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婆婆手册 第31章

作者:朱大概 标签: 种田 年代文 古代言情

  刘志亮咬着下嘴唇,拉起刘红娟的手跟在刘力群的身后头。夏菊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回头或是放慢脚步,走的还快了点儿。

  她是真的饿了,想回家喝一碗热热的粥。

  可刘红娟走到饭店门口就拉着刘志亮不动窝了,嘴里叫着:“哥,我饿。”

  刘力群皱着眉头回身看了看那兄妹俩,又看看已经走出几步的夏菊花,不得不说:“饿了就快走两步,等到家了你奶奶就给你们做好饭了。”

  “嘤嘤嘤,刘队长我也想走快点儿,可是这两天在学习班,我和哥哥一天只吃一个饼子,实在饿的走不动了。”

  你可真会挑走不动的地方。刘力群再看夏菊花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站住了,还回过身来问那兄妹俩:“要不我先送你们回学习班去,在他们那儿再吃一个饼子住一晚上,让明天给你爹娘送粮食的人接你们两个回去?”

  刘红娟愤怒了:“你咋这么狠心呢,我还是你亲侄女呢,走不动了你都不给我买点儿吃的。我红梅姐都说了,上次你到饭店买了好几个大肉包子呢,可香了。”说完又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刘志亮又跑到夏菊花跟前,想跪下的时候被早有准备的夏菊花一把拉住了,对他说:“刘志亮,我不跟你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老话,因为你有个膝盖软的爹,你听不懂。”

  “我只告诉你,你要是真跪下,那我就送你回学习班给红小队跪去,省得回平安庄之后你奶奶又说我欺负她的宝贝孙子。”

  刘志亮的身体僵住了,刘红娟也傻眼了。她都学着娘和奶奶先声夺人又哭着卖惨了,这个夏菊花咋一点儿都不上勾呢?

  刘力群已经带着刘红娟走到了两人跟前,对夏菊花说:“走吧。”夏菊花又一次头也不回的打头走开了。这回兄妹两个没再闹妖,乖乖的跟着刘力群。从他们不时看向夏菊花背影的眼神里,不难看到愤怒、痛恨等情绪,可是夏菊花感觉到了吗?

  夏菊花表示自己皮糙肉厚感觉不到。直到拍打老刘家的院门,夏菊花的脸色才变了变,在更加黑暗的天色下,同样没有人看到。

  刘二壮开门见是夏菊花和刘力群,不由惊奇的问:“嫂子,收工的时候你没到渠上去,咱们生产队比小庄头完成的还快,大队长都表扬咱们了呢。”

  “二大爷。”刘红娟听到刘二壮竟然先跟夏菊花说话,有些不满的叫了一声,从刘力群身后探出脑袋。

  “志亮,红娟,你们回来了,你爹娘呢?”刘二壮看到侄子侄女出现了,往刘力群身后看了看,没看到刘四壮两口子,问了一句。

  刘红娟一下子哭了起来:“嘤嘤嘤,二大爷,我爹娘还在学习班呢。本来今天红小队让大娘接我们回家,可是大娘说我爹娘诬陷她了,让红小队再关我爹娘二十天。二大爷,你快去红小队给我爹娘讲讲情,让他们把我爹娘放回来吧。”

  上辈子知道刘红娟歪成什么样的夏菊花,与刘红娟朝夕相处的刘二壮都没觉得意外,刘力群却被震的身子一趔趄——这丫头也太会颠倒黑白了吧,说话的语气和腔调里竟然同时有孙氏和孙桂芝两人的影子。

  “夏菊花,你这个扫把星,我就知道让你当上生产队长准没好事。亏得当初你还装样子说知道我不容易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总算有点儿人味了。你就是这么知道我不容易的?”孙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院门口,听刘红娟一说完,人就炸了,冲着夏菊花骂了起来。

  夏菊花跟没听到孙氏的谩骂一样,平静的继续向刘二壮说:“因为孙桂芝污蔑我,刘四壮给她做假证,所以他们两个还得在学习班学习二十天。”

  “红小队不会白管他们的饭,你们家明天得把他们两口子的口粮给红小队送去,另外还得加上前三天他们四口子在红小队吃的粮食。”

  一直谩骂的孙氏,竟然神奇的把夏菊花的话都听全了,一蹦三尺高:“我们家没粮食,他们抓了人还不管饭,讲不讲理了。要是不想管饭,那就让四壮他们两口子回来。”他们不回来,她的心总不落体儿,不知道让刘四壮带走的钱还在不在。

  “行。”夏菊花痛快的点头:“那明天娘你自己去跟红小队的人说吧。”

  这还是那个骂不还口的夏菊花吗?孙氏狐疑的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觉得自从那次夏菊花来看过她以后,她就越来越看不懂夏菊花了。

  刘力群倒觉得夏菊花说的很有道理,冲着孙氏说:“夏菊花说的没错,你要是有本事就别送粮食,看红小队敢不敢真饿死他们。”

  不敢才怪呢,谁进了红小队不得扒层皮。孙氏不敢赌,只剩下拍着大腿坐到地上干嚎这一招,嘴里嚷嚷着夏菊花是生产队长,不能眼看着社员关在红小队里不管。又说自己家里没粮食了,都被刘二壮和安宝玲这两个狼心狗肺的给抢走了,她拿不出粮食来。

  最后,孙氏竟异想天开的说刘四壮是生产队的社员,他们两口子关到红小队的学习班,这份粮食应该由生产队出,要是生产队不出的话,就是不顾社员的死活,是见死不救。

  她老太婆要到大队去告夏菊花,让她也干不成这个生产队长!

第43章

  刘志亮和刘红娟慢慢听明白了,原来他们在红小队的时间里,奶奶竟同时跟二大爷、三大爷家分家了!

  两兄妹一齐傻了眼。别看他们年纪小,平时也掐尖卖快的占尽便宜,却知道如果真跟那两家分开,自己家的日子好过不了。

  自己爹娘干活是个什么样,有样学样的儿女并非全不知情。刘志亮冲着孙氏不满的问:“奶奶,你咋同意分家了呢,咱们一大家子过的好好的。”

  他的质问,把孙氏要让夏菊花当不成生产队长的谩骂,给打断了,噎的孙氏打了个嗝,一时没回过神来。

  刘红娟接着她哥的话说:“奶奶你是不是又骂我二大娘和三大娘,惹他们生气才分的家。你咋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快跟我二大娘三大娘认个错,咱们好重新一起过日子。”

  孙氏愣愣的问:“你说是我惹你二大娘和三大娘生气了,还让我给她们认错?”

  刘志亮理所当然的说:“你惹二大娘三大娘生气,你不认错谁认错。”

  听到刘志亮和刘红娟,都口口声声让压制两个儿媳妇一辈子的孙氏,开口给儿媳妇认错,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比夏菊花更理解此时孙氏的心情——应该跟上辈子她被刘保国关在门外是一模一样的。

  同情吗?夏菊花一点儿也不同情孙氏,甚至经过重活一辈子以来的经历,夏菊花再一次通过孙氏,反思上辈子自己做的哪些事儿,会让让人心生不平挑出毛病。

  有些事很怕回头看,看时夏菊花发现,当年的自己并没有如希望的那样一碗水端平,反而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别人。果然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讲自己的理儿,而忽视了别人的感受。

  所以夏菊花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要走。刘力群叫住了她:“夏队长,这虽然是老刘家的事儿,可也是你们生产队的事儿。”所以你不能走。

  留上来做什么呢?夏菊花除了沉默的看着反应过来的孙氏,把刘志亮兄妹祖祖娘娘的骂一顿外,就是看着刘二壮被孙氏逼着出刘四壮两口子的口粮。

  “二壮娘,你有完没有?”一声怒喝,才算把孙氏的哭骂给止住了,发声的是五爷,真正的爷,跟刘二壮的爷爷一辈不是爷是什么?反正平安庄刘姓的人,除了比他晚一辈的人管他叫叔,剩下的无论大小,都得叫他五爷。

  这老爷子年纪比孙氏也就大几岁,却是刘姓活着的人里辈份最高、年纪最大的,人也很公正。刘姓人家间有什么矛盾,他往往是一锤定音的人物。有他出面,孙氏也得收敛一点儿,夏菊花当年能顺利离开老刘家,五爷功不可没。

  听说前段时间换季,五爷病了一场,要不老刘家分家他应该出面的。夏菊花觉得,现在五爷出面也不晚——要是五爷拿老脑筋要求刘二壮他们不分家,还真不如不出面。今天就不一样,今天的分家已成定局,孙氏纯粹是在胡搅蛮缠。

  “五叔,这日子没法过了呀。”孙氏暂时停顿一下,又对着五爷诉起苦来。五爷多了解孙氏,抬手就制止她接下来的话:“你要是还没法过,我就得自己上吊去。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作这个作那个,你是不是不想在平安庄呆了?”

  爷就是爷,谁也不敢说的话人家说的掷地有声,连孙氏也低下头不敢言语了。五爷这才问刘力群:“刘队长,咋就把两孩子接回来了,那两个混蛋玩意呢?”

  心爱的儿子被人叫做混蛋玩意,换个人孙氏张嘴就得开骂,可说的是五爷,孙氏只咔吧两下嘴,到底把话咽了回去。

  刘力群简单清晰的把事情经过向五爷学了一下,老头厌恶的哼了一声:“什么玩意,连自己嫂子都污蔑,关二十天太少了,该关他个年把的。”

  “五叔,四壮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他最心善不过,一定是孙桂芝挑唆他那么说的,就算是红小队想多关,也只关孙桂芝还不行吗?”孙氏终于换了一个思路,觉得最疼的孙子刘志亮那么对她说话,都是跟他娘学的,不关刘四壮的事。

  所以红小队愿意关孙桂芝多长时间就关多长时间,她心爱的小儿子还是应该救回来。五爷看都不愿意看孙氏一眼,只问刘二壮:“你娘是不是不想给他们送口粮?”

  刘二壮无奈的点头,五爷再从鼻子里哼一声:“不送就不送。前天你们不是跟刘四壮分家了吗,她不送就让刘四壮饿死在学习班里算了。”

  “五叔,”孙氏急的忘了五爷的脾气,直撅撅的说:“你老可不能这么偏心,二壮管你叫五爷,四壮也是你的侄孙子。四壮不好了,老刘家不都得让人看笑话?”

  五爷可不怕这种级别的威胁:“再看笑话,能笑话到我头上?就这么说了,二壮你要敢给刘四壮送粮食,我就打折你的腿。”

  欺软怕硬的孙氏一点儿招儿都没有了,只好说自己年纪大了没力气,背不了那么多粮食到公社。五爷这才看向夏菊花:“大壮媳妇,你是生产队长,明天能派个人去给送一趟不?”

  夏菊花点头,当然要趁着五爷能镇得住孙氏,要求现在就把粮食给称好,好让人一早就给红小队送去,免得刘四壮两口明早吃不上饭。关系到自己小儿子能不能吃上早饭,孙氏终于利索的把粮食拿了出来,甚至一点杂粮都没往里掺。

  夏菊花当着刘力群和孙氏的面,问五爷:“五爷,这粮食能先放到你家吗?”

  人人都知道,夏菊花这是为了避免孙氏将来说她昧了粮食。五爷更是清楚的很,毫不犹豫的点头:“行,干脆明天让大喜去送一趟。”刘大喜是五爷长子刘承平的大儿子,在老派做法的五爷看来,同辈份的事大孙子出面最合适。

  夏菊花连声向五爷道谢,又说自己明天也得去供销社商量一下苇席订单的事儿,得跟刘大喜说说明天一起去公社的时间,背上粮食送五爷回家。

  一路上五爷没怎么说话,夏菊花却觉得是一个向五爷渗透天灾的好机会:“五爷,我咋觉得今年冬天比往年旱不少呢,往年头一场雪早该下了。”

  五爷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向黑沉沉的天空,叹了一口气:“难得你想到这儿。其实这话我早就想说了,可是又怕说了别人说我搞封建迷信,我这么大岁数再让人□□,真得一根绳吊死了。”老派人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五爷,从我嫁进平安庄就知道你老经见的事儿多,那是你的经验,不是迷信。”夏菊花听出点儿什么,想起上辈子家家吃不上饭的时候,跟五爷亲近的几个刘姓人家脸色都不算差,忙向五爷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把他的话当成是迷信。

  五爷还是信得过夏菊花的,否则昨天推选生产队长,他表示出一点儿不同意来,妇女们把脚一起举起来,夏菊花也当选不了。

  现在听到夏菊花的保证,他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又向夏菊花摇了摇头:“等一会儿到家了我跟你说。”

  夏菊花的心,竟突然踏实起来,就好象发现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另一个人也跟你一样担心,那就不是自己杞人忧天,而是未雨绸缪。

  等夏菊花从五爷家出来,饿劲早就过去了,走路竟然还很有力气,让接她的刘志双有些好奇:“娘,我听二叔说你送五爷回去,咋这么去了长时间,你就不饿吗?”

  这小子前所未有的殷勤,让夏菊花想起自己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晾着他们兄弟两个呢,本来挺轻松的脸一下子绷了起来。虽然天黑看不见人的表情,可是人的情绪还是能感觉得到的,刘志双就知道娘还在生他们兄弟的气呢。

  于是刘志双越发小心翼翼的跟夏菊花说话,哪怕夏菊花一字都不回应,他还是一路嘴不停的说到了自家门口。

  夏菊花突然回头问了一句:“你那五十斤麦子准备怎么用?”

  啥?刘志双蒙了,他刚才说麦子了吗,没有吧,娘怎么就提到麦子了呢。难道娘已经知道孙红梅卷走钱的事儿了?很有可能,毕竟娘今天去了公社,那天他和孙红梅因为钱在公社门前吵吵的时候,没有背人,听到的人可不少。

  “那个,娘,你咋想起来问麦子的事儿了?”一路叭叭个没完的刘志双,这几个字说的无比艰难,最终还是没脸向夏菊花承认自己的钱都被孙红梅拿走了,而是反问夏菊花。

  他的态度跟刚才差太多,夏菊花知道里头一定有事儿,不过人家不告诉自己,夏菊花也不会主动问,扭头自己进了院儿,洗过手了开始吃起饭来,刘志双站在院子里进屋也不是回西厢房又有点儿不敢。

  刘志全觉得兄弟有些奇怪,凑到他跟前问:“刚才娘骂你了?”

  刘志双摇了摇头,刘志全不由叹了口气:“娘连骂都懒得骂了吗?”原来有些人骂你,是他还在乎你,当他连骂都不想骂你的时候,就是真的懒得搭理你了。

  刘家兄弟两个此时心里突然有了这么一个认知,恨不得他们的娘,现在就跳起来骂自己几句,证明她还是在乎兄弟两个的。

  幸亏夏菊花不知道两个儿子是怎么想的,要不她真得跳起来骂醒这两货:老娘是跟孙氏那个老婆子一样的人吗,没事儿非得骂这个骂那个。你们这么愿意让人骂,怎么上辈子老娘多唠叨两句就离我远远的?

  所以有些时候,无知是一件幸福的事。而和五爷已经简单商量了一点儿应对天灾对策的夏菊花,现在喝下一大碗热粥,靠着被垛捊着最近一段时间家里和生产队的事儿,心里也觉得挺美。

  家里这两货现在生怕夏菊花再提分家的事儿,跟她说话都带着小心和讨好,不用担心了。

  没错,夏菊花已经把王彩凤排除在不安定因素之外了,她算是看明白了,王彩凤骨子里十分传统,有点儿小算计也不敢多使,要是刘志全把眼睛瞪一瞪,她一点儿算计的心思都不敢有。

  所以上辈子自己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吧?夏菊花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愣了:好象重活一辈子,她苦笑的机会少了,发自内心的笑反而增加了无数倍,象要把上辈子那些苦笑都修正回来一样。

  都是因为自己这辈子的一些想法、做法改变了,心境跟着改变,进而情绪也发生改变吧。其中最大的变化,就是自己竟然做了生产队长。

  上辈子直到包产到户,夏菊花都是个听分配干活的社员,这辈子阴差阳错的当上了生产队长,现在想想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可是笑过了,她对生产队的事儿也更上心了。天灾又怎么了,她提前知道有天灾,还与五爷商量了一点儿对策,这天灾应该也没有上辈子那么可怕了。

  似乎上天都知道夏菊花的心声,第二天起来后,她发现一直没下的初雪,竟然在昨夜悄悄的降临了。雪已经停了,下的也不大,薄薄的一层将把地面盖满,可那也是雪呀。

  现在夏菊花对一切与水有关的东西,都亲切的不得了,看着院子里一片洁白,难得矫情的不想踩上去。

  “奶,奶,雪。”刘保国站在东厢房门口,被王彩凤裹的跟个球一样兴奋的冲着夏菊花嚷嚷:“雪。”说完还试图用小短腿迈过门槛,去跟雪来个亲密接触。

  “你小心点儿。”夏菊花看的直揪心:“你娘做饭去了,你爹那个不长心的咋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呢,这要是磕着了可咋整。”

  “娘。”刘志全上个厕所的空,回来就听到亲娘指责自己,没觉得心塞,反而有点儿高兴:娘又嫌弃自己做的不对了,是不是又在乎自己了?

  嗯,一定是这样,就算是不在乎自己也在乎保国,娘一向把保国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想到这儿刘志全咧着大嘴笑着快走两步,把刘保国抱起来才向夏菊花说:“娘,我刚才嘱咐保国了,让他老实在这儿站着别乱动。”

  说完,竟然有脸冲夏菊花抬了抬下巴,等着夏菊花表扬他做的好。夏菊花都没眼看这个大儿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也往后院去:“对,你儿子现在啥话都能听懂,都能记得住。”

  真当自己生了个神童呢。

  刘志全没想到自己想的美,老娘竟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做的对,抱刘保国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孩子觉得自己猛的往下一坠,吓的啊一声哭了起来。

  刘志双也起来了,正好看到他哥差点把侄子掉地下,连忙提醒:“大哥,你把保国抱好了呀,一会儿娘看到保国摔了,又得骂你。”

  “娘不稀罕骂我了。”刘志全有些失落的把儿子往上抱了抱说。

  刘志双没话说了,他娘不仅不骂大哥也不骂他了,就跟没这两儿子一样。王彩凤听到儿子的哭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听到自己男人的话都气乐了。

  咋这么贱呢,你没办错事还希望让娘骂,要不我骂你两句?

  因为没有被骂,吃早饭的时候兄弟两个对亲娘又是各种殷勤,夏菊花有意晾他们一段时间,连个眼神都不给,娘几个生生把饭吃成了一场戏,让王彩凤忍不住想笑。

  刘志双见夏菊花放下碗又要出门,连忙把自己想了一晚上的办法说了出来:“娘,要不今天我跟你去供销社吧。你昨天不是问我麦子怎么办吗,我觉得还是用麦子换点粗粮,这样能多吃几顿。”

  夏菊花还真停下了,回头看了刘志双一眼:“都换了?”

  有门,刘志双见娘终于搭理自己,觉得自己想对了,说的更来劲了:“都换了,要不搁在那儿都成了陈粮,将来再换也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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