她们说,都比跟我这个外人强。你说是不是,唐队长?”

  唐队长心里的算盘再次被夏菊花打破,心里气恼的让他再不顾是不是会得罪她:“咋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让常春芽在平安庄上班,她娘家能容得下她呆这么长时间?早把她撵回我们家去了,他们小两口还离啥婚。”

  你说得真对。

  夏菊花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唐队长,竟一时不知道咋说好。常春芽的大嫂杜玉兰不干了:“唐队长,你说的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春芽不管嫁人多长时间,还是姓常。难道我们常家是眼睁睁看着自家人受欺负,不管她死活的人家?”

  唐队长真想点头,偏常家不管是常春芽的嫁妆也好、每年的年礼也好,都比一般人家出的强不少,可人家嫂子现在还能站出来替她出头,说明真不介意小姑子在娘家住多长时间,唐队长的头就点不下去。

  僵持之间,外头传来人跑动的声音,不一会儿好几个四队的人到了常会计家门口,探着头往院里看到夏菊花,立刻回身说:“大队长在呢,没出啥事儿。”

  很快十来个人都进了常家院子,自觉的站到夏菊花身边,把她围在当中后,虎视眈眈的看着唐家三人。夏菊花认出这些人都是留在四队干活的社员,不由问:“你们咋来了?”

  “一开始姓唐的来老常家闹事儿,我们只当是两亲家没说到一块,寻思着老常是讲道理的人,用不着我们劝也出不了啥事,他让我们去干活我们就走了。”

  “谁成想这姓唐的能耐不小,能把老常给气昏过去。等我们听着信的时候,拖拉机都开走了,也没帮上忙。听说家里就剩下你们三女的,我们就过来看看。”

  带头进来的男人夏菊花也认识,是四队长的叔伯兄弟,叫张敬德,四队长带四队人在方便面厂建设收尾,队里的活计就由他负责。

  看得出他在生产队也有些威信,说完自己这些人的来意之后,社员们只是跟着点头,没人再出声补充,一双双眼睛都警惕的看着唐家三人。

  唐队长至此才明白,平安庄人心齐、对夏菊花十分拥护并不只是传言,也没有夸大,是铁一般的事实,不由面色灰败的往地下一蹲,不出声了。

  他媳妇与唐七斤更是怂货,同样不敢吭声,眼巴巴一会看看夏菊花、一会儿看看围着夏菊花和常家两儿媳妇的社员——他们当然不敢如只有夏菊花三人时一样,想啥说啥,很怕社员们一生气再揍人。

  十来个大老爷们一人一拳头,就不是刘志福一耳光那么简单了。

  可惜他们明白得太晚了,等公社派出所真来了两公安,要带他们回派出所调查的时候,三个人才知道从夏菊花嘴里说出来的话,都将变成现实。

  平安庄的社员们也都知道了唐队长媳妇是咋诬蔑夏菊花的,在唐家庄大队长来平安庄找夏菊花的时候,求情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平安庄的社员拦住了,一句话也不让他跟夏菊花说。

  理由都是现成的:你唐家庄大队长也是男的,要是夏菊花跟你说了话,唐队长媳妇再说夏菊花跟你也有拉扯,夏菊花不是有嘴也说不清吗。

  唐家庄大队长真是有苦说不出。这两天他过得是焦头烂额:唐队长的老爹老娘带着一大家子要给他下跪,说啥他跟唐队长共事多年,不能见死不救。公社却命令他配合调查唐队长这些年当民兵队长,干没干过啥违法乱纪的事笔,有没有利用职权侵占过集体与社员的利益。

  大队长有心想对所有人说,唐队长的行事,关他啥事。可惜只能想想,对哪头都不能说。思来想去,觉得还得从夏菊花入手,毕竟唐家三口被派出所带走,最根本的原因是诬蔑了夏菊花。

  结果连句话都来不及跟夏菊花说,就让平安庄社员堵得哑口无言,唐家庄大队长不是不气。不过他气的不是平安庄社员或是夏菊花一点面子不给他留,而是唐队长媳妇太口无遮拦:

  夏菊花多大岁数了?四十好几的人了!哪怕这两年不再下地风吹日晒,可那脸底子就是一般人,身材更是连腰都找不着。唐队长媳妇以为领导都瞎眼了吗,要跟这样的夏菊花有拉扯?

  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一句都不敢往出说,同样是怕气愤的平安庄社员给他两下子。不过这一趟也不算白跑,至少知道夏菊花的决心,唐家庄大队长知道自己该咋办了。

  回到大队后,他无比配合公社调查此事的办事员与派出所公安,很快就得到了唐队长当民兵队长期间,有吃拿卡要的行为的证据,他媳妇与唐七斤,更是干着最轻省的活记着全生产队最高的工分。

  这下子唐家庄大队的人不干了,觉得唐队长辜负了全大队人的信任,连带着连别的大队干部也不相信起来,要求公社办事员把别的大队干部也查一查。

  别的大队干部就经得住查吗?显然不可能,多吃多占的事儿每个人身上多少都有点,最清白的反而是大队长。可惜大队长完全高兴不起来,哪怕全大队的人对他的信任提高了一个台阶,还是在全体社员大会上进行了检讨。

  谁让他是大队最高领导,手下人犯了错,说是他领导不力一点也不委屈。

  至此唐队长的大队民兵队长肯定是做不成了,还要把这些年多吃多占的吐出来。因此他与唐七斤被放回了家,却觉得还不如被关在派出所的日子好过——全大队尤其是他所在生产队的社员,天天有人隔着院墙往家里扔石头,告到别的大队干部那里还没有一个人为他做主,这日子了还咋过?

  要命的是他媳妇还被关在派出所,听那意思诬蔑夏菊花的罪名要成立的话,还得坐牢呢。

  这年头家里哪敢出个坐牢的?

  前唐队长不得不在一个月高风黑的夜晚,带着唐七斤再次出现在常家——不管咋说两家都是儿女亲家,自己家出了个犯罪分子的话,常家脸上也光彩不了,常会计难道不应该找夏菊花说说情,别追究他媳妇的罪名了?

  常会计那天是急火攻心昏过去的,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就回家养着了。到家后全家商量来商量去,得出的结论都是常春芽的确不能再跟唐七斤过下去,要不有那么一个惹祸的婆婆,不知道心疼自己的丈夫,这辈子都得泡在黄连水里。

  唐家父子上门,即在常家人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外。常家人对他们不可能有好声气,听明来意之后一屋子都是冷笑声。

第171章

  常青山看着瘦了两圈的前唐队长,又看了看直拿眼睛瞟自己妹子的唐七斤,强压着怒气说:“想让我爹去求情也行,只要唐七斤同意跟春芽离婚,我爹不去我自己去,就算大队长不答应,我跪着求她也让她答应。”

  唐七斤不敢相信的看着常春芽:“给家里惹出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想跟我离婚?”

  常春芽现在看唐七斤的目光十分平静:“到现在你还把啥责任都推到我头上,你就没想过我为啥跟你过不下去吗?”

  唐七斤脖子一梗说:“还不是因为你嫌贫爱富。以前我爹是大队民兵队长,你哭着喊着要嫁给我。现在看我爹不当官了,你就瞧不上我们家了。”

  常青岭一个没忍住,上前一步给了唐七斤了拳头:“你天天指望着你爹活着,还算个男人吗?”啥叫他妹妹哭着喊着嫁给他这个混蛋,那是他爹天天托这个托那个说媒,才让常会计觉得他们家看重春芽,同意了这门亲事好不好。

  常青岭的一拳头以及对唐七斤是不是男人的质疑,彻底打碎了常春芽与唐七斤的婚姻。两人第二天便到公社办理了离婚手续,却在常春芽去唐家拿自己东西的时候,又发生了冲突。

  唐队长已经成了前唐队长,媳妇还关在派出所里,全然不要了脸面,只许常春芽拿走自己的衣裳,陪嫁的一辆自行车咋也不让推回平安庄。

  跟着妹子去拿东西的常青山、常青玲直接对那爷两个挥了拳头,两人仍然死死拉着自行车后架不松手,还大声向本生产队的社员求救。

  看着围过来的社员们,常春芽就问了唐家爷两三个问题:一是那自行车是不是她带来的陪嫁。二是办离婚手续的时候,她是不是把当年唐家出的彩礼,全都还给了唐七斤。三是自己这两年在生产队的分红,是不是直接由唐七斤的娘去领的。

  本来想上前帮一下唐家爷两的社员,都为自己曾经有过帮他们的想法感到羞愧——两口子过不下去,如果人家没还彩礼,那扣下嫁妆有情可原。人家都还了彩礼,还想扣下嫁妆,办的是啥事。再说那分红钱,可别说常春芽吃了唐家的粮食,就得归唐家所有。分红都是扣去工分口粮剩下才有的,当大家心里都没数呢是吧?

  社员们就那么站着,远远的看着常家兄弟一根一根掰开唐家爷两的手指头,带着妹子扬长而去。

  前唐队长恨恨的看着围而不帮的社员们,转身回家,唐七斤却追着常家兄妹跑着问:“那我娘啥时候能回家?”

  常青山头也不回的说:“啥时候我妹子的分红拿到手了,我啥时候去找大队长。”留下唐七斤呆呆的站在原地愣神。

  回家后的常春芽,狠狠病了一场,足有五六天没能上班。夏菊花去看了她一回,情知她的情况谁劝都没用,只能让她慢慢自己走出来,便只跟她说工作上的事:“方便面厂的工作,是你爹当初求着我给你安排的。你既然学了,就不能学完就算,得给我好好干两年活才行。”

  有事儿干分分心,相信常春芽能平复的快些。

  常春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夏菊花,问:“大队长,我还能上方便面厂上班?你不怕我以且还会给你惹麻烦?还有,我现在都离婚了,你不怕我给方便面厂抹黑?”

  敢情这傻丫头的心结在这儿,夏菊花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门:“你想啥呢。谁跟你说离婚就丢人了,又不是你对不起他唐家,是他们一家子搓磨你,你再不离开他们家,早晚让他们折腾病了、疯了。”

  “你是咱平安庄的闺女,受了欺负回平安庄,大家只有心疼你的,不会有人笑话你。至于别的大队人咋说,你又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不吃他们家的饭,爱说啥让他们说啥去。要是敢当着你面说,你直接大嘴巴抽他们,回来告诉我,我再带着人去给你出气。”

  常春芽自离婚后一直忍着的泪,在夏菊花说她是平安庄的闺女时掉了下来,最后号啕大哭,边哭边说:“要不是……不是他们家……太,太欺负人,还……逼着我把在方便面厂挣……的工资交给……交给他们,我,我也不提离婚……”

  自己两年的分红一分花不着,在娘家上个班还被要求上交工资,是压倒常春芽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说出来,她整个人虽然还在哭,心却轻松敞亮了不少。

  躲在窗户根下的李杏芳对常会计说:“哭出来就好,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强。”自己的眼泪却下来了。

  常会计狠狠抹了把脸,对媳妇说:“以后春芽再找人家,除了她自己愿意外,也得让大队长帮着把把关。”

  李杏芳认同的点头,心里充满对夏菊花的感激:跟闺女一样,听夏菊花说闺女是平安庄的闺女时,李杏芳的心里满是底气。

  被夏菊花劝说过的常春芽,肉眼可见的有了精神,第二天便重回方便面厂上班。安宝玲一见到人,就轻轻拍了她胳膊一下:“你这孩子,咋这些天没来上班,不怕把我这老胳膊累折了。”全然一副不知道常春芽离婚的样子。

  不止安宝玲,整个方便面厂有一半人是女工,按说最爱说家长里短,可在常春芽离婚这件事儿上,大家没人议论一句,只在干活的时候默默替她分担。

  常春芽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不止是老常家的闺女,同时还是平安庄的闺女,所有平安庄人都如同爱护自己孩子一样,默默关心爱护着她。

  带着对所有人的感激,常春芽干起活来更卖力也更动脑筋,很快就担起了方便面厂调料配制组长的职务,安宝玲得以回归编织组。

  用安宝玲的话说,就是虽然方便面厂也是平安庄的厂子,可她离开编织组的人,每天干活都不得劲,还得天天跟赵仙枝吵着闹着,才觉得干活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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