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鲤
沈胭娇有点心慌道,“我热得很?——”
顾南章这回听话地放开了她。
沈胭娇轻哼了一声,叫他去书?房看书?去,他也点头应了。
沈胭娇松一口气,转身进了那边耳房。
宋嬷嬷已经将浴桶里的?水调好了,她试了试,满意地脱了衣裳泡在了水里,没忍住舒服地轻叹了一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她忽而听到了一阵轻响。
沈胭娇睁开眼回头看时,却被顾南章吻了个?正着。
“唔。”
沈胭娇没想到他去而复返,甚至直接进了这边耳房,不由心下着慌。
青天白日的?,她又在沐浴中,顾南章却衣冠楚楚的?,两个?人中偏就她一个?人没穿衣裳……
越发有些慌乱。
不等沈胭娇开口,顾南章将她整个?人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沈胭娇差点晕过去,两辈子也没这般羞耻过。
顾南章随手?抽过那边一道巾帕,将她轻轻裹了一点,直接放在了这耳房一侧摆着的?一个?大红酸枝木的?闷户橱上。
“别,别犯浑,”
沈胭娇急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出?去。”
她从没想过顾南章清冷的?壳子下,竟是?这般任性妄为。
沈胭娇气的?推他,却因这么一挣扎,身上裹着的?那一道巾帛,便从她身上滑开了些,吓得她连忙又去抓。
可她的?手?却被顾南章抓住,那巾帛便从她身上毫无阻滞地落在了柜上。
“晚了,”
顾南章轻轻道,“你说喜爱真性情,那我便告诉你,真性情便是?把贪色的?刀,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了,说什么也不管用的?——”
真真是?说什么都不管用,也说不出?什么了。
沈胭娇从昏沉中醒过来时,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而她也不知何时,被转到了卧房的?床帐内。
她觉得身上像是?脱了力,不过头脑一时却有点冷静: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她觉得还得想个?法子回庄子。
她甚至有些疑惑,顾南章一直想要的?试一试……是?不是?单指这件事?
一念至此,沈胭娇默了默。
片刻一捶床:他将她当成什么了。
顾南章却没在,沈胭娇皱眉挣着起来,想要看看眼下是?什么时候了。
大约是?听到动?静,宋嬷嬷连忙走了进来。
“夫人可要吃些东西?”
宋嬷嬷关切道,“大人吩咐了,叫云官给夫人炖了些滋补的?汤,夫人可要用一些?”
沈胭娇:“……”
“我是?饿了,”
沈胭娇这时也觉得饿,皱眉道,“随便什么给我拿过来便好——他去哪里了?”
“沈大人来寻他,大约是?有事出?去了。”
宋嬷嬷忙回道。
“沈大人?”沈胭娇疑惑。
“就是?夫人大哥,”
宋嬷嬷笑道,“如今他也是?官身,还称他大少爷,老奴便有些不够尊重了。”
沈胭娇笑了笑,心里却在想,她大哥过来找顾南章什么事。
“没说什么事么?”
沈胭娇问了一声。
“大人没说,”
宋嬷嬷笑道,“只吩咐照顾好夫人,别的?一概没说。”
第91章 失火
沈晏松来寻顾南章确实有事, 知道顾南章今日难得有空,便来?寻他一起吃酒说个事情。
不仅寻了顾南章,还有聂骁, 连大姐夫安郡王世子都一并请了来。
众人难得一聚, 这一回来的也齐全。
只是聂骁一看到顾南章时, 依旧是一脸嫌弃。
顾南章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不过大约是由于先前?一起去赈灾时,也算“共患难”过, 两人相看两厌中也自有一种互不干涉的默契。
总算在席上没有杠起来?, 这也叫沈晏松暗暗松了一口气。
酒过三巡, 沈晏松这才将自己要说的事情给这几?位解释了一遍:
没有别?的,就是沈晏樟的事。
“各位都有些人脉路子, ”
沈晏松说着抱了抱拳,笑道, “还请三位也能帮着打听一下我二弟的下落,若有结果, 也能叫我叔父婶娘放心些,这些日子他们是瞧着真难熬——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说着, 又?看向聂骁,“聂兄, 宴樟每每说起你,便是一脸尊崇之意,论起来?,要说信任,只怕在他心里, 更信任你一些——还请聂兄也帮着猜猜, 看他能去了哪里。”
聂骁神色不动,嗯了一声。
顾南章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聂骁立刻挑眉:“看我做什么?我如何会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没问?你, ”
顾南章似笑非笑,“聂兄这反应,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眼见?聂骁要火气起来?,沈晏松连忙拿话?岔开。
“你二弟走的匆忙,”
安郡王世?子在一旁道,“却走的这般顺利,想来?也是有人帮忙的——你也不用急,过了这一段,不定就有他的消息传来?。”
“想不出他还能寻谁帮忙,”
沈晏松叹一口气道,“他狐朋狗友的倒也不少,可也不好拿这事去问?——”
问?了外人,外人便都知道沈晏樟是私奔了。
沈家极力?遮掩,如今好不容易平息了这事,断不敢再?起波澜。
见?沈晏松确实担忧,三人都劝了几?句,才把话?题转到了别?的上面。又?热闹了一会子后,酒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散了席。
“我今日过来?,”
安郡王世?子这时一笑道,“给顾大人可是带了好东西的,你们两个也别?急——都有份。”
说着,便一招手,叫自己小厮拎过来?一个大盒子。
他打开盒子,从里面先取出西域款的硕大琉璃瓶来?,琉璃瓶里泡着一条蛇似的东西。
“这是我特意叫人从西域寻来?的药酒,”
安郡王世?子呵呵笑道,“吃了最?是补阳的——不能多饮,不然反而于身子不好。”
顾南章:“……”
“多谢大姐夫,”
顾南章笑了笑,很是大方地收下了这瓶酒。
沈晏松默了默道:“看来?咱们是想到一处去了,自家人不说两家话?,顾兄是先前?赈济时受伤太?过,损了身子,确实要补一补。”
他说的就比较委婉了。
一边说着,沈晏松也递过一个小包裹来?道:“里面是得来?的几?支好参,知道你也不缺这个,多少是点心意。”
顾南章无声一笑,也一把接了过来?。
聂骁一直没吭声,出了门,才去自己马褡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抛给了顾南章。
“哦?”顾南章一挑眉。
“你行不行,”
聂骁压低了声音磨牙道,“该不会是你自小身子弱,白白耽误别?人好年?华罢?”
“多谢关切,”
顾南章微微一笑,“只是,与你无关。”
“你——”
聂骁正要说什么,忽而一顿,往顾南章身后看去。
顾南章疑惑一回头,就见?一个女子跪在这边街角,哀哀哭着,身旁放了一个木片,上面写着“卖身葬父”。
“话?本子里的事,今日倒亲眼见?到了,”
聂骁疑惑道,“只是这边又?不是人市,如何就在这边摆起来?了——”
沈晏松小声道:“这边小坊出入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总比那边市集上的富人多些。”
这时,那女子身边围了几?个人,都好奇问?了去,其中不乏衣饰鲜明的大户子弟。